第四千零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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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秋風聽慕容丹硯如此說話,這才略略放心。兩人躲在營帳門口兩側,側耳傾聽營帳外麵的動靜。隻聽得帳外的腳步聲紛繁雜亂,並非一人走了過來。而且除了腳步聲之外,還夾雜著說笑聲。片刻之後,這夥人已經走到了厲秋風和慕容丹硯居住的營帳右側,說笑聲清清楚楚地傳入厲秋風和慕容丹硯耳中,隻是這些人說的都是扶桑話,兩人不曉得他們在說些什麽。隻是話語聲中夾雜著笑聲,看樣子這夥人並非氣勢洶洶而來。
    厲秋風略略放心,將眼睛湊到門簾的縫隙上,悄無聲息地向帳外望去。隻見七八名軍士提著食桶食盒,大搖大敗地從帳外走過,一邊行走一邊說說笑笑,甚是快意。厲秋風見此情形,暗想看這些軍士的模樣,想來是給葉逢春和鬆鶴樓的夥計送去了飯食,隨後退了回去。這些家夥如此大搖大擺地在營帳之間穿行,說話毫無顧忌,可見對咱們並無絲毫提防。如此看來,咱們可以趁著這夥軍士不備,要麽突然出手攻擊,將他們殺散,再離開此地,要麽悄無聲息地逃走,想來也不是什麽難事。
    厲秋風思忖之際,這夥軍士已經走出了十餘丈,與幾名站在柵欄邊監視厲秋風等人的軍士會合。眾軍士說笑了幾句,隻留下三名軍士留在原地,其餘一眾軍士拎著食桶食盒大搖大擺地走進了院子裏,繞過中軍大帳,走向中軍大帳後麵的幾座小營帳。厲秋風見留下監視眾人的三名軍士雖然執刀握槍,不過聚在一起小聲說笑,壓根沒有向營帳這邊張望,這才轉頭對慕容丹硯說道:“這些軍士對咱們視若無物,看樣子壓根沒有將咱們放在心上。如此一來,咱們想要離開此地,便要容易許多。”
    慕容丹硯點了點頭,口中說道:“壽王這個老賊雖然狡詐,不過他太過狂妄,以為留下幾百名軍士,便能對付咱們。他不曉得此番耗費了許多銀錢和心血,最後隻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老賊垂頭喪氣回來之後,看到咱們已經遠走高飛,不曉得他會是一副什麽嘴臉。嘻嘻,嘻嘻。”
    兩人閑聊了幾句,察覺到營帳中魚幹的異味已經消散了許多,心中越發快意。便在此時,隻聽得營帳外麵又傳來了腳步聲,兩人心中一怔,急忙閉上嘴巴不再說話。片刻之後,有人快步走到營帳外麵,卻並未停下腳步,仍然向前匆匆而行。厲秋風和慕容丹硯將眼睛湊到簾子的縫隙處向外麵張望,卻見葉逢春走過營帳,正向站在十餘丈外的三名軍士走了過去。慕容丹硯見此情形,心中一凜,壓低了聲音對厲秋風說道:“姓葉的不來找咱們商議如何逃走,卻急著去找那些軍士,難道這個家夥起了異心,想要與那些奸賊勾結,聯手對付咱們不成?”
    慕容丹硯說到這裏,雙眼迸射出怒火,口中說道:“我早就看姓葉的不順眼!這個家夥貪婪狡詐,貪生怕死,不是好人。雖說他以為咱們是錦衣衛,一心巴結咱們,可是到了生死關頭,姓葉的隻想著如何自保。眼下咱們身處龍潭虎穴之中,姓葉的權衡厲害,以為想要殺散數百名軍士逃走,勢比登天還難,索性去找那個穿黑衣的壞蛋,出賣咱們,換取逃生之路。厲大哥,趁著姓葉的還沒有見到黑衣人,那些奸賊還不曉得咱們要逃走,咱們突然衝殺過去,要麽將這些奸賊殺散,要麽將黑衣人擒住當作人質,再搶得幾匹戰馬,縱馬離開這裏。這些奸賊投鼠忌器,多半不敢追趕咱們。就算他們敢追,也未必追得上咱們。就算他們追上咱們,憑著咱們手中的刀劍,必定能夠將這些奸賊殺得幹幹淨淨。不曉得厲大哥意下如何?”
    厲秋風聽慕容丹硯說完之後,搖了搖頭,口中說道:“葉逢春智計過人,城府極深,絕對不是任人戲弄之輩。壽王雖然狡詐,可是以心術而論,隻怕也不是葉逢春的對手。咱們知曉了壽王圖謀奪回權柄,甚至取代扶桑國國王的圖謀,壽王絕對不會放過咱們。葉逢春自然知道壽王的心思,就算出賣了咱們,壽王也絕對不會讓他活著離開。他若想活命,平安回到鬆鶴樓,隻能依靠咱們,是以給葉逢春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出賣咱們, 投靠壽王換取活命的機會。”
    慕容丹硯聽厲秋風如此一說,想起葉逢春平日的言行,確實如厲秋風所說,絕對不會相信壽王會放他一條生路。念及此處,慕容丹硯正想說話,卻聽厲秋風壓低了聲音說道:“葉逢春正在與那幾名軍士說話,不曉得他在說些什麽。”
    慕容丹硯心中一凜,急忙將眼睛湊到門簾的縫隙處向外張望,隻見葉逢春背對著兩人,正在與三名軍士說話。看三名軍士的神情如常,既無怒意,也無歡喜的神情,慕容丹硯這才略略放心。片刻之後,一名軍士搖了搖頭,口中說了幾句話,隻是離得遠了,不曉得他在說些什麽。那名軍士說完之後,葉逢春又點頭哈腰說了幾句話,這才轉過身來,沿著去路走回。厲秋風和慕容丹硯從門簾縫隙向外望去,隻見葉逢春腳步甚是沉重,不過臉上卻露出了得意的神情。兩人不曉得葉逢春在打什麽主意,心中驚疑不定,不由對視了一眼,同時搖了搖頭。
    片刻之後,葉逢春已經走到厲秋風和慕容丹硯居住的營帳門前,卻並未停下腳步,徑直走了過去。隻是他走出幾步之後,突然又轉身走了回來,站在營帳外麵大聲說道:“厲大爺,穆姑娘,幾位軍爺說了沒有燒水,要咱們先等一會兒,待到他們燒了水之後,再給咱們送水。”
    葉逢春說到這裏,略停了片刻,這才接著說道:“方才魚幹吃得多了,口中渴得要命,著實難以忍耐。若不是地上的積雪肮髒,在下恨不能抓起雪團塞在口中,也勝過活活渴死。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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