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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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想,高考完要去做什麽,我隻想趕快見到你。”——公子記。
已經有人知道她對易尉陽的喜歡了,蘇沅然幹一些事也就不再那麽害怕被人發現,顧榆榆、立默以及曾可看到她一些奇怪的舉動,也是心照不宣。
盡管還是像之前那樣抓住每一個可能的機會去偶遇易尉陽,但有些東西不經意間還是改變了。
蘇沅然知道這樣的行為毫無意義,但是她卻沒能控製。
這樣的感情會遭人唾棄,她也沒能控製。
真是一個無能的人。
又是新的一周。
蘇沅然隻看到他兩次。
第一次是中午去上課,剛一轉角就看到易尉陽穿著一件淺綠色的短袖,頭發已經汗濕了。易尉陽沒看到她,飛快地走進了教室。
當蘇沅然經過他們教室時,裏麵已經坐滿了人,在整齊地讀書。
她猜想易尉陽可能又睡過頭了一點。
就這麽平淡地隻看到他一眼,她幾日的憂傷心情居然就一掃而空。
蘇沅然知道自己是真的很喜歡他,是那種沒來由的,就是喜歡。
第二次是下午第一節課下課後,蘇沅然和顧榆榆一起去上廁所,在女廁所門口,遇到了從另一邊走來的易尉陽。
蘇沅然早就看到了他,卻沒有主動給他打招呼。
不是心虛,而是往日的傲嬌終於被她找回了那麽一點點。
顧榆榆在發呆,蘇沅然腦子裏很亂,在思考一些有的沒的。
易尉陽看到了她們,打了好幾次招呼,才把放空的顧榆榆拉了回來,她很自然地像以前那樣回應她。
蘇沅然卻沒有以前那麽熱情。
易尉陽又給她打了一兩聲招呼,以為蘇沅然沒看到他。
怎麽可能。
蘇沅然隻是微微抬起了一點手,微微揚起了嘴角,很是敷衍地應了聲。
易尉陽盯著她看了幾秒,蘇沅然居然毫不畏懼,跟他對視著。
她讀不透他眼睛裏的東西,也猜不透他的某些做法。
她根本不了解他,老天也沒給她機會去了解。
她的運氣隻夠遇見他。
蘇沅然知道,誰都給不了她答案,除了時間。
蘇沅然的寢室夜聊話題必有易尉陽。
晚上曾可一回寢室,就湊到蘇沅然身邊,笑嘻嘻地說:“今天我和鍾曉意遇到了易尉陽呢。”
蘇沅然本來在補晚上沒能及時完成的作業,一聽到易尉陽的名字,猛地抬起頭,問:“打招呼了嗎?”
曾可搖頭,“沒有。”
蘇沅然心裏有點竊喜。
但轉念一想,或許隻是易尉陽沒看到她們呢。
以易尉陽那個性格,遇見被他稱呼為“姐姐”的鍾曉意,怎麽可能不打招呼?
顧榆榆也放下手中正在做的事情,加入了兩人的對話:“他居然不給鍾曉意打招呼?他來我們班上自習那天晚上,不就先和何瓏、鍾曉意一起在外麵吃了頓飯嗎?易仕海請他們一起的。”
鍾曉意是班裏的語文課代表,讀過很多書,頗有文化底蘊,和易仕海的關係非常好,兩人經常一起探討文學方麵的東西。
那種師生關係,是蘇沅然可望而不可即的。
曾可微微擰了擰眉,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隨後又舒展開來:“我也不知道,但是他應該看到我們的。不過鍾曉意和易尉陽兩人貌似都視而不見……”
一聽曾可的話,蘇沅然眨了眨眼,嘴角微微揚起,幾秒後又抿成一條直線。
她告訴自己,沒什麽好高興的。
不打招呼,好像才是例外。
**
從這一周開始,易尉陽突然很少上廁所了,晚自習課間也是一次都沒出來過。
蘇沅然跑到二樓去看過幾次易尉陽的教室,他好像都在認真做作業。
隻有中午的時候,蘇沅然在轉角處碰到了易尉陽。
易尉陽依然跟她打招呼。
蘇沅然淡淡地笑著,微微抬起了手。
她感覺到易尉陽這次看她的眼神有點複雜和奇怪。
不過更讓她印象深刻的,是他身上那件天藍色的短袖,左胸前有一個小口袋,衣領是翻領。
儒雅,純淨。
這是那件衣服穿在易尉陽身上,帶給蘇沅然的感覺。
依稀中還帶了點可愛。
下午放學的時候,蘇沅然上完廁所出來正好看見易尉陽,她走在易尉陽前麵,等著易尉陽來給她打招呼。
易尉陽卻遲遲沒有來。
走了一段路後,蘇沅然實在忍不住了,故作輕鬆地往後望,卻早已沒了易尉陽的身影。
蘇沅然總感覺這一周她和易尉陽的關係冷淡了些。
她自己沒有那麽熱情,而偶遇的次數也變少了。
不管易尉陽是因為學習的繁忙,還是因為厭惡了和她打招呼,蘇沅然都不覺得有什麽。
很正常的,她安慰自己。
周五早上第一節課下課後,蘇沅然、顧榆榆和立默一起去上廁所,即使知道易尉陽開始不怎麽出教室了,蘇沅然還是懷著想要偶遇他的心情。
顧榆榆上廁所一向動作很慢,蘇沅然就和立默站在外麵等。
才早上第一節課課間,大多數同學都趁著課件趴在桌子上補眠,所以廁所並沒有多少人。
早上的風輕輕吹著,卻帶來了幾絲燥意。
蘇沅然看到易尉陽從教學樓走出來,卻沒有立馬和他打招呼,而是輕聲對立默說:“易尉陽來了。”
立默轉頭看了過去。
見她沒動作,蘇沅然隻好主動給易尉陽打招呼。
易尉陽回應了要一下,去了男廁所。
蘇沅然微微笑著給立默說:“我感覺他回應得挺快的。”
立默卻說:“我怎麽感覺他心不在焉的?他先瞟了你一眼,再回應的。”
蘇沅然不知道怎麽理解立默口中的心不在焉。
但她知道立默說的才是真實的情景。
因為她是旁觀者。
她想到易尉陽和立默都沒有打招呼,隻有她先打了招呼。
她成了最主動的人。
心有不甘。
蘇沅然慶幸那時候立默在她身邊,不然又會顯得她在那裏刻意等他。
她想表達自己喜歡,卻又不想被易尉陽發現自己的刻意,前後著實矛盾。
第二節課下課蘇沅然又去了趟小賣部,早上吃得少,獨自餓得呱呱叫,順便還幫何瓏帶了根雞肉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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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蘇沅然每次從易尉陽的班級經過,反而會克製自己不往裏麵望。
大課間小賣部人很多,蘇沅然買完東西,正準備回教室,沒想到居然又遇到了易尉陽。
他和一個穿著紅藍外套的男生走了過來。
蘇沅然的第一想法是,那個男生穿紅藍外套沒有易尉陽好看。
或者說,差遠了。
這也算是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偶遇。
蘇沅然也沒覺得心慌,兩人很有默契地打了招呼。
易尉陽還開口和她說話:“買了什麽?”
“幫何瓏買的。”蘇沅然答。
她好像每一次交談都會盡量提到何瓏,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何瓏是他們兩人都比較熟悉的人。
還是因為她心裏的那點小九九,她想知道何瓏到底是什麽地位。
可是每次提了之後,又很後悔……
易尉陽臉上帶著蘇沅然少見的笑容,眉眼彎彎的,笑起來特別明朗,讓人如沐春風。
卻被旁邊穿著紅藍外套的男生硬生生拉走了,留下蘇沅然一個人在原地無語。
周五下午第一節課是音樂課,蘇沅然早早地睡了午覺,就一個人爬起來背上書包,往音樂教室走。
音樂教室裏學校後門很近,易尉陽來上學時會經過。
她從教學樓這邊往音樂教室走,盯著走來的人看,沒過一會兒就看到了易尉陽。
心不再平靜。
她大腦發熱,居然拿出手機來玩,裝作沒看見他。
其實是在等他給她打招呼。
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蘇沅然的心越發的慌,根本不看抬頭看前方,一個勁地在手機上打開窗口,又關掉窗口。
即將碰上的時候,她終於聽見了易尉陽的一聲“嗨。”
蘇沅然馬上回應,連自己都覺得好假。
應該去上課的時間,她卻往學校後門的方向走,易尉陽沒有問她為什麽在那裏。
她覺得是因為她在玩手機。所以她討厭自己的懦弱。
她為什麽要偽裝自己?
其實蘇沅然早有預感,所有想好的情節都隻會換來一聲簡單的打招呼,而她也已經做好了失望的準備。
周五的晚自習,易尉陽沒來8班教室。
蘇沅然跑去底樓看,驚奇地發現每個教室都整整齊齊的,桌麵上沒有任何東西,隻有垃圾角出奇的亂。
那一刻,她想到了易尉陽中考結束那天,他高高興興地回家。
而她,會成為那個最傷心的人。
因為再也不能偶遇他,和他打招呼了,連在遠方默默看一眼都不行了。
之後她高二,他高一,教學樓不會再在同一棟,也不會再有機會偶遇了,距離隻會越來越遠。
蘇沅然身體有點不舒服,上完第一節自習就回寢室了。
她今天有點開心,但又有點遺憾。
這周前四天都有幾次簡單的打招呼,終於在周五說了一兩句話,而且還是他先問的,即使是一個很平常的問題。
蘇沅然覺得這至少證明他們的關係沒有變疏遠。
“時間過得很快,離你中考離開的時間越來越近,開始有點不舍了。”——姑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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