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白阿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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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阿小走在一眼望不盡頭的花海中,那花何其妖冶,紅的滴血,看著看著竟讓他雙眼濕潤,是啊!他本自小就是個柔懦的,需要別人保護和照顧的,可也是個惹人厭的。什麽都幹不成。如果五百年前他白阿小足夠強,他的桑兒也不會受那麽多的苦,更不會成為現在這樣,或許已成上仙也未可知。
他又想起蓬萊島上的那些日子,他原是蓬萊島上修行的一野狐,在同族中侍最小最弱修行最低,總之是處處不如其它的同族,連個名字都沒誰願意給他起,後來,同族一隻九尾狐見他長的小小的,便開始叫他“阿小”,他才有了名字,和他同齡的狐都長出九條尾巴幻化人形時候,他才七條尾巴,連人形都化不了,他受盡嘲笑、譏諷,也曾傷心難過,但他依然是他,靜靜的修行,默默的承受。
一日,他又遭到了同族的欺負,他難過的在蓬萊島上走著,不知道去哪裏,他就一直走,一直走,直到再也走不動了,他倒在了一顆大樹下。月光透過樹枝縫隙照在他的身上,不知不覺他竟流起了眼淚,身後的七條尾巴在樹下隨風搖曳。他忽的看見那樹枝裏有隻眼睛在看著他,一閃一閃的,他歪起脖子借著月光仔細瞧了瞧,發現那不是一隻眼睛,是一顆紫黑色拳頭大小的果子,果子全身縈繞著淡淡的紫色光芒,月光一照,便閃閃發光,美不勝收。他這才認真打量了身邊的樹。這是一顆不知年月的桑樹,樹幹粗壯無比,樹枝繁茂,怕是長了有千年之久。白阿小這才反應過來,樹上的果子,應該不是一般的桑葚這麽簡單,而是桑果。聽一位長老說起過,沒修練成仙又不願成妖的千年老樹在即將壽終的時候會把自身千年來的修為化為一棵果種,結於枝上,這果種在成熟之後或可自行修行成仙,或可落入泥土生根發芽繼續修行。動物修行如有幸遇上吃了這果子便可少修行百年。白阿小心知,隻要吃了桑果,自己便可長出另外兩條尾巴,成為真正的九尾狐。
白阿小看著樹上的桑果,看著看著,他竟不舍得吃它。“你定是和我一般孤獨,我又怎會狠心吃你,桑兒,此後便由我來守著你吧!你不必再害怕…”白阿小心裏湧起一股暖意,隨即又躺在樹下,定定的看著桑果,這一看竟看了一百年。一百年來他幾乎日日都來,隻要族內沒有需要他的時候,他就會來,還是那樣,愜意的躺在樹下,靜靜的看著桑果,在心裏給它說話,用尾巴拂它身上的微塵。有時他會夢見它成熟了,也成了一隻九尾狐,他們在蓬萊島上肆意的到處奔跑;有時他也會夢見桑果成熟後掉落到了地上,還和長在樹上時候一樣,他把桑果捧在抓心裏,在臉上輕輕的摩挲。這一百年他長出了第八條尾巴,偶爾還可以幻化成人形,他從未這樣高興過,隻覺時間過得太快,一晃眼竟百年已過,隻希望可以一直守著它到天荒地老亦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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