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孽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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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堂裏,蘇大娘正在給柏夫人說著槐陽這兩日來的情況。柏夫人心不在焉的聽著,時不時的“嗯”一聲敷衍一下。這蘇大娘是柏夫人娘家的一個仆人,和柏夫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在娘家的時候最受柏夫人信任。為了不讓人知道這孩子是女孩,柏夫人差人去娘家請了蘇大娘過來專門照顧孩子的飲食起居,對於蘇大娘她可以絕對信任。
本來柏夫人是應該喜歡這孩子的,可不知怎麽的,柏夫人一看見這孩子就感覺瘮的慌。隻要這孩子在的地方,七月流火的天氣裏,周圍的溫度低的跟數九寒天似的。
柏夫人這幾天也就見過這孩子兩次,第一次是剛抱回來的時候,第二次是在蘇大娘來的時候,她和蘇大娘一起去看的孩子,也就這次,當她一踏入這孩子的房間時,感覺一股陰寒之氣向她襲來。看了一眼熟睡的孩子之後,跟蘇大娘交待了幾句,便急匆匆出了房間。
出了門柏夫人才發現蘇大娘也跟了出來。柏夫人看了一眼蘇大娘,蘇大娘低著頭到:“老奴看夫人神色有些不對,就跟出來看看”見柏夫人不答,蘇大娘又道:“孩子交給老奴夫人盡可放心,孩子的秘密我死都不會說出去的”
柏夫人聽了微微搖頭道:“不是這個,叫你來肯定是信任你”柏夫人頓了頓又道:“剛才見到孩子的時候,你有沒有什麽不一樣的感覺?”
柏夫人有些期待的看著蘇大娘。
蘇大娘搖搖頭回道:“沒有,孩子看著白淨也乖巧,十個惹人疼愛的孩子,其他沒什麽感覺呀!”
柏夫人顯得有些失望,看來隻有她自己有這樣的感覺。
柏夫人對蘇大娘道:“你去看孩子吧,記住,千萬別讓人靠近她。”
蘇大娘施了一禮道:“是,夫人放心”,說完轉身進了房間。
“夫人?夫人?”蘇大娘喚到。
這時跪在蒲團上的柏夫人,像被驚醒一般“啊?”了一聲抬起頭來。
蘇大娘繼續道:“夫人,槐陽公子住在左廂房總是不妥的,我想問問夫人有沒有什麽安排?”
柏夫人想了想說:“哦,就住清荷居吧,那清淨,沒人打擾”其實最重要的是那院子離柏夫人遠。蘇大娘應了聲“是”就出去了。
柏夫人總覺得柏小安的死與抱回來的這孩子有關係,無奈這柏小安已經死了,想追查這孩子的身世可沒辦法了,管家照著柏小安說的去找,那頁子嶺一帶根本就沒柏小安說的那麽戶人家。
這時管家進了佛堂,手裏拿著一樣東西道:“夫人您看”說著手伸到夫人眼前。柏夫人見是一個足金的蝴蝶釵頭,做工精巧,但不見釵尾。
柏夫人疑惑道:“這是?”
管家道:“這是從柏小安房間裏搜到的,按說小安是個窮苦出身,不會有這樣的東西,我也問過和小安同住的小廝,說是從未見過,想是小安新得的,可這麽貴重的東西,小安又是從哪裏得來的?”
柏夫人心中更是一驚,伸手接了釵頭看了看,故作鎮定的對管家道:“你的意思是這釵頭與孩子有關?”
管家道:“我已命人畫了這釵頭圖案到處去打聽了,夫人暫且不要心急。至於小安哪裏,驗屍的也沒有驗出個所以然來,隻對外說是得了急症死的,小安是個孤兒,沒有家人,我們倒也不會吃上官司的。”
柏夫人麵無表情的“嗯”了一聲,緩了緩對管家道:“老爺降了職,府裏大不如從前了,用不了這麽多的下人,留幾個能幹事的就行了。”
“老奴這便去辦”管家說著就走出了佛堂。
柏夫人緩緩地站起身來,又仔細看了看手裏的蝴蝶釵頭,這釵頭足金打造又做工精巧,顯然是富貴人家才有的東西,小安到底是從哪裏得來的?柏夫人一邊想著一邊慢慢走到供佛像的案桌前,打開放在案桌上的一個黑色檀木匣子,把手裏的蝴蝶釵頭放了進去。
柏夫人看著供桌上的佛像,長歎了一口氣麵色凝重的輕聲道:“孽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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