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我心尖上的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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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次交談,兩人不歡而散。

    雨停之後,餘笙笙抱著被子滾了一圈,才算是冷靜下來。此次,她可謂是領會到無雙公子出眾的口才與能說會道,也知道這人多能排擠人。

    魔化值停留在了45/100,尚未過半。她思來想去,又與柒零把那日的對話都過了一遍:“齊堇年態度突變,莫非是他很在意我欺瞞之事?”

    約莫聰明人都不喜歡看到一個比自己更聰明的人。看來今後在齊堇年麵前,她需適當藏拙。

    可惜沐月皇都又是幾日無雨。而因著沈無憂笄禮將至,丞相府眾人忙碌了起來,關係近的幾家都收到了帖子。來福更是欣慰又忐忑地一張鎏金貼端到了齊堇年案上,望著他,欲言又止。

    丞相嫡女的及笄之禮,能到場的人非富即貴。宣寧侯奏請改封世子之事尚未得到批示,若齊堇年能在廳中露一露臉,也好叫人記掛起宣寧侯府還有一名分尷尬的世子。

    沈無憂能往宣寧侯府送完貼,又特意往此處寄了一份,意味著宣寧侯府不帶上他,齊堇年也能以沈家表親的身份參加。

    此舉可謂是十分貼心,且也擺明了態度並不計較那日他要劃清界限之事,顯得落落大方。

    但齊堇年不過抬了抬眼角,目光又挪回了書冊上,似無甚興趣。來福難免勸道:“公子,表姑娘也是一片好意。難不成公子真打算在此蹉跎一生?”

    他的一生已然能看到盡頭,怎配“蹉跎”二字?齊堇年唇微張,似想到了什麽,又抿了起來,伸手把帖子接過。單單一張帖子翻開,都能感覺到背後的潑天富貴,熱得燙手。他本意在遠離,但生在渦旋中,如今退一步都是在懸崖峭壁。

    來福見齊堇年翻看入了神,輕輕放下了茶水,斂著腳步後退,怎料剛退到門口,齊堇年便看了過來,問的卻是無關緊要的話:“這天……何時有雨?”

    來福順著他的視線,也一同看向了外頭。風和日麗,天高雲淡,分明是絕好的天氣,怎的聽公子的語氣反而是略帶惋惜了呢?明明從小到大,也沒見公子喜歡下雨的,反而……

    “如今不是雷雨季節,都是晴朗的天時較多。”來福回過神來答道。

    “這樣啊。”齊堇年輕念了一句,把帖子合上,隨手放到了一邊去,拂袖站起身來,“備上馬車,我們再去一趟小香山。”

    “去小香山?”他沒聽錯吧?來福激動地掐了自己一把。

    去小香山還能找誰?不就是謝大夫嗎!謝天謝地,謝謝表小姐,公子他終於開竅了!

    看著來福匆匆而去,齊堇年微微搖了搖頭,走到了窗台前,望著窗外好景,手無意識地攏了攏袖中的鈴鐺:“真的不下雨嗎。”

    **

    心房之中,得知近期無雨,餘笙笙背著手繞房一周,終於決定給自己找點事幹。那日齊堇年心情激蕩,使得霧區大亂,讓她窺視到幾絲異狀。

    “這霧似是從外頭蔓延而來的。”讓這霧蔓延下去,占據滿了齊堇年的心房的話,她總覺得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當為自己的攻略排除隱患吧。餘笙笙晃著珠串子,一路尋到了大門前。但見濃白的霧滴爭先恐後、努力地想往門內擠進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使得門縫仿佛在冒煙似的,何其壯觀。

    “宣寧侯府嗎?”她嘖了一聲。這人嘴上說著不在乎,心裏可不是這般想的。

    珠串子一轉,化作了一把三尺長的琉璃劍,被她握於手中,在光下折射出七彩的華輝。這就是本體的好處,能讓她把靈劍也幻出來。即便效果會打上幾成折扣,也足夠用了。

    “笙笙!”柒零立刻提醒道。

    “知道了。”餘笙笙閉眼咬破了指頭,把血抹於劍上,“我自有分寸。”

    打架,下黑手,她,傾媚魔姬,從沒怕過。

    **

    在餘笙笙動手與門上的封印糾纏之時,齊堇年二人已行至小香山腳下。

    謝玄壺謝大夫,名取“懸壺濟世”之音,醫術高超,卻是個狂士,生平最恨王公貴族、高官富商,曾因與人口角,一氣之下搬到了深山野林之中,放言“欲要求醫,須得親自走完這石階泥路,才算有資格”。

    二人如前次一般棄車步行。來福擔心齊堇年身體,又知他不願人攙扶,每行一段都要細細觀察他舉動,見他似受得住了,才放心跟上。到日頭西移,兩人額間都添了汗意,終於隱隱見到了山上的草屋。來福當先一步,前去敲門。

    應門的是謝玄壺的藥童。謝玄壺出來之時,手上還拿著蒲扇,扇上沾了些烏黑的藥渣子,依舊是麻布衫,見到齊堇年主仆時並沒有什麽好臉色。

    “你又來作甚?”不待來福開口,謝玄壺當先翹胡子,“不是說了,你的病,我不治!”

    來福一聽就要炸毛。難得他家公子終於願意治病了,這老匹夫怎麽還咬著不鬆口啊!要不是公子偏要來小香山,他以為自己的醫術真比宮裏的禦醫強嗎?照他看來,謝玄壺會躲到這深山裏,定是往日被人套麻袋打多了!

    然來福擼了袖子,要衝上去之時,齊堇年袖子一抬,攔在了他身前:“你先到門口等著。”

    “公子!”來福咬牙,終還是放了袖子,隻臨走前故作凶狠地瞪了謝玄壺一眼,順帶把呆立在一側的藥童半哄半拽地帶走了。

    場中隻剩齊堇年和謝玄壺二人。謝玄壺的態度並沒有轉好,幹癟的身子立得跟木樁似的,隻剩兩個鼻孔朝天出氣。

    齊堇年麵色淡然,上前了一步,雙手合攏,忽地一揖,儀態恭敬。

    哇,麵子都不要了嗎?謝玄壺被他唬了一跳:“你這是做什麽?”察覺到自己失態,他猛地又扭正了臉色,手背到了身後,下巴高抬:“你求我也沒用。”

    “並非求你救我。”齊堇年如遠山般的眉目沾染上了墨痕,淡色的唇輕輕一抿,“你先前所說,心疾除了先天體弱,還有可能是後天誘發的。”

    他抬起頭,眸色幽深,發尾從肩部滑落,一根又一根地在白衣上切割出叢叢陰影:

    “敢問,我娘屬於何種?”

    作者有話要說:  來福:哼,人質在手,不收藏本文和收藏作者就撕票哦~

    藥童:tat……

    *

    今天母親節啦,祝願所有媽媽都能幸福快樂健康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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