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叔侄倆的愁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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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去四個好手加二十個特地從岣山島調回的海盜,結果沒把他想要的美人帶回來,還隻剩兩人一身是傷狼狽逃回。
不止如此,還帶回一個讓他暴跳如雷的消息,袁頌頓時氣炸了,上去就對跪在他麵前的大侄子就是兩耳光,扇出兩個巴掌印,一邊一個,一腳將唯一個活著的黑衣人踹翻在地。
俗言打人不打臉,袁晁第一次被叔父打臉,還打的這麽狠,兩邊臉火辣辣的疼,不止是疼還有被打臉的羞憤。
發泄了一通,袁頌重新坐回榻上,虎目圓睜盯著不爭氣的侄子,怒吼:“你知道你今天幹了什麽?老夫在越州數十年的經營就因你今日愚蠢的舉動就要一朝盡喪。”
“叔父,我們蒙著麵,李旭從始自終都沒見過我們的真麵目……”
“你如田舍奴一般愚鈍。”
袁頌氣得直接把手上的茶杯砸在袁晁的腦袋上破碎,袁晁的額頭頓時頭破血流。
“李旭需要看見你們兩個蠢貨的麵目才能確定你倆是誰嗎?當謝燕菡主仆是無知的蠢娘們是嗎?李旭就不會從謝燕菡主仆的嘴裏得知你們的來路?”
“你要殺刺史就殺吧,關鍵是你沒殺成,自己差點沒命回來了。這回可好,把李旭得罪死了,他回府後必然對我袁家下手。生死之仇不共戴天,這個仇難解了。”
袁頌悲呼不已,想他幾十年的家業,竟毀在一個不成事的侄子手裏,此刻殺了這個蠢侄子的心都有了。關鍵是現在殺了他也毫無意義了。
袁晁腸子都悔青了,早知半途會殺出一個山野村夫就不對李旭動手了,這次沒擄走謝燕菡又不代表下次沒機會,比平白得罪死一個刺史要好多了。
唉,李旭從謝家主仆那得知是他帶人要殺他,估計滅他滿門的心都有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叔侄倆愁眉苦臉,常籲短歎,心道自從李旭上任以來,他們袁家就沒舒坦過,姓李的不斷從他袁家拿錢,得到的利益僅僅隻有稽陽春河南道五州三年的經銷權,還被坑了一萬貫的保證金,想想就氣人。
“叔父,姓李的雖能從謝家主仆那得知我等的身份,畢竟侄兒從未露出麵容讓他們瞧見,事情還是有可操作的空間……”
袁晁抬起被打了兩個巴掌印的臉諂笑道。
“你的意思是姓李的沒證據證明你倆是我袁家的人,就沒有理由對袁家下手對嗎?”
“叔父明鑒!”
袁頌陰沉著臉,他都不知道該說這個蠢侄子什麽好了。諾不是自家兄長的長子,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推出去向李旭請罪,李旭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畢竟要殺李旭是這個蠢侄子自作主張,他又沒有指使。無非肉疼下向李旭孝敬一番。
也不想想,一個上官要收拾一個下屬,還需要確鑿的證據嗎?
叔父聽到自己的主意不但沒寬慰反而陰容滿麵,袁晁便知,這又是一個毫無意義的餿主意,不由的低下了頭顱。
等待責罰的袁晁心中突然一驚,要殺李旭的事可是他自個的臨時主意,說來跟叔父毫無關係。以叔父的老奸巨猾,為了避免被李旭收拾保住袁家家業,想必會把他推出去請罪。
諾真如此,我袁晁豈不性命危矣。
一時間叔侄兩個各自琢磨著如何應對此次事件。
……
李旭有驚無險的在城門關閉前進了會稽城趕回刺史府,府門的守衛一看使君竟孤身一人而回甚是驚呀。諾不是李旭外麵罩了一件袍子,讓他們瞧見李旭出去十來天竟滿身是傷而回定會驚的下巴都合不攏。
“郞君你怎麽一個人回來了?秦皓、李函呢?”
大廳抱著酒壇子狂飲的尉遲瓊一臉驚色的看著李旭,臉紅脖子粗的也不知他喝了多少酒了,站起來人都歪歪扭扭的。
“唉,一言難盡啊。”
李旭步履艱難的坐在塌上,臉色極其難看。
因為酒精的麻痹作用,尉遲瓊腦子一時沒反應過來。
聽到下人稟報李旭孤身一人回府,甚為奇怪的淩兒、媚兒、李阿奴趕到客廳,見到李旭,十來日分別甚是思念的兩女上前挽著李旭噓寒問暖、關切倍至,見郞君臉色難看以為隻是遇到了什麽煩心事。
兩女一觸李旭的身體,李旭就疼的齜牙咧嘴。
兩女一驚,“你這是受傷了嗎?”
李旭常籲短歎:“今天差一點你們就見不到我了?”
“發生了何事?”
兩女輕揉的脫下李旭罩在外麵的袍子,看到李旭身上好幾處用布條當繃帶包紮的傷口,浸出的鮮血將布條染紅。
媚兒頓時濕了眼框,淩兒怒容滿麵,站在一旁的李阿奴嚇了一跳。
“何人膽敢傷我家郞君?”
看著李旭一身的傷,淩兒氣得混身顫抖,雖都是皮外傷也止了血,但周身被割了好幾處,包紮時染紅的繃帶顯得觸目驚心。
回過神來的尉遲瓊瞧見李旭身上的傷勢,嘭的一聲將酒壇子砸在地上,扯著大嗓門吼道:“天殺的,竟有賊子動某家郞君。”
“郞君快說,是何人下得手,某現在就去滅其滿門。”
尉遲瓊衝到李旭麵前大聲嚷嚷著,一身的煞氣嚇得李阿奴快跪了,混身冒著酒氣更是熏的李旭與兩女直捂口鼻。
淩兒斥道:“你個殺才,再不離郞君遠點都要被你熏死了。”
命令李阿奴趕緊把這憨貨拉遠點。
李阿奴膽顫著小心肝,硬著頭皮將眼前這位凶生拉硬拽往出拖一幾步就拖不動了,隻得放手由著他,要是惹怒了他,一巴掌估計能把他打懵。
尉遲瓊吵吵嚷嚷著:“郞君你快說是誰下的手,某這就帶人去抄家滅門……”
李旭一臉懵逼的看著借酒勁發飆的尉遲瓊,心想我都沒想到要滅人家滿門的,你到好,直接去抄家滅族了。
夠彪悍,不過我喜歡!
差點被人給殺了,李旭心中鬱氣難消,此仇不報非君子。頓時整個人陰沉沉說:“那夥賊人雖蒙著麵,卻從謝家主仆嘴裏得知領頭的是長史袁頌的侄子袁晁。”
“袁晁為何要對郞君不利?”
淩兒甚為疑惑。
袁晁此人,淩兒也是知道的,做為袁頌的侄子,袁家的事務大多由他管著。郞君上任以來與袁頌的關係雖不至於親密,但兩家的關係也還算不錯,作為袁頌的侄子沒理由謀害郞君。還有這事怎跟謝家牽扯上了?
李旭一提謝家主仆,淩兒瞬間想到當初來越州路上搭船的謝家主仆,也是她千方百計不讓郞君知曉的謝家人。
李旭娓娓道出今日發生的事,其中的驚險令兩女驚呼不已,媚兒、淩兒一時止不住眼淚責備李旭多管閑事,差點回不來了,這讓她們怎麽辦。
“那群衙役與廢材有何區別?”尉遲瓊聽後氣如鬥牛,叫囂:“要是讓某逮到他們三個,定將其斬成八段。”
說著說著又罵起了秦皓,“武藝平平,平時卻一幅傲氣衝天的架式,關鍵時刻卻連主都護不周全,要來何用?”
李旭頓時皺起了眉頭,尉遲瓊這家夥真是口無遮攔,秦皓雖沒能護住他,但他好殆舍命相救豈能這般謾罵?秦皓傷好回來聽聞尉遲瓊罵他的話,兩人豈不結仇?兩人本就不對付,這麽一鬧豈不家宅不寧?
李旭正想嗬斥他,張著嘴大罵的尉遲瓊轉身就走了,出門時還操起一壇沒喝完的酒壇大步而去。
李旭以為他隻是找個地方繼續喝酒去了,便讓淩兒趕緊將府中的醫師叫來,並取一瓶蒸餾酒時留存的酒頭來給傷口消毒,再敷上金創藥重新包紮。(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