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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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香出來的時候,看見鬱思顏一個人在涼亭裏,一會起來走動,一會又是一個人趴在桌麵上的,看樣子愁極了。
含香見了都不由地有幾分心酸,先會鬱思顏和鬱淩風的談話她也聽見了。
看著鬱思顏這樣,她也不好走過去。
鬱思顏在外麵呆了一會後,就回去了,含香這才鬆了一口氣。
第二天,鬱思顏說是要進宮的時候,含香也沒有覺得奇怪的,和著鬱思顏進了宮。
鬱思顏專門去了昭和殿,去的時候,皇帝見她來了,自是叫她以後不要再任意妄為,鬱思顏聽了都點頭應了。
可是昭和殿一般都不是說話的地方,若是有事要說的話,都是朝外麵的禦花園去轉轉的。
皇帝朝鬱思顏說道:“思顏,陪朕出去走走?”
“是,父皇。”鬱思顏應道,上前攙著皇帝就出了昭和殿,朝外麵走去,身後跟著宮女太監。
鬱思顏今天進來就是來探聽口風的,和著皇帝走了一段距離後,鬱思顏嚐試性地開口朝皇帝問道:“我聽皇兄說,今年春闈貢生好多。”
“都是有才之人,就該為國家重用。”皇帝一邊走一邊朝鬱思顏看了一眼,臉上有著慈愛,說道:“今年殿試在三月,殿試後會有新科狀元慶賀宴,思顏也一起來吧。”
鬱思顏聽了隻覺得心間一驚,卻還是應了一聲“是”,此刻心思已經跑遠了。
她真的就會被這樣定了下來?
“日後莫在魯莽行事,上次的事情,若是不關你禁閉,這滿朝文武都不會善罷甘休。”皇帝朝鬱思顏說道,看了她一眼說道:“日後收收性子,不然,日後的駙馬怎麽會受得了你這脾氣?”
駙馬?
鬱思顏聽了眉頭一挑,看著皇帝,一時間都不知道要說什麽了。
“那尚書家小公子朕已經給他和靜安指婚了,你以後也莫在念著。”皇帝又說。鬱思顏聽了隻覺得心頭一跳,心裏雖知自己是不該說出來的,卻也還是問了出來:“父皇為什麽要給他們賜婚呢?”
當時,所謂的“昭陽公主愛慕尚書家小公子”的話幾乎傳遍了整個建陽城,這事,父皇不可能不知道,怎麽還會給他和鬱雨姝賜婚呢?
皇帝看了鬱思顏一眼,拍了拍她扶著自己的手,說道:“那樣的人,不適合你。”
鬱思顏聽了怔了一下,抬眼看著父皇,那個已經有些老了的人,那樣的人不適合自己?
為什麽?
“思顏,你要知道。朕所做的都是為了你好就行了。”皇帝停下了步子,看著鬱思顏,抬手摸了摸鬱思顏的頭發,說道:“你和奕辰,是朕最鍾愛的兒女,你可不要再讓父皇失望了。這關了大半年,受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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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若是不再提起關禁閉的事,鬱思顏也許也不會有什麽觸動的,可是他現下提起這事,鬱思顏隻覺得鼻頭有點酸酸的,看著皇帝都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說話了。
“當初若不是朝中大臣聯名反對,朕也不會如此。”皇帝拍了拍鬱思顏的手,和著鬱思顏繼續走。
建陽城因為鬱思顏死了那麽多人,關的也就隻是兩個月,卻隻因為自己跑尚書府門外張望了一眼,就是六個月。
當時朝堂之上究竟是發生了什麽?
可是,皇帝不說,鬱思顏也沒法再問。和著皇帝在禦花園轉了一圈,這才重新扶著皇帝回了昭和殿。
鬱思顏從昭和殿出來,朝著宮外走去,遠遠地卻看見了一人。鬱思顏看見那人的時候,就想著自己該怎麽避開,不想那人居然不避,走上前來,朝著鬱思顏打招呼:“這不是我們的昭陽公主嗎?終於被赦了啊?”
話語中帶著濃濃的嘲諷,和著她的皇後母親,有著一樣的意味,鬱思顏的皇姐——靜安公主鬱雨姝。
鬱思顏揚了揚唇角,不甘示弱地回道:“原來是皇姐。”
“這才可以出來就往著皇宮跑,是想做什麽啊?”鬱雨姝朝鬱思顏問道,手裏拿著的錦帕甩了一下,看著鬱思顏的目光裏都帶了怨恨,她來皇宮做什麽?
莫不是為了蘇子言?
那可是已經和自己指了婚的人,難不成鬱思顏想搶走嗎?
這樣一想,看鬱思顏的眸光裏都帶了幾分怨恨。
鬱思顏笑了一下,朝鬱雨姝說道:“隻是好久都沒有來看過父皇了,臣妹進宮來看看父皇。”
“呦,昭陽可是得父皇寵愛,這還沒大婚就可以在宮外建府邸,難不成還怕失了寵不成?”鬱雨姝話語裏陰陽怪氣的,刺得鬱思顏十分不適,看著鬱雨姝這樣的模樣,鬱思顏也不是好惹的,朝鬱雨姝說道:“皇姐您多慮了,正如您多說,臣妹得父皇寵愛,定是不怕失寵啊,我府裏還有事,就不和皇姐您閑聊了。含香,我們走。”
身後的含香忙應了一聲,追著鬱思顏去了。
身後的鬱雨姝看著已經走遠的鬱思顏,冷冷地笑了一聲,“哼”了一聲朝著鬱思顏說道:“你依舊得寵?那父皇怎麽會把你看中的人賜給我呢?”
鬱思顏的步子微微一懈,卻是重新提起來,朝前繼續走,一邊說道:“皇姐你喜歡就好。”
你喜歡就好,要什麽都行。
鬱思顏也懶得和鬱雨姝說什麽了,這母女兩人看自己不順眼,那母子兩人看鬱淩風不順眼已經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了,自己應該習慣才是。
鬱思顏加快了腳下的步子,隻為快些離開這處。
含香忙追了上去,卻是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出了皇宮,鬱思顏才覺得那壓抑的感覺不是那麽的重,深深地呼了一口氣,招呼含香上馬車。
今天來皇宮,她也是知道了,父皇的意思。
父皇提到了那些貢生,那就是,鬱淩風的消息沒有錯,自己這次,也許就會被指給這次的春闈的佼楚,這就是一個作為公主的命運。
哪怕她在之前做了些什麽,此刻,都是那樣的微不足道,全部都被刷下來了,她隻有接受這段被賜給的婚姻。
回了公主府後,鬱思顏卻是好幾天都不曾出門,連帶著說是要去給阮詣辰看宅子的事情也給忘了,這件事情就這樣的被鬱思顏給擱了下來,含香自是也忘了沒有提出來。
鬱淩風來看過她兩次,問過鬱思顏的意思,可是鬱思顏卻是直接就回絕了他,說道:“什麽情況,我已經不想管了。”
鬱淩風看著這樣的鬱思顏,一時間卻是都不知道要怎麽說,朝她問道:“難不成你想就這樣被指了婚事?”
“你不也是父皇賜婚了?”鬱思顏朝鬱淩風說道,唇邊揚著笑意,看著鬱淩風,隻覺得有幾分苦澀。
鬱淩風呼了一口氣,說道:“我是男人,你不同。”
鬱思顏冷笑了一下,說:“是啊,你是男人,自是不同,可是,你喜歡的那個女人,卻隻能被你養在外宅裏,這就是你自己的悲哀!”
鬱淩風聽見這話眼睛瞪了起來,朝鬱思顏斥道:“思顏!”
鬱思顏見他這樣,涼涼地笑了一聲,說道:“我能如何?找個平貌兼憂的?”平貌兼憂的,她原來府裏多的是,不說別的,就隻是那個李修雲,就可以說是看得過去的,可是那又能如何?自己又不喜歡。
她想要的一生一世一雙人,說到頭來,卻也隻是一個可笑的笑話,在這樣的時代,這隻會是一個笑話。
“思顏,”鬱淩風喚了她一聲,朝她說道:“你別這樣。”
“我不這樣?”鬱思顏看著鬱淩風,涼涼地問道:“如果你是皇帝,你會顧及著我的意思嗎?”
鬱淩風聽見你這話卻是忙掩住了她的口,忙說道:“思顏,你這樣的話以後可是不能再說!”
鬱思顏笑了一下,抬手掰開鬱淩風的手,看著他說道:“我知道,這樣的話不能說。”
鬱淩風舒了一口氣,看了一眼鬱思顏,說道:“你這樣,叫我如何為你先做準備?”
鬱思顏不鹹不淡地撩了一下自己鬢邊的發絲,說道:“就這樣吧。”
再做準備,就隻是一個男人而已,還能選出一朵花來嗎?
鬱淩風歎了一口氣,直接就出了公主府。
鬱思顏看著這滿庭的春|色,悠悠地說道:“原本,是春天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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