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雙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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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麟,過來。”還是那空靈的聲音,虛無縹緲地傳入司徒麟的神經。
環顧四周,大家仿佛並未覺得有異樣,難道是產生幻覺了?司徒麟搖搖頭,似乎是要擺脫幻覺。
“司徒城主,若您此番為了那能治病救人的聖水而來,您且回吧。”陸禪無奈地說到。
“快來,司徒麟。”司徒麟腦中的聲音越發迫切,一聲聲呼喚急切地鑽入司徒麟的腦子,霎時間他腦海中一片空白,突然昏厥倒地。
“司徒城主!城主!”
還能隱約聽見眾人呼喊他的聲音,不過呼喊的聲音被那呢喃的細語蓋過,那空靈的聲音不在急迫,而且緩緩的慢慢的為他指引著方向,“司徒,你到這裏來,到這裏,對,快過來。”
司徒麟四周白茫一片,沒有任何能指引方向的物體,隻有那不絕於耳的聲音為他指引方向。他順從地向前走著,似乎在無休止地攀登一級一級的階梯,眼前不遠處出現了七彩的流光,看著很近,但總也到達不了。
司徒麟不明白為何自己會不由自主地相信那個聲音,這一點兒也不像他,他謹慎、機敏,不應該毫無防備地相信一個陌生人,不,還不是人,僅僅是一個陌生的聲音,她究竟要帶我去哪兒?
帶著疑惑,司徒麟的步伐加快了,四周的濃霧也漸漸散去,這是“雙神殿”,司徒麟記得這裏,繼位之時他到過這裏,雖然神邸已不再,但斟鄩大陸上九城城主繼位之前需到雙神殿,接受神邸的檢視,眼前的雙神像依舊那樣威嚴,但今日看來,威嚴中又透露著一絲熟悉,司徒麟環顧著四周,像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霎時間,祭神神像流光四溢,流光中出現一個人的身影,正緩緩從神像中剝離開來,身影漸漸清晰,是一位女子,她頭發披散著,發絲向後隨意地飄散著,仿佛有風吹拂著,女子通體散發銀色的光芒,身披一件鬥篷,鬥篷上繡著山川河流,朝霞夕陽,並不是!司徒麟這才看清,鬥篷上的萬物並不是刺繡上去,而是在運動著的斟鄩大地上的一切景象,這些場景無時無刻不在變換著,這位女子是誰!?
“司徒麟,你終於來了。”
聲音再一次響起,但眼前這位女子並未開口,司徒麟環顧四周,這裏再沒有其他人了,最終他疑惑地看著眼前的女子。
“嗬嗬,就是我呀。”眼前女子依舊未曾開口,隻是說這話時,抬起袖子捂著嘴,溫柔地笑了起來,“我是祭神,就在你麵前。”
司徒麟這才醍醐灌頂一般,瞬間收回了直視神邸的目光,跪倒行禮,“在下萊城城主司徒麟,拜見祭神。”
“起來吧,坐。”笑盈盈的聲音充斥著整個神殿。
司徒麟看見身後有一團瑩瑩的光,順勢坐了下去,果然是一把凳子。落座後,司徒麟直直地盯著自己的膝蓋,腦子飛速地運轉著,雙神早已上百年不曾現身,就連陸城主都懷疑雙神已歸於天地,可今日又是怎麽一回事啊,司徒麟記事以來聽到過關於眾神的種種傳說,但終究是傳說,他從未見過神的樣子,而如今,斟鄩大陸的主宰,卻在百年後出現在了他的麵前,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你不用覺得費解,也不用拘謹。我啊,在這百年間,覺得實在是太無聊了,便在神像中睡著了,如今你來了,我自然是要醒來的。”祭神輕描淡寫地說著。
為何我來了,就要醒過來?司徒麟心中狐疑,卻又不敢發問,隻好靜靜的等待著神邸為他解答。
“我啊,有一個很長的故事需要告訴你,但在此之前,你得先答應我,幫我做一件事我需要你去雪姬山,喚醒我的姐姐——司神。”
得知眼前人是祭神時,心中便有一種違和感,司徒麟這才醒悟,神殿中,還有一位神邸遲遲未現身,要知道司祭雙神是孿生子,傳說中她們如影隨形,侍奉著主神。
“祭神,有您神諭,在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不過可否一問。”司徒麟停頓了一下,見祭神沒有駁斥,便繼續說到;“司神為何在雪姬山,在下需要如何喚醒司神?”
“雪姬山因何得名,因斟鄩的妃子雪姬葬於山頂,而這雪姬不是別人正是司神魂魄的托生的最後一任宿主,雪姬喪命司神本該回歸雙神殿,但是並沒有,我苦苦等了千年,終於等到了你。”
“等我?”
“是,我在等你,她也在等你,我們等著繼承了她血脈的你,隻有你能夠喚醒她。”祭神篤定地述說。
“我不明白。”是的,司徒麟更加疑惑了。
祭神柔和的聲音為司徒麟講述著:“姐姐辭世之時,孕有一子,但尚未成型,我應她之請,為她護住胎兒,將胎兒托生於尋常人家,姐姐的部分神力也因血脈分散,而散落人間,也因此,她無法用全部神力脫離凡人的身體,我原本是想將胎兒的神力歸還於姐姐,但胎兒本是死胎,全靠神力護體,抽離神力無異於再死一次,違背了姐姐想要他活下來的本意。要知道,神力不是一成不變的,是可以根據持有者的使用而增長的,這讓我看到了一線生機,我便在神殿時時看著人間,但不知是肉體凡胎還是人壽命太短,還未等到神力增長,變又與世長辭,我日日遙望著姐姐神力的星火,時而衰弱,時而蓬勃,但千年來,始終沒有等到神力蓬勃到可以喚醒姐姐的人出現,直到我沉睡,沉睡時,我感覺到了你的誕生,你的神力非比尋常,如果你願意,你能禦萬獸,我終於等到了你,而你也終於來到了我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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