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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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霍長歌指著這人全然沒想到霍長歌一張嘴竟然如此能言善辯,腦子一轉就把自己拖下水了,他氣得臉色漲紅,渾身發抖。
正好,這個時候坐在棚子裏的先生也是配合的站了起來,伸長脖子朝這裏望來,詢問倆人。
“何人胡鬧?”
霍長歌轉頭,對著先生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齊的小白牙,酒窩淺淺,紅裳微動,像隻惡作劇的小孩偏生又讓人生不出半點兒厭惡心思。
“先生,便是這廝。”
霍長歌考慮了半晌,發現自己尚不知此人姓甚名誰,回過頭看著那人已經氣成豬肝的一張臉,問道。
“你叫什麽來著?”
那穿得仿佛一棵大白菜的少年鼻子都快氣歪了,本就看起來幹癟的身子更是顫得厲害,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指著霍長歌,眼睛裏一片血紅。
“霍長歌,你……你竟然不認識我!你……”
霍長歌錯愕,反問。
“我應該認識你嗎?”
他看瞧著這人的確是氣得厲害,側頭衝著站在這人身後的小廝叫道。
“近日各地時疫四起,你家少爺抖成這樣,莫不是帶病來報名的?你們且領回去,在場的都是將來國之棟梁,若是被你家少爺傳染了有所損失,那可補償不起。”
霍長歌此話一出,原本圍在四周的學子霍得散開,一臉避之有所不及。
那顆幹癟小白菜顯然是氣急了,一時間竟口無遮攔的衝著霍長歌痛斥。
“姓霍的,你不過是仗著你家的背景!你以為你還有幾天好逍遙自在?什麽時候等被抄家族滅了……”
白菜這一開口,四下接驚,人群裏很快傳出各種竊竊之聲。
就連霍長歌的臉色都帶上了幾分冷凝。
幸而身邊的小廝還算得上有眼界的,知道自家少爺這是闖禍了,趕緊找人拖著他家少爺便走。
“少爺!您病糊塗了,小的帶您去看大夫!”
霍長歌望著那人離去背影,聽見他尤不甘心的怒吼。
“霍長歌,我還會回來的!”
霍長歌冷嗤,摸摸耳朵和係統對話。
“這誰家的熊孩子,家裏人也放心放出來蹦躂,心真大。”
係統不答反問。
“你真的不記得你對這人做過了什麽?”
霍長歌,“我渣過的人那麽多,怎麽可能一個個都認識?”
霍長歌話音剛落,就覺得有股涼意從腳底心衝上後脖頸,他頓覺不妙,便聽見腦海中響起一聲。
“滴,經係統查詢,此人名為薑正陽,父親為正三品大理寺正卿。宿主曾在一年前的宮宴之中將薑正陽踢進水裏。係統提供人物信息完畢,扣除宿主積分二十五點,當前積分為負1125,請宿主繼續努力,以免被主係統抹殺。”
霍長歌,“……”
這日子沒法過了。
辣雞係統,吃棗藥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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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係統坑了一頓的霍長歌並沒有再多停留,而是轉身就離開了這裏,朝家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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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
因而霍長歌也並沒有意識到,他方才看戲的同時,對麵酒樓之上同樣也有人在看著他。
窗邊的少年穿著一身素淡的青衣,雖開著窗,可是外麵陽光普照,他坐在室內身上仍披著見鶴裘大氅,修長白皙的手指抱著一個暖爐,蒼白的臉上一看便是有什麽不足之症,隻是那雙深沉如海的眼瞳盯著某處,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半晌,少年才笑著,伸出細瘦纖長的手指,輕輕闔上了窗戶。
“這少年倒是有趣,都說霍相家的二少爺是個五毒俱全的紈絝子,今日一見便知傳言不可信。”
與少年同桌而坐的是一個留著美髯的中年人,他眉目深沉溫和,臉上始終帶著笑容,帶出眼角藏不住的褶皺。
那中年人捋一捋美髯,忽而問道。
“依我看霍家二少爺倒是真絕色,那是尋遍天下,也未有這樣豔麗驕傲的,須得從小養起來的矜貴。莫不是殿下有興趣?”
少年狹長鳳眸微眯,笑語。
“院長莫開此等玩笑,若讓鎮國公家的大小姐聽見了,怕是要不好。”
少年口中所說鎮國公家大小姐,便是他的未婚妻,是未出生時便定的親。
隻是那位小姐出生將門,脾氣火爆,善妒,十分不好相與。
但是這位殿下卻似乎十分寵愛自己的未婚妻,兩人之間的感情也很好。
院長瞧著少年那蒼白的臉,並未看出半分情緒,他這才舉起茶杯,臉上是一如既往的笑,如一隻老謀深算的老狐狸。
“臣失言了,以茶代酒,望殿下莫要在意。”
這被稱為殿下的少年正是當今三殿下。
這位三殿下年幼失祜,母親是先孝昭賢皇後,早在生下三殿下的時候就因失血過多而去,留下尚在繈褓之中的三殿下。
而這位三殿下自身也因為娘胎裏帶出來的寒毒自幼體虛,傳言活不過弱冠,因而雖為嫡長子,卻無緣皇位,反是讓繼後所生的二殿下得了太子之位。
好在聖上感懷先孝昭賢皇後為此生摯愛,每每想起便不禁痛慟,即使愛子無法繼承大統,在眾皇子之中仍最為寵愛此子。
尚未弱冠便將三殿下安排進了禮部,雖是閑差,也足以看出與眾子不同。
倒是這位三殿下並不怎麽喜歡涉及軍政,反倒愛讀書,喜風花雪月,常與大儒相交,又素有風流盛名。
皇帝寵他,也由著他。
隻是,最近京城裏不太平啊。
院長想到了剛才薑正陽一不小心說出了某些不為人知的秘密,眸色漸深。
恐怕,京城裏的風向要變了。
那位霍家二少爺這樣急急忙忙的回去,恐怕也是知道了些什麽了吧?
由此,院長更加覺得這少年聰明早慧,恐怕並非凡物啊。
正如院長猜測的那樣,霍長歌急急忙忙的回家,就是為了薑正陽無意間透露出來的消息。
霍長歌上輩子是個真紈絝,很多事情他隻是知道發生了這件事情,卻並不知道內中情由,而更多的事情他則是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自然也不會特意去記住。
就如同關於他老爹被迫辭官歸鄉這件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事情。
按照霍青山這些年來在朝中的運作,他本身又是眾儒之首,學生更是滿布天下,按理來說,就算是兒子如何紈絝,綿延三代不成問題。
可最後霍家不知為何處處碰壁,不過十幾年便凋敝的不成樣子。
霍長歌原本並不放在心上,隻是以為自己不爭氣,而今看來,八成是有人在背後操縱所致。
霍長歌就這樣滿懷心思的回了府。
剛進了內院,他迎頭就撞上一人,仔細一看竟是霍老太太身邊的瓔珞。
瓔珞像是在等什麽人,瞧見霍長歌方才鬆了一口氣,又見霍長歌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不由得笑他。
“二爺這是怎麽了?才幾天沒見就和老學究似的,莫不是真的上學上壞了?你求求我,我便去找老太太幫你說說好話,讓老爺放過你。”
瓔珞知他不愛上學,又素來與府中丫鬟們愛打趣,才敢說這樣的話。
誰知霍長歌僅淡淡看了她一眼。
“你去回老太太,我已經回來了,隻是還要讀書,今天就不過去請安了。”
這一眼讓瓔珞愣了愣,很也有些下不來台。
她平素也是被老太太寵壞了,更兼霍長歌也讓著她,反而小脾氣上來,什麽話也沒說,轉身就走。
霍長歌此番真沒心思和一個小丫頭糾纏,也沒管,隻回去換了身衣服就去了霍青山的書房。
隻是霍青山今天還沒有回來,霍長歌也不走,非賴在書房裏要等著父親回來。
於是,等到晚間,霍青山回來之際,方推開書房的門,就瞧見趴在了自己書桌上,睡成死豬的霍長歌。
身後跟進來伺候的小廝也是一愣,他沒想到霍長歌竟等了這樣久還沒有走,立刻低聲回稟。
“二爺下午時候就急匆匆的來,到現在都沒走,也不知是什麽事。”
霍青山點頭,揮手讓小廝離開。
他尚且不知白日裏霍長歌出去做什麽了,京城裏的風言風語也沒那麽快傳到他耳朵裏。
如今一看霍長歌趴在自己的書桌上,睡得不知天地為何物,甚至微張的嘴角還有一行晶瑩的涎水流下,暈濕了墊在下麵的疊價值千金的澄心堂紙。
霍青山忍住自己心疼得一巴掌抽過去的衝動,小心翼翼的給兒子蓋上了一件披風。
未曾料他手中的披風剛剛落下,霍長歌就醒了過來。
霍長歌年紀尚小,睡得迷迷瞪瞪的,一張粉雕玉砌的臉上印著方醒的微紅,他拿著手揉揉眼睛,水汪汪的眼睛睜開望向站在一旁的霍青山。
“爹,你來了。”
霍青山縱使再硬的心腸也被萌化了,他的兒子怎麽能這麽可愛。
不過霍青山內心萬分憐愛幼子,表麵上仍舊是嚴肅的看著霍長歌。
“擦擦你的口水,隨後告訴為父你來這裏做什麽!”
霍長歌聞言立刻用袖子抹了抹自己的嘴角,低頭看見那疊澄心堂紙上的痕跡,瞥眼趁著霍青山不注意,心虛的也用袖子擦擦。
這才跳下椅子,站好,衝著霍青山的將今天發生的事完完整整的說了一遍。
霍青山越聽臉色越發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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