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hapter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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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尋前腳剛進教室,就被薑禾拉過去問東問西:“什麽情況什麽情況?老胡喊你和陳大校霸幹嘛呢?哎喲熊兒你最近和校霸緣分不淺啊,怎麽總是獨處呢,嘖嘖嘖。”

    謝尋拿了杯子去飲水機接水,不答反問:“禾子,你知道托福是什麽嗎?”

    “托福?”薑禾點了點頭,“知道啊,去美國留學必須要過的英語關啊,哎你突然問這個幹嘛?”

    “美帝啊……”謝尋想到剛才老胡眉飛色舞的樣子,輕嗤一聲,又問,“托福很難考嗎?考115分算高嗎?”

    薑禾愣了兩秒,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謝尋:“熊兒,你確定沒在跟我開玩笑?”

    “沒啊,我認真的。”

    薑禾吸了口氣:“滿分120,考115,你說算高嗎?”

    “啊,”謝尋把接滿水的杯子拿起來,慢悠悠喝了一口,“那也還好吧,數學150,我還考過148呢。”

    “……”薑禾扶額,在謝尋肩上拍了拍,“熊兒,以後別說你是我朋友了,丟份兒。”

    謝尋癟癟嘴,往自己座位上走:“有那麽誇張嗎?”

    “托福和我們平時考試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好嗎!” 薑禾跟上來,“它何止是難,簡直是難中難啊!我有個表哥,家裏巨有錢,他爸媽一直想把他送到美國讀書,你猜怎麽著?托福一直過不了,都考了三四回了!現在還在家耗著呢。”

    “你確定不是你表哥太笨?”謝尋說,“家族毒基因?”

    “……絕交吧!”

    接下來幾天,薑禾都在用各種案例和數據向謝尋證明——托福真的很難考,能考115分絕對非人類!

    一直到周五下午放學,薑禾才把跑偏好幾天的注意力拉回到正道上:“不是,誰托福考了115啊?這麽屌他爸媽知道嗎?”

    謝尋背上書包:“他爸媽知不知道我不知道,反正老胡知道。”

    “啊?”薑禾愣了,“誰啊?”

    謝尋往亂哄哄的教室後排看了一眼,某人的桌子空空如也,湊近薑禾,壓低了聲音:“你心中的大帥鍋,大名鼎鼎的陳校霸。”

    “what?”薑禾驚呆了,“你說的該不會是陳弋吧?”

    “是他,”謝尋在薑禾肩上拍了拍,“所以說,相信我,托福肯定沒那麽難考的。”

    “……”

    **

    周五放學早,謝尋也沒多耽擱,早早就回了家。

    她現在住的房子是謝毅忠以前的單位分的,謝毅忠和林思楚離婚的時候,難得男人了一回,把這套二室一廳的房子留給了孤兒寡母。

    小區年代久遠,隔音不好,謝尋她們這棟樓的客廳朝著外麵,哪家哪戶有點什麽風吹草動,在樓下都聽得清清楚楚。

    謝尋還沒到樓下就聽到樓裏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隱約還夾雜著男女的爭吵,她以為是樓上那對一天不吵架就難受的中年夫妻,歎了口氣:“天天吵架,還不如趕緊離婚。”

    她想了想,又搖了搖頭:“不對,這種人最開始就不應該結婚!都是因為這些人的存在,玷汙了美好的婚姻!”

    謝尋腹誹了幾句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把自行車鎖到樹上,背著書包上樓。

    走到二樓拐角的時候,謝尋分辨出那爭吵不是來自樓上,而是來自自己家,她預感不好,全身神經猛地緊繃起來,三步並作兩步往自家門口跑去。

    屋裏吵得很凶,謝尋開門的時候手都在抖,好不容易把鑰匙插.進鎖眼,她趕忙推開了門。

    目之所及,一片狼藉。

    茶幾的玻璃被砸碎了,客廳的地板上鋪了厚厚一層玻璃渣,窗台上的花盆也被掀翻在地,落地成了枯枝敗葉。

    林思楚滿臉淚痕地癱坐在地上,哭得肩膀發顫,臉上的巴掌印格外明顯。

    謝毅忠應該是喝高了,臉紅得能滴血,拎了個啤酒瓶,佝僂著背站在旁邊,好像沒骨頭似的。

    “媽!”謝尋瞪大了眼,飛快地朝林思楚跑過去,眼眶瞬間紅了,手忙腳亂地把林思楚從地上扶起來。

    “小尋,你……”一看到謝尋,林思楚趕忙把臉上的淚水擦幹淨,強擠出一絲笑,“媽沒事,餓了吧?媽馬上去給你做飯。”

    “喲,大學生回來了,”謝尋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被謝毅忠一聲笑打斷了,他舉起啤酒瓶又喝了一口,橙黃的液體順著脖子一直流到衣服上,往謝尋跟前走了幾步,“都說二中是西城最好的高中,老子看不怎麽樣啊!那幫王八羔子不知道怎麽教的,我閨女這麽久沒見她親爹,連聲爸都不叫了?”

    謝尋不知道謝毅忠說這話的時候是圖一時爽快還是純粹閑得蛋疼,但有一點她可以肯定,和醉鬼是沒什麽道理可講的。

    她沒搭理他,咬著牙把林思楚扶到沙發邊上:“媽,你先坐,我去拿藥箱。”

    “不用,不用,”林思楚握住她的手站起來,聲音有些哽咽,“小尋,你回你屋寫作業。”

    “沒事,明天不上課。”

    謝尋轉身往電視櫃去拿藥箱,剛走出一步,謝毅忠一把拽住了她胳膊:“你媽讓你寫作業去呢,念那麽多書聽不懂人話啊?”

    他醉得不輕,手下沒輕沒重的,謝尋的胳膊瞬間被勒紅了。

    “謝毅忠!”林思楚飛快地過去掰開謝毅忠的手,眼眶紅了一圈,“有什麽你衝我來,拿小尋撒什麽氣!”

    “賤貨!”啪一聲,謝毅忠一巴掌打在林思楚的右臉上,“你還好意思提小尋!”

    “媽!”謝尋趕忙扶住林思楚的肩膀,顫抖著看向謝毅忠,食指指向門外,“出去!你再不出去我馬上報警!”

    “瞧瞧!”謝毅忠挑了下眉,醉醺醺的眼裏浮出一抹嘲諷,提高了分貝,“林思楚,這就是你養的好閨女啊!閨女要報警,要讓警察抓她親爹啊!”

    “我求求你了,你快走吧,”林思楚看著謝毅忠,眼淚像斷線的珠子,“有什麽事我們改天再說,不管我們怎麽樣,你和小尋好歹也是父女一場,今天小尋在,我們——”

    “啪”一聲巨響,謝毅忠猛地把啤酒瓶摔碎在地上,林思楚“啊”了一聲,趕忙拖著謝尋往後退了幾步。

    “老子替別人養了這麽多年女兒,脊梁骨早都被人戳穿了!”謝毅忠忽然扯大了嗓門,用食指指著林思楚的鼻尖,惡狠狠道,“你個不要臉的婊.子,當初老子瞎了眼才娶了你!老子對你那麽好,你背著老子在外麵偷人,你當老子是死人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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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p; 林思楚哭得肩膀止不住地顫,抱住謝尋,一遍遍地搖頭:“我沒有……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謝尋和林思楚緊緊抱在一起,胸膛劇烈起伏,她的眼眶紅得可怕,卻仍是一滴眼淚也沒掉,黃色的液體在地板上蔓延,浸濕了她的白鞋和校服褲腳。

    “不是這樣?”謝毅忠忽然上前抓住林思楚的頭發,像一頭發怒的野獸, “你敢說結婚後和你沒和陳望成聯係過?你敢嗎!不要臉的狗男女!”

    “你瘋了嗎!”謝尋撲過去拽謝毅毅忠,“你放開我媽!”

    “我沒有!”林思楚疼得齜牙咧嘴,眼淚不斷,語氣卻格外堅定,“我和望成哥之間清清白白!我們之間什麽也沒有!”

    “沒有?一口一個望成哥,叫得多親切啊,你還敢說你們之間清清白白!”謝毅忠這會兒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抓著林思楚的頭就要往牆上撞。

    “你放開我媽!”謝尋急紅了眼,撲過去毫不猶豫地咬在謝毅忠的胳膊上。

    謝毅忠發出“嗷”一聲慘叫,鬆開林思楚的同時胳膊猛地往後一甩,謝尋整個人被一股蠻力甩倒到底,撲在玻璃渣上劃出去好幾米。

    “小尋!”林思楚嚇了一跳,猛地睜大了眼,手忙腳亂地撲過去。

    謝尋的右手被玻璃劃傷,瞬間血流如注,白校服前也被染紅了一片,鑽心的痛席卷而來。

    謝毅忠大概沒想到會誤傷謝尋,看到一地血,被酒精麻痹的大腦這才恢複幾分意識,他也慌了,著急忙慌地蹲下:“小尋,你沒事吧?疼不疼?都是爸爸不好,爸爸喝醉了……”

    “你滾!你給我滾出去!”林思楚徹底崩潰,抱著謝尋泣不成聲。

    謝尋原本不想哭的,但當她看到林思楚跪在地上緊緊抱著她,一遍遍朝謝毅忠喊“滾”的時候,早在眼眶裏打轉的眼淚再也忍不住,瞬間決堤。

    她從沒有比這一刻更慶幸,林思楚當初狠下心和謝毅忠離婚,是多麽正確的決定。

    “阿楚!小尋!”就在這時,一個男人急急忙忙從門外衝了進來。

    謝尋下意識抬頭,是一張素未謀麵的臉。

    男人看上去約莫四十多歲的年紀,圓臉,身材微胖,朝她撲過來的時候地板都在顫抖,他腳上踩著一雙鋥亮的黑皮鞋,下身穿了一條黑色西褲,上麵搭配藍色襯衫。

    襯衫規規矩矩地紮進褲子裏,皮帶上的標誌是兩個倒扣在一起的“g”,渾身上下透著精英男士範兒。

    男人飛奔過來,緊緊咬著牙,揪著謝毅忠的衣領把他從地上拽起來,紅著眼眥目,一拳頭打在他的臉上:“狗日的王八蛋!”

    謝毅忠毫無防備,被這記拳頭打得踉蹌倒地,半天沒站起來。

    “望成哥?”林思楚抬起頭,一臉驚詫,“你……你怎麽來了?”

    “先別說這麽多了,”男人飛快地蹲下,把謝尋打橫抱起來,“先帶小尋去醫院。”

    林思楚抹掉眼淚,顫抖著跟著站了起來:“好。”

    **

    那邊,陸崇和陳弋每晚例行電話。

    “今天又是圖書館學習的借口?”陳弋側臥在床上,嫻熟地吸了一口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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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sp;“哪能啊,遲到都不能是因為天天拉肚子,”陸崇笑著說,“今天說是同學生日。”

    “高三了還準你給同學過生日?看來叔叔阿姨還是挺開明的。”

    “開明個雞.巴!我就說一鐵哥們,出來送趟禮物就回去,我媽現在保準在家給我掐時呢,晚一分鍾都得嘮叨一晚上。”

    “注意點用語,”陳弋笑了,“說雞不說巴,文明你我他。”

    “弋哥,這你就孤陋了吧?說雞要說巴,文明去他媽!”

    陳弋吸了口煙,笑著沒說話。

    “哎弋哥,是我錯覺還是怎麽著,我覺得你最近心情很不錯啊?”陸崇嘖嘖兩聲,“你降級以後,這還是我頭一回聽你開玩笑呢。”

    “有麽?”陳弋不以為然,“我怎麽覺得我每天都在開玩笑。”

    “嗬嗬,”陸崇翻了個白眼,“你怕是每天都活在mong(夢)裏。”

    陳弋笑了:“不過,心情確實不錯。”

    “喲,撿錢了?戀愛了?還是喜當爹?”

    “滾,”陳弋說,“可能……明天周末。”

    “嗬,工作日和周末對你來說有什麽區別麽?”

    陳弋笑了笑:“那可能……因為陳望成今天回來吧。”

    “我去,咱爸今天凱旋啊!怪不得給你,“大齡空巢兒童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來了親爹回家,弋哥,今夜讓我們為偉大的父子情誼舉杯。”

    “去你媽的,”陳弋用拇指抵了抵鼻尖,起身把煙蒂撚滅在煙灰缸裏,想了想,又道,“哎也不是,好像也不是因為這個。”

    “那是因為什麽?”陸崇問,“還是因為喜當爹?”

    “皮鬆了?”

    “沒沒,”陸崇笑,“緊得很呢。”

    陸崇在電話裏瞎扯,陳弋聽著,腦袋裏卻裝上了別的事。

    如果不是陸崇提醒,他還真沒意識到自己最近心情好,就算心裏再怎麽排斥,他也不得不承認,陳望成回來和他心情好是有一部分關係的。

    當然,也隻是一小部分關係而已。

    那更重要的原因是什麽呢?

    鬼使神差的,陳弋腦海裏忽然想到老胡的話。

    “老師想把你們兩個安排成同桌,月考完換座位,你們覺得怎麽樣?”

    謝尋那張臉在腦袋裏漸漸清晰了起來。

    陳弋一怔,從床裏坐直了身子。

    他心情好,難不成是因為要跟謝尋坐同桌?

    “不可能。”陳弋說。

    “嗯?”陸崇愣了愣,“什麽不可能?”

    “沒,”陳弋有些不耐地揉了把頭發,“沒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是的,你承認吧。

    啊啊啊求評論啊 !雖然在榜上收藏漲的少得可憐嗚嗚嗚!

    接下來幾章是同居周末生活,劃重點!同居!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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