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 5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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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不說這些了。”伊諾招呼物吉貞宗也做到自己身邊,向柯南說道:“我想要問你另外一件事。”同時,伊諾身軀微微前傾,做出了極為認真的傾聽姿態,仿佛他過一會要問的是一個生死攸關的大問題。

    這麽認真?江戶川柯南也坐直了身體點點頭:“你問吧,隻要知道,我就一定回答你。”就連工藤夫婦二人也不由得把注意力從手中那份讓他們目瞪口呆半天都回不過神來的文件上,稍稍轉移了一點到了伊諾這邊。

    伊諾帶著滿腔好奇心,認真嚴肅的開口:“你們到底怎麽分手的?”

    江戶川柯南:“……”

    “那個什麽,麻煩你再說一邊?”在沒準是自己聽錯了。他這樣安慰自己,然而下一秒,伊諾又把自己的問題清清楚楚的再說了一遍,讓江戶川柯南沒了半點能夠告訴自己聽錯了的理由。

    “為什麽要問這個?”半響後,工藤有希子開口,麵色糾結的替自己兒子問出了這個問題。

    “當然是因為好奇了。”伊諾納悶的看過去,“不然還能是什麽原因?您的孩子早就被命運紅線拴緊,就算是我有心算計,也不可能撼動早早被世界安排好了彼此的戀人們。”不過片刻後,伊諾卻還是非常誠實的,加上了一句險些讓江戶川柯南暴走的話:“不過,你和你那位女友分手,我對此大概要負超過一半以上的責任吧。”

    “什麽?!”本來聽著上半句,世界觀險些再碎一遍的江戶川柯南,這個時候猛然站了起來:“果然是你上次對小蘭說了什麽!就是和見到你那一天後開始,她才變得奇怪起來,你到底對她說了什麽?!”完全忽視了上半句中包含的信息。

    “哎呀,我隻是告訴了那個女孩占卜的結果而已。”伊諾不慌不忙的從口袋裏掏出了新的迷你水晶球來:“我看到了,你和那女孩的未來——不合適的性格注定分離,一方被擔憂包裹一方被對方無法解決的危險包裹著,如果我說的沒有錯,你應該比我更加明白占卜的結果才對。”

    江戶川柯南沉默了。

    沒錯,比起伊諾這個旁觀者,他這個當事人才能更深刻的理解這句話代表的含義。麵對無時無刻不在擔心自己的小蘭,他自己對她做了什麽呢?不僅僅借著要保護她這種理由連真話都沒有說,更是一次又一次的撒謊、欺騙,要是和自己真的在一起了,那最後的結果肯定是讓她繼續這種無盡的擔憂吧。

    “未來,沒有辦法改變了嗎……”

    他呢喃著,似乎隻是一句下意識的挽回。

    “當然有辦法了,對於現在而言未來完全是未知的存在,占卜隻是根據一個人的最近的運勢和他過去的行為來推測出最有可能的一種未來。”伊諾敲了敲水晶球,淡紫色的透明晶體中,一片朦朧的煙霧構成了一幅幅一閃而過的畫麵。伊諾指著這些畫麵,對江戶川柯南說道:“能占卜道你未來可能的最大數量。”

    說道這裏,江戶川柯南眼神瞬間亮了起來,然而伊諾瞬間就打破了他好不容升起的希望:“不過,你的未來有發改變,但是戀情不會了,死心吧。”

    “為什麽?”聽到了這樣的話之後絕對不會死心啊!江戶川柯南瞪大眼睛,不顧工藤有希子想要說話的眼神繼續追問道。

    “先不說我絕對不會幫人玩什麽戀人複合的把戲。”提起戀愛,伊諾臉上原本還定點的善意瞬間消失,微微前傾的身軀也瞬間後退,靠在了沙發背上扭過頭去,冷哼一聲:“你是絕對不可能的,沒仔細聽我說話嗎?”伊諾對著江戶川柯南伸出小指:“我不是早收了嗎?你的小指早就被不能解開的紅線纏住了。恭喜你,今後會多了一位永遠沒辦法分手的戀人了。”

    “命定的紅線!我果然沒有聽錯這個詞啊!”

    工藤有希子立刻拍開愣在原地回憶伊諾到底有沒有說什麽紅線的兒子,眼光閃閃的坐在了江戶川柯南原本的位置:“你到底是誰?剛才一直在說的占卜之類的詞語,難道是占卜師之類的存在嗎?還有——”

    剩餘的話,則被物吉貞宗抬手擋住:“我大概能了解到您的驚訝,但是……您這樣的行為,會讓我感到不安。”俊美的少年帶著些許無奈,臉色卻是不改的笑容,隻有眉頭微微皺起。這樣的人,無論如何都不會給人太負麵的印象,甚至說,得益於他的天生的容顏,甚至很少能有人對他生出敵意。

    淡金色的瞳孔和發色以及那幾乎白皙到透明的膚色,在見了他第一麵的時候,工藤優作甚至會覺得這個少年是個常年不見太陽的病秧子。可,誰會讓一個病秧子擔任自己類似保鏢的角色?那個拿出了這份足以讓國內國外都抖上一抖的文件出來的奇怪男人,自然而然的站在了被保護的位置上,而且還是被那個看上去雖然眉毛但是卻給人病弱感覺的少年來保護。

    就是這一點,就足夠讓工藤優作心生警惕,而且,就在叫做物吉的少年抬手攔住有希子的那一刹,他又發現了另外一件不得不讓自己警惕的事情。

    “不好意思,是我的妻子有些太激動了。”工藤優作攔下自己有些激動的妻子,用眼神示意著她看去。

    因為目的是拜訪,物吉貞宗穿著自己平常內番時常穿的那一套衣服,在本丸的各個地方幹活自然不需要本體刀劍,不過在本丸,就算是他把本體刀劍咬在嘴巴裏都不會有人在乎。可是在現世卻不能像在本丸一樣大大咧咧的帶著危險品出門。所以在出門後不久,他就把本提刀劍藏在了自己的衣袖中。長袖的衣服在袖口處收緊,有些寬大的袖子足夠放下一振脅差。隻要不去做太劇烈的活動,就不會有人發現物吉貞宗在衣袖中藏了一把這麽危險的凶器。

    不過,就在剛剛伸手阻攔工藤有希子的時候,物吉貞宗稍稍撞到了桌子,發出了一些聲音。

    工藤優作注意到了這一點,所以立刻開口阻止了有希子。

    “那鼓起來的……”工藤有希子立刻就注意到了丈夫對他的示意,不會吧,竟然有人敢拿那麽危險的東西來拜訪別人,而且看上去還是一位看上去沒有成年的少年,難道是用了易容嗎?格外精通易容的工藤有希子首先想到的就是這一點,但是這個世界上怎麽可能會有完全看不出破綻的易容?

    “還請原諒我的妻子,畢竟您口中那命定的紅線,說的好像是我們的兒子呢。”工藤優作沒有回答妻子悄聲的詢問,反而是對著伊諾說道:“這孩子不知道怎麽,總是會被一些糟糕的時期纏上,作為父母的我們無法讓他擺脫這種厄運,也隻能盡可能的護著他平安而已。妻子也總是慌慌張張的,如果冒犯了您,還請原諒。”

    真是熟悉的場景,伊諾靠著沙發想到。從蠻久之前,些想要和他做生意卻總是認不清現狀的家夥,也是這樣在被付喪神拿著刀架在脖子上後,現場的氣氛也會變得和現在一樣呢。

    但他們又不是要和自己做生意的那群人,伊諾還指望著看一場笑話,怎麽能讓空氣繼續安靜下去。

    “別這樣擔心。”他是看著工藤夫婦:“那命定的紅線可不是什麽糟糕的事情,反而是受到世界寵愛的證據,被那紅線拴上小手指的兩個人,不論相隔多遠,中間被多少人阻礙,最終都會永遠在一起。”伊諾一邊說著,一邊對著完全不能理解的江戶川柯南道:“我也是在上次我買水晶的時候發現的,那次和你在一塊的人竟然和你綁在一塊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由衷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的感慨:“嚇了我一跳,當時我還不知道你吃了返老還童的藥水,還在想世界什麽毛病,竟然這樣迫不及待的把兩個人這麽早的綁在一塊,就算不介意年齡差,也要注意年齡吧。對方要是真的和七八歲的你在一塊了,那可就真的好笑……我是說,糟糕了。”

    江戶川柯南盯著伊諾的臉,他剛剛好像聽到了‘好笑’兩個字?

    伊諾仿佛沒注意到對方審視自己的眼神,就算注意到了,那又能如何?他麵不改色的繼續說道:“畢竟世界希望看到的是兩個人在一塊的輕鬆浪漫劇場,而不是什麽虐心的悲情劇。明顯沒法達成he結局的兩個人可不在他的注意之中。”

    江戶川柯南還算勉強能夠接受伊諾口中這樣的設定,然而工藤夫婦卻不太清楚伊諾身份,對伊諾這樣的說辭幾乎有些接受不能。

    所謂小指綁著紅線的說法,還能夠說服自己這是占卜師,但世界……親自綁上的紅線?

    來自日本這個二次元文化盛行的島國,工藤夫婦腦海裏首先浮現的就是一個優雅的女子,臉上盯著世界兩個字,滿臉溫柔的拿著紅線給自家一臉懵懂的兒子小指頭栓上的場景。

    就算他們來自萬物皆可擬人的國度,也不代表就能夠心大的對這種不科學的說法全盤接受啊!

    工藤夫婦很是默契的同時想到。

    “不過我今天也不是裏說這件事的。”伊諾忽然正了臉色:“那個組織已經徹底完了,boss也好還是他手底下的什麽成員都完了,解藥也早早的交給到了你手中,要不要用就全看你個人的意思了。”

    他需要讓長生不老這種事情完全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中,知曉可以長壽是一回事,若是讓那幫生意人得知返老還童甚至長生不老的可能就握在自己的手裏,那自己可就不會有什麽好日子了。

    利益驅動資本家,如果說他們大部分人現在願意以一種微微屈服的姿態和他交易,除了非人的力量震懾外,更重要的理由是因為他能為他們提供的利益不過是稍稍超過了社會的限定。若是再瞬間拔高的話……他倒是不害怕會被找麻煩,可想象一下,今後要是和誰誰誰做一場生意,對方首先的想法就是綁架謀殺奪取,且不說生意肯定談不成,若是真的遇道了不要命的瘋子拿著一堆危險物威脅自己就範,他是拿還是不拿?

    不拿,沒命。拿了,從此之後沒完沒了。一不小心,說不定又要重現當年的魔女狩獵。

    危險的時候自然可以直接躲入本丸,但這就代表了他必須要放棄在現世經營了幾百年的所有財產。

    想一想就覺得心疼!

    “那個,我其實從剛剛開始就想問了,新一命定的戀人到底是誰?”工藤有希子突然開口詢問:“我知道現在問這個有些不合時宜,但新一他從剛剛開始就變得很奇怪。”

    在場的四個人統統把目光放在了工藤新一,也就是江戶川柯南身上。

    一開始,江戶川柯南的確沒有反應過來。他隻是下意識的懷疑起這句話的真實性和伊諾真正的想法,但片刻一後,他就想起了伊諾說的水晶是怎麽一回事。那次是怪盜基德準備盜取水晶店中的一塊水晶被他發現,還沒來得及離開那裏,伊諾就帶著幾個奇怪的人進來,讓他和基德一起倒了大黴。

    那個什麽命定的紅線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把他和當時在一塊的人綁了起來,可當時和自己在一塊的,不是隻有扮裝成了自己的……

    怪盜基德?!

    江戶川柯南,人稱怪盜基德克星,曾多次組織基德的盜竊行為,同時和他自己對怪盜基德亦有些非敵非友的宿命感。

    在知道伊諾那異於常人的力量和仿佛童話中的身份是,他沒有被嚇到失去反應能力甚至還在一步步計劃過要怎麽尋找真相。在看到這個世界非科學的一麵時,他沒有就此一蹶不振,而是更加堅定了要在這個世界當好一名偵探的決心。

    而如今,當他知道了自己命定的另外一半是怪盜基德後,無法做出任何反應的死機了。

    死機的過程一直持續到無聲的電視靜靜的播放了一則新聞。

    電視機的聲音早就被關閉,但伊諾還是注意到了這一則消息。那從電視的屏幕中伸出來的一截正紅色的棉繩,直接和江戶川柯南小指上那一截連接上,仿佛從一開始就不曾斷裂的醒目,真的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人忽視掉啊。

    伊諾指著電視機:“喏,這不就是了。真是強大的力量,即使相隔甚遠,隻要有一方能夠看到另外一方,紅線就能忽視距離,甚至從電視機穿過來係在你的手上呢。”

    工藤夫婦順著他指著的方向看過去,表情一瞬間和自己的兒子同步了。

    “不、不可能的吧?”工藤有希子懵逼的看著畫麵中的少年——很帥氣沒錯,怪盜基德嘛,她也知道啊!但這不代表她就能接受自己未來的兒媳婦就要從一位香香軟軟(?)的少女變成帥氣的男孩子啊!

    江戶川柯南也是這樣想的,所以他直接跳了起來,死命的甩了好幾下右手,仿佛要把什麽糟糕的東西甩掉一樣。在場唯一能夠目睹紅線存在的伊諾挑了挑眉毛,看著江戶川柯南要玩什麽,不接受命定的戀人無所謂,反正到了最後世界肯定會讓你們在一塊。

    而且,甩錯手了,紅線綁在另外一隻手的小指頭上啊喂!

    伊諾麵無表情,從第一步開始就注定你不可能甩開新戀人了啊。

    “肯定有解決的辦法!肯定有——對了,隻要今後我再也不去見他,一輩子都不見麵的話就算有什麽命定的紅線,我和他肯定不會在一起了對不對!”江戶川柯南奪過電視遙控機,直接按下了關機按鈕。畫麵歸於一片黑暗後,仿佛做了此生最大決定的江戶川柯南長舒一口氣。

    放心的實在太早了哦。伊諾才不相信憑借柯南一個人的力量就能抵擋過命運紅線的威力,要知道,就連他在麵對被紅線連在一塊的戀人時,都不得不直接放棄,何況一個小小的——

    正在想著,江戶川柯南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拿出手機一看,是已經正式用工藤新一的身份分手的戀人。但這電話並不是打給工藤新一的,而是打給寄宿在毛利家的江戶川柯南的。江戶川柯南長長吸了一口氣,拿起電話來,剛問了一句有什麽事情,就麵色怪異的盯著手機好幾秒,然後用極度不情願的語調長長的哦了一聲,抽搐著嘴角重新打開了剛剛關掉的電視機。

    一邊看著電視機,一邊掛掉電話後,他看向自家爹媽,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小蘭剛剛打電話過來和我說,怪盜基德盯上了鈴木家的一枚寶石,鈴木次吉郎先生似乎十分需要我的幫助。”

    怪盜基德的克星不是白叫的。

    但——他剛剛下定決心再也不和怪盜基德見麵的啊!這命定的紅線就這麽厲害嗎?!他不由得抬起小手指仔細端詳起來,仿佛隻要這樣一直盯著,就能突然獲得超能力,然後看到這所謂的紅線似的。

    伊諾微微偏過頭,在物吉貞宗耳邊道:“其實他拿錯手了。”

    並且他並不準備告訴江戶川柯南這件事。同時,他突然冒出了一個絕佳的主意來。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長久以往,拆散那些感情本來就不怎麽牢固的情侶、感情出現裂痕的夫妻,看看那些人前一秒你情我愛,後一秒就恨不得殺了對方的轉變是伊諾為數不多的樂趣。如今,他卻突然想到,其實反過來做,也可能能找到不少樂子呢。

    於是伊諾突然開口:“我聽說那個怪盜基德偷取過很多價值異常大的寶石?”

    “對?”江戶川柯南不明所以的開口:“但他是小偷啊,不去偷有價值的寶石,總不見得要去偷塑料玩具珠子一類的東西吧。”

    “我的意思是,如果抓到了他,那樣的數額,一旦被抓到了,就足夠他在監獄度過半輩子了吧?”伊諾耐心的解釋給他聽:“就算有紅線,可對方若是被判刑,被關在監獄裏,去不去探望對方,那就完全是你自己的想法了。要是在他服刑的這段期間,你又重新有了新的愛人甚至和對方結婚生子,若是他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先愛上了你,可他出獄之後也隻能無計可施了啊。”

    越說,柯南的眼睛就越亮,起身抓起了外套就跑了出去:“我去一趟鈴木家!”

    真是說什麽就信什麽呢,雖然站在建議者的角度上來看,他提出的建議中肯又有很大的成功率。可若是站在了知情者的角度上,就完全是在胡扯了。若是給被命定的紅線綁住的人一點點建議,那就隻有一條:從了吧。

    被命定的紅線拴在小指的二人,不論經曆什麽,都不可能掙脫這份命運。伊諾自己這樣說,純粹是想要看看對方那戀愛道路將會變得如何曲折罷了。

    “既然事情已經說完了,那麽我也該告辭了。”在江戶川柯南碰的一聲甩上大門後,伊諾也站了起來說道。

    “在臨走之前,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您。”工藤優作也站了起來,同時把自己的妻子擋在了身後,不知道為什麽,但下意識他就這麽做了,總覺得若是讓妻子繼續粘在自己身邊,會發生一些相當了不得的事情。

    他向伊諾問道:“您到底是什麽人?”

    “直接告訴你是不可能的,恩……巫師,去查這個詞吧。如果有可能的話,說不定在不久後我們還會見麵,我可是十分歡迎能夠了解到我存在的人來找我呢。”伊諾沒有停下腳步,物吉貞宗也牢牢的更在他半步身後,離開宅邸,便一個瞬移回到了本丸附近,讓後一秒追出來的工藤夫婦連影子朝哪裏去了都沒看到。

    回到本丸後,審神者還沒有從爽快的心情中清醒過來,就看到本丸大佬們排排整齊的在門口,明顯是在守株待兔,候著他回來。

    小烏丸,壓切長穀部,三日月宗近,藥研藤四郎,宗三左文字,小狐丸,太郎太刀,髭切……

    媽耶!

    能讓審神者感到恐怖和妥協的幾位付喪神都在這裏了!!審神者悄悄打量了一下四周,甚至還發現了不少式神也跑出來看起了熱鬧。紅發鬼王端著從不離手的酒盞,靠著樹時不時撇過來,茨木童子也一如既往的跟隨在鬼王身邊,還有荒川之主,自從來了本丸後,審神者就沒見過對方從後山那條寬大的河流湖泊中離開!今天倒是勤快了啊!

    還有青行燈,鬼女紅葉,雪女,山兔椒圖等等等……

    合著你們平時不出來,都等著今天看我熱鬧呢?!審神者在心底大吼,卻不敢真的叫出來,尤其是剛剛路過的堀川國廣給了他一個相當燦爛的微笑,物吉貞宗又安慰似的拍拍他肩膀道:“他們不會教訓您太久的。”給了他一個同情的眼神後也飄然而去。

    “主君,可以不用再看他們了。”三日月帶著一貫的笑意,輕輕的把手放在了審神者的肩膀上:“我們今天出陣回來,聽堀川說您隻帶著物吉貞宗一振刀劍,就去了那個奇怪的,吸引無數惡念的奇怪小孩身邊去了?我們就算是無傷返回本丸,但這件事真的可以讓我們全員輕傷啊。”

    輕傷哪有那麽容易,何況是你們這些已經化出人形□□百年的付喪神,放在妖怪中看都能算作大妖怪級別了!何況我還給你每個人帶了金色刀裝!

    審神者很想這樣說,但是三日月宗近那一輪彎月的瞳孔和放在他肩膀上的手都讓他產生了極其巨大的危機感,隻能訕笑著點點頭:“那個,隻是最近工作太多了,們也不需要出陣太過危險的地區,即使沒有我坐鎮本丸也能平安完成任務,所以才想著出去一下而已……”

    “很開心主君能夠如此信任我們。”三日月宗近先是道:“我們也不會阻止主君您去那些危險的地方,可是危牆之下,誰都不知道什麽時候坍塌。您是本丸的中心,如果沒有了您,我們也絕對不可能苟活在世。”連暗墮的可能性都不必思考,一旦如今的主君離開且再也回不來,他們一定會全體主動碎刀吧。

    本丸的刀劍再也沒有辦法去承認另外一名主君了——哦,那些新來的刀劍不會被歸入其中,畢竟和主君有著長達數百年羈絆的,隻有他們這些從上一任審神者手中活下來的刀劍而已。

    “主君,老爺也我很生氣哦。”三日月宗近沒了笑意,“所以從明天開始,我會時時刻刻教訓您的,請做好準備吧。”

    三日月就這樣離開,沒有說教,沒有一大堆不平等條約,竟然就這樣結束了?雖然說是把說教留到了明天,但伊諾依舊驚奇的望著三日月宗近離開的背影,卻在片刻後,就被另外刀劍擋住。

    ……對了,今天不止有三日月教訓自己。怪不得他會先不離開,怕是因為再加上他自己的話,今天時間肯定不會夠的吧。

    經曆了小烏丸藥研藤四郎氣場一米八的溫和卻總叫人不由得心虛的說教,同時寫下一大堆保證書後,就輪到了小狐丸,太郎太刀,髭切這三人了。怎麽說,這三振刀劍完全是平時看起來一股祥和,但不論是誰,上了戰場就能瞬間換個麵孔,小狐丸瞬間變成野生,髭切直接把目標當成惡鬼但不管是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髭切本人比較像惡鬼,而太郎太刀便更是狂野,似乎因為曾經過於巨大反而沒有什麽人能夠揮動他,如今有了人類的身體後,太郎太刀意外的是個戰鬥派。

    這三振刀劍的說教過程簡單明了但效果顯著,至少短時間內,審神者已經沒了敢獨自外出的念頭。

    不過,就算前麵的刀劍再難對付,也完全無法和剩下的兩振刀劍相提並論。

    壓切長穀部和宗三左文字……

    審神者看了一眼時鍾,努力讓自己顯得更加無辜一點:“該吃飯了。”

    訓歸訓,但審神者吃飯這事可真的一點馬虎不得。

    審神者熊一下沒關係,但病了就有大關係了。這一點是所有刀劍的共識,即使是壓切長穀部和宗三左文字,也不會把這一條準則放到其他條件之上去的。

    不過,等到審神者吃完了飯之後,不管用什麽理由,都躲不過這兩振刀了。縱然審神者把一頓飯的時間拉得無比長,也絕對不可能從兩振刀劍手裏逃脫掉。

    “主。”來到會客室的壓切長穀部首先放下了自己的本體刀:“您是否已經厭倦了我?”

    審神者:“……???”

    這是個什麽開場白?審神者瞬間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盯著打刀,按照往常的經驗,這個時候長穀部不應該是絮絮叨叨沒完沒了直到自己忍不住打瞌睡嗎?他為此還特意給自己施了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個能提神的法術,就為了展現自己已經認識到錯誤的誠意!

    而且,厭倦這種詞能用在這裏嗎?!他這個審神者是個不戀愛不結婚的獨身主義啊!

    “作為刀劍,我曾被人輕易送走,得幸能夠化為付喪神後,我依舊對此耿耿於懷。我無法改變身為死物時自己的過去,所以發誓要為新的主人奉獻一切。”

    不知何時,他一邊說著,一邊跪坐在了審神者麵前,他低垂著頭,不再說話,但後麵的話也無需他自己訴說,審神者早就已經全部知曉。在化為付喪神之後,他又遇到了一位將至隨其舍棄的主君。被鶴丸、亂和宗三一起殺死得那男人,把壓切長穀部奉上的所有忠誠,當做了無所謂的垃圾,狠狠的踩在了腳下,並且嗬斥過他永遠不準出現在自己麵前。

    那是壓切長穀部為遵守前一任審神者唯一的命令。

    “所以……請別拋棄我。”壓切長穀部抬起頭,咬著牙:“不管您想要做什麽我都不會阻攔,手刃家臣,火燒寺廟,不論什麽我都會去做,所以——”

    “你不用這樣做。”審神者打斷了壓切長穀部。

    這對於壓切長穀部而言,這正是可以將人打入絕望深淵的話。身經百戰的打刀,卻因為這樣一句簡單的話感到無比的恐懼,對於主來說,他果然隻是一振……

    “你是我最重要的家人。”審神者半蹲下來,讓自己的眼神和壓切長穀部持平:“你們是在我被所有人、包括所有的世界拋棄的時候收納了我的,最重要的家人。是我在明知將姓名交付給付喪神後有可能會被神隱時,亦無怨無悔將我曾經的姓名告知,然後將其中一部分交給你們保管。直至今日,我的態度亦如當年那般,無怨無悔。”

    “我絕對不會拋棄你,離開這個本丸,這裏就是我的歸宿。”

    審神者看著壓切長穀部的眼神,突然苦笑:“所以,原諒我吧,不會再任性讓你們擔心了。”

    宗三左文字靠在牆壁上,看著幾乎無法抑製笑容從房間內走過來的壓切長穀部,冷笑一聲:“還真是會裝啊,壓切長穀部。什麽前任審神者前任主君,那些人早就忘了個幹淨吧。隻是為了得到主君一聲安慰,就用盡自己所有的一切,哼,果然啊,能成為部隊隊長的,都不是什麽好惹的家夥。”

    “宗三左文字嗎?主君已經在等候你了,別說太晚了。”仿佛沒有聽見宗三左文字出口諷刺一樣,壓切長穀部隻是履行了自己傳達的職責,就靜靜的看著宗三左文字,直到對方輕輕的哼了一聲,推門而入。不過,在兩個人嘴唇和耳朵最相近的那一刹那,壓切長穀部把聲音壓低到近乎隻有輕輕的呼氣聲,對著宗三左文字說:“真是不好意思啊,不知道你也想要向主撒嬌,就把這一招給用掉了。不過,既然用過一次,第二次肯定就不怎嘛好使了,換個辦法吧。”

    宗三左文字在一瞬間瞪了他一眼。

    什麽忠誠又直白的男人,別開玩笑了,其他本丸的壓切長穀部或許的確如此,可他們這個本丸的,絕對隻是一頭在審神者麵前披上了一層忠犬外衣的惡龍!守著名為審神者的寶藏,即使是死也絕對不會交給其他人的,惡劣又小心眼的男人!

    “說不定這家夥早就被暗墮什麽影響了……”宗三左文字關上室內的門,看向審神者,算了,現在可不是說其他男人的時候。他走向審神者麵前,輕巧如同一隻雀鳥收斂羽毛一樣坐下來,開頭就是一句:“哈啊,在期待我這隻被關押在籠中的鳥兒對您說什麽呢,主君喲。”

    不撒嬌是不可能的。

    宗三左文字在心底微笑,不改一如既往,充滿了左文字一家特色的憂鬱神色:“我隻配待在屋內,待在為我專門準備的籠中為您鳴叫嗎?那您是否滿意我如今的嗓音呢?”

    審神者:“……”

    講真,他隻是出了次門吧,為什麽你們一個個的都仿佛我跑到了鱷魚嘴巴裏一樣?但自家的刀劍擔心自己,他又能有什麽辦法來拒絕或者再惡言相向呢?

    “……冷靜,先手撕個鳥籠吧。”

    第二天,審神者聽完了三日月宗近在出陣前的囉嗦,再三保證了自己絕對不會再獨自前往任何有可能發生危險的地方,出門一定會湊齊一個部隊的成員陪同,哪怕是出門倒垃圾。

    “終於結束了……”審神者趴在桌子上,第二部隊和第三部隊都已經離開了,往常一旦有任務,都是第一個離開本丸,今天卻破天荒地的留到了最後,部隊的所有人員竟然都沒有什麽異議,還有山姥切國廣!竟然也無視了他求救的眼神!

    反了天咯!

    “審神者大人!今天就是脅差笑麵青江修行回歸的日子吧!”

    “對,如果沒有算錯時間的話,今天他就會回來了。”審神者搓亂了狐之助的一頭狐狸毛:“他回來之後,就剩下其他的脅差了,有點擔心骨喰啊……”

    “是因為記憶嗎?”狐之助舒服的抬起頭,“不過,其他本丸的骨喰都安全回來了,審神者不用這麽擔心的,即使沒有記憶,骨喰藤四郎也是一位相當優秀的刀劍男士,也曾經完成過了不起的任務,區區修行而已,一定能夠順利又快速的完成!”

    審神者過夠了揉毛的癮後,直接把狐之助趕出了房屋。趁著現在剛好沒什麽事情,快點把那件事做了,省的時之政府又突然的找一大堆麻煩的事情讓他去做。

    曾經作為接受保護新人審神者任務的報酬,伊諾從時之政府那裏拿到了一些隻有在未來才會出現的技術。一些關於空間的技術,雖然他最初的設想是拿到關於時間轉換這樣的技術,但那個怎麽說都是時之政府安身立命和對抗時間溯行軍的基礎,即使是一位任職時常超過五百年的審神者,也不可能就那樣輕而易的交出來。

    可是他現在正是需要哪項技術的時候,隻要知道了有關時間的秘密,他說不定就能夠延長自己的生命。

    但伊諾也懂得貪多嚼不爛的道理,況且想要拿到時之政府的技術,肯定要好好計劃個好幾年的功夫,施行的時間也絕對不會低於百年,現在還是先把他們交給自己的那份和空間相關的技術徹底掌握在手裏好了。

    伊諾在來到本丸前,跨越過許多世界,他甚至前往過僅有天使存在的世界,要是教會的人知道了,還不知道要怎麽樣羨慕和嫉恨自己呢,一個從出生以來就歸於了黑暗的巫師,竟然能夠看到純潔無瑕的天使之類的,肯定會在心裏這樣囉嗦個不停。

    但是對於巫師,這個世界上大部分的人都是靠著童話故事中的形象來猜測的。

    一定會有一雙彎勾一樣的大鼻子,並且永遠披著一塊陰沉黯淡的黑布,發出刺耳尖銳又恐怖的笑聲,對了,如果再飼養一些吃腐肉的禿鷲或者會在夜晚發出讓人毛骨悚然叫聲的貓頭鷹,那就更像了!

    實際上,過去的巫師大概指有法術的,以及未曾擁有法術,卻懂一些天文地理和治療的女性。前者和後者在當時極其受到尊敬,若是魔女狩獵未曾發生,這個世界上還有巫師活著的話,現在人們與巫師的印象,一定會徹徹底底的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旋轉。

    伊諾的思維來回的走動,很快,他就沉醉在了有關空間的研究中去,直至有誰敲響了他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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