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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躍翰沒想李亞男在這個問題上會如此強硬，一時竟然有些語塞，幸好這時候張武出聲解圍道“去窗口看看吧，說不定真有什麽發現。”

    “好吧，那我去看看。”

    吳躍翰說著像是為了急於證明自己的判斷沒錯，搶在兩人的前頭往那扇敞開的窗戶走去，一掀窗簾，隻見窗沿下方赫然出現半個十分清晰的腳印，吳躍翰臉色一變，背後傳來李亞男的聲音“怎麽樣，發現什麽了嗎？”

    “什麽也沒……”吳躍翰裝作想看仔細的樣子，將上半身探出窗口，衣袖卻不經意般往腳印上一抹，頓時唯一的線索就徹底消失了。

    “沒有？”李亞男似乎不肯相信，大步走了上來。

    吳躍翰忙讓開到一邊“你自己看吧。”

    李亞男半信半疑的走上前，結果當然是一無所獲。

    看著女警花吃癟的樣子，吳躍翰抱著手膀不無得意說“現在你該相信我說的話了吧？”

    還沒等李亞男回答，張武兜裏的手機響了，他按下接聽鍵放在耳邊，道“喂，我是張武。”

    “什麽，你能確定嗎？……好，我知道了。”

    他掛了電話，緊繃的神經有了那麽一絲鬆懈，向兩個靠攏過來的手下說道“剛是法醫打來的電話。”

    “怎麽樣，化驗有結果了？”

    “隊長，到底是不是秋天幹的？”

    即便張武也覺得事情有些可疑，但在確鑿的證據麵前，他隻能點了點頭“把秋天帶回局裏，派人二十四小時監管，我再去找法醫了解下詳細的情況。”

    吳躍翰一聽頓時心中大定，還不忘向李亞男投去一個得意的眼神，就像再說‘你看，我說的沒錯吧，薑還是老的辣！’

    李亞男沒理他，步伐有些沉重的走向秋天，而秋天也注意到了她，仿佛預感到了什麽，她笑了，但卻十分的淒涼，就像即將凋謝的野玫瑰，叫人看了不禁心中一顫。

    “秋天，請你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李亞男的口吻不像是在對一個殺人犯說話，更像是在征詢朋友的意見。

    “嗯。”

    秋天點了點頭，主動把雙手伸出，臉上還帶著淒然的笑容，晶瑩剔透的淚珠卻不受控製的從她眼角滑落。

    不少在場的警察看到秋天眼中的淒苦，心裏一時都難以接受，怎麽看這文靜漂亮的姑娘也跟喪心病狂的殺人凶手聯係不到一塊兒去，但張武已經下達了抓捕命令，卻也間接證實她就是殘忍殺害自己父親的凶手。

    “不要怕，我相信你不是凶手。”李亞男掏出手銬，在瑟瑟發抖卻還強裝鎮定的秋天耳邊輕聲安慰道。

    “嗯，謝謝。”

    秋天感激的說道，十分配合讓李亞男將冰冷的手銬將她雙手銬住。

    凶殺案就此算是水落石出，除了留下部分警察保護現場外，刑大的人在張武帶領下押著犯人離開。

    等警察一走，其中一間房門被推開了，隻見秋逸天的老母親，八十多歲的善巧蓮杵著拐棍巍顫顫的出來，一夜之間，這位痛失獨子的老人就白了頭發，而更加讓她感到揪心的卻是躲在她房間裏那個最疼愛的孫子，秋文成。

    ……

    時間回到兩小時之前，真正的凶手秋文成趁沒人注意到自己，戰戰兢兢來到奶奶門前，鼓起勇氣敲響了房門。

    一連敲了好久，裏麵才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

    “誰啊？”見到自己兒子的遺體後，這位八十多歲的老人就因為刺激過度，被送回了她自己的房間休息。

    “奶，是我文成。”秋文成心知這次闖了大禍，紙保不住火，如果被人查出是他失手殺了父親，那他就死定了，所以，他隻能硬著頭皮來找奶奶，希望她能救自己一命。

    “你自己進來吧，門沒鎖。”

    秋文成推開門走了進去，不忘回身將門鎖死，善巧蓮還沉浸在悲痛之中，並未發覺孫子的異樣。

    秋文成輕手輕腳走到老人麵前，二話不說徑直跪了下去。

    “奶，我……我對不起你和爸爸……”

    “孩子，你快起來，到底什麽事情你告訴奶奶。”善巧蓮手哆嗦著想把自己最疼的孫子從地上扶起來，可她那點力氣哪能扶的動一百好幾十斤的秋文成。

    “你不原諒我，我就跪死也不起來。”

    秋文成用手擦著眼淚，像個小孩子賭氣似得說道。

    還別說，善巧蓮就吃他這一套，誰讓這三小是她一手帶大，也是長的最像他父親的一個。

    “你這孩子說什麽胡話，你是奶奶的心頭肉，就算把天捅個窟窿，奶奶也不能生你的氣啊。”

    “真的？”

    “嗯，你起來說吧，到底什麽事情把你逼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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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是我失手殺的！”秋文成說完，一頭往地上磕去，頭在地板上咚咚作響。

    “什麽！”陡然聽見這個噩耗，善巧蓮一陣頭暈目眩，直接攤在椅子上，渾濁的淚水不斷落下，她看著自己一手帶大的孫子，還有些不敢確信的問道“你殺了你爸……？”

    “我真不是有意的，他當時打我，我就順手推了他一下，結果……”秋文成大哭，跪著用膝蓋走路來到善巧蓮的身前，一耳光打在自己臉上，啪的一聲十分清脆“奶，我不是人，我對不起你和爸爸，你打死我吧，我死也不要被警察帶走。”

    他這一哭二鬧的辦法還真起到了效果，對善巧蓮這種精於世故的老人來說，即便心中再痛，也能分得清孰輕孰重，兒子死了已經是不爭的事實，現在支撐她活下去的就隻剩這個從小與她最親近的孫子，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警察將他抓去坐牢。

    打定主意後，善巧蓮暫時將喪子之痛拋在腦後，極力思索起保住孫子的辦法，不得不說的是，秋氏集團能發展到如今這個規模，離不開善巧蓮在兒子背後出謀劃策。

    很快，善巧蓮還真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於是便在秋文成耳邊嘀咕開了。

    聽了奶奶的話，秋文成臉色的苦色逐漸疏解，用袖子擦了把眼淚，有些不太明白的問道“這樣能行嗎？”

    “照我的話去做吧，秋家的財產不能落進那對母女的手裏，咱們養了她們十幾年，就讓那野種替我孫兒頂罪好了。”善巧蓮的慈愛隻針對秋文成，一談起那對母女，她就恨得是咬牙切齒，早就想把她們趕出家門，現在又怎麽會浪費這樣一個機會。

    “嗯，那我現在就去辦！

    “去吧，記得一定要找信得過的人。”善巧蓮擺了擺手，看著孫子麻溜的爬起來走向屋外，她又再一次忍不住落淚，嘴裏呢喃道“文成，奶奶隻能幫你這麽多了，以後你要爭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