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奧真島(七)

字數:10107   加入書籤

A+A-


    nbsp;   珮潔繼續說道:“所有人員放心,我們這次的起義不同於曆史上的任何一次,即在一個新的政權取代另一個舊的政權時疣必然要造成巨大的人員傷亡的慘烈與陣痛……就必然就要對前朝餘孽斬盡殺絕……這種重複了千年的醜陋做法和惡性循環到今天必須中止。我們要徹底揭去這重壓了我們千年的巨惡大山上的封印,我們要讓那些醜陋的車裂淩遲腰斬下油鍋殉葬活埋喂猛獸等等醜陋和惡劣的刑罰……要讓那些滿門抄斬誅連九族滅十族之類的凶殘罪惡做法與行徑永遠地退出曆史舞台,永遠地跟我們絕緣……所以大家請放心,我們不會傷害任何一個人,一切人都將是新政中的一員,都將是新政的參與者和建設者,享有同等的被尊重的權利。一個社會,隻要還有一個人被遺忘,無視,忽略,歧視,壓製,奴役和踐踏,那就是這個社會的恥辱,醜陋,肮髒和罪惡……一個社會,隻要還有一個人是不幸的,那就是整個這個社會中的所有人的不幸……我們要創建開放,自由,公正,理性與善愛信仰相結合的全新世界……我們拒絕再被那些文化低劣,趣味粗糙,格調低俗,思想平庸,信仰投機的專製極權獨裁的統治集團的暴君和權貴階層們玩弄於股掌之間,奴化成奴才幫凶走狗,愚化成傻夫土鱉土砲子……我們要追求色彩繽紛,絢爛多姿,璀璨斑斕,高雅澄明的美麗新世界,盡情展示我們的思想,睿哲,智慧,個性,容光和氣質……我們拒絕再被他們馴化成土氣的傻笑麵孔,馴化成為土氣的話語腔調……我們拒絕再被那千年的專製大山壓製我們的思想,製服我們的心靈,塑造我們的無知,鑄就我們的膚淺,型構我們的蠢傻……我們肯定要與這些狀態說再見……我們之所以處斬和誅殺奧真王,殿前總領,大內總管和前軍統帥,實在是因為這些人罪惡太過深重,不殺不足以平民憤……對於其它有錯人員,我們的原則是悔罪贖罪,即戴罪立功,將功補過,多做行善和奉愛之舉,並將自己置身於這樣的事業海洋中,以獲得洗滌和潔淨靈魂的機會……”

    珮潔說幹就幹,當下就組建了“臨時安排和管理特別組”,就地展開了籌劃,清理,調度,安置等工作……邁開了走向新政的第一步……她還叮囑大家一定要本著天道精神和正反對衝製衡這兩個原則來做事。眾皆應了……

    接下來就是尋找飛龍一行的工作……

    待到飛龍回來時,看到眼前的景象都不由得驚歎了:短短一夜竟然就發生了如此之大的變化……他問珮潔時,珮潔隻說這是起義盟軍的功勞,自己一行隻是搭了個順風馬車而已……“不過他們都很景仰你,一聽聞你的大名,就心甘情願地要為你賣命,也就自動地走到一起組成了聯軍……入夜向王宮突然發動的攻擊,成功破城,處斬了奧真王等人……現在正在準備組建新政,就等你回來發話了……”

    “他們景仰我?不會吧……他們怎知我名……?”飛龍疑慮道。

    “你不信……?那我就讓他們來見你……”

    眾將領將見了飛龍便拜。一個來自原官兵陣中的大將還有點將信將疑,便對飛龍說:“飛龍太子爺,可否向我們一展你的墨寶,我們正缺一麵你的大旗呢……”

    “那你們去拿來吧……”飛龍說。

    那些將領就去找來了一麵寬大的黃布,臨時做成一麵大旗,又拿來硯台和筆,就磨起墨來……磨畢,飛龍拿起筆,蘸上滿滿的墨汁,照以前一樣地在大旗上抑揚有致,頓挫有力地書寫下“雲飛龍”這三個大字……力道遒勁,筆力雄健,蒼魄渾厚,與他們昨晚見到的那劍上之字以及他們曾經在沙場見到過的那西明津軍戰旗上的字,如出一轍,形神皆同,完全一致,他們雖然並未在戰場上親見過雲飛龍本人,但此刻他們無疑已經深信站在麵前的這位鐵塔大漢就是雲飛龍太子爺本人……他們欣喜過望,連誇飛龍好筆力,好字形……一壯漢更是興奮異常地將這麵大旗舉起,站到許多正在忙碌的兵士們的麵前,使出渾身力氣地揮舞起這麵大旗,聲音似雷霆山吼地大喊道:“我們從此就是雲飛龍的手下了!”眾兵士頓然停下手中活計,高舉雙手歡呼:“雲飛龍!雲飛龍!雲飛龍……”

    “大夥這麽信任你,你也該對大夥說點話啊……”珮潔微笑著對飛龍說。飛龍倒還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臉竟然有些羞赧地紅了……這是怎麽回事……?這不是天上掉餡餅嗎……?這才一夜的功夫……昨晚還在東躲西藏地逃難,忍受蟻蟲蟑豸的叮咬吸血……今天突然就被擁戴為王,似乎就要被當成是這奧真國的新國君了……這也太突然,太讓人措手不及了,反都還沒反應過來……說什麽好呢……?飛龍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笨嘴拙舌了……但既然都被領到了大夥的麵前,都站在了這裏,總還是要說兩句話的……

    “大家好,大家辛苦了,我是雲飛龍,千真萬確,如假包換……”

    眾人剛聽到這裏就哄堂大笑起來……原來這鐵血沉沙,縱橫疆場,馳騁原野,威震四方,名揚天下的西明津太子雲飛龍並非他們想象中那樣神情嚴肅,酷硬……而是和藹可親,平易近人,溫軟柔和,幽默風趣,甚至還有點靦腆羞赧……就一個勁地鼓起掌來……

    珮潔過來附耳對飛龍說:“我們的理念,我昨晚已經跟他們講了……大家都很歡迎,願接受……你就不要再重複了……就談一點你自己的感受和想法……”

    “好……”飛龍點頭應道。

    &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nbsp;“大家如此看得起我雲飛龍真是我的三生有幸。說實話,我自己都沒想到。不過既然大家如此看重我,也是對我寄予厚望,因此我也一定會盡力去力爭做到不讓大家失望……一個人的精力和能力終歸是有限的,可是當我們團結凝聚在一起,取長補短,互相協作彌合時,這個力量就大了……我同樣也是,並非什麽超人,英雄,跟大家是一樣的血肉之軀。因此我一點也沒有任何優於大家的地方,所以我也就不配享有任何淩架於大家之上的特權。因此大家不要把我看成一個首領,一個君王,而就看成是你們的弟兄……我們隻有一個首領,一個君王,那就是天道上帝,那就是創生萬有的我們天上的父……在袘之下,人人平等,在袘之下,我們都是弟兄姊妹。我們不久就會離開這裏,要回西明津去,還有要務在身,所以這裏還得是留給你們自己來建設,新的國君也將是從你們中選出來……”飛龍說道。

    “不……除了你,沒有任何人配當我們的新國君……”有人喊道。“就算你要走,我們還是會當你的我們的國君,而我們是你的子民……就算你要走,也請把你的理念之魂和忠勇之魂留在這奧真小島上吧……”又有人喊道。

    “既然大家這麽擁戴和看重你,這奧真新國君之位你就不要再拒辭了吧……”珮潔對飛龍說道。

    “但我現在的身份畢竟還是西明津太子,怎能同時又作另一國之國君呢……?”飛龍有些為難地說道。

    “這有什麽?作這麽一個海島小國的新國君同你作為西明津太子的身份又有何抵觸的呢……?再說這小島也遠離西明津……”珮潔說道。

    “你是我們的新王!若你感到身份難堪,我們寧可將這島從奧真國改為西明津奧真府,即西明津國的一個海外屬地……”再有人說道。

    “萬萬不可,一國就是一國,怎能由國降為府呢……?況且這奧真國的叫法早已存在多年了,豈能因一個區區德不配位,才疏學淺的我就更名易質呢?還是叫奧真國。勿再多議……”飛龍道。

    “那你還是要拋棄我們,不當我們的新王嗎……?”那先前揮舞大旗的壯漢問道。

    “麵對你們這樣的赤膽忠心和殷切期盼,如果拒絕就是一種殘忍和不近人情……我想飛龍不是這樣的人……因此他就是你們的王,你們的新王……這裏還是叫奧真國,但同時也是雲飛龍的國……”珮潔不待飛龍猶疑和思考就搶在他之前先回答道……

    眾人便歡呼雀躍起來……

    “我等拜見新王……”珮潔率先向飛龍單膝一跪做了個動作,眾人便都紛紛效仿,並山呼海嘯起來……

    事到這個程度,飛龍隻得認了。他便對大家說道:“這地原是依附於北烈國的屬國……因此倘北烈王追究起,你們還是應該要遵循基督耶穌的教誨,釆取非暴力和不對抗的方式,把自己放在卑下,屈辱,怯弱的位置,寬容待人,承苦負難,踐行基督十字架上的受苦的愛……基督告訴我們,要愛上帝,也要愛你的鄰人,不要隻看到你兄弟眼中有刺也要看到自己眼中也有樑木,因此當愛人如己,甚至愛你的仇敵。基督還說,假如別人把你左臉打了那就把右臉也拿給他打……”

    “我們謹遵新王的教誨……”眾人答道。

    “如此就好……”飛龍滿意地笑了。

    待飛龍走後,珮潔便召集幾個負責臨時安排與管理的將領到一邊對他們說:“新王的意思並不是讓你們在遇到他人主動的侵犯進攻和傷害時仍拒絕正當自衛而束手待斃,隻是要你們與人為善,奉愛踐愛,不要主動侵犯,傷害別人的意思。因此正當自衛的能力必須是要有的,而且在這一點上要勇武頑強,剛毅壯膽,日日錘煉,不可荒廢。要鑄就一身勇武忠魂,壯膽魄力!”說到最後幾個字時,珮潔特別著重了語氣,抑揚頓銼,鏗鏘有力。眾將一看她勇毅堅定的表情,便同樣回以勇毅堅定的作揖回答:“我們謹遵王後訓告……”有一將怯生生地似乎有話要說……珮潔便讓他開口,他便說:“卑職有個提議不知當講否……?”“盡管講來……”珮潔說。“就是……你可否允許我們稱你為國母,因為你帶給了我們全新的氣息和理念,帶領我們開啟和掀起全新的一章,從此這奧真之地也將留存下你思想的深深印痕以及勇膽的忠魂和氣魄……”“我並不拒絕,隻是隻可在我一人在之時講,暫時不可在新王在時也這樣講。”珮潔說道。“我等遵命……”眾人心領神會地說道。

    珮潔走後,眾將就議論,一人說道:“新王和國母兩人真的是性格迥異,理念雖有相同,但在禦敵抗侵這件事情上的主張卻是大相徑庭。新王要我們隱忍退讓,逆來順受,非暴力不抵抗……國母卻教我們要剛強壯膽,勇毅果決,鑄塑忠魂……就我們這些作將領的,恐怕還是覺得國母的話更帶勁,更能振奮起我們的精神,激蕩起我們的戰力……你們以為呢……?”“就是……國母的華美氣質,高貴儀態,堅毅神情,果決眼神,鏗鏘話語,真的讓我熱血澎湃,激奮不止……真的有一種想馬上就投入戰鬥的感覺……”另一將說道。“看剛才那情形,我總感覺是新王謙讓,國母強勢。看來在家,新王多半是個??耳朵,多半是被國母管著的,一切恐還是國母說了算……所以我們在內在實際裏還是以遵照國母的吩咐為主,新王那套也帶點點吧……不過說來奇怪,曾經叱吒風雲,鐵血雄膽,威震北方的雲飛龍怎麽如今卻是變得這樣隱忍,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退讓,寬懷甚至軟弱了呢……?”又一將說道。“這就不知道了……新王一定是有他的原因和苦衷的……我等就不便揣測和妄議了……”再一將說道。“不僅是國母儀態高貴華麗,氣質超凡脫俗,而且她帶的那幫姑娘也是個頂個的如此,真是仙女下凡都聚到一堆了……一看就知道都是些真正具有貴族血統的人,甚至恐怕是含有神性的血統……真是讓人景仰,傾慕,而且心甘情願為之效力……”

    寺廟的方丈和教堂的主教,神甫等人也被新軍控製,準備交與飛龍珮潔處置。那些人嚇得不行,以為這下要掉腦袋了……

    珮潔等人倒是想懲罰一下他們的,但飛龍不同意,說隻要他們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並願悔改就行了……並決定去給他們做個示範……

    那方丈見了飛龍便渾身打顫,飛龍卻對他躬身行禮……“打擾大師了……”“不敢不敢,老衲該死啊,怎敢勞動國君親見?老衲知錯了……老衲對寺內人員教導無方,這才導致出現那些與我佛門純淨相違背的事情的出現……”“大師也別過於自責和責怪寺內眾弟兄了……知錯能改,仍不失為好事一樁啊……這奧真島的貧苦民眾也的確是太多了,又遭受厲疾和病魔的折磨……我正準備去見見他們,看有什麽能幫得上他們的……?大師若有興趣,可率寺內眾兄弟一起去看看……”“那是那是……就依國君說的辦……”

    這邊珮潔也見了那主教並及神甫等諸人。那些人向珮潔承認了自己的錯誤和言行矛盾……那主教解釋說道:

    “很多基督徒未必就肯定地相信存在上帝,他們隻是抱著賭博的心理和態度。賭對了,我就有了。賭錯了就等於沒賭,也沒損失什麽,還不跟原來是一樣的……也同樣還是回歸真相……賭局就是:有神還是無神?但於對於人來說,這或者永遠就是個永恒之謎,即人永遠也不會知道自己是從哪裏來的……也永遠不會知道自己將到哪裏去……有人說想那麽多幹嘛呢?死後不就知道答案了……可我認為,死後也未必就一定能知道答案……可能就什麽感覺也沒有了……也就是說人注定是昏昏噩噩莫名其妙地過了一生的……莫名其妙地來,又莫名其妙地去,莫名其妙地存在了一場。但真相和緣由肯定是有,隻是人或許永遠也不會知道。”

    “既然你並非真正篤信上帝存在,神存在,為什麽還要當主教呢……?”珮潔問。

    “我並非斷定了上帝與神不存在……我也期待上帝與神是存在的……但即便如此,人也未必就能在死後一定知道自己從何而來,將向何而去……也未必就能見到上帝的榮光和身影的顯現……而是全無知覺了……但即便如此,也並非就能證明上帝不存在了……上帝即使存在,袘也可以不向人顯現,不管是活著的人還是死去的人……”主教說。

    “一個人是否是基督徒的標誌就是他是否相信耶穌是死而複活的……是否相信人能死而複活……不管是複活的靈魂得救升入天國,還是末日臨到時的走出墳墓接受審判……倘你不能肯定地相信這一點,倘你認為人死後就什麽感覺也沒有了,你怎麽還能敢自稱自己是一個基督徒呢……?而且還當上了主教……你這不是一種很虛偽,狡詐的表現嗎……?再說不管你怎樣認為,就算隻看重隻在乎現實利益好處,也不可以肆意踐踏人們心中共識的基本道德準則和良知吧……?”珮潔說。

    “這個你說得不錯……我也希望王後你能給我們一個悔改和贖罪的機會……”主教說道。

    “你們現在的信仰真的是比不上最初使徒時代時的基督徒了……”珮潔說。

    “怎麽說呢……?如今時代的具體環境已經與當時那個時代的具體環境完全不一樣了……當時每個基督徒都以能為信仰殉道,為主獻祭為光榮,爭先恐後地加入到為信仰而殉道的行列中……因為那時他們的生存環境相當惡劣,被當局殘酷迫害和鎮壓,抓住就是釘死在十字架上……無權無勢,生不如死,活著就是痛苦……所以在那種情況下,能夠獲得殉道的機會,反而是一種希望和得救的感覺……可如今誰還願意主動去殉道去被釘死在十字架上呢……?你想被釘死還沒人釘你呢……因為環境不同了,條件不同了,基督教會有權有勢了,也得到官方的承認甚至倚重,仰靠了……誰還敢再來釘死基督徒呢……?有權有勢了,生活也美好了,又得到尊重和敬仰了……誰還不願意去享受這樣的生活呢……?說到底,我以為環境才是訓練和塑造人的最好的老師。隻有環境才能將人塑造成為真正的信仰者。人是環境鑄就的動物……”主教說。

    “說的是有道理……但恐怕也並非全是如此吧……”珮潔說。

    “至少普遍是如此……至少這是普遍現象,普適情形……基督徒也是人,也逃不脫這樣的規律和法則……從曆史的發展來看,這個世界充斥著不少悖逆,背反與吊詭……人們的一些舉動的初衷本是想著往西,結果卻開出了一條向東的道路來……”主教說道。

    “悖逆,背反,辯證,吊詭隻是說明的人的局限性是必然的,絕對的。因此,除了在糾錯中行進,人還能幹什麽呢……?所以這也正是你們目下的問題……把所有的騙取錢財物全數歸還給那些受騙民眾……”珮潔說。

    “是,是……”主教連聲答道。神甫等也低首應道……

    “不僅如此,還得以實際行動去真正悔改,救贖你們的罪……待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會我們就要去那些貧困山坳,那些疾病瘟疫肆虐的地方……你們也一起去……”珮潔說。

    “好的,好的……”主教及神甫等人躬身答道……

    山坳深處的疾病瘟疫肆虐的村莊裏,飛龍正在給村民們治病……他收集了都城裏很多藥鋪的藥材,還命懂醫的去山上釆摘了不少對症的用藥藥材……做這樣的事就象他曾經在很多地方都做過的那樣,駕輕就熟,很快就進入了角色……那些寺裏的僧人與教堂的神職人員並及方丈和主教,神甫等都站在後麵觀看著……他們看到飛龍或跪或蹲地給村民洗腳,擦身……又給他們抹藥,塗藥……還抱著一些因染了怪疾而變得癡呆的孩子流下了淚……那些孩子流著鼻涕,口水,一臉髒漬……他們心裏就惶恐不安的……珮潔便讓他們上前去幫忙……他們猶猶疑疑地還是去了……可剛一湊近,一股難聞的臭味便撲鼻而外,這些人就迅即往後退,不再往前……珮潔就大喝一聲:“過去!沒有贖罪的尚且在給病人們擦身洗腳治病療傷……你們這些本是來贖罪的卻隻知道往後躲……你們曾說過的好聽話到哪裏去了……?為什麽就不體現為具體的行動呢……?”那些人隻得又往前走……飛龍回頭看時,溫和地笑著說:“算了,別為難他們了……”“不行!你們中有沒有懂醫的,有就去幫忙治病,沒有就去幫忙遞東西,打下手……”那些人隻得去了……可從未做過這些事情又一貫養尊處優慣了的方丈,主教,神甫等人還是因為實在適應不了就劇烈地嘔吐起來……飛龍便讓他們回去……珮潔隻向他們瞪了一眼,這些人又用手挾著鼻過去了……“都站在這兒幹什麽呢?國君都親自屈尊給病患和不幸者們那樣做了,你們還有何理由在這裏觀而不前……?”珮潔回身對其他人說道。那些人於是也去了……珮潔也挽起衣袖親自上陣,柳韻和琳馨就跟著她上了……靜雲,綺欖也想去,但實在是聞不慣,受不了那氣味……就在那兒欲前又止的……奕璨在他們後麵,更有些不習慣和受不了……昭熳,天漪,豔麗,旖丹,若窕,夢盈等更是躲在後麵……珮潔回身看時,火一下就上來了,對她們說:“還站在那兒幹什麽呢?還不趕快來幫忙……?”靜雲,綺欖就忍著去了,奕璨也隻好去了……但昭熳等還是不願……珮潔回身又喊時,她們還是不動……昭熳嘟咬著嘴唇一臉不願,天漪,豔麗,旖丹,若窕,夢盈見她都沒動,也就沒動。珮潔見她們還是不動,就厲聲斥道:“你們來幹什麽……?既然不願就回去!現在就馬上給我回去!”她們不敢動……“滾!”珮潔對她們怒吼道。昭熳生氣了,轉身扭頭就走……天漪,旖丹與若窕也隨她去了……豔麗,夢盈猶疑了一下,還是忍著難受的氣味過來幫忙了……

    珮潔又對身邊的大小隨行官員們說道:“你們的臉不紅嗎?你們的衣服穿得多光鮮多名貴,再看看他們的衣服穿得多襤褸多破爛……這種強烈的對比和反差就是你們因之而起引以為豪的尊貴感和優越感嗎……?你們看看他們吃得都是些什麽……?幾十個孩子圍著一大鍋稀粥,稀得就象米湯,幾片野菜葉子……這樣的景象你們看著不流淚嗎?”珮潔說話時眼裏已含著淚。眾人低頭不語。她又說:“你們這些為民眾辦實事的,吃著民眾提供的糧食的,靠著民眾交納的賦稅養活的人,給他們辦的實事在哪裏呢……?你們非但不感到差愧還時常在他們麵前頤指氣使,耀武揚威,洋洋自得,自以為不得了,了不得……我為你們感到臉紅,難過!從今天開始,你們以前那種作派必須給我一去不複返了……就要照你們國君今天給你們示範的那樣去做……不得有誤!接下來馬上就回去開倉放糧,籌備衣物,銀兩……一麵還要幫助他們恢複,重振生產……下次我再回這裏時若發現這一切還無改觀,我會非常生氣,不可接受的……”

    “謹遵王後教誨……”那些隨行官員躬身答道。

    有兩個得了怪病的小孩救治無效,還是死去了……珮潔一左一右抱緊他們,臉貼著他們的臉,眼淚如雨點般簌簌下落……久久不語,目光深邃,憂鬱……

    “不要再讓這樣的淒慘和悲劇重演……”她最後隻說了這句話。

    新政籌備組建的各項事務大體完成後,飛龍,珮潔他們就準備要啟程回西明津了……眾人都來送別……珮潔對那些身擔要務的人員說道:“上帝讓我們每一個人來到這人世間的目的就是要我們做好自己,做好忠於自己靈魂真實的自己……幹好我們本職和熱愛的工作就是我們最大的善功,這比一切的善功都更為強勁有力。做好這點才無愧最終回去時向上帝完美複命。帶著這種信念,把這島建設美好吧……要讓它成為美麗繁庶富足的地方,要讓它成為一個流著奶和蜜的地方……”“謹遵王後贈言與教誨,我等必為實現這理想和目標,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眾人信心滿滿,勇毅堅定地答道。

    一行人站在大船上向岸上送行的人揮手作別……岸人送行的人亦揮手回禮……飛灝,泰雄,廷德,廷義,廷威等見珮潔他們齊齊站成一排,節奏一致地使勁揮手,也照著那樣站定,向岸上的人使勁揮著手……這一幕象極了他們剛離開昭京城準備邁向遙遠的西明津時的情景……

    送行的人中有一位婦人鬥膽地大喊著問珮潔並及她身後的那些姑娘道:“尊貴的王後,你們究竟是來自哪裏的人……?”珮潔說:“這真的不重要。對一個人而言,重要的不是他來自哪裏,而是他來自這宇宙間美麗的世界……也將回到那美麗的世界……任何地理位置所在,都隻是狹小的概念,唯有心中的那片美麗天地才是無限和永恒……”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