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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時代,除了指揮者的指揮才能,戰爭很多時候取決於人數的多寡。但是,這個說法對於破雲軍是不成立的,因為它本身就是為了達到以少勝多的戰爭目的。
哈基木可能給沙罕默德說過破雲軍的事情,但沙罕默德應該是沒有聽進去。哈裏發是一名出色的戰爭天才,他的麾下也聚集了許多有軍事才能的人,但更多的卻是他們那些不怕死的軍隊。有些時候,他們的敵人還沒與他們交鋒,就已經被他們的凶猛所驚嚇——這種凶猛不僅僅是對他們的敵人,也是對他們自己。
到了沙罕默德這種屬於含著先輩榮光出生的一輩人來說,要說真正有非凡能力的人是存在的,但絕對不會是沙罕默德。
白棋從他的眼睛裏看不到任何對敵人的重視和對戰爭殘酷的畏懼,隻有那滿臉的自以為是,以及眼神裏時常透露出來的高高在上的感覺。這是一名失去了進取心的貴族子弟,比哈基木差多了,派這樣的人過來,難道是為了給他鍍金嗎?如果真是這樣,那沙罕默德就有可能是一條大魚了,絕對不能讓他逃了!
破雲軍殺敵的方式直接,能殺就殺,暫時殺不了就先殺下麵一個,等所有人都有空了,再回過頭來將先前殺不了的斬了。每一個破雲軍戰士崇尚的是以最小的代價殺掉最多的敵人,殺敵時能用半分力就絕對不會用到一分!
這些死士打起來雖然是以命換命,便又怎麽可能對破雲軍的戰士造成太大的損害呢?何況是火力全開的破雲軍戰士,他們以手榴彈開道,手中刀劍夾擊,像頭野牛一樣,就這麽直接地撕裂了敵人的隊伍,把他們分成一小塊一小塊的,實施各個擊破。
“速戰速決,沒有多少時間可以容許我們浪費了!”白棋喊道,在水安易和猴子的保護下,騎著馬,踏著地麵上的屍體,一步一步地,穿過戰場,毫無阻礙地來到了沙罕默德的前麵。
“親愛的沙罕默德殿下,您為什麽不跑呢?”
沙罕默德臉色蒼白,他其實很想逃,但當他真正想逃走的時候,卻發現這場所謂的戰爭結束得太快了,對方已經站到了自己的前麵,這回想逃也逃不掉了。雖然如此,他依然把頭抬得高高的:“本王子為什麽要跑?如果你要殺了,難道就不怕引起兩國的紛爭嗎?我相信,以你的聰明才智,是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
“啪啪啪”,白棋拍著手掌,微笑地看著沙罕默德,有些讚賞地感歎道:“原來殿下並不是笨蛋一個!”
“你……”沙罕默德大怒,卻馬上被白棋製止。
一支利箭從水安易那裏射了出來,直接**了沙罕默德身邊的一名護衛的心髒處。巨大的身軀呯然倒地,把沙罕默德嚇了一跳,剩下的護衛剛想有所動作,卻馬上被沙罕默德製止:“沒用的,不要作無謂的犧牲!”
“你知道什麽?”白棋問道。
“關於什麽的?”
“所有的。”
沙罕默德搖搖頭:“雖然我很快將變成你的階下囚,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我會背叛,也就是說,該說的我會說,不該說的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會告訴你的!”
白棋盯著沙罕默德蒼白的臉盯了好久,發現他真的在這個問題上是非常的堅決,就不再強迫他來回答,隻是要求他把關於哈基木的計劃的內容告知。
“本王子是高高在上的,哈基木是奴隸的,本王子怎麽可能與哈基木在一起,更不用說哈基木的什麽計劃了。”沙罕默德依然捍衛著屬於貴族的所謂尊嚴,他又想了想,又繼續說道:“不過倒是聽到他要攻打涼州城,城裏有內應,趁著如今涼州城內城防並不如往常一般嚴密,所估計這次成功的機會將會非常的大!”
內應?白棋與其他人皺起了眉頭。是誰呢?卡瓦德,還是其他人?長孫衝是否能看得出來,以及,如果哈基木比自己還要早到達,那麽在自己趕到之前,他們能否守得住涼州城呢?
“前麵還有幾波你們的人?”白棋有些不耐煩。
沙罕默德挑了挑眉頭,不無得意地說道:“不下三波!哈基木將他的一大半的心血都用在了這條通往涼州城的路上,若不是本王子心血來潮,想見識一下所謂破雲軍的實力,才不會出現在這裏,而且被你俘虜!”
一邊倒的戰爭結束得很快,結果是毫無疑問地以破雲軍無一傷亡對比吐穀渾死士幾乎全被擊殺或者擊傷倒地結束,白棋他們沒有再休整,留著十來人左右押著沙罕默德他們在後麵跟上,他帶著其他人全速向著涼州城前進。
本來留著到涼州城對付哈基木的時候才用,如今為了追趕時間,接下來的一路,將會是熱武器為主,以更加快的速度消滅掉攔路的敵人。
還有不到二十裏路,長孫衝你給老子打起精神來了,別給栽到溝裏還不知道!白棋抬起頭看著涼州城那邊的漆黑,心裏默默說著。
正坐在涼州城內最高處的長孫衝突然打了個噴嚏,他抬起頭來看看了四周,然後罵罵咧咧:“又是哪個該死的家夥在咒我?”
在他的不遠處,卡瓦德房間的油燈剛剛熄滅,從那邊監視卡瓦德的人回來也報告暫時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我怎麽感覺今天晚上有些心驚膽戰的?哎,笨熊,你有沒有這種感覺?”長孫衝的身邊放著他常用的一支黑色金屬長槍,他用手細心地撫摸著,轉過頭來問正在旁邊挑戰著一隻大雞腿的程處默。
程處默丟了一個白眼給長孫衝,放下手中的雞腿,隨手拿過一條幹淨的布條,擦幹淨手上的雞油,“老子早就派斥候出去方圓十裏的區域偵查了,根本就不指望過你!”
“也就是說,你也有這種感覺了?”長孫衝這次沒有與程處默頂嘴,眉頭皺了起來。
“嗯,比以前更厲害,這也許就是瘋子那家夥曾經提到過的戰鬥的先覺吧!”程處默拿起長戟,提起一壇酒,仰頭就喝了一大口。
“我到城牆上看看。”
“不用看了,今晚看來有客人來了!”長孫衝突然長身而起,身上的衣服在夜風中獵獵作響。
東邊一枚信號彈衝天而起,這是破雲軍斥候在幾裏地外傳回來的信號,意味著斥候不僅發現了敵人,還與敵人遭遇了,而且這次的敵人非同一般!
程處默和長孫衝二人對視一眼,滿腔的戰意在激昂。二人從樓上一躍而下,很快便消失在黑夜之中,緊跟著他們消失的,還有在城中協防的破雲軍戰士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