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一痕給我遞上了今夜的台詞本，我一看，怎麽都是“鑽石”、“翡翠”之類的。

    袁一痕的玉顏上浮起笑容，朝我含情脈脈道：“你把這台詞本背了就是。”看我不理解，說道，“海城的珠寶樓以及一些金銀器家，珍珠、瑪瑙什麽的，珠寶文玩支持了《中華詩詞初中組》第二期比賽。所以今天，不是沿用之前的對上屏幕下一句詩的格局，而是自己作詞，然後選出最好的。也可以是先拋出一句，叫命定的中學進行下一句接詩，能接上為妙——以此而推，最後剩下的學校，奪得此次冠軍。”

    我還不太明白，問道：“能舉個例嗎？”

    袁一痕含笑道：“比如我，是拱墅中學的，我出一句和珠寶有關的詩：‘描盡千般紅’，寫的是紅玉。你接下一句，怎麽接都行，如果接不了，就算你被淘汰了。每次比賽有四所學校，每次由其中一組出一句詩，然後其他學校來接。接不出的學校，淘汰。”我明白了。

    這時候看見我丹田裏，竟然一片紅光，仔細一看，一輪明日在丹田裏。

    但荷花丹卻沒有看見。

    我不由問道：“你知道內丹嗎？”

    袁一痕問道：“你有內丹？”——我笑了，回道：“何仙姑師父給了我一粒荷花丹，有她500年功力。築基完成了。”

    “哦，原來剛剛築基過。”袁一痕欣慰地摸了摸我的頭，笑道，“我們人界修行，有築基、真氣、道胎、元嬰、神識、陽神、雷劫、天人、飛升這些過程，妖類，則是築基、真氣、結丹、神識、雷劫、化形、天人、飛升這些個過程。人和妖的途徑，有一樣的，但也有所差別。”

    我問道：“我現在已經能夠變成人類，難道不是已經到了化形期，馬上可以飛升了嗎？……”

    袁一痕道：“並沒有。修行有三大階段，第一階段：見山是山，見水是水；第二階段：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第三階段：見山是山，見水是水。你還處於第一階段，化形也是化的，但是還沒有進入第二階段。等你到了第二階段，才算真正化形。你現在處在第二階段的築基期。要好好修煉。”

    “嗯。”我想起自己確實是一隻“妖”，不由問道，“一痕，你會嫌棄我是妖嗎？——”

    “當然不會。”袁一痕納悶我怎麽不叫他“袁大哥”而是“一痕”了，完全沒有想到我在晚上有與他“相會”過，心想不叫“大哥”也沒關係，他撫摸著我的頭，說道，“無論人和妖，都是這個世界的生靈。雖然外形不一樣，但是本質是一樣的。假如重新投胎，誰知你是妖還是人。這是由人的功德和機緣所轉化。既然你已修仙，也應該知道，無論你本體是什麽，隻要潛心修道，積累功德，無論仙佛，都是可以修的。觀世音菩薩不是鼓勵你成為你‘人與觀音’嗎？……不要妄自菲薄。”

    我“嗯”了一聲，幸福地看向袁一痕，心想：“如果我是仙或者佛了，以後在一痕麵前，就不算妖，不會自卑了。”心裏很開心。

    袁一痕看著我亮晶晶的眼睛，也替我感到開心，不由自主的，把我摟到了懷裏，等我張開眼睛期待地看著他，他才發現，這是“失禮”了吧？……但卻覺得那麽自然，有些不舍地把我雙肩固定，說道，“胡搖，這邊主持固然不錯，但是學業也不要荒廢掉。要是學習上有什麽不懂，我給你補課，知道嗎？”

    “知道了。”我甜甜地回道，隻有在他麵前，我感覺是放鬆的，也有安全感。

    袁一痕看著我的笑容，回想起我剛才說丹田的紅光，還有一輪紅日，斟酌道：“你丹田裏，應該是結丹了。”

    ——“不是築基嗎？”我汗道，築基期後，有真氣，然後才是結丹呢！

    袁一痕搖搖頭，說道：“興許何仙姑的荷花丹直接催發了你體內的真氣，由於你有元紅，丹田裏的精光就是元紅的本色，氣血也是紅色的，所以一片紅光。而紅日，也是你的精元，一般人的精元是四散的，假如有妙用，修行成丹。你現在就處於這個階段，紅光凝成紅日了。你要好好保護你的元紅。知道嗎？”

    “什麽是元紅？”我問道。

    袁一痕臉微微有些臊熱，說道：“這是修行人的根本，男子是元丹，處男身份……女子是元紅，處子之身……都是精純的精元……”

    “哦。”我也有些不好意思，含羞地站在原地。

    袁一痕拉起我的手，說道：“好好保護元紅，除了不要所托非人，多做好事，每做一次好事，你的佛力轉化之下，元紅也會發生改變，會變得與天地同壽……你的內丹是元紅丹，知道嗎？……”

    “失去了元紅會怎麽樣？”我問道。

    袁一痕道：“魔界人也有內丹的，但是不是紅色。是黑色。有的也成不了丹。”

    我道：“難道我失去元紅，就會墮入魔界嗎？”

    袁一痕：“不是。我隻是說，魔界的人失去了元紅，而他們的元紅丹，多是黑色的。不少也成不了丹……至於你，觀音菩薩想讓你成為人魚觀音，而何仙姑也看好你，認你為徒，送你荷花心決……估計，是希望清修的。”說著，頓了頓，看我的神色——

    我不太懂袁一痕頓下是什麽意思，看他停下了話，問道：“清修怎麽了？——”

    “很可能，一生不能有情愛關係，更不能破身——”袁一痕說道。

    我的臉“刷”的白了，難道，我和袁一痕不能在一起嗎？……我想起之前袁一痕來找我，那麽溫存，難道，最後隻是一場夢嗎？……

    我拉住袁一痕的袖子，低聲問道：“那，我還能跟你在一起嗎？……”

    袁一痕大是“震動”，想不到我對他有那份感情，斷然道：“不行。雖然，我喜歡你，是喜歡你把妹妹看待。但是……我們不能結合……”

    為什麽？——之前不是承認我和他之前有兩世情緣，一世是周武王和武王妻子邑薑（薑太公女兒。），二師是諸葛亮和諸葛亮妻子黃月英……為什麽這一輩子，反而不能在一起呢？

    那他，為什麽入夜了，到我的出租屋，與我相會？我無法理解。

    難道，變了一個人嗎？……我有些苦澀，問道：“是不是因為我是妖？……”

    袁一痕道：“怎麽會。人和妖是平等的，隻是物種不同，但是本質不變。況且，妖和人都可以修成神佛。沒什麽兩樣。”

    我問：“那你為什麽不接受我了？……”

    袁一痕沒有明白我加了一個“了”字，是因為他之前“接受”我的，現在又說不行……那為什麽對我那麽好，那麽體貼……

    袁一痕苦澀說道：“妹子……說實話，你這麽空靈，這麽美，算得上人間絕色，我不愛你，都不可能……但是，今天我看到你有元紅，我實在不忍心，你的千年道行，毀於一旦……作為觀世音菩薩欽點的人魚觀音，何仙姑也要你繼承八仙之後……你說我，不過是人界一個仙俠門派天罡派第五代傳人，再厲害也不過這一屆生肖領導……你我都以降妖伏魔為己任，或許有一天，我也能找到一個心意相通的人，作為道侶……但是，你的地位，將遠高於我……這可能也是你無法忍受的事情……你會後悔……”原來如此。

    我撲進袁一痕的懷抱，呻吟道：“不，我的心裏隻有你……”

    袁一痕震驚了，良久，將我緊緊摟住，最後，他的吻，顫顫地對上了我的唇……但很快的，他意識到這是“會議室”，感覺不妥，將我看在懷裏，問道：“你不後悔嗎？……”

    我搖了搖頭。

    “好。既然你不後悔，等著我來娶你。仙界、魔界、佛界還有人界，多的是道侶。以後，你是我的道侶。我們一同修仙作佛，不離不棄。”袁一痕下定了決心，對我說道。

    我喜笑顏開，賴在他懷裏不肯出來，嬌嗔道：“萬一你不要我了呢？……”

    “不會不要你的……永遠……”袁一痕對著我的額頭，親了親，看著我的明亮的雙眼，又親了親我的眼睛。

    這時候，外頭走來了人，我一看，夢慰慰遠遠地站著，臉色發黑。

    我剛想跟袁一痕說著什麽……夢慰慰跑遠了。

    已經跑得很遠，好像還哭了——但是太遠了，我看不清。

    難道，她喜歡袁一痕？……我心想她可能看見我和袁一痕表白的“一幕”了，所以“受”了打擊，心想，她會不會把我和袁一痕的“戀情”曝光？……心中不由有點擔憂。

    “剛才，我看見夢慰慰了，她哭了。”我試探著問袁一痕，問道，“如果她把我們談戀愛公布了，會不會有問題？——”

    袁一痕摟了摟我的肩膀，笑道：“沒事。電視台工作的人，流言蜚語都少不了。權當踏腳石了。”

    我想也是，所以也就由它了。

    袁一痕都不怕，我怕什麽。

    嘿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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