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見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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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華詩詞初中組》第二期開始。

    參賽選手:

    拱墅中學初中部(第一期冠軍即擂主):伍民、端潔儀;

    蕭山一中初中部:李黑、明莫其;

    農業中學初中毫不:範其、李甲生;

    工業中學初中部:圭愛、特來紅。

    擂主可以不必第一次回答問題。

    擺出此次比賽龍鳳銀樓所出:“梅花烙”。

    這梅花烙是用黑玉製成,能斷鋼鐵,十分堅硬。是女子梳妝打扮的利器,模仿梅花紙作出的“釵子”,又名:梅花烙。

    袁一痕道:“以梅花烙為題目,四所學校選手,除了拱墅中學的伍民和端潔儀外,其他選手可以開始作詩。”

    “第一句詩由主持人提供:相思斷腸萬萬年,請接下一句。”

    台下的選手麵麵相覷,沒想到這次比賽居然比賽作詩,幸好之前有問過老師和校長,教導主任也給過其他國家作詩比賽的一些視頻看過,但是,華夏國的詩詞比其他國家的更要講究。

    蕭山一中初中部李黑寫了第二句的答案:梅花寫影意重重。

    農業中學初中部的範其和李甲生商量了一下,在答題板上寫道:“寫盡梅花春秋事。”……

    這時候,台下忽然有人叫了前來:“這樣太簡單了。我也會。”——循聲看去,我勒個去,又是陳嘉盈這廝……

    地球宇宙都阻擋不了的洪荒少女!……

    袁一痕:“請問你對比賽有什麽異議嗎?……”禮貌問去,發現陳嘉盈看著自己,擠眉弄眼的,感覺有些難受,但礙於禮貌,也不能說什麽。

    陳嘉盈扭扭捏捏說:“一痕哥哥,我能這麽叫你嗎?……真的,這次第二期比賽,其實我也能參加……但是,導演組說我創意組,不能參加,那就算了!……反正最後擂主可以跟我比拚。”——頓時,台下觀眾“炸鍋”了,第二期樓主和上一期的創意組“比拚”:明眼人都知道,由於拱墅區城建局局長兼書記陳勁鬆的權力,所以上一期導演組為了安慰淘汰落選的行知中學初中部陳嘉盈和李商情,特意給了一個“最佳創意獎”:明確說,其實是給陳嘉盈和她爹陳勁鬆看的。

    沒辦法,誰叫陳勁鬆自從當了城建局局長、書記後變得有財有勢呢?……誰也不敢和他“作對”!

    袁一痕看了一下周圍人的反應,笑道:“這是第二期擂主選出來的事情了,希望你好好準備。”

    陳嘉盈臉上笑開了一朵花,忽然又想到什麽,說道:“其實,我覺得讓選手接上主持人的一句,太簡單了,這個隨便都能接。最好的方法是,主持人給個題目,四所學校的選手都寫詩,然後由四名評委來給評分,最高10分。最低4分,至少給點麵子。我知道你們比賽有四輪,那就四次比詩。不會耽誤時間,而且剛剛好。”

    袁一痕沉吟,叫道:“導播上來。”袁一痕對導播說了一句,然後導演和下麵的導演組交涉,然後導演組出了兩名導演,然後請了陳勁鬆,以及陳勁鬆女兒陳嘉盈,一同上台,向大家說道:“剛才這位陳嘉盈同學提出了新的方案,導演組思考了一下,確實,這樣更能體現大家的水平。”

    袁一痕朝著四所學校(拱墅中學初中部、蕭山一中初中部、農業中學初中部和工業中學初中部)的同學們說道:“現在,我們以《梅花烙》為題,大家都寫四句五言詩,由兩位導演和拱墅區城建局局長陳勁鬆和他的女兒陳嘉盈來做評委,最高分10分,最低分0分。通過四次比試,看看哪所學校分數最高。當然,場外觀眾也有一票,隻要滿50人支持,就是一票。”

    參加的觀眾並不多,200來人左右,所以一般人獲得50人的支持成為一票,哈市挺簡單的。

    陳嘉盈坐到了評委席上,自己畢竟還是個學生……感到很自豪,盯著袁一痕的眼光,更熱切了!

    至於陳勁鬆,也作出了領導的派頭。

    心想自己雖然是城建局局長兼書記,但是上電視的機會比較少,這次一定要好好耍把威風!

    待評委們坐定,觀眾們的反應也平靜下來。

    我和袁一痕說道:“現在,開始。”

    袁一痕道:“以《梅花烙》為題,寫四句五言詩。四位評委每人一票,5分以上是1票,低於5分,沒有票數。現場觀眾如有50人以上支持,成為1票。”

    “現在給大家三分鍾時間,等待選手把詩作出來,寫在題板上。然後我們評論……”

    三分鍾……

    拱墅中學初中部寫了兩首,不愧是上一期詩詞組冠軍:

    伍民:

    《梅花烙》

    千千雲中情,

    落花人獨立。

    微雨燕雙秋,

    去向何時寂。

    端潔儀:

    《梅花烙》

    前程不知終,

    潔白有司儀。

    夏日何尋伴,

    梅花有良因。

    蕭山一中初中部寫了三首詩,但是隻有一首能用,好像不會寫詩:

    寫出來的詩歌看上去也比較生澀。

    《梅花烙》

    確定了的愛,

    堅持著寂寞。

    淩霜獨自寫,

    一柄梅花烙。

    看來,是真的不太會寫,看上去有點“尷尬”。但是沒辦法。競爭是殘酷的。實力全靠自己,作不得虛。

    農業中學初中部也有兩首:

    範其:

    《梅花烙》

    曾有英雄蠡,

    西施相伴隨。

    花錢月下秋,

    寂寞雙淚流。

    李甲生:

    《梅花烙》

    十娘曾有情,

    耳邊明月珠。

    千載誰慰藉,

    一枕相思流。

    雖然沒有明確平仄,但是補救得好,達到了可以平衡的地步,所以這詩也行。

    工業中學初中部:

    圭愛

    《梅花烙》

    昔日和氏璧,

    今日梅花烙。

    曾幾何時金,

    墓前獨自坐。

    寫得有點費解。

    特來紅也有一首:

    《梅花烙》

    千秋萬載山,

    帝王幾度秋。

    勸君勤耕事,

    不向苦中留。

    當特來紅寫完,我感覺,特來紅的詩句最好。

    四位評委對以上四所學校的打分:

    拱墅中學初中部:6、6、5、3;

    蕭山一中初中部:2、2、6、4;

    農業中學初中部:3、5、7、8;

    工業中學初中部:8、8、8、6。

    顯而易見:工業中學贏了。

    現場觀眾的票數,分別給以上四所學校:153、152、98、235。

    也是工業中學初中部贏了。

    這一輪:蕭山一中初中部,被淘汰。

    接下來,又有:《七個夢》、《皇宮格格》和《情深雨濛》皆是瓊劇作品為名,《七個夢》指的也是一柄有七朵花的釵子,寫詩;《皇宮格格》指的是一個旗頭,屬於裝飾,也要寫詩;最後《情深雨濛》則是一個珍珠發箍,寫詩。

    農業中學初中部和工業中學初中部不分上下,但是最後,工業中學初中部贏了,不必說,陳勁鬆和陳嘉盈最支持了,其他兩名導演,中規中矩。

    袁一痕代替我,采訪了陳嘉盈,問道:“請問你們的點評標準是什麽?……”

    陳嘉盈倒也不“孬”,說道:“主要還是看詩詞的連貫性,還有意境。”看樣子,好像也能寫詩?——

    袁一痕問道:“陳嘉盈你也會作詩嗎?”

    陳嘉盈搖搖頭,說道:“上一期我是最佳創意獎,這一期,我和擂主比賽,但我不是作詩。我還是出一句詩,如果這期擂主接下了,就算她們贏。”

    “好!”工業中學初中部的圭愛和特來紅接受了陳嘉盈和陳勁鬆的幫助,還是感恩的,但也是有抱負的,特來紅叫道:“你來出上一句!我們一定接得下。”

    陳嘉盈說道:“兩情若是久長時。”

    “哈哈哈!”特來紅笑道,“又豈在朝朝暮暮!”

    陳嘉盈不僅沒有失去勝算的悲哀,臉上浮起了羞紅,對著袁一痕說道:“袁大哥……(之前又是哥哥,又是一痕哥哥……),這就是我想對你說的話。”

    袁一痕“錯愕”地看著向自己表白的陳嘉盈,心說:“這是初中生嗎?”……頓時,想起和自己剛剛表白了的胡搖,心想,我可不能對不起胡搖。

    於是連忙正色道:“小妹妹,可千萬不能開玩笑。不然,我要稱呼你旁邊的那位為嶽父大人了!哈哈。”

    陳勁鬆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偶爾又盯著我出神……也沒留意袁一痕的“玩笑話”,也沒在意女兒說什麽。

    反正自己是大官,他想,啥好事兒都應該我們“輪上”的。

    但是,19樓一些看客們紛紛吐槽:

    【王巧林】:陳嘉盈那張黑臉……居然向袁一痕表白了?是不是意味著我也可以向蘇絲黃表白。

    【彎彎】:蘇絲黃不僅已婚,有娃,而且長得很醜,善於婚外情……王巧林你想幹啥?

    【PKwong】:白玉老虎呢,現在歸誰?——

    其實我本來看好農業中學初中部的範其還有李甲生,不過工業中學初中部的圭愛和特來紅也不錯了,我覺得我也不該偏心,嗬嗬。

    “現在,我們把白玉老虎贈送給這一次的冠軍:工業中學初中部的圭愛和特來紅!……”

    當圭愛和特來紅接過禮儀小姐拿給袁一痕,然後袁一痕遞給圭愛和特來紅的時候,忽然特來紅說了一句:“其實,我們想對胡搖說一句話。”

    啊?叫我?……我愣愣的,上前笑道:“不知道冠軍有什麽教誨?……我一定洗耳恭聽,好好熏陶一下你們帶給我的詩詞文化!……”

    “嗬嗬。”特來紅和圭愛對視一眼,居然把白玉老虎遞給了我,向著我說道,“我們都是你的粉絲。胡搖……你真的太美了!請收下我們送給你的白玉老虎吧!……隻有你,才配得上它的高貴!……”

    觀眾評論區頓時“炸開”,有人說道:“左寫詩,又寫詞,不如胡搖一笑中。佳人難再得,傾城又傾國呀!……”

    我連忙拒絕,道:“不好意思。我還沒明白……請問你們是……”

    “送給你。”然後,白玉老虎就在我手裏了。

    我愣愣的,在我愣神中,袁一痕拉著我的手,向著觀眾說道:“很開心今天胡搖收到了粉絲的禮物,下一期《中華詩詞初中組》——”我總算回神,兩人一起對著鏡頭說道,“歡迎再次光顧!”

    兩個人牽著手,帷幕落下。

    這一期《中華詩詞初中組》,總算落下了圓滿的帷幕。

    結局不錯,但是,白玉老虎怎麽搞?——已經有一些好事者告訴我,至少值百萬,說我發了什麽,還有的問我是否轉賣,但是錢不多,五十萬可以嗎?……

    紛紛揚揚的。

    袁一痕:“你的粉絲送給你的禮物?”

    我實在不好意思,說道:“趕緊找到他們,把禮物還給他們吧!……”但是,當我找到工業中學初中部的車子的時候,他們已經遠走,圭愛和特來紅還朝我飛吻,說道:“胡搖!我們愛你!白玉老虎送給你了!麽麽噠!麽麽!”

    ……

    這,不能啊!

    跟著,有人加我,正是圭愛和特來紅,我好說歹說不能送我,他們說不接受就是看不起他們……而且,他們家境都不錯……

    我還能說什麽呢?……對方說自己家境不錯,也有“隱射”的好麽?……就是不在意唄?……或者,也許在意,但是,是我的粉絲……

    我還是第一次知道有“粉絲”的存在,心裏挺激動的。

    而在看實況轉播的PKwong簡直瘋了,心想:“就這麽送出去了……就這麽送出去了……送給那個妖裏妖氣的胡搖了……這胡搖什麽來頭,送東西給她?……不會是被別人包養的吧?……所以行賄?……”

    PKwong自己得到金錢的來源經不起考驗,於是也想我肯定“妖裏妖氣”、勾引男人這些,尤其是看到我拿到了她很想要的“白玉老虎”,內心很不是滋味。

    看到我的豔麗身影逐漸落幕了,忍不住去照鏡子,鏡子裏呈現一個三四十歲,看上去略微蒼老的女人容顏……

    啊,女人的時光,就是經不起考驗。

    但是,即便回到十八歲,也比不上如今的胡搖啊,胡搖是真心美。

    至於“妖裏妖氣”:純屬PKwong嫉妒,我雖然屬於妖精一類,但修習荷花心決,還有觀音心法,人魚一族又很善良與純潔……

    所以我看上去不但不妖裏妖氣像妖精,反而絕世出塵,現在進入了內丹期,整個人還有一種神仙的神采,看上去精神不凡,隱有仙氣。

    真想不到,還有粉絲給我送禮物……我想到,也不禁害羞了。

    袁一痕捏了捏我的臉,問道:“在想什麽?”

    我調皮笑道:“你。”

    袁一痕:你就好意思撩我麽?……我也會害羞的。

    哈哈!我看著袁一痕臉頰微起的粉紅,迅速在他右臉親了一下,這時候看見他的笑容,這時候又從鏡邊看到一女的,竟然是陳嘉盈,隻見她眼神凶惡地看著我,而且……這時候追過來了,拿著包要砸我……

    袁一痕連忙“攔住”,問道:“你在幹嘛?你在幹嘛?幹嘛?……”

    陳嘉盈:“你這個狐狸精。”開始打我。

    我連忙後退……袁一痕恨不得扇她一個巴掌,又不好這麽做,拿了背幫我頂住,這引來陳嘉盈一波又一波的擊打。

    “好啦!”袁一痕憤怒轉身,問道,“陳嘉盈,你想幹什麽?”

    “你喜歡她?”陳嘉盈心想,你還說萬一我父親是你嶽父呢?……那麽多人看著,都定情了,你難道想否認嗎?——如果袁一痕知道她的腦回路,一定很後悔“接”她的話。

    袁一痕道:“不要胡鬧。我們這邊是電視台。”看陳嘉盈一臉不服氣看著我,心中有些明白,問道,“你為什麽要打胡搖。”其實已經“明了”了。

    “為什麽?——你問我為什麽。你不是說,我爸爸是你嶽父嗎?”陳嘉盈氣衝衝的,心想胡搖真是個“狐狸精”,破壞了我和袁一痕的幸福。

    “我說你爸爸是我嶽父?……”袁一痕被氣笑了,問道,“你的腦子有沒有問題?……我的意思是說,如果你產生誤會,那就是你爸爸是我嶽父了。我的意思是……你爸爸不是我的嶽父,因為:不、可、能!”

    “不可能?”陳嘉盈呆住了,然後看著我,問道,“為什麽不可能?——是不是這個狐狸精,是不是這個狐狸精?……還害得工業中學初中部的圭愛和特來紅送她白玉老虎,她不是一個好東西呀!一痕哥哥,你要相信我,隻有我,對你才是真愛。”

    袁一痕道:“你有沒有搞錯,我已經說了,我不喜歡你。你是不是沒明白?……”

    陳嘉盈:“不不不。”

    這時候陳勁鬆走來,陳嘉盈一把拉過自己的父親,問道:“我爸爸是拱墅區城建局局長和書記……胡搖有什麽?好像她父母都沒有,收養她的伯伯也不過是一個小小交警……你信不信我讓我爸爸動動手指頭,叫他們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袁一痕怒道:“你再說一遍看看?”

    “反正你不要跟胡搖好。”陳嘉盈流露出得意洋洋的神色,心想我爸爸有權有勢,弄你們,還不跟玩兒似的。

    再看看陳勁鬆,正一臉好色地打量著我,眼中不由得露出淫邪之色……鬼都知道他在打什麽鬼主意。

    “啪。”……

    袁一痕打了陳嘉盈一個巴掌。

    “我們走。”袁一痕拉著我,走出了海城電視台。

    他家裏的司機,直接把我們接到了他那邊去。

    剩下的陳嘉盈,不顧體麵,實際上也很無禮,開始在原地撒潑起來……

    陳勁鬆拉住了她,問道:“女兒。那個胡搖,跟袁一痕談戀愛嗎?……”

    “談什麽戀愛。她勾引袁一痕的!”陳嘉盈恨恨地說,“爸爸,你一定要幫我報仇!胡搖就是一個狐狸精。”

    “的確,是一個狐狸精。讓人……欲罷不能。”陳勁鬆默默地想。

    褲子那邊,早已立起了一個小帳篷:但是,看他的臉,不僅胡子拉渣,而且一臉好色,浮腫,也顯得蒼老。

    一雙有精光的眼,裏麵不少是色欲,還有狠毒。

    整個人看上去,既猥瑣,又陰險。

    但凡是個正常女子,都不想跟他大交道的。

    在19樓,不少被他調戲和欺負過的女子,都喊他“19樓色魔”,隻是他自己不知道這個外號罷了。

    至於喜歡玩婚外情的我們都是雙麵人,雖然也玩婚外情,而且被曝光了,但是主要靠騙。

    不像陳勁鬆,喜歡“霸王硬上弓”,弄得天怒人怨,不少人恨死他了。

    “我總有一天,會得到胡搖。”陳勁鬆道。

    陳嘉盈絲毫不覺得自己的父親這麽說有什麽對不起母親的,更不覺得自己初中就這樣很不正常,而是拉緊了她父親陳勁鬆的胳膊,說道:“爸爸,你把胡搖搞定,袁一痕就是我的了。胡搖,你一定要好好對付她!真是一個賤人。”

    “的確下賤。但是,我喜歡。”陳勁鬆喃喃道。

    眼前浮現出胡搖被他折磨的情形……想著想著,舔了下嘴唇。

    無比猥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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