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肅一子一湮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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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一時一團亂麻,警察見已傷人,趕緊上前控製閆肅,以防二次傷害,鄭桐上前想阻止警察帶走閆肅,她想弄清楚,她不相信,她喜歡這麽久的人,是一個殺人犯,剛剛還傷害金忱。
可是在混亂中,她摔倒了,鮮血漸漸染紅了她白色的婚紗,她感覺下腹越來越空,好似什麽東西在和她抽離,她想這是她的孩子在和她告別吧?她捂著肚子,極力想挽留她孩子,可是她卻隻能在地上傻傻地坐著,不能動彈,眼睜睜望著她的丈夫被警察帶走,她的孩子從她的腹中冰冷死去。父母發現她了,父親趕緊抱起她,想送她去醫院,她呆滯地望著母親,隻問了一句,“孩子和閆肅都會在,對不對?”母親不能給她回答,因為今天,她太震驚了。鄭逍抱著金忱,父親抱著鄭桐,一家人坐上救護車,這是一場婚禮,更是一場葬禮,所有的幸福都灰飛煙滅,未來隻留悲傷和絕望。
孩子確定沒了,鄭桐像傻子一樣躺在病床撫摸平平的肚子,本來已有微微隆起,如今都沒有了,記得還是幾小時前,她還和金忱打趣,嫌著有點隆起,穿婚紗有點緊了。如今真的沒了,心也空了。金忱無礙,還在沉睡中,鄭逍來到鄭桐的病床前,如今的結果,他明白,閆肅說得都是真的,從他看到那一份份的資料就知道了,但是如今,他要怎麽做?他的姐姐才能好起來,而他的罪孽能減輕一點。
“姐。”這是這麽多年,鄭逍第一次這麽正式喊鄭桐,鄭桐終於有點精神抬頭望著鄭逍,而母親望著這樣,默默地離開,留著他們姐弟兩人。母親也是在場的人,她看到了,從第一次那個金忱來到家裏,她從女人的第六感,就感覺這個女孩,會給家裏帶來不一樣,那時候她以為是帶來財富,卻沒想到帶來災難和毀滅她的兩個孩子。
鄭逍在剛剛母親的位置坐下,又過了很久,才說了一句,“對不起。”
“你相信閆肅說的?”
“我,”鄭逍不知道怎麽說,想了半天,一個我字再無音訊。
“我相信閆肅,我也相信金忱。隻能說我和孩子沒福氣,和別人無關。”鄭桐淡淡地說著。“金忱怎麽樣了?”
“沒事,現在她幾個舍友在照顧她。”
“你沒事吧?”
“我沒事,姐,對不起。”
“傻瓜,怎麽又說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福薄。”鄭桐反過來安慰鄭逍,“我想去看看閆肅。”
“那等你好了,我們去看他。”
“好。你回去陪金忱吧。”鄭桐對鄭逍說。鄭桐是個溫柔的人,她溫柔得體貼每個人的感受,鄭逍是個善良的人,他善良到所有的責任攬在自己的身上。她沒有不對,他亦是無錯,奈何她遇到閆肅,他遇到金忱,命運開始對他們指手畫腳,何等殘忍。等到鄭逍快出去的時候,鄭桐問他,也許也是問自己,“你愛她嗎?”
鄭逍這次半響都說不出來,默默地關上門,他突然感覺這愛太沉重了。回到金忱的病床,她還在沉睡著,她的舍友見他來了,也默默離開了。鄭逍,望著此時安靜的金忱,金忱,如果我說我想放棄了,你會怎樣?我後悔了。
然而看到金忱睜開雙眼那一刻,他之前所有的顧慮又消失無影,她已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也許這部分可能會痛徹心扉,但是他卻已割舍不了了。已入骨髓,又怎剔骨剜去。
“我是怎麽了?”金忱有點暈乎乎的,她不是在參加婚禮嗎?這又是哪裏?等到她慢慢回憶起來,她初醒時的迷茫變成看向鄭逍的害怕和恐懼,“我,我,我”三個我字,終究沒說出一句,此時她又能說什麽謊言?鄭逍都是知道的。最後隻化為,和鄭逍對鄭桐說得一句,“對不起。”
“沒事了,都過去了,你好好養傷吧。”鄭逍幫她把被子蓋好,“等你出院了,我們再說吧。”
“鄭逍,我真的知道錯了,對不起,當初是我不懂事,但是閆肅的事,我真的不知道,他怎麽這樣,我不知道,對,我打電話給宋辛,他肯定知道。”金忱連忙找手機,卻怎麽沒看到。
“你不用打了,我明白,你先休息吧,等你好了再說。”
“鄭逍”
“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吧,免得你情緒波折。”
“鄭逍!你別走!”金忱哭著想拉住鄭逍,但是卻滾落在地,這跌落聲,驚到了鄭逍,他隻是不想多說,讓她好好休息而已,但是她卻害怕他離開,他消失,他再也不理她了。
“我不走,不走。”鄭逍無奈地又坐了回去,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他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其實一句話,分手的事就可以解決了,但是他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金忱,我們這樣對嗎?”
鄭逍想了很久,才說了這一句。他們懸殊那麽大,這樣的門第關係真的好嗎?
金忱,緊緊地握著鄭逍的手,“對不起。”
等鄭桐好了,他們去警察局看閆肅的時候,他的頭發都被剃了,戴著手銬,聽說過一個月他將被遣送回英國,進行審判,案件說,說在去年,他在英國倫敦一商場小巷中擊殺了一位英國人,該英國人是一位無業遊民,所以在死後調查很久沒有任何線索,直到前段時間,英國出現基鴻黑色組織,而這竟引向優帝的經理,閆肅。
鄭桐身體根本沒有恢複好,臉色還是很蒼白,她坐在閆肅的對麵,冰冷的玻璃把他們相隔。
鄭桐拿起電話,閆肅也是很淡然的拿起電話,好像也冷靜了,“孩子沒事吧?”
隻這句話,鄭桐差點崩潰,“你沒事就好。”
閆肅似乎明白了,望著她,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這樣也好,你可以找到更好的,孩子有我這樣的父親,應該也不光彩。”
“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你真的殺人了嗎?”
“你相信嗎?”
“我不相信,我相信你,你說的我都相信。”鄭桐望著玻璃裏的閆肅,他還是她的閆肅,從未改變。
“傻瓜。”閆肅望著她,突然哭了,哭得很傷心,就跟孩子一樣。這樣的閆肅,鄭桐從未見過,但是這應該是最真實的閆肅。鄭桐永遠都記得那年盛夏軍訓,有一位翩翩少年,向她走來,遞給她一瓶水,那水名叫心動。
即使閆肅什麽都沒對鄭桐說,但是真相就是那麽血淋林的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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