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惋惜歸惋惜，但是大錯已經鑄成，悠久可不會因為這一點點可憐，就放跑了這個喪心病狂到殘殺五名風紀委員的爆炸狂。

    更何況相比較起山本慶次的那一點點可憐之處，這個狂徒之前狺狺狂吠的醜態可還沒從悠久的視網膜上消失呢，這種因為一點點委屈就扭曲黑化報複世界的反派小說動漫裏多了去了，山本慶次這家夥不夠美型還沒有氣質，實在是沒有讓悠久為他洗白的價值。

    所以在饒有興致地聽完山本慶次的控訴之後，悠久便毫不留情的上前一腳把這家夥踹翻在地，然後又一次的橫劍頸上。

    當然，為了避免再出現之前的的尷尬情況，這次悠久直接用冰把山本慶次整個人都凍了起來，就剩一個頭和脖子露在外邊，再也沒法偷偷灑灰引爆不說，生命也進入了倒計時，要是悠久八分鍾以內不給他解凍，都不用悠久再出手，這家夥能直接被凍斃在這裏。

    這樣的情況下要是還能被翻盤，那悠久真的可以吞糞自盡了，而且因為之前套話接二連三地失敗，悠久對此也已經是不抱希望了，能問出來當然最好，問不出來就算了，索性便直接開口道：“說吧，你剛才所謂的偷渡出境是怎麽回事？”

    “道上……道上偶然間聽說的。”大概是之前那番傾述發泄掉了心頭的火氣，又或許是傷重到實在是傲不起來了，山本慶次這次倒是很爽快的就給出了答案，除開聲音被凍得有些發顫以外。

    隻是這樣的回答顯然是不能夠讓悠久滿意的，想了想，悠久降低了一些冰凍的強度，然後接著問道：“道上？那條道上？而且你之前的口氣既然那麽篤定，單單隻是聽說應該還不夠吧。”

    “還能有哪條道上，就是酒吧裏邊相熟的人說的。”沒了冷氣的侵蝕，冰晶在凍住身體的同時也起到了止血的作用，山本慶次的狀態反而好了不少：“傳說圈子裏有個手眼通天的大佬，除開往學園都市裏走私毒品以外，還對一些戰鬥型能力者做特訓，培訓成超能力殺手派到外邊去，據說不少警備員一直沒抓到的逃犯就是這麽沒了消息的，我一個相熟的朋友說有這方麵的門路，還說我在這方麵有前途，所以……”

    “超能力殺手，要真有這種本事，那也確實稱得上一句手眼通天了，不過你都能接觸到的人，這也能叫靠譜？”

    雖然殺手派遣什麽聽起來很厲害，好像手眼通天的樣子，其實這種事情多半牽扯到上下勾結的政治性問題，所謂的幕後大佬多半都是理事會裏某人的白手套。

    所以別看事情又黑又惡的，但是對風紀委員來說反而有些超綱了，而且這種事情也不會對學園都市內部的治安造成什麽影響，真要查到底說不定不但沒功勞，反而要被上邊的人倒打一耙，所以悠久的興趣不增反減。

    “這個就不知道了，道上的人愛誇口，而且我當初也不敢亮明真身，所以說是相熟的朋友，其實就是個合得來的牌友，閑扯過幾句，一起喝過酒而已。”搖搖頭，山本慶次一臉無奈的解釋道：“不過透露消息給我的那人信譽不錯，雖然看起來就像個普通高中生，但是道上認識他的人卻不少，有口皆碑。”

    “這人喜歡穿件T恤，特征是紅色頭發，自稱土狼，經常在各個酒吧裏兜售些自製的小東西，聽別人說還兼職販毒，你要找人的話在第七學區的各個酒吧裏多轉轉，說不定能找到，別的就真不知道了。”見悠久麵有疑色，山本慶次又連忙補充道。

    學園都市裏的酒吧和棋牌室一向是藏汙納垢之地，那些身上有前科的人就喜歡在這些地方廝混，並且學著電影裏邊自稱黑道。

    這種情況按理來說應該禁止運營才對，隻是就好像那些有粉紅色招牌的小旅館一樣，雖然都知道這是那些援交少女的工作根據地，但是正牌情侶們也確實有這方麵的需要，再加上旅館本身經營合法，所以根本就沒法去命令禁止。

    酒吧和棋牌室也是一樣，因為人都有好奇和放縱的一麵，雖然明知道酒吧不是什麽好地方，但是有興趣的人卻是不少，所以除開那些混混以外，普通學生們也都喜歡到這些地方去玩，再加上學園都市裏的學生們無人管束全憑自覺，所以這方麵的需求量不低，相關場所也很多，兩大執法機構也沒那個能力時刻盯梢，除開時不時的掃黃打非一下，也隻能是聽之任之了。

    就山本慶次模糊不清的描述來看，這個名叫土狼的家夥顯然是在各個酒吧進行隨機流竄的掮客，屬於不找時經常看到，想找時又怎麽都找不到的那類存在，除非悠久偶然碰上，不然這條線應該算是斷了。

    不過悠久的重點本身就不在這上邊，特別是在得知這件事裏邊有上下勾連的痕跡之後，更是沒了興致，見山本慶次說不出更多的消息之後也沒有繼續深挖細節，直接就問起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那你的實力又是怎麽回事，書庫資料裏記載從初中開始就判定你已經沒有繼續晉升的天賦，之後的幾年時間你也確實在能力上沒有任何的增長，可現在距離上次能力測試還不到半年，你的實力卻暴漲到大能力者的水準，你的性格也不像是那種藏拙的人，這背後的隱秘，我也是相當地好奇啊。“

    “嗬，果然還是忍不住了嗎，等級速升的奇跡，果然是誰都抵抗不了的誘惑，連傳說中的裁決天使都忍不住要貪圖這股奇跡的力量。”大概是誤解了悠久話音裏的急切，覺得自己有了談條件的資格，山本慶次的腔調又變得嘲諷了起來，說得就好像悠久是因為貪圖他的秘密才出手傷人的一樣。

    這種汙蔑悠久可忍不了，同時也是為了打壓山本慶次的氣焰，悠久立即就反諷了回去，嘲笑山本慶次能力不行，就算提升到了大能力者的等級也隻能靠偷襲占點小便宜。

    其實悠久說這種話是有些虧心的，畢竟她能力中的無法破壞特性相當bug，在能力者的體係裏，一般來說隻有在晉升level5時才有可能蛻變出來這樣的力量（注一），如果沒有這種特性，單純的物質使對爆破使，以山本慶次定向爆破的技巧，誰勝誰負還真不一定。

    不過成王敗寇，不管山本慶次再怎麽爭辯，事實都是改變不了的，所以不管山本慶次怎麽據理力爭，悠久都可以用一句敗犬的哀鳴將之擊敗。

    看著之前趾高氣昂大放豪言的家夥被一句話噎得說不出話來，實在是非常解氣，隻是悠久這邊解氣了，山本慶次那邊可就憋屈了，這家夥又是個腦回路不正常的瘋子，悠久不過稍稍地氣了他一下，都還沒像他之前那樣大發狂言呢，他就已經炸了。

    是的，山本慶次又?叒叕炸了。

    第三次了！第三次了啊！！！

    都說事不過三，悠久一次又一次地給山本慶次機會，可這家夥不都不珍惜，難得這一次終於能夠順利交流，悠久還以為一身的冰殼終於讓這個容易頭腦發熱的家夥冷靜下來了呢。

    結果呢？

    悠久才剛剛放鬆一點警惕，刀都還架在脖子上沒撤下來呢，這家夥居然又炸了。

    “山本慶次，是不是我之前對你寬縱太過了，啊？難道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悠久的臉上一片鐵青，劉海隱約遮擋住的雙眼裏滿是四溢的殺氣。

    顯然，山本慶次的狂妄和肆無忌憚讓悠久真的動怒了，特別是在看到自己之前留下的冰殼反而讓山本慶次毫發無傷的時候，悠久氣得眼睛裏的血絲都快爆出來了。

    然而更氣人的還在後邊，明明悠久的聲音已經冷得刺骨了，山本慶次卻不懼反笑道：“嗬嗬，我的裁決天使大人，嚇人的話對外人說說就可以了，大家都是風紀委員，理事會定下來的規矩你懂，我也懂！這學園都市裏就沒有一條能殺人的法律，別說是風紀委員，就算是警備員來了，也沒有出手殺人的權利，最多不過就是終身監禁而已，更何況我還未成年。”

    “……”山本慶次的話肆意張狂，囂張無比，完全一副腦殘兒童歡樂多的模樣，但就是這樣的一番正常聽來怎麽聽怎麽別扭的話，卻讓悠久罕見的沉默了。

    因為山本慶次沒有說錯。

    盡管居住有兩百三十萬人。

    盡管本身規模不下於一個發達國家的一線城市的城區部分。

    甚至於連名字也被稱之為學園都市。

    但是明麵上的學園都市如果正確歸類的話，其實不過是一個繁多的高精尖實驗室和實驗附屬學校的大型封閉式集合體而已，為了保護機密不泄露而采取封閉式管理，又因為各種原因變成了類似於駐日美軍基地一樣的存在，讓島國的法律在這裏幾乎變成了一張廢紙。

    外界的法律進不來，內部本身又沒有製定法律條文的資格和需求，所謂科技領先外界的學園都市，其實也不過就是個三不管的無法地帶罷了，而悠久她們這些所謂的執法者，其實不過是學生會紀檢部大聯合（風紀委員）、政教處老師及門衛保安大聯合（警備員）還有各研究室保安大聯合（暗部及特殊機動部隊），就好像漫展裏的保安，負責維護一下秩序。

    依照普世道德價值觀和各機構本身的校規和紀律規定來行事的她們，不管是從道德層麵還是法律層麵上，其實都是沒有死刑權限的。

    “所以那個表子和加藤那個賤人死就死了，不過是兩個根本沒有任何意義的廢物，能力不管是性質還是強度都那麽爛，而且學習成績也不好，除了一天到晚腆著張大臉裝溫柔以外，什麽用都沒有，這樣的垃圾，存在這個世界上一點價值都沒有，真要說起來，你們應該感謝我才對啊！”

    大概是悠久的沉默讓某人覺得自己真的有道理吧，於是那種反人類反社會的叫囂便越發猖獗起來了，不過……

    “……可是又有誰規定了，做風紀委員，就一定要遵從理事會那些家夥的規定啊，你好像忘掉我的稱號是怎麽來的了呢，人渣！”

    就像某隻八腳怪造物主說過的那樣，隻有取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悠久裁決天使的名號，可不是因為有人知道她戰甲的名字才叫起來的啊，那裁決兩個字背後的血與火，可是用滿滿一箱檢討報告和悔過書堆壘出來的。

    所以在確定山本慶次已經黑化癲狂到無可救藥的地步，並且不可能再吐露什麽有價值的信息之後，悠久憋了很久的殺意終於徹底爆發了出來，炸裂的怒火把神經裏僅有的那一點顧慮和猶豫撕碎，沒等意猶未盡的山本慶次繼續，便擎著長刀悍然衝殺而上。

    然後一刀就斬下了山本慶次的狗頭。

    沒有什麽大戰三百回合的激烈廝殺。

    也沒有什麽嘴炮和狂吠共舞的意誌與信念的較量。

    僅僅隻是因為悠久想要殺，所以便殺掉了。

    這便是悠久在一定範圍之內能夠被稱為level5之下第一人的緣由之所在了，雖然能力還有著這樣那樣的缺陷存在，但是完全不講理的絕對防禦特性還有強到幾乎看不見盡頭的續戰力都是level4中的bug級設定，讓悠久在麵對任何數量和強度的同級能力者的時候都能夠立於不敗之地，再加上遠近皆宜的攻擊能力和堪稱豐富的戰鬥經驗，對上那些連自己真是水準七成戰力都發揮不出來的能力者們，自然就是碾壓般的存在了。

    之前之所以會打得那麽困難，除開新的能力缺陷被發現並針對以外，最大的問題就是悠久下不了殺手，傷而不死什麽的，對於山本慶次這種以傷換命打法的狂徒太有難度了，不然以悠久的絕對防禦特性，這種克製性應該是反過來的才對。

    隻是出於種種顧慮，悠久一直不願放開手腳罷了。

    而現在，悠久覺得這個人，該殺！

    *注一：學園都市關於level5的評定標準並沒有找到，但是根據動畫和看過的幾卷原著來看，應該不是單純的數據疊加，就好像絕對能力者是向著神境邁步一樣，超能力者的設定應該是人境極限，既‘凡人之身所能夠達到的極限’。

    當然，這僅僅隻是一個推測而已，在下並非原著研究黨，是對與錯都無所謂，反正在我的書裏是這樣設定的：能力者體係在進階超能力者之後會出現升華一樣的蛻變，具體分為兩種，一種是炮姐和女王的那種自上而下全體係覆蓋，但除開這一點外並沒有什麽本體係的超展開，既·博，一種是一方（矢量聯動）、帝都（物質生化）、麥野（微觀幹涉）等人的特殊性質，既·精。

    按理來說悠久出現了第二種情況，應該也是超能力者了才對，為什麽會設定她為大能力者，這是一個伏筆，會在以後的劇情中表現出來。

    ps：這也是魔禁文如果不單純跟劇情的話很頭痛的一點，因為魔禁劇情開場就是聖人，然後自動書記，天使墮落，等等等等，幾乎全部都是超能力者乃至以上才有資格參與的高強度戰鬥，但是在此之外的超炮劇情卻更偏向於探案性質，雖然也有戰鬥來作為終局，但是其實level4就可以一錘定音了，而在著兩條主線以外的話，就算是按照我這本書的設定來看，普通人會點格鬥帶個防狼套裝就可以參與了。

    這中間的跨度實在是有點大，偏向魔禁的話，學都部分就是碾壓局，偏向學都的話，魔禁根本參與不進去，或者說隻能跟著主線打醬油，所以也真的是有點難搞啊。（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