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六十七 突突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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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某於此守候,爾等誰也過不去!”黑甲戰將死死守住要道,咧嘴鄙視眾人。

    忽然,不遠處傳來一聲冷喝,“閣下如此張狂,我趙子龍倒是要試試閣下武藝!”

    伴隨著此聲冷語的,還有一道極為冷冽的寒風。

    “唔?”心中湧起強烈的危機感,袁將的麵色猛變,當即將戰刀橫檔在胸前。

    向左邊揮出,一股月牙形的氣罡隨之激射而出,在空氣中發出尖銳的破空聲。

    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擊刺得氣血翻滾,隻感覺到虎口一熱,雙眼散發出渙散,手麻,胸悶;心中暗道不妙。

    不過不等他調整,一道巨大的藍光再一次朝著他的方向劈砍了過來,沒有絲毫的掩飾。

    這次雖然依舊舉起了手中的大刀,但是虎口脫力的他,根本蓄積不上力。

    轟鳴聲中,無窮的巨力如滔滔長江一般灌入了黑甲袁將的體內,瞬間就將他震得虎口開裂,十指發麻幾乎拿捏不住兵刃。

    叮

    又是一聲清鳴,黑甲袁將發出一聲驚呼,手中的長刀直接被趙雲一個上挑挑飛了出去,在空中打著旋插在了地上,刀刃兀自顫動著。

    黑甲袁將十指虎口盡數迸裂,鮮血流淌不止,胸中氣血翻漿如潮,根本無法克製,張口“哇”地便狂噴出了一口鮮血。

    下一瞬間,他眼中閃過一絲沒落與驚恐,覺得自己的胸口一痛,滾燙的液體,就隨著疼痛一起滾落了下來!

    再下一刻,他那碩大的身軀便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從馬上騰空而起,倒飛出數丈之遠,重重的摔落於地,嘴角大口大口地噴出鮮血,眼見的是活不成了!

    將軍難免陣上亡,縱觀武將一生,無非是在殺戮中揚名立萬、在殺戮中建功立業、而最終也在殺戮中黯然死去,死於敵手。

    他,並不是例外。

    轟!

    一股強大的氣勢從趙雲體內噴湧而出,宛如氣浪一般,翻滾著向前。

    “傳令下去,不要過多的戀戰現在,盡快殺散他們,然後撤離此地!”趙雲的眼神也變得銳利,渾身上下充斥地逼人的氣勢,就如同一柄寒氣四射的利劍,叫人不敢與其對視。

    吩咐完後,趙雲再次一勒韁繩,一馬當先。

    “射死他!”有人驚慌失措,零零碎碎的開始拿起馬匹上的弓箭。

    一波又一波的箭矢好似鋪天蓋地一般將趙雲淹沒。

    手中長槍揮舞開來,猶如火樹銀花,槍頭在陽光照耀之下,猶如一層銀藍色水晶,將一人一馬牢牢的包裹在其中,風雨難透。

    尋常武將撥打箭矢的時候,擊落的箭支隻會像飄零的樹葉一般墜落,而射向趙雲的箭支被反彈回來之後,卻仿佛長了眼睛一般,反轉箭頭射向了放箭的弓兵。

    誰射出的箭支,就會反彈向誰,不偏不倚,也絕不會賴上別人!

    隻聽慘叫聲此起彼伏,轉瞬間就有數十名弓手被反彈回來的箭矢射中了自己,或者是麵部或者是胸部,一個個捂著傷口,嘶聲慘嚎。

    剩下的弓手被嚇得膽戰心驚,終於喪失了放箭的勇氣。齊齊丟下了手裏的弓弩,忙不迭的向後退卻。

    這個時候,文醜軍的整體軍心其實已然是崩降到了穀底,士氣處在了崩潰的邊緣!

    此消彼長。

    趙雲如此神勇,其所部騎兵士氣可謂是高昂到了極點,個個像打了雞血一樣,瘋狂地地向前亂砍亂衝。

    “殺!”猛提了下韁繩,白馬副將一聲爆喝,率先迎著那些文醜軍殺了上來!

    數百名白馬義從緊隨其後,揚鞭策馬衝向文醜軍。

    文醜軍士兵開始撤退。

    而就在他們的身後,一雙雙充斥著濃鬱血腥氣息的眼睛,正在死死的盯著他們的人頭。

    “白馬義從,進攻!”白馬副將長槍一指,厲聲暴喝。

    近千輕騎轟然而動,從土坡上俯衝而下,直搗文醜潰軍的腹背。

    滾滾鐵流,卷起漫天的塵埃,騎士們手中的矛鋒齊齊的壓低,黑壓壓一片猶如死神的撩牙。

    “嗬!”一聲低喝,白馬副將手中的長槍,如流光一般,向著迎麵一名敵騎掃去。

    一聲慘叫,騎士墜馬。

    鮮血飛濺中,白馬副將縱馬突破袁軍脆弱的防線,身後一千精騎如怒濤一般,追隨著他破陣而入。

    白馬義從們猛力夾緊馬腹,催促戰馬衝向袁軍!

    揮舞著武器,鋪天蓋地,如同決堤洪水,呼嘯而出,浩浩蕩蕩,氣勢磅礴。

    隨著馬蹄飛揚,扇形包圍圈越縮越小。

    近了!近了!越來越近!

    衝在最前麵的騎兵重重的撞上了文醜軍士兵。

    長槊戳穿,戰馬衝擊。

    不少文醜軍士兵被撞得飛起,落地後頭破腸流當場殞命,有些則並未當即死去。

    受傷稍輕的掙紮著想要站起,卻被隨即碾壓過來的鐵蹄踩壓,揮舞長槍,馬背上的趙雲軍戳刺著他們所能觸及的每一個敵人!

    這個時候白馬義從甚至都不去用弓箭遊射了,一個個拿出西涼鐵騎的架勢,勇猛衝鋒,一個勁的就是突突突!

    一匹匹雪白毛發上染滿鮮血的戰馬,在交錯奔騰,一個個白馬將士的衣甲上,也已是染滿了粘稠的鮮血。

    不過,那些已經潰敗的文醜大軍根本抵擋不住,也無心戀戰,一個個隻是象征性的抵擋一下,便迫不及待的四散而逃。

    騎兵作戰,憑借的是衝擊力和快速機動。

    白馬義從的靈活,在這一刻展露無疑。

    遠遠看去,那支騎兵如犀利的劍鋒,披荊斬棘,擋者披靡。

    以白馬義從為中心,掀起了一個可怕的吞噬生命的地獄裂口,雙方的人馬都如漩渦般拚命向裏擠,往裏殺。

    什麽戰術、什麽想法,此刻全被雙方將士拋到了一邊。

    戰士的呐喊聲、慘嚎聲、呼喝聲此起彼伏,與戰馬的嘶鳴聲、悲咽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曲悲壯的挽歌。

    此時天空中隻有幾朵白雲,天還是藍藍的,但是在晴天白日下,在那飄揚的風中,淡淡飄過一些血腥味兒。

    那一麵書著“趙”字的大旗,迎風獵獵飛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