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時間是個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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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時間不是一個好東西,好多事情還沒來得及做,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比如高考,剛想出來壓軸題該如何下手,喪鍾就響起了。比如一個人的宏圖大計剛看到希望的曙光,醫生的一個通知書下來。再比如,某位男主角費盡千辛萬苦給女朋友買好了生日禮物,準備給女朋友一個驚喜,不曾想等到見麵的時候,女朋友成了綠茶裱。

    時間也是一個好東西,比如眼前的這位林若兮。

    放在三個月以前,林若兮這個女人哼著小曲,雄赳赳氣昂昂的闖到屋裏來,估計會被夏雨雪扔出去。至於這三個月來具體的改變是什麽,夏雨雪也說不清楚。反正有種不知不覺的東西在影響著夏雨雪,也許那種東西應該是叫做生活吧。

    人真的很奇怪,曾經以為我們失去了一些東西後,生活再會變得沒有意義。曾經以為自己看開了,以後的人生也是不過如此。然而,直到某天的一個回頭,突然發現自己早已違背了“初心”。

    夏雨雪之前也在認為著,精彩早已不在,以後不會再有什麽希望,不會再產生失望。當林若兮突然出現在眼前時,夏雨雪在刹那間生出了一種錯覺,人生也可以不止是黑白的單調色。夏雨雪曾以為,自己永遠隻能是孤零零的走,又孤零零的來……

    林若兮沒有像夏雨雪那樣,傻楞著去想那麽多決定不了的東西。林若兮已經盤起了頭發,正在履行她的家政工作。

    看著林若兮一個人收拾屋子確實有些不方便,夏雨雪開始過來幫忙。夏雨雪的行動,讓林若兮的心裏像是鮮花在怒放,她也時不時的對夏雨雪指揮了起來。

    “你過來幫忙把這個床墊拖到陽台上。”

    “讓你去找個新的垃圾袋,怎麽這慢。”

    “算了,你還是去燒點開水吧。”

    如果不了解情況的人,看到這對年輕人在屋裏忙活,還以為是一對小兩口在進行大掃除。夏雨雪終於能跟得上林若兮的節奏了,對於林若兮的指揮也變成了任憑發落。

    終於收拾完了,林若兮坐在沙發上讓夏雨雪去把茶葉找出來。林若兮的心裏一直都是在緊張著,她也害怕萬一惹火了夏雨雪,不知該如何收場。當林若兮想到了她這三個月來受到的委屈和煎熬時,心裏也算是舒服多了。

    “我不知道這些茶葉還能不能喝,已經放了好幾個月了。”夏雨雪將茶葉盒遞給了坐在沙發上的林若兮。

    林若兮接過茶葉後,用茶匙取出茶葉放進茶具裏開始洗茶,一邊對夏雨雪開玩笑的說著:“沒關係,等泡好後,就讓你先試試。”

    也許是適應了眼前這個女人的風格,夏雨雪幹笑著沒有對林若兮進行抗議。

    林若兮在沙發上挪了挪,將沙發讓出了一半。對一直站在對麵不知所措的夏雨雪說著:“你總是在那裏傻站著幹什麽,坐啊。”林若兮好像是在很隨意的說著,沒有人知道她說出這句話時心裏有多緊張,也沒人知道她說這句話時心裏還有股莫名的期盼。

    夏雨雪的屋子不大,平時就他一個人,他沒有準備多餘的椅子。現在經林若兮這麽一說,夏雨雪有些不自然的坐了下來。挨著身邊的林若兮,聞著散發出來的淡淡的香水味,讓夏雨雪的大腦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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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仿佛是回到了一年前,他當時就是和一個女人像一對夫妻般的坐在沙發上。

    香水的味道並不一樣,夏雨雪還是能輕易的聞出來。哪怕是再相似的場景,也不可能再是那個人了。時間和空間可以讓人產生錯覺,可是心底的那份刻骨銘心,永遠不會有錯覺,頂多是一廂情願的想像罷了。

    殺青後,林若兮將一個紫砂茶盅向身旁的夏雨雪遞了過來。不管她的臉上有多麽的鎮定,微微發顫的手還是在出賣著她的內心。自從蘇浩然去世後,林若兮再也沒有和一個男人走的這麽近過。

    夏雨雪的感覺像是恍如昨日,他不知道的是,林若兮的感覺卻是恍如隔世。

    兩個有故事的人,兩個敏感的人,緣份一點點的堆積。一隻素手,一隻茶盅,他與她此刻看上去是那麽的幸福和溫馨。

    林若兮一直的在觀察著夏雨雪的反應,夏雨雪又何嚐不是一樣。有時候,兩個人並不需要多麽的了解對方,一個眼神就能知道對方原來和自己是同一類人。他們都是在心底隱藏著秘密,希望能夠巧妙的度過這一生。

    夏雨雪伸手去接林若兮手心裏的茶盅,感受著對方的手在禁不住控製的晃動著,於是將林若兮的手一並握住了。夏雨雪感受到了林若兮不安的心,惶恐卻又不得不用假裝的堅強來掩飾。

    林若兮沒有出聲,眼底在發潮,充盈了眼框,滑落到臉頰。林若兮很輕易的想起了上一次的流淚,那一次也是在眼前這個“小男人”的麵前,故事好像是從終點回到了起點。

    夏雨雪放下了手裏的茶盅,從茶幾上的紙盒裏取出來了幾頁麵巾紙,想伸手去為對方擦去眼淚。當手伸到林若兮的臉頰時,夏雨雪的手又突然的一個縮回,將紙塞回到了林若兮的手中。

    “你自己擦吧。”夏雨雪清醒了過來,眼前的女人已經不是那個叫做“丹”的女人了!

    一盒已經開過封的茶葉放了一個夏天,已經變味了。沒有人去再意茶葉的味道,就在那麽一個下午,像一對夫妻,像一對戀人,像一對朋友,像一對知己。最平常的話語,沒有曖昧,沒有激烈,也沒有了傷感。

    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傍晚,林若兮覺得時間過的好快,很想讓時光駐留,又無力改變。

    “你晚飯想吃點什麽?”林若兮小心的問著夏雨雪。她不想午後的時光就這樣結束,她害怕一個轉身,不知道下次又要等到何年何月。林若兮不想再一次拿時間來等待奇跡,那是一個讓人無比煎熬的過程。

    夏雨雪抬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對林若兮微笑的說:“搶完了家政的飯碗,還想再搶保姆的飯碗麽?”

    “嗯……?”這回輪到林若兮感到奇怪。她沒想到過這個冷酷的男人的嘴裏,也會冒出如此“幽默”的語言,其實她已經做好了被“請”回去的準備。

    林若兮清楚的知道,這種男人不會因為一次談心就能輕易的改變。

    可是,現在,似乎,已經改變了。

    “這樣吧,我請你吃飯,算是我付給你的工錢。”夏雨雪再次微笑的對林若兮說著。

    “請……請什麽請,家裏不是有廚房麽?”林若兮故意的省去了一個“你”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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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算了,我家裏的廚房很久沒有用了,再說廚房裏現在什麽都沒有,還是出去吃吧。”夏雨雪將林若兮省去的那個字,很小心的補了回來。

    “好吧。”林若兮有點小失望。對於林若兮來說,這個下午已經很美了,還是不要想得太美才對。

    兩人從屋裏出來後,夏雨雪要去車庫取車時,被林若兮拉住了,建議著:“就我們兩個人去吃飯,至於開兩個車嗎。”

    夏雨雪沒有反對,順從了林若兮的意思,打開車的後門上了車。

    在夏雨雪的指引下,他們來到了一家不是太遠的中檔飯店。以前夏雨雪來這裏吃過飯,菜做的還不錯。

    飯店的老板還記得夏雨雪,他從林若兮滿麵春風的表情裏可以看得出來,這個很漂亮的女人對夏雨雪應該是有意思。老板熱情的對夏雨雪打著招呼:“小夏,你這回終於是舍得把女朋友帶過來了。”

    沒等夏雨雪開口,林若兮先被逗出來的話讓她感到心裏美滋滋的。

    林若兮上來挎住了夏雨雪的胳膊,對飯店老板客氣的說著:“麻煩您了,請幫我們安排個位置吧。”

    “您放心,我肯定不能給小夏丟臉,我這就帶二位過去。”老板說完就在前麵引路。

    老板給找的包間確實很不錯,環境很好,是一個適合情侶幽會的地方。房間的裝修以玫瑰花瓣作為主題,牆上有歐式壁燈,房頂向下伸出一個大“心”形的水晶吊燈。一張玻璃鋼桌子的兩邊,各有一個被吊起來的秋千式藤椅,繩子上插有點綴的玫瑰花……

    盡管房間的風格,還是有些擺脫不了俗氣,林若兮此刻就是覺得這個環境很好,讓她很滿意。也許,能讓林若兮滿意的根本就不是因為這是一個什麽樣的房間。

    有人曾經這麽說過:“多年以後,也許早已忘了在什麽時間,在什麽地點吃過了什麽飯。唯一不會忘記的,是那個陪你一起吃飯的人。”

    夏雨雪的內心很矛盾,林若兮的心意他此時豈能不明白?他似乎開始對個女人有些好感了,夏雨雪隻是在回避,試圖裝聾作啞。

    “難道,真的需要有一個女人和自己一起生活嗎?”夏雨雪在心裏這樣的問著自己。在正常人的眼裏,也許這就是一個“白癡”的問題。在夏雨雪的內心裏,他認為這個問題很沉重。夏雨雪覺得還是得趕緊吃完這頓飯,當一個人的時候,再好好的想一想。

    “你還記得以前那個叫做朱胖子的包工頭嗎?”在兩個人吃飯聊天的時候,林若兮提到了這個人。

    “是那個朱老板啊,他最近怎麽了?”

    “你知道的,他以前給我幹過裝修的活。後來聽別人說他得罪人了,出了點事,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

    “我還欠他一頓飯,我回去後給他打電話問問吧。”

    “嗯,需要我時,你給我電話。”

    與夏雨雪第一次在一起吃飯,不管林若兮是多麽的希望時間能過的慢些,再慢一些,最後還是到了尾聲。林若兮堅持要送夏雨雪回家,夏雨雪沒有再“遷就”她。夏雨雪讓林若兮自己開車回家,他打了一輛出租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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