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魂歸故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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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夏不鳴不清楚夏家是從哪一代人開始得到的軒轅劍,隻知道軒轅劍是從他的手裏交出去的。盡管在夏不鳴的心中,他認為如果能讓夏家重現榮光,犧牲軒轅劍也是值得的,可是夏不鳴內心裏的那份傷感永遠沒有人能夠體會。
早上,夏不鳴將軒轅劍交給夏雨雪帶走時,他的身體就已經出了問題。下午看到夏雨雪臉色陰沉的一個人回來,夏不鳴什麽都沒有問夏雨雪,吐了一口血後就昏迷了過去。
夏雨雪打電話請李少華火速趕來,經過李少華的搶救,晚上的時候夏不鳴終於醒了過來。
趁著說話方便的時候,李少華麵色沉重的告訴夏雨雪:“老爺子是氣血攻心,加上傷心過度,已經沒有了求生欲,也就這幾天的時間了。”
醒來後的夏不鳴,行動已經不便,說話不清楚了,大腦卻是異常的清醒。夏老爺子對夏雨雪講出了他的想法,他想回家了。不是現在的這個家,而是老家,也是他們夏家祖祖輩輩曾經生活過的地方,在中原省的那片山區裏。同樣,那裏也是夏雨雪的出生地。夏雨雪多年不敢去觸碰的記憶,這一次終於是要回去了。
當天夜裏,夏雨雪安排了一部分烈焰衛成員護送夏不鳴,悄悄的啟程回家。第二天的上午,夏家的車輛已經臨近了距離京都一千多公裏外的故鄉。
一場大雪將老家的大山覆蓋的白茫茫一片,沉睡了一路的夏不鳴醒了。夏不鳴讓車速慢一點,又讓夏如意打開了一扇車窗,他想再仔細的多看一眼故鄉。
“還是沒變,還是和以前一樣……”夏不鳴的嘴裏一直在自言自語著。
老家的人們已經收到了夏不鳴回家的消息,盡管是在下雪的冬天,還是有很多父老鄉親守在村口,在等待著夏不鳴的回歸。
“到了,終於要到了。哈哈……”夏不鳴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發出了久違般的大笑聲。
夏家村的老一輩們聚集到了夏家老宅,他們想再多陪一陪夏不鳴。夏不鳴年輕的時候,是從這個村子裏走出去的風雲人物。夏家村的人們隻要一提起夏不鳴時,就會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當年。那個時候的夏不鳴,又是何等的意氣風發?如今,那個當年的風雲人物,也快要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第二天,雪停了。夏不鳴在夏雨雪和夏如意的摻扶下,在村子的周圍走了走,去看了看。夏不鳴想看一看村口的那口老井,那顆守在老井旁的大椿樹,當年小時候孩子們放牛時經常走的那條小路,那一片老房子,親人們長眠的那片墳地……夏不鳴真的很想再去看一遍,曾經能讓他夢魂縈繞的點點滴滴。
夏自謙的一家人從京都回來了,夏家派係的那些人也到了,烈焰衛的頭頭目目們也趕來了不少。還有像行空大師和華天雄老爺子等那些夏不鳴的好友,一些行行色色各行各業的人,在紛紛的往這個不起眼的小山村趕來。
夏家老宅在沉寂了多年後,再一次的熱鬧起來。隻是沒有人知道,這會不會是夏家老宅的最後一次熱鬧,並且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傍晚的時候,夏不鳴已經不能說話了,他的兩隻眼睛瞪的大大的,在時不時的張望著什麽。夏不鳴一直不想咽下最後一口氣,也許在他的心中還有羈絆,也許他想見的人還沒有全部見到。
這個時候,螺旋槳高速轉動的聲音由空中傳來,一架直升飛機緩緩的降在了夏家村。軒轅家的人來了,一行五人,來的是軒轅人傑夫婦和軒轅玉成夫婦,還有一個是軒轅鏡明。
看到軒轅家的人到了,夏不鳴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來。軒轅人傑握住了夏不鳴伸來的手,輕輕的拍打著夏不鳴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激動。隨後軒轅人傑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夏不鳴似乎是明白了軒轅人傑的意思,他這才鬆開了軒轅人傑的手。
夏不鳴回過頭來,眼睛看向了軒轅鏡明。軒轅鏡明趕緊上來抓住老爺子的雙手,泣不成聲的說道:“爺爺,我來看你了。”
軒轅鏡明看到老爺子緊握住她的手時,又在用不舍的眼神看向了夏雨雪。軒轅鏡明對夏不鳴輕聲卻又是那麽堅決的說著:“爺爺,我答應你,我一定會照顧好他的。”
聽到了軒轅鏡明的回答,老爺子的神情才明顯的放鬆了下來,衝著軒轅鏡明微微的點了點頭。
夏不鳴的眼神從軒轅鏡明的身上移開後,開始死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死的盯向了大門口。夏不鳴的神情已經表現的很明顯了,他還在等人。
守在一旁的夏如意哭了出來,不僅是夏如意,在場的人們這個時候心裏都明白,夏不鳴這個時候是在等夏自和。可惜的是,夏不鳴已經等不到了。
夏不鳴仔細的盯了一小會大門口,他的眼角裏流出一滴濁淚後,緩緩的閉上了雙眼。夏不鳴,從此時起,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夏如意與蔣婧“哇”的一下,大聲的哭了出來。隨後,鞭炮的爆炸聲在夏家村的村口響了起來,一張“夏不鳴老大人駕鶴西去”的白幡被夏雨雪升了起來,在夏家村的村口上方迎風飄揚著。
夏不鳴的喪事緊接著就開始了,夏自謙與夏高父子,還有夏雨雪,三人交替著跪在夏不鳴的鬆木棺材前,在不停的往瓦盆裏添加火紙,又不停的向前來吊唁的人們進行磕頭還禮。
夏不鳴的老友們,打算送完了夏不鳴的最後一程再離開。夏雨雪不想讓大家為了夏不鳴的喪事耽擱太久的時間。於是夏雨雪決定,在夏不鳴死後第三天上午的巳時出棺。
第三天的時候,按照夏家村的習俗,夏不鳴的棺材被夏家村裏十六個精壯的男人抬出了夏家,一條長長的送行隊伍在緩緩的走向夏家的祖墳。
直到夏不鳴的棺材在夏家祖墳地裏全部被土埋住了,新土的上麵已經堆滿了層層的花圈,沒有完全燃燒的火紙堆還在不斷的冒出青煙。葬禮才算是正式的結束,夏不鳴生後的事情,到此也全部都結束了。
客人們吃完午飯後開始陸陸續續的離開,等到晚飯的時候,剩下了一直居住在夏家老宅的那一對老夫妻,有夏雨雪,夏自謙一家人,夏如意母女與李少華,以及不肯離開的軒轅鏡明,還有烈焰衛的幾個老人。
夏不鳴的“頭七”過後,夏家老宅裏除了那對老夫妻外,隻有夏雨雪和軒轅鏡明。夏雨雪本是打算讓軒轅鏡明早早的離開這裏,可是軒轅鏡明一直都不同意,也就留到了現在。
夜裏,睡不著的夏雨雪,一個人來到了堂屋。在夏不鳴的靈牌前,夏雨雪為夏不鳴點上了三柱香。
這些天來,一直在咬牙堅持著為夏不鳴辦喪事的夏雨雪,壓抑了多天的情緒,終於還是忍不住的爆發了。夏雨雪趁著自己一個人的時候,蹲在地上抱著頭,哭了出來。
夏不鳴的離去,對於夏雨雪來說,不僅僅是親人的離開。夏雨雪總是會突然的覺得,自己一下子就再也沒有家了。夏雨雪很想掰開手指頭去數一數,他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幾個親人。可是,夏雨雪永遠都不可能有那份勇氣。
母親去世的時候,夏雨雪還小,也不懂事。在國外的那些年中,奶奶離世了,當時夏雨雪根本就不可能得到消息。夏雨雪回來不到兩年,小姑父為了他而死,爺爺也為了他而死,曾經一起生活在這個家裏的人,如今隻有夏雨雪一個人了。
在夏雨雪的記憶裏,童年的那段時光,已是物是人非。夏雨雪不知道等他死後還能不能再埋進這片土地,夏雨雪更加的不清楚,這些生前的遺憾,將來會不會在另外一個世界裏重溫。
正在哭泣中的夏雨雪,聽到了軒轅鏡明到來的腳步聲。夏雨雪很想收住自己哭泣的聲音,他卻無法成功。
軒轅鏡明默默的看著正在哭泣的夏雨雪,也看到了夏雨雪因為難過而微微抽搐的雙肩。軒轅鏡明在默默的體會著夏雨雪的傷心,以及那份無處訴說的苦痛。
軒轅鏡明覺得,她仿佛一下子就讀懂了夏雨雪。
“他承受著上一代的恩怨,承受著夏家的屈辱,親人在眼前離去的仇恨。他還在承擔著一個驕傲的家族最後的希望,也許以後還要承受更多更多……既然將來要和他結為夫妻,既然自己在他爺爺死之前答應了要照顧好他。那麽,他傷心就陪著他一起傷心,他開心就陪著他一起開心……”
軒轅鏡明不知道這樣算不算是愛上了一個男人,軒轅鏡明覺得自己有義務去善待眼前這個蹲在地上哭泣,又如此無助的男人。軒轅鏡明半跪在夏雨雪的身前,雙手輕輕的抱住了夏雨雪的頭,將他擁入懷中,任由夏雨雪的淚水沾濕了自己的衣襟。
驕傲的夏雨雪,終於還是脆弱了,在軒轅鏡明的懷裏感受著對他來說也許是這個世界上最後的溫暖。這一刻,夏雨雪不再自卑,沒有了嘲笑,沒有了陰謀,也沒有了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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