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男人扛著鋤頭一跛一跛的出了門，到地裏幹活去了，男人也是很好心，隻收了兩隻煙熏兔子，銅錢和糙米，鹽巴都讓他們帶回去。

    六子和五子輪換背著七子，回到住的破屋，四兒留在家裏照顧七子，六子和五子拿上破碗和竹篙，就出了門，趕去江陰城乞討。

    江陰城內並沒有什麽變化，依舊和昨天一樣，絲毫不因為自己等人昨晚擔心忙活了一夜，而有絲毫的改變。

    六子帶著五子來到了往日乞討的酒樓旁邊的街角蹲著。

    也許是因為昨晚摔了一身泥水，也許是未換衣服的原因，今日施舍的人多了一些。才半個上午，就得了兩個饅頭，一個肉包子，和十文錢。六子小心的把錢收進衣服內側腋下，四兒縫製的一個小袋子裏麵，隻留了兩枚銅錢在碗裏。又去問酒樓後廚的一個小夥計要了一碗米湯，與五子兩人就著饅頭吃了起來。肉包子被六子用一塊幹淨的舊布包了起來，放進懷裏，準備留著回去給四兒和七子吃。這包子可是稀罕玩意兒，聽說是百年前仁宗皇帝育民的時候，禦廚做出來的，六子等人半年也不見得能討要到一個。

    二人正吃著饅頭，突然就見得幾個人影出現在麵前，都是幾雙髒髒的光腳丫子，六子一見，心中就咯噔一寒。

    “喲！六子、五子，聽說你們今天的生意不錯嘛！”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問道。

    “好像昨天的生意更好是吧！”另一個陰陽怪氣的生意也響了起來。

    麵對他們，六子幾人從來都是不說話，隻是冷冷的看著他們，好在這酒樓中的夥計們，都是看著六子幾人長大的，一般隻要看到張癩子等人欺負六子，都會出言喝止，張癩子等人還是怕這些夥計的，不然打也被打死了。

    這江陰城中有兩夥乞丐，一夥就是六子他們四人，一夥就是眼前這張癩子一群，張癩子一群有五閣大人，八個孩兒，他們不止乞討，偷雞摸狗什麽的，沒少做。

    自己隻是四個半大孩子，所以乞討的範圍就被壓縮的很小很小，隻有現在待的這半條街。有時候這張癩子還會帶人來打秋風，自己四人恨死了張癩子一群，但是沒辦法，打不過。好在六子帶著三人自己種點東西，再去弄點魚蝦兔子之類的貼補，要不然隻靠乞討，早就餓死了。

    “哎喲！還挺硬氣的啊！”張癩子蹲下來，看著兩人道。說完伸手就去搶六子手上的半個饅頭，六子想要避開，但是哪兒是這大人乞丐張癩子的對手，掙紮了兩下就被搶了，旁邊的張癩子一夥也動手去搶五子的饅頭，誰知道五子心一橫，直接將半個饅頭塞進嘴裏。

    幾人一看，頓時怒了，對著五子就是一頓拳打腳踢，五子被打的不斷噴出饅頭碎屑，眼淚鼻涕長流，可是就是不出聲。六子見了就要去幫忙，伸手去推開動手的幾個乞丐，可是，他一個半大孩子，氣力還沒有長成，哪裏又推得動。然後六子也順利的加入了挨打的行列。

    “兩個兔崽子，還翻天了，大爺要你們半個饅頭還不給？”張癩子把六子剩下的半個饅頭咬了一口，又喝了一口六子要來的米湯，再把六子留在碗裏的兩文錢收了，罵罵咧咧的站起來，朝著六子就是兩腳。

    遠處的一個茶攤上，坐著一個十一二歲的男孩，正靜靜的看著這邊街角發生的乞丐打架事件。旁邊坐著一個二十多歲仆人打扮的男人，這男人看了一會兒對男孩道：“你不是要想收了這兩個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小子嗎？還不出手去幫忙？再等一會兒，那兩個小子就要被打死了！”

    “不急，看看有沒有什麽其他的轉機。”男孩說道。

    “為什麽？”男人問。

    “乾哥兒說過，他要找的是能成大器的，不是一群隻知道挨打的孬貨。”男孩說道。

    “可是，畢竟他們都是乞兒，還能有什麽轉機？”男人又道。

    “看著吧！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會有的！”男孩說道。

    正在說話間，乞丐群裏傳來一聲哭嚎：“五子！五子你怎麽樣了！你別死啊！你們！你們把五子打死了！我要去官府告你們！要你們償命！五子，你別死啊！”

    頓時張癩子一群全都停下了手，幾人麵麵相覷一會兒，張癩子有些心虛的說到：“小子又想來這招？”

    六子卻並不理睬，依舊使勁兒的搖著五子，嘴裏瘋狂的喊著。

    “癩子，這小子好像真的有事兒啊！你看那臉色都青了！”旁邊一個乞丐小聲的對張癩子說道。

    “嗯…下次別再讓我們碰到你，你們這兩個小兔崽子，居然敢偷老子的饅頭！下次再遇上，打斷你們的腿！”張癩子有些底氣不足的扔下了一句狠話，轉身灰溜溜的跑了，臨走時還不忘把六子要來的米湯一口全部喝完。

    眼看著張癩子一群人走了，六子這才停下搖晃五子，開始查看自己身上被打過的地方，嘴裏還說著：“五子，好了，張癩子他們走遠了。”

    “你再不幫忙，你的五子就真的要死了！”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六子抬頭一看竟然是昨日施舍自己五十文錢的小郎君，這人不是李汴又是誰，旁邊還跟著一個仆人打扮的男人，正是阿福。

    六子連忙跪下磕頭道：“小子見過小郎君，多謝小郎君昨日慷慨施舍！”說著還一個勁兒的啦五子的衣服。

    “你的五子真的要死了！”李汴接著說道。

    “啊！”六子這才轉頭看向五子，隻見五子臉色鐵青，沒有聽見呼吸聲，已經不動彈了。這些急了，連忙又朝著李汴磕頭道：“還請小郎君救救五子，小子做牛做馬來報答您！”

    “真的要做牛做馬報答我？”李汴不慌不忙的問道。

    “小子對天發誓！隻要小浪局救活五子，小子就做牛做馬報答小郎君，若有違背，就餓死街頭！”六子舉起右手說道。他這餓死街頭當真是乞丐裏麵一個很毒的毒誓了，他們經常挨餓，所以最最清楚挨餓是一種什麽滋味，因此餓死街頭便是他們能想到的最痛苦的事情。

    “好了！看著！”李汴聽了，就開始動手了。

    隻見李汴蹲下身子，把五子扶起，身子前傾，把五子的嘴巴捏開，胸口枕在自己的膝蓋上，再雙手放在五子的背上，使勁一按，就看見五子嘴裏吐出一塊饅頭，再按了幾下，又吐出兩塊小一些的饅頭。隨即就聽見五子一陣猛地咳嗽，和粗重的呼吸聲。

    眼見如此，李汴就把五子平放在地上，五子臉上的青色漸漸散去變成潮紅，呼吸也漸漸平緩了下來。

    “謝謝小郎君！謝謝小郎君！”六子一見五子活過來了，連忙磕頭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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