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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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地方果真是不大好找的,也正是因為這個,他們才能放心,那些個契丹人,隻要沒有地毯式的搜索,可是很難找著這裏的!這地方真是極好的,有山有水,有樹林,有草地,遠處的連麵群山白雪皚皚,近處的紅花亦是紅紅豔豔,當真是個極度美妙的所在!雖然地方不算特別大,但阿亮族人這一千多號人住下,也沒什麽問題!以後啊,沒了契丹人的騷擾,他們安居樂業,定會過得特別幸福!
    阿亮經過了這些事,一下子長大了,小乙覺得,他已經是個真正的男人了!所以,還把他娘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給他知曉!他聽完之後,低下頭去,久久不曾言語,不過,他沒有哭,甚至沒有流下一滴淚來!良久,他方才抬起了頭,對小乙說出一聲“謝謝”,自此之後,可就再也沒講過他那雙親!小乙知道,他是把這悲痛藏在了心裏,自己默默去承受罷了!
    阿亮的族人都很熱情,小乙幾人來到此地,也是享受了極好的待遇!阿亮沒有與他們說起小饞父母之事,自己爹娘的事,也隻是輕描淡寫的說了些,就此打住!略微有些波瀾,不過,還是很快就平靜了下來!人們恢複了生產與生活,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隻是,小乙看得出來,阿亮是憋著一股氣的,也正是因為這個,方才讓他更加的努力,更加的用心!化悲憤於動力,挺好,挺好!
    小饞對阿亮的態度,真是有了極大的轉變,又相處了一些時日,可是越發的依戀他了!阿亮出去幹活,她也會跟著一同去,當然,阿亮主要負責飼養馬匹,小饞自然也是能夠找著理由的!他二人相互配合,竟是把這小小的馬群管理得有聲有色!小乙幾人看在眼中,也覺得十分歡喜,畢竟小饞是個女孩子,總得要尋個男人的!這般看來,阿亮與她倒也般配得很,二人般發展下去,根本就不需要小乙他們再添磚加瓦了嘛!再有,他二人的父親,也是至交,二人的結合,何嚐不是一樁美事!
    至於小乙童陸還有蘭羽來說,留不留下,其實也沒什麽所謂了!隻是,蘭羽的病,一直未有好轉,反倒是越發的嚴重了!當然,小乙也注意到她吃那山參,其實也沒太多用處,隻是叫她的作息更加混亂一些罷了!所以,後來蘭羽也是懶得再吃了,她每日可得睡到正午過後許久,方才能夠醒轉過來,天色剛才暗了下去,又是瞌睡得不行了,倒下去後,可是再也叫不醒了!小饞很是著急,阿亮也是找來了族裏最厲害的人,也都毫無辦法,哎,她這病啊,又有誰能救呢!隻不過,蘭羽倒也不覺如何,仍是每日笑嘻嘻的,與每個人都要好,也會與每個人都開玩笑!所以,沒有人不喜歡她,她在這地方待著,別提多開心了!
    隻不過,蘭羽也曉得的,她不可能一直留在此處,畢竟自己算是個外人!她也與小乙單獨交談過,她說,她也知道自己的病沒得救了,所以,她要趁著自己還能醒來,去到更多地方,看到更多的風景,接觸更多有趣的人們!小乙沒有理由拒絕她,所以,還是決定與她一同去吧,是啊,就讓阿亮他們在這地方無憂無慮的生活吧,自己的路,當然還是要繼續的啦!
    說起要走,小饞立時去收拾行李了!不過,在小乙的極力反對之下,還是讓她留了下來,畢竟,這一路又是何等的艱辛,小乙也是不願她受這般折磨!而且,她的父母肯定也不願意自己的女兒冒著性命危險四處奔波,更有,她現在似乎已經有了自己的選擇,人生總是她自己的,所以,沒必要再被父母所牽絆!小乙答應她,若是有了她父母的消息,一定要告知於她,她這才妥協,決定留下來了!當然,阿亮會照顧好她,小乙幾人也沒什麽好擔心的!
    在眾人的挽留之下,小乙三人仍是待了一個多月,方才離開!當然,小乙也是有些擔心那些個契丹人,要是很快出去,沒準會與對方撞個正著,所以,再晚一些出去,也會安全許多!
    分別的日子還是來了,小饞抱著蘭羽,哭了好久好久,蘭羽一直在安慰她,可是,仍是無法讓她閉嘴!天上的太陽已然西斜,要是再不走啊,這一日可就又要沒了!蘭羽最後與她說了幾句,二女的身子也總算是分了開來!蘭羽叫過了阿亮,把小饞的手,重重的放到了阿亮的手中,叫他保證,這輩子都會對小饞好!阿亮有些羞澀,不過,幾人都快要走了,他也很快回了話,他說,他會一輩子對她好,絕對不會叫她再被他人欺負,如此之類的話說了好些,也是叫小饞羞紅了臉!看來,小饞也已經接受了他,這樁美事,已經成了!總算完成了告別儀式,三人背上行囊,繼續上路!
    當三人再次坐上船時,已經快要天黑了,還好走得及時,要不小乙可又得費大力去背蘭羽了!早有人在岸邊備好船兒,藏到了秘密之處,小乙根據提示很快尋到,三人上了船,這一日的行程,總算是過半了!
    船兒很是結實,雖然不大,但裝下三人,沒什麽問題,甚至還有些空間,可是讓幾人把腿伸直!入水之後,船兒順水而下,也隻需要控製方向便好,所以,也是十分輕鬆的!蘭羽坐在中間,把手伸了出去,手指在水麵之上劃動,留下了一條細長細長的水痕!漫天的星辰現身,船行這河中,倒也能夠看得清前行方向,水量不小,所以,也沒什麽危險的!
    童陸也很自在,舒舒服服靠著,問道,
    “蘭大姑娘,你這是舍不得小饞對麽?!”
    蘭羽的身子一動不動,本以為她睡著了,可是,一小會兒之後,她卻是坐了起來,而後輕輕歎了一聲,回了童陸的話,
    “我是舍不得她,我這傻妹妹喲,以後會不會被那小子欺負喲!”
    童陸笑嗬嗬回她,
    “阿亮?就他那小樣兒,還敢欺負小饞,哈哈,你可是擔心過頭了吧!”
    蘭羽長出一口氣,又道,
    “哎,誰知道呢!我這一走啊,可是不會再回來的了,哎,隻能盼著他們都能好好的吧!”
    說到這裏,童陸也是有些難過的,是啊,蘭羽的病,在眾人看來都是無藥可治了,或許,還沒能等到她走遍天下,她便一睡不起了,當然,也就沒有可能再回到這裏來看小饞了!就似這她手裏摸著的河水,流走之後,也是永永遠遠不會再加來了!
    蘭羽笑笑,又道,
    “就像你們說的,這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我與小饞的緣分呀,也就到這兒了!”
    童陸點頭回她,
    “我還以為你會難過好久呢,嘿嘿,你倒還想得開呢!”
    蘭羽回道,
    “哈哈,也是你說的,人總要向前看嘛,沒準,前方的風景會更好一些呢!”
    童陸笑道,
    “沒錯,沒錯,正是我說的!”
    蘭羽咯咯笑了起來,她抬起了頭,看著那天上的星辰越發的明亮起來,可是不由得歎了一聲,
    “哎喲,這可美得很呢,想起小時候,喜歡一個人躺到草地上看星星,那麽明亮,那麽讓人心醉!真好,真好!”
    童陸笑道,
    “出了遠門,總會想家,人越老啊,越容易想起小時候,咱們都是尋常之人,自然也是逃不掉的!”
    蘭羽瞧看了一會兒天,又問一句,
    “哎,咱們現在又該去往何處呢?!”
    童陸回答,
    “誰知道呢,先走一步算一步吧!”
    蘭羽摳著腦袋,思索了一陣,又道,
    “嗯,那就順著這河流一路過去吧,也不知下遊的星星,還會不會這麽明亮!”
    說完這話,蘭羽大大的打了一個哈切,小乙和童陸當然也曉得這是個什麽意思!蘭羽輕輕靠著,就此昏睡了過去,這一睡啊,可是又得大半日了!
    童陸無奈笑笑,與小乙講道,
    “這女子,這樣看來還真是挺可憐的,哎,要是咱們都離她而去了,她又如何能夠繼續活下去呢!”
    小乙回道,
    “是啊,這之前她一人浪跡天涯,也不知是怎麽過來的!”
    童陸又道,
    “這幾個月,她這毛病,可是越來越嚴重了,若是再無好辦法調理,能不能過了今年,還很難說呢!”
    小乙點了點頭,回道,
    “是啊,她如今睡得越來越多,每日算上來,可是隻有兩個多時辰醒著的!再這般下去,可是真要醒不來了!哎,你看看她,比起剛才認得她時,可是瘦了好大一圈,回憶起來,還真是讓人心酸得很!”
    童陸也道,
    “可不是麽!我想,小饞願意留下,也是有這原因,她不願自己再耽誤蘭羽,好叫咱們莫要管她的事情,專心去尋找救她的良方!”
    小乙點下頭去,回道,
    “是啊,哎,這兩姊妹呀,還真是無時無刻不關心著對方!”
    童陸又道,
    “小乙哥,你說,咱們又該怎麽救她呢?小二黑,他也有不靈的時候,咱們這個時,肯定也指望不了他了!”
    小乙想了想,回道,
    “我突然想起,阿亮說他娘會些巫術,咱們要不然,往這方麵考慮考慮?!”
    童陸無奈笑笑,回他,
    “這個啊,我想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若是能夠遇著,倒也可以嚐試一番,反正死馬當作活馬醫嘛!”
    二人又說幾句,便不再多講了!這夜裏仍有些寒意,不過,比起冬日裏來,可是好上太多太多了!行至半夜,小乙尋了個地方停船靠岸,三人生了堆火,就這般簡簡單單的過了一夜!第二日天明,又是把肚子填飽了之後,方才慢慢趕路,蘭羽一直睡著,要是小乙二人不說啊,她可能也以為三人一直未有停過呢!
    船行了好幾日,兩岸的風景,每時每刻都在變換,雖說坐船有些單調,但三人說說笑笑,也不會覺得太過無聊!有時也會見著人,隻不過,雙方並無任何交集,最多也隻是看上一眼而已!蘭羽嘻嘻哈哈,也能給小乙和童陸帶來快樂,這可是讓小乙二人更加想要幫她治好她的病了!不論怎樣,又要有多難,他二人都會全力以赴!
    這日,到了一處兩河交匯處,不同方向來的河水合並,成了一條更寬又更廣的河流!說來也是奇怪,兩岸的花兒,卻似在一夜之間全都開了一樣,叫人看了,也會覺得心神向往!小乙不再劃水,任這船兒隨波逐流,好讓他有更多的時間來看這兩岸的綠樹與紅花!
    遠遠的能夠見著村落,這水,也是養育了不少人呢!那寥寥輕煙升起,反倒是讓幾人心裏平靜下來!三人正說著話,忽又聽得遠處有了些響動!回頭仔細一看,嗬喲,煙塵漫天展開,好大的陣勢!小乙細細一瞧,不由得道出一句,
    “有大隊騎兵過來了,咱們還是快走才好!”
    正說著,從那一團煙霧之中,顯現出騎者的影子,嗬,可不就是那騎兵麽!他們沿著岸邊,也是順著河水流向而去!他們騎馬可夠快的,小乙使力劃水,加上這水流速度,並不慢的,可是對方相比,又是差了好大一截!對方迅速追了上來,立時又得超了過去!
    有人發現了小乙三人,略微放慢了騎行速度,與三人的船兒並肩而行,而後大聲喊話,
    “你們是什麽人?”
    小乙收了手,大聲回他,
    “是來遊山玩水的,有什麽事麽?!”
    那人聽得小乙的契丹語說得不錯,也就沒有再多問,隻是提醒一聲,
    “最近不太平,你們幾個小心一點!”
    嗬,這倒是不錯喲,沒找三人的麻煩,反倒是關心起他們來!
    三人一齊回了一句,
    “多謝啦,我們自會注意的!”
    那人聽得三人回話,這才又提起速度,趕了上去!
    這一隊騎兵,可是有個好幾百號人,氣勢也是相當的了得,三人雖然坐在船上,卻也能感覺到水麵在跟著顫動不止!他們走後,又是好長時間,那連天的煙塵方才落了下來!
    蘭羽搖頭晃腦不止,笑著說來,
    “哎喲,可厲害了!這地方,天高皇帝遠,他們可是能夠為所欲為了!”
    童陸笑著回她,
    “可不是麽,還好咱們坐著船 ,要不可得被那些個馬兒踩成了肉泥了呢!”
    蘭羽又道,
    “哎,那人剛才說了,這地方不太平,又是個什麽意思呢?!”
    童陸回她,
    “這麽大陣勢,我看事情也小不了了!不是有人反叛,那便是有大人物在場,比如,咱們一直在找尋的鎮南大王!”
    蘭羽點點頭,又道,
    “嗯,我想,多有還是與那鎮南大王有關!你們說啊,為了救他一個人,到底還會有多少人遭了難呢!這家夥,可真是個不祥之人,依我看來,還是早些抓了回去才好!”
    童陸拍著大腿,笑道,
    “你這話,可真是大膽的很呢!隻是,別要讓你家小饞聽著,要不,她肯定會不高興的!”
    蘭羽回答,
    “我其實也與她說過這話,她也沒有太多表情!你倆想想啊,若不是這鎮南大王,她的姨父出了事,小饞的父母又怎會出走,還把她托付給他人,要他人帶著她去往大宋,那個她從來未有聽說過的地方!她的心裏,應該也有想過,要是鎮南大王真的死了,自己的爹娘,會不會就不用再到處奔走了,就能與她團聚,永遠不分開了!我清楚,她有過這樣的心思,絕對不會有錯!”
    童陸張大了嘴,回道,
    “啊,還有這一出呢,嘖嘖,我還真是沒敢想呢!”
    蘭羽又道,
    “可不是麽!他一人沒死,不僅僅是小饞的父母,還有他的那些個忠心的手下,以及到處搜尋他的契丹兵士,哪個能夠好好歇著!隻他一人,便讓這世間亂了起來,你們說說,是不是也有些讓人不爽呢!”
    童陸輕歎一聲,道,
    “也是,若是他早早就死了,他的那些個手下,或許也不會全員盡歿了!小饞的父母也不會來找他,小饞也就不會與父母分開!而後來,阿亮的父母也不會因為救人而慘死了!哎,隻不過,這就是他的命,老天還不要他死,還要他再在這世間再折騰一下!”
    小乙說道,
    “是對是錯,實在不好辨別,隻希望他們做的一切,可不要隻為了個人的仇恨,而害了眾多的百姓吧!”
    蘭羽回道,
    “真是,早些消停下來,咱們也能玩得更開心一些不是!”
    童陸笑著回她,
    “這話在理,咱們管不了那許多,讓自己舒坦便是!”
    三人說著說著,天可就暗了下來!小乙可是不願繼續趕路,他當然不想要再見著那隊騎兵,當然,要是對方突然翻臉,自己還真是不好應對來著!所以趁著天亮,小乙尋了個不錯的去處,把船兒靠了過去!把船拴住,三人上了岸來!這是近水的一片小樹林,小乙四下瞧看一番,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於是這才決定留下!小乙把火生起,舒舒服服的坐了下去,吃點喝點,疲憊的身子,也是慢慢的放鬆下來!別說,這幾日走走停停,還真就他剛才回的那話,三人真就是來遊山玩水的呢!
    童陸一邊吃著,一邊說話,
    “我說,這契丹人的地盤,也太大了吧,怎麽哪哪兒都能見著他們呢!”
    小乙回他,
    “他們的實力太強,擴張得也是相當的厲害!隻不過,這地盤越大,越難經營,若是經營得不善,反倒會傷到自己!就像阿亮和他們的族人那般,隨時都有可能起來反抗,要是反抗的勢力聯合起來,沒準真能威脅到他們呢!”
    童陸不住點頭,又道,
    “沒錯,沒錯,隻不過,如今契丹正在興盛之時,想來也沒誰敢在這個時候起來反對!”
    蘭羽也道,
    “盛極則衰,他們早晚有一天會為自己的蠻橫行徑付出代價!”
    小乙笑道,
    “這是自然,就像大宋一樣,才多少年啊,看上去可就大不如前了!”
    童陸也笑了起來,回他,
    “那是因為沒個像樣的皇上,隻知道窮兵黷武,又或是貪圖享樂之輩,是不可能讓這盛世繼續維持下去的!哎,說真的,要是咱大宋也能出一個蕭太後,嘖嘖,這契丹人,怕是也不敢輕易過來挑釁呢!”
    小乙回道,
    “哎,隻是無論怎樣,整日擔驚受怕的,還不是天下的百姓!”
    蘭羽笑嗬嗬說來,
    “嘿嘿,這話說得好,說得好!要是我來選啊,我一定得選你來當這皇帝!你們看看啊,打架也厲害,也能知人識人,還能為百姓著想,嘖嘖,這不真就是一個明主的好苗子麽!”
    小乙大笑起來,回她道,
    “哈哈,這話說得我都不好意思啦!哈哈,我要是那天下之主啊,可得給你封個大官才行!”
    蘭羽也是樂個不行,拍著胸脯道,
    “我的誌向可不是隻要當一個大官兒呢,我想要成為蕭太後那樣的大人物,嘿嘿,就連那皇上,都不得不瞧她的臉色行事!”
    童陸大笑,說道,
    “哎喲,我說蘭大姑娘,你這野心,可是不小呢,我怎麽覺得,你這誌向,比起當那皇帝還要更難一些呢!”
    蘭羽嘿嘿幹笑兩聲,又道,
    “哈哈,也就隻能私底下說說而已嘛!”
    三人一齊笑出了聲,好不歡樂,河裏水聲可是不小,也似是在給三人拍手叫好那般!再看河對麵,也有那點點火光,雖然離得很遠,隻是,他們應該也能見著自己這邊吧!
    蘭羽吃完東西,而後把她帶來的包袱往地上一扔,自己個兒靠了上去,雙手捂住肚子,連哈切都沒有打,這便睡著了!有火在旁,倒也不用擔心她受了涼!
    天黑了下來,有些雲彩,所以,天上的星辰也是沒有那麽亮了!小乙撐了個懶腰,又拉撐了幾下身子,而後便欲要歇著了!他剛才閉上了眼,卻又突然聽到一陣細碎的腳步之聲,嗬,那聲音,小乙辨別得清楚,可不正是往自己這方過來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