〇七 小子出手好大氣魄,賭場得意連中三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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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人白白得了錢財,卻也不至於浪費鋪張,隻要了三間臨水的客房,白青一間,蔥頭小和尚一間,小乙童陸一間,那肥豬則被安排到了馬廄之中。眾人疲憊至極,好好沐浴了一番,倒頭便睡。直到次日正午,眾人這才聚齊。小和尚不時跑進跑出與那肥豬戲耍,也不知這一人一豬何時成了要好夥伴。小乙三人叫了些吃食,一邊吃喝一邊說笑逗樂,隻是言語中最多提到的還是眼前這位。蔥頭還是那身打扮,隻是把這黑發精心收拾了一番,雖說隻略微有所不同,小乙三人眼尖,早發現了問題所在。童陸打趣他道,

    “蔥頭前輩,昨個兒被那公子摸了摸頭,今日便這般愛美了?嘿嘿,看你這青絲多麽整潔,多麽順滑,隻怕那蚊蟲立在上邊也會打滑哦!”

    蔥頭右手二指撚著一絲發尖,也不回話,隻是悠然靜坐。

    “真是無趣!我看還是昨日那位能對上他胃口!”

    蔥頭依舊麵無表情,不怒自威,不過倒也沒人再怕他了。白青有些小激動,道,

    “小乙哥,陸陸,咱們吃完去大街上逛逛,聽說這雅州城中白日裏十分熱鬧,就沒有你買不到的東西!正好我也收些藥材,以備不時之需!”

    小乙點頭,

    “那當然好了!上次小和尚發熱不退,還真是有些嚇人!”

    童陸忽的放下手中吃食,道,

    “我看這雅州還有不少好吃好玩,咱們先少吃一些,留著些肚子才是。”

    三人向蔥頭道別,剛上到街頭,小乙隻覺背後一陣陰風,回頭一看,卻是蔥頭提著小和尚跟了上來。

    “蔥頭前輩,您也來逛逛啊?”

    蔥頭也不理會,把小和尚放了下來,負起雙手,走到前頭去了。

    這雅州城依山伴水,街道四通八達,各色人等來來往往,好不熱鬧。小和尚異常興奮,拉著白青東看看西看看,說是給他買些小玩意兒,他卻又是不住搖頭。幾人把持不住,買了好些當地有名小吃,邊吃邊看,遞給蔥頭,他卻隻顧瞧看,白青便把他的那一份收好,等他餓了再取出給他解饞。

    好久不見陽光,這一出來,幾人都難以適應,被曬得頭皮發麻。為躲這烈日,幾人來到一處涼棚坐下,喝些茶水解渴。正閑聊間,幾個五大三粗的壯漢一齊過來,占了這茶棚一桌。童陸偷看一眼,把唇埋入茶水中,含糊著道,

    “喏,不是冤家不聚頭,那家夥傷痛還沒好,這又來找麻煩了?”

    那人似乎沒注意到幾人,他的同伴先開了口,

    “黑子,你這茶攤位該交租子了!你看是現在給,還是馬上給啊?”

    幾人一聽便知這些人是來收租的,至於合不合乎王法,就難說得很了。

    茶攤老板點頭哈腰,為幾人倒上茶水,雖麵帶笑意,卻也不難看出怒色,

    “這租子前幾日剛交過,怎的又要收來?”

    那人喝了一口茶,又全吐出來,

    “這什麽破茶,這般難喝!我看你這生意不做了罷!”

    茶攤老板慌了,趕忙陪了不是,又給倒上一碗,陪笑道,

    “老哥哥們,這次要交多少才是!”

    那人比了個手勢,亮出兩指,老板從口袋之中摸出錢來,顫顫巍巍遞了過去。那人一把奪了過來,大笑出聲,

    “嗯,這茶水不錯!不錯!”

    幾人一起笑過,起身便走。小乙心道這些人好生不講理,正待要為這老板討個公道,卻被童陸拉住,

    “小乙哥,你救得了一時,怎救得了一世!他們也隻不過是跑腿的,你解決了這幾個,又會有新的補上,除不幹淨的。這老板現在隻是花些錢,買個安穩,若是惹上麻煩,隻怕一家人都要受連累囉!”

    這話說得有理,那老板也是聽入耳中,過來為眾人添茶,

    “小兄弟是明白人,咱們這小本生意,勉強維持生計罷了。這前些日子雨下個不停,真是苦了我們這些小商小販,一天到頭沒入幾個錢,租子卻是一個子兒也不會少。若是不交,那你別再這裏混跡了,若是找個由頭隔兩月再來避開這租子,那好,你也再也不用來了,人家換個人照樣收租。他們正常情況下,倒也不太用強,不過派幾個膀大腰圓的過來,也還是怪嚇人的。”

    白青有些怒氣,小手拍了一拍桌子,問他道,

    “難道官府不管!”

    眾人難得見她生氣,也是忍不住笑出聲來。那茶攤老板輕歎一口氣,

    “這就是官府派來的啊,你又向誰訴苦來著?這官府人手有限,如何能應付這偌大的雅州府,再有,穿上這官家衣服,去做這類勾當,隻怕也是不妥。所以幹脆找來地痞流氓,收來租子,大多上繳,剩下的則是底下分去,雙方心照不宣,官府對這些事也大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哎,可憐了我們這些生意人,還要多交上一份租子。”

    小乙知這內情,心想著自己是否能夠幫上些忙,也算為這一方百姓做些好事,問那老板,

    “這群無賴也會有個頭吧,不知是何許人也!”

    老板縮起脖子,又四處觀瞧一陣,這才俯過身子,輕聲回話,

    “雨城那邊的吳老五,厲害得很,在這雅州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做得那要命要財的生意,有錢有勢,誰人敢惹,就是官老爺也得給他七八分麵子!”

    小乙又問,

    “如何能夠尋到他?”

    老板回道,

    “這吳老五就住他賭場附近,順著這條街走到盡頭,再向右直走,到底的街口便是了。我也就是跟你們訴下苦,心情也好多了,可不敢教去尋他麻煩!你們呀,四處逛逛便是,有些人是千萬不能惹的!咱們小老百姓,能夠吃飯穿暖就不錯了,安安穩穩,比什麽都強!”

    小乙知他想法,回道,

    “我們知曉得,你也不用擔心。”

    眾人喝完茶水起身,小乙心想著去會那吳老五一會,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聖。蔥頭今日有些心事,眼珠四處亂動,小乙們朝哪邊走,他也就一直跟住。童陸心頭盤算,隻要有蔥頭在,哪管對方是誰,來一個打翻一個,來十人也是一齊撂倒。俗話說那狗仗人勢,狐假虎威,感覺還真是不錯。

    隨老板指示,不多時便到了那路口,長街交匯之處人來人往,兩邊酒樓生意紅火,這邊賭坊更甚,人都擠出了門來。幾個大漢門口守住,叫喚著維持秩序。童陸看這“五魁坊”賭徒眾多,如何能夠擠得進去,再看這酒樓也是不錯,心想蔥頭今日沒吃什麽,一會若是有麻煩,還得靠他擺平,

    “咱們不如先吃點東西,蔥頭前輩可是一天沒吃了!吃飽了,才好看戲啊!”

    蔥頭眯起眼,抬頭看這酒樓,然後緩緩點下頭來,道,

    “走!”

    他一步邁入酒樓,三步並作兩步上到樓上雅間。雅間中有一對男女,正親昵著,被他破門一嚇,頓時軟了腿。二人匆匆收拾一番,遁逃而走。

    夥計大笑著把幾人迎入,

    “哎呀,你們可幫我大忙了,這兩人從正午膩到此時,我們從不讓客人為難,他們一直占著,我們便一直等著。多少客人想要這雅間,讓我們好生為難。”

    童陸拍拍夥計肩頭,笑道,

    “那待會是不是給多上幾道小菜呢!”

    夥計機靈得很,看這幾人不是本地人士,隻道,

    “那是自然,我先給您端些小點,待會再上咱招牌大菜!咱們這可是雅州最好的酒樓,若論吃喝,咱們要排第二,誰敢排第一。”

    童陸聽他這般吹噓,十分滿意,又拍了拍他,

    “有什麽招牌盡管上來,做好了,咱們這位大大有賞!”

    夥計得令,歡喜著出門,又輕輕將其掩上。

    小乙白青趴在窗邊向外看去,正好能見著那賭坊正門,那裏人頭攢動,裏邊應該有事發生。小和尚幾日以來不愛說話,雖對周圍事物倍感好奇,卻隻偶爾回複兩句,也不知是不是跟著蔥頭久了,言語也會少了,童陸在一旁逗他玩耍,小和尚嘻嘻笑個不停。蔥頭依舊那副德性,對任何事情都裝作漠不關心。

    門外嘈雜起來,小乙看得真切,正是從那五魁坊裏邊傳來,似是歡呼,又似嘲笑。不多時,十來個漢子護著一人出來,那人麵容白皙,紫色長袍,黑發紮出花來,左手一把尺長折扇別在腰間,右手手指順著額頭摸到發根,然後又順著頭發滑到發尖。聽見歡呼之聲,童陸與圓心小和尚也擠到了窗前,就連蔥頭也不時瞟上一眼,以示關注。

    “這小子不是一般人哪!看這氣派,得迷倒多少妙齡少女!”

    白青嘻嘻笑著,

    “我看他隻十五六歲就學會賭博,以後那還得了!即便家境殷實又如何夠他這般揮霍!”

    小和尚難得說上一句,

    “他定是贏了錢了!好厲害的!”

    童陸刮了刮小和尚鼻子,道,

    “小光頭,你看他現在風光,若不收住,早晚把家底給賠光!”

    眾人擁著那公子慢慢走遠,這邊酒樓夥計也正好端來點心,見眾人圍在窗前,也是不由發出聲來,

    “這是人家夕家公子,可了不得!這夕家好生了得,是這一方首富,有那萬貫家財,這小公子平日倒愛四處閑逛,出手也算大方,大家都視為財神。這幾日以來,倒是戀上賭博,聽說賭得極大,每次他來,都能引起轟動,這不,今日大贏了一把,便贏下半個賭坊!”

    小乙幾人皆是咂舌,心想這麽大的賭坊,一把便輸掉一半,這賭注下得也真夠大的!就連蔥頭也挺起腰來向外張望。那夥計看眾人聽得起勁,更是來了勁,可又想著還有菜要端來,隻好抱歉道,

    “酒菜馬上就來,馬上就來!”

    童陸向他說道,

    “待會再過來跟我們講講!”

    那夥計是個碎嘴之人,難得有人喜歡聽他說道,他嘿嘿直樂,先去忙活吃喝去了。

    窗外人群散去,眾人也都回到坐位上,童陸吃了一塊小點,說道,

    “這有錢就是好,甭管輸多少,自己再多加一倍,贏了就整個翻盤。所以說十財九輸,贏的都是賭坊或是見好就收的主,長期開賭的,難有不輸的,咱們以後啊,少賭為妙。不過話說回來,夕姓倒也極不常見哦!”

    “這姓氏難見,我們倒是早習慣了!”

    這碎嘴夥計端菜進來,馬上接上了話,

    “聽說這姓氏是一國姓,這國具體在何處早已無人知曉。這夕家雖然不是土生土長的雅州人,不過也紮根此處數百年,我還聽人說,當年這夕家搬來雅州,帶來的錢財不計其數,從那時起便是這一方富甲。”

    小乙問他,

    “那這夕家少爺是否是那家中獨子?!他這般豪賭,家裏也不管管?”

    夥計笑笑,

    “並非如此,夕家雖然有錢有勢,人丁卻不興旺,幾代以來都是單傳。可傳到小公子這一代,夕夫人卻是一胎生了二子!剛才這位是胞弟,至於那胞兄,我們也隻是聽說,從未見過。夕夫人平日裏關愛鄉裏,深受百姓愛戴,也因她,這夕家的口碑一直不錯。可惜好人命不長,她前年突發瘧疾,醫治不及故去了。聽說她死相極為難看!真是可憐啊!可憐啊!還有這小公子豪賭之事,夕家老爺出門在外,隻怕還不知曉呢!”

    “臭老二,你又在這裏偷懶瞎說話,還不快些上菜!”

    夥計正說得起勁,卻被路過的其他夥計喊住,

    “幾位慢用,我先去忙了!”

    童陸注意到蔥頭對剛才表情不對,似乎對夥計的話格外上心,思慮多時,這才問他,

    “蔥頭前輩,你這麽關心這家人,是不是昨天那位公子便是這夕家大少爺呢!”

    蔥頭長發微微一晃,已然說明一切,又聽童陸說來,

    “還真是啊!您老這把年紀,也愛攀龍附鳳麽!哈哈,您要攀上高枝後,可千萬不能忘了我們呀!”

    蔥頭惡狠狠瞪了他一眼,拾起筷子夾塊肉吃。童陸話多起來,又道,

    “嘖嘖,咱們剛來就遇到這兄弟二人,不過我看二人長相不太相似,這老二似乎也要壯實許多,隻怕是這夕家老爺偏心,把這老二喂得更好一些!”

    白青嗬嗬笑了起來,

    “陸陸真是瞎說話,你看昨日那人排場,還能餓著他不成?”

    幾人吃喝說話,又不時有人端菜進來,小和尚麵前擺上幾樣素食,他倒也吃得香極。還是童陸話多,

    “咱們吃完去那賭場看看如何!以前咱們也隻見過小賭,這麽大的陣勢還是第一次見著!”

    小乙本就想去看看,眾人便隻待蔥頭點頭。蔥頭眼珠從左至右移過一次,把幾人心思也都猜透,他依舊裝作無所謂,隻輕輕哼了一聲,眾人便知他也沒意見了,自顧吃喝起來。說來也怪,這雅州府這般規模,酒類繁多,卻大都是從外地進來,沒有幾個自有的特色酒品,這酒樓號稱雅州第一,菜雖不錯,酒就差了許多。幾人喝了些自釀酒水,也不覺有何長處。

    眾人吃完結賬,下了樓來。帶著一個小和尚進賭場,倒是不太常見。一個護衛有調笑取樂之意,拉著小和尚不讓進,蔥頭一抬手,便將那人手腕彈起,看似輕描淡寫,卻不知那手腕已然脫臼。那人按住手來,還在假裝無事,轉身便找大夫治療去了。

    來到賭場之內,眾人雖有心理準備,卻仍舊被震撼得不輕。隻見這堂極大,上下兩層,正中間擺有一個大桌,數十人圍在桌前,正賭得起勁,四周大大小小也有個十來桌,每桌都圍有不少賭徒。有人麵色紅潤,有人愁容滿麵,有人緊張至極,贏錢後歡喜大笑,也有人捂住了心口,一時不能立起身來。小乙奇怪,這裏還有不少窮苦百姓,看他們衣著,也知家中並不寬裕。有幾人髒衣髒褲,滿頭大汗,似是剛做完苦力,便將這辛苦掙來的血汗錢押到賭桌之上。更有甚者,帶著孩童前來,似乎讓這孩童摸一摸牌,便能多添些運氣。所以說,眾人驚歎的不是這賭場規模,而是竟有這麽多好賭之人,人人心想著一朝富貴,卻難得有人積極麵對人生。這數百人聚在此處,人性的貪婪,在這賭場之中展現得淋漓盡致。

    童陸擠到正中那一桌前,不時向後說道,

    “這是賭大小,玩骰子的喲!這簡單直接,最是刺激啊!”

    剛一說完,那荷官便開始搖碗,碗中骰子聲響,眾人屏住呼吸,待他停下開官。可荷官並不放下,又搖了起來,他大聲叫喚,

    “快些下,快些下,還來得及啊!多買多有,多買多有啊!可別到時後悔哦!”

    如此這般又說了好些次,不少人經不住誘惑,又把注加大了一些,心想定能大贏一把。童陸看得起勁,一會跟著左邊叫大,一會兒又跟著右邊叫小,待到那荷官停了手,全場安靜下來,

    “四五六,大!”

    左邊那幾十人贏了,童陸也跟著大喊,

    “哎呀,好玩啊!好玩!”

    他回過頭來向小乙大喊道,

    “小乙哥,咱們還有些碎銀,不如玩上幾把!”

    小乙擺擺手道,

    “錢在你那裏,你自己看著辦吧。不過還是省著點,別一齊全輸了,那咱晚上可又要住荒郊野外了!那蚊蟲,哎!”

    童陸笑笑,

    “嘿嘿,放心,我這一點點碎銀,輸了也不影響什麽!”

    小乙也想看看,便拉著白青一齊擠到了童陸身邊,一人罵罵咧咧,想必是剛才輸了錢,心頭不大痛快,被小乙這一擠,忍不住發起火來,可他還未來得及發作,就被拖到後邊去了。一大一小靠在小乙邊上,正是蔥頭和小和尚。小和尚沒見過這賭桌,一個勁的眨眼,小乙看蔥頭表情,心中好笑,隻怕這東西他也從沒見過!

    “又來了!又來了!趕緊下注了,機會就在眼前,多下多得,多下多得!”

    眾人隻略微思索,便就近下注,又有不少人不夠堅定,換來換去,好生為難。童陸大喊,

    “你們說,咱們下大還是小!”

    白青搶先說話,

    “下大!下大!我猜一十二點,會出三個四!”

    童陸取出碎銀,分成三份,每次下注一份,若是運氣不佳,也能玩上三把。他把一份放在桌上標注有大的那一方,然後大喊起來,

    “大!大!”

    小和尚平時不愛湊熱鬧,這時也興奮起來,跟著童陸一起喊“大”。童陸打趣他佛門有那賭戒,他這才用手把口捂住,不過眼睛卻是一眼未離開過那骰碗。

    “開!三個四!大!”

    那荷官這次加快了節奏,沒有太多言語便開了碗。白青啊的跳起,不住拍掌,

    “三個四!三個四!可被我猜中了!哈哈!哈哈!”

    幾人都很高興,引來不少怨恨目光。這第一把便贏了錢,童陸取回本錢,準備下一把將剛才贏來的押上。

    “青青,你可真神了,快,快,這次下什麽!”

    白青想了想道,

    “這次三五六,還是大!”

    童陸趕緊押上,靜待那荷官表演。

    “開!三五六,大!還是大!”

    這次童陸也跟著白青一起蹦跳起來,這接連兩次贏錢,還都猜準了點數,可真是少有的運氣!眾賭徒也注意到了這邊,心想這小姑娘隻怕是位高手,下一局要不要跟她一把。

    童陸又把剛才贏來的押上,

    “青青,這次呢,這次呢!”

    白青看看周圍,好些人盯著自己,她有些驚慌失措,隻是輕輕說了句,

    “這次,這次,還是大吧!我猜,我猜四四六!”

    童陸趕忙又掏出錢來,把之前所有贏來的全部押上。小乙注意觀察周圍,也有好些跟著押了大。

    “開!四四六,大!這位姑娘,你可真神了!真神了唉!”

    小乙也是有些激動,就連小和尚也忍不住大喊大叫起來,這賭徒心理,真是難以壓製。眾人大嘩,圍了過來,這連續三把猜中點數,那可不是運氣這麽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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