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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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蟬仔細檢查過姑娘在昏迷之前布下的這個法陣,即使在裏麵點火,從外麵也依然看不透端倪,這屬於一種較高深的法陣,僅僅用一個盒子就能在瞬間布陣完成,這確實是一件十分了不得的事情,至少雷蟬從未遇見過,所以雷蟬才敢放心生火,不用擔心敵人會順著火光追過來。
在經過一個周天的打坐後,雷蟬感覺舒服許多,雖然傷勢仍然很嚴重,但至少剛才因為逃跑而紊亂的氣息漸漸平複了。
雷蟬用一根小樹枝子挑了挑火焰,突然想起多年以前,曾經與母親一同在蓮花山內修行,當時隻有他們兩人,遭遇了幾隻妖獸的襲擊,母親白蓮英雖然擊退了妖獸,但是也受了些傷,兩人躲進一個山洞中,也是雷蟬自告奮勇去收集的柴火,然後依靠小黑找來的食物勉強維持了十幾天,才最終下了山。
如今這不知名的姑娘所受的傷可要嚴重多了,若是可以靜靜修養到也罷了,若是敵人真的找來這裏,憑借雷蟬現在的本事,估計就要交代在這裏了。
雷蟬還有件十分擔心的事情,就是不知道連勝有沒有危險,敵人要殺的是自己,興許不會為難連勝,瞅準了機會還是要再回一趟金烏城,務必要找到連勝,唉,現在這點可憐的修為真是不夠用啊,真得想辦法趕緊把傷養好才成。
原本雷蟬從京城逃回來後,傷勢就已經十分嚴重了,而那一次宗內的大會為了在眾弟子麵前樹立一下威信,又強行使用了小九的力量,按照小九的話說就是急著去死。本身就已經出現裂痕的經絡在又一次巨大妖氣的衝擊下,已經支離破碎了,想要複原,太難了。不過還好之前在烏嶺山上也收集了許多珍貴的丹方,現在隻能依靠丹藥和打坐來慢慢溫養,小九一再提醒,切記切記不要再使用力量,不然可就真的沒有救了。
雷蟬靜靜地坐著,腦中不停地回憶究竟會是什麽人想要自己的命。不可能是那些血衣人,雷蟬在逃跑的時候曾經特別留心看過,他們都是穿著黑色的夜行衣,對於那樣一支同時展開多點進攻,一舉毀滅白氏一族時仍舊要穿著標誌性血衣的強大組織,不可能因為要殺自己而換上別的衣服。
會不會是官府的人?可若是官府的人就更沒理由暗殺自己了,還不如光明正大的抓通緝犯呢。何況在來金烏城的時候,雷蟬也特別注意過城門口,也沒有貼捉拿通緝犯的皇榜,也就是說皇帝很可能將自己的事情隱瞞起來了。究竟為什麽隱瞞?暫時還想不通。
會不會是天陽門的人?很有可能,畢竟自己在逃走的時候把乾坤鎖留下了。乾坤鎖乃天陽門至寶,京城裏很有可能有人認識,保不齊連皇宮裏都有天陽門的人。也因此認定了自己就是多年前擊殺天琴和天鐸的凶手,必定要為門人報仇。可是對方會不會來得有點太快了?除非……除非烏桐山調查了關於自己的一切後並將此消息透露給天陽門,想借天陽門的手除掉自己,畢竟現在皇帝忙於應對戰爭,根本無暇顧及自己,烏桐山擔心自己報複,於是假借他手。這個可能性很大。
那還有沒有其它的可能性了?雷蟬細細回想,突然,多年前的一件往事浮現在雷蟬的腦海之中,簡直就是如出一轍的手法。古圓!自己剛剛敲了古圓一筆大竹杠,像古圓這種從來隻有占他人便宜,哪能吃別人暗虧的性格,怎麽可能咽的下這口氣。於是表麵交易,背地裏再把東西搶回去,裏外裏自己白撈一筆,多好是買賣,
雷蟬剛想到這裏,傳來一聲悶哼,緊接著就是一陣幹咳,雷蟬三兩步跨過火焰,一把扶住姑娘,以免咳嗽太過劇烈再震開了傷口,另一隻手拿出水壺,順著微張的嘴唇一點一點灌入,嘴裏還不住地念叨:“慢慢喝,慢慢喝,別嗆著。”
水的滋潤使幹裂的嘴唇逐漸飽滿起來,伴隨著喉頭的滾動,漸漸平複,雙眼緩緩睜開,這才注意到身邊的雷蟬,四眼相視,道不出的複雜與驚恐,雷蟬趕緊起身,慢慢讓姑娘倚靠在牆邊上,自己則退到原來的位置,挑了幾下篝火,借以掩飾方才的尷尬。
“謝謝!”姑娘說著,抬手摸了摸臉上的黑紗,也不知是謝雷蟬救了自己,還是感謝雷蟬信守承諾,沒有揭開麵紗。
“不用,你也救了我,謝不著,謝不著。”雷蟬傻乎乎地接了個茬,也不知道接到點子上沒。
“這是哪裏?”姑娘看了看四周,可能還沒完全清醒,已經忘記了自己進來後都做了什麽。
“城外的一座破廟,你身上的傷需要趕緊處理,便就近找了個地方。”
姑娘一聽,立刻坐直了身子,掙紮著起來,似乎是全都想起來了,焦急地說道:“我昏迷多久了?咱們得趕緊離開,那法陣隻是應急而已,撐不了多長時間,他們很快就會發現我們。”
“可是你現在哪也去不了啊。”雷蟬說著扶住了姑娘,將手臂搭在肩膀上。
正常情況下,這樣一個瘦弱的女子對於雷蟬來說根本不算什麽,背起來不說健步如飛也得是如履平地,可是現在這姑娘如同千鈞重擔,一個弄不好,傷口崩裂,到是想再救她就不是雷蟬的能力範圍了,除非是耗損一輩子的好運氣,恰巧遇見一個不說是威震全國,也得是一方翹楚的神醫路過,而這個神醫還不能是那種一身得道高人的臭脾氣,動不動就拽一個什麽三不治、五不看的無良原則,得視天下蒼生皆如己出那種大慈大悲的胸懷才行。
但是,這種機會太渺茫了,渺茫的就像雷蟬口袋裏的錢,一貧如洗。
“不行,你還不能動,箭傷隻是做了應急處理而已,若再崩開,到時想救都救不了了。”在雷蟬的攙扶下,姑娘又坐了下來,她又何嚐不知自己現在看似無事,實際上仍然徘徊在生與死的邊緣,一個弄不好,兩頭一拉手,自己就被過繼到那頭了。
“那你說現在怎麽辦?”姑娘不情願地問道。
“你身上那些奇怪的物件還有嗎?”
“有啊。”
“都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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