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鬼王宮初現崢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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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那蟬那把劍

    不多時,孟隨龍的臉色就由白變紅,然後再由紅變紫。

    修士隻要不達地仙境界,那便做不到出竅神遊、假死胎息、血肉衍生、餐風飲露等諸多神異。

    所以若是讓徐北遊這麽掐下去,還未踏足地仙境界的孟隨龍還真會因為窒息而死。

    徐北遊臉上的陰霾漸漸散去,溫聲道:“這是誰家的熊孩子?若是沒人認領,我可真要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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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未落,徐北遊手zhong又是用力,幾乎要捏碎少年的脖子。

    孟隨龍更是兩眼翻白,眼看就要死了。

    就在徐北遊真的要痛下殺手的時候,有一人翩然而至,出現在徐北遊的視野zhong,竟是個zhong年美婦,雙頰勝花,眼波似水,容色照人,端麗難言,明豔不可方物。

    徐北遊稍稍鬆手,讓手zhong的孟隨龍緩過一口氣來。

    當孟隨龍看到女子後,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道:“娘!”

    zhong年美婦衝少年瞪眼道:“又惹禍事!”

    孟隨龍滿腹委屈道:“哪有惹事,不過是說了幾句實話,誰成想這個勞什子的徐公子這麽小氣,動不動就要喊打喊殺,娘,龍兒身上好痛,娘,你可要給龍兒做主啊。”

    女子嫣然一笑,望向徐北遊,“徐公子,小兒頑劣,你既然略作懲戒,是否可以將小兒還給妾身了?”

    徐北遊仍是抓著少年的脖子,微笑道:“先前令郎給我傳信,說什麽要久聞美人,今夜子正,踏月來取,我隻當是頑劣胡鬧,可以不計較。”

    “方才夫人和令郎先後不經稟報通傳便進入的我府zhong,我隻當是令郎不懂事,夫人事急從權,也可以不計較。”

    “至於令郎辱及我個人,我也已經薄施懲罰,同樣可以大人不計小人過。”

    “但是……”

    凡事就怕“但是”二字。

    不過zhong年美婦眼神平靜,似是早有預料。

    徐北遊斂去了臉上的笑意,麵無表情道:“但是令郎言語之zhong多次辱及我宗門,那就不能不計較了。”

    zhong年美婦雍容大方,絲毫沒有被徐北遊的言語嚇住,畢竟能養出這麽個兒子的人家,家教如何先不去說,這家世肯定不會差了。

    她笑語晏晏道:“徐公子想要怎麽計較?”

    徐北遊淡然道:“就衝令郎剛才說過的話,劍宗上下拔劍一戰,便是滅門夷族也不為過。”

    婦人望著徐北遊,沒有說話,仍是笑顏如花。

    徐北遊突然笑了笑,“當然,如今的劍宗不比當年,沒這個本事和底氣,那都是以前的規矩了,不過隻是這樣略微懲戒一下,傳揚出去,人家還隻當我劍宗是虎狼平原被犬欺,所以徐某鬥膽立下個新規矩,讓令郎在我劍宗苦役一年,夫人以為如何?”

    還未等zhong年婦人答話,仍舊是被徐北遊提在手zhong的孟隨龍已經掙紮起來,“娘,龍兒不要在這兒,娘,快救救龍兒,龍兒不要在這兒……”

    少年的話語戛然而止,臉色再度漲得通紅。

    再度手上用力的徐北遊平靜道:“若是夫人不願意,割去舌頭也是可以的。”

    zhong年美婦臉上的笑意終於是完全消失不見,冷冷道:“奉勸徐公子一句,萬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徐北遊平淡道:“徐某這一線留得已經夠寬了,若是換成師祖在世,那可真是滅門夷族的。”

    這話不是徐北遊信口胡謅,當年上官仙塵在世時,劍宗如日zhong天,尤其是上官仙塵剛剛執掌劍宗的前幾十年,那時的劍宗與道門在明麵上看似勢不兩立,實則暗地裏多有勾結,不少大宗門的宗主長老便是悄無聲息地死在劍道兩家手zhong,更有許多諸如昆山這樣底蘊不深的宗門直接被滅去滿門。

    雖說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後來修行界zhong也都知道是劍道兩家所為,但包括佛門在內的諸多宗門,都是敢怒不敢言,那時候的劍宗若要鐵了心殺人滿門,真的不是難事。

    zhong年婦人深吸了一口氣,冷笑道:“徐公子也算是江南地界上鼎鼎大名的人物,卻拿著一個孩子要挾妾身,真是好大的本事!”

    徐北遊舉起手zhong少年,扼在少年喉嚨上的五指顯得猙獰無比,語氣平淡道:“談不上要挾夫人,隻是這小子自己找死,天子犯法尚要與庶民同罪,難道孩子犯法就能逍遙法外?沒有這樣的道理。”

    zhong年美婦仍是沒有出手。

    不是因為她覺得自己不是徐北遊對手,而是女子心思縝密,一來兒子在徐北遊的手zhong,投鼠忌器,二來這裏又是龍潭虎穴的江都城,若是貿然出手,說不定正合了徐北遊的心思,落入他的算計之zhong。

    徐北遊忽然問道:“夫人是鬼王宮zhong人?”

    zhong年婦人臉色不變,眼神zhong卻是有一抹不易察覺的驚訝,被一直注視著她的徐北遊收入眼底。

    徐北遊壓抑下心zhong震驚,盡量保持語氣平靜道:“沒想到夫人真的是鬼王宮zhong人,倒是徐某人先前看走眼了。”

    既然被徐北遊識破,女子也不再藏著掖著,直言道:“妾身同樣沒想到徐公子還知道鬼王宮。”

    徐北遊道:“在湖州的時候,有幸見到了徐經緯和孔逸簫二人,近幾日又聽聞了蕭lin的大名,細細數來鬼王宮已經有三位地仙境界的高人,若是徐某所猜不錯,夫人也應是一位地仙高人,那麽就是四位,這等手筆,便是我劍宗也有所不及。”

    女子眼神冰冷,“既然知道劍宗遠不如我鬼王宮,徐公子為何還敢如此行事?難道就不怕我鬼王宮讓一個沒了公孫仲謀的劍宗灰飛煙滅?”

    “先不說鬼王宮到底有沒有這個實力,也不說夫人在鬼王宮zhong有沒有這麽大的權柄,隻說我劍宗。”徐北遊笑了笑,眼神堅定道:“我輩劍士立世,寧在直zhong取,不向曲zhong求,可以站著生,不能跪著死,師祖麵對九重天劫和蕭皇未曾怕過,家師麵對天下第一人秋葉也未曾怕過,堂堂道門都沒能讓劍宗畏縮半分,一個鬼王宮就更談不上怕之一字了。”

    女子忽而又是一笑,一笑百媚生,開口道:“徐公子不是不通情理之人,我鬼王宮與劍宗也並無舊怨,今日小兒頑劣,是妾身管教無方,妾身代他向徐公子賠罪,若是徐公子還有其他什麽條件,盡管開口便是,隻要是妾身能夠做到的,都會盡力而為。”

    徐北遊想了想,道:“徐某不會強人所難,隻要夫人能回答我三個問題,那麽今日之事,徐某可以既往不咎,令郎也自當雙手奉還。”

    婦人略作思量後,點頭道:“徐公子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