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人皇一印傳國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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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此,青塵的三屍化身全部被滅,一時半會兒之間難以重洗凝聚,隻剩下一個本尊。

    可僅僅是一個本尊,也足以讓皇帝陛下身陷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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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禁連出三刀斬殺善念清晨,牽動傷勢,難以為繼,藍玉不惜折損壽元動用天機榜,配合徐北遊的誅仙連續滅去惡念青塵和執念青塵,不過兩人也同樣不好受,徐北遊至多再出一劍,而藍玉也隻能再動用兩次天機榜。

    對於近乎十八樓巔峰的青塵而言,區區兩次天機榜和一劍誅仙,又能奈他何?

    青塵沒有急著出手,背負雙手,緩緩說道:“蕭玄,貧道很好奇你接下來用什麽手段來阻擋貧道,是傳國璽?還是天子劍?”

    蕭玄稍稍沉默,從寬大的袞服袍袖中取出一方印璽,其方圓四寸,上紐交九龍,正麵刻“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篆字。

    道祖傳下三寶,分別是玲瓏塔、誅仙劍、都天印,其中都天印有鎮壓氣運之妙用,被視為仙家之印。

    天下間素有兩印之說,一則為仙家之都天印,二則就是人皇之傳國璽。

    自始皇帝祖龍製傳國玉璽,曆代帝王皆以得此璽為符應,奉若奇珍,國之重器。得之則象征其“受命於天”,失之則表現其“氣數已盡”。凡登大位而無此璽者,則被譏為“白版皇帝”,顯得底氣不足而為世人所輕蔑。由此便促使欲謀大寶之輩你爭我奪,致使該傳國玉璽屢易其主,輾轉千餘年,忽隱忽現,待到大鄭太祖皇帝起兵驅逐後建時,已經杳無音信,有傳言說楚哀帝抱著傳國玉璽跳海而亡,也有傳言說被後建皇帝帶回了後建大梁城。大鄭太祖皇帝和太宗皇帝兩代帝王曾六伐後建、草原,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要追回傳國玉璽。

    及至大鄭末年,蕭煜於機緣巧合之下在中州得到傳國璽,被視為天命眷顧之人,在後來禪讓大典時,蕭煜故意從鄭哀帝手中接過大鄭玉璽卻不用,而是改用傳國璽,是以彰顯大齊得國之正,天意昭然。

    傳國璽,不僅僅是象征一國權柄,同時也是人道至寶,有鎮壓氣運之妙用,絲毫不遜於道門的都天印,甚至在太平盛世人道大興時,還猶有過之。

    當年定鼎一戰時,蕭煜言自己有一印一劍,劍是縱橫無敵的天子劍,印就是曆經了九朝數十帝王的傳國璽。

    蕭玄掌托傳國璽,望向徐北遊,問道:“南歸,朕有一印,你可敢接下?”

    背著劍匣的徐北遊沉聲道:“有何不敢?”

    皇帝陛下說了個好字,舉起手中的傳國璽。

    蕭瑾曾言,圜丘壇乃是帝氣匯聚之地,蕭玄本就是帝王之尊,傳國璽又是人道至寶。

    天生異象。

    一線浩蕩玄黃之氣從天而落,照亮此番天地,亮如白晝。

    隻見蕭玄手中的玉璽光芒大放,整顆玉璽呈現出晶瑩剔透的圓潤景象,九龍樞紐之上有九道明黃之氣交叉流轉,繼而化作九道玄黃之氣垂落,最後悉數匯入徐北遊體內。

    徐北遊周身被玄黃之氣縈繞,體內的氣機竟是一漲再漲。

    徐北遊不敢有半分輕忽大意,閉目凝神,謹守靈台方寸。

    片刻之後,徐北遊身形飄搖不定,滿身玄黃。

    ……

    帝都,太廟。

    太廟是大齊皇帝祭奠祖先的家廟,始建於大鄭太宗年間,占地二百餘畝,以“敬天法祖”之傳統禮製建造而成,天花板及廊柱皆貼赤金花,製作精細,裝飾華美,大殿兩側各有配殿十五間,東配殿供奉著曆代的有功皇族神位,西配殿供奉異姓功臣神位。

    正中大殿中除懸掛宣祖景皇帝、武祖淳皇帝和太祖高皇帝的畫像之外,還供奉有一把藏於鞘中的三尺長劍,此劍即是與傳國璽並列為朝廷的兩大重器的天子劍。

    天子劍忽然顫鳴不止,侍奉於兩旁的宦官驚駭不已,急忙去稟報狀況。

    層層上報之後,留守於帝都城中的趙王蕭奇匆匆步入大殿,隨之而來的還有兩位內閣大學士李貞吉和趙宗憲。

    三人望著那把天子劍,臉上神情難掩憂慮。

    蕭奇首先開口問道:“天子劍異動,不知兩位閣老如何看?”

    李貞吉臉色凝重道:“陛下臨行前帶走了傳國璽卻未帶天子劍,此時天子劍無故顫鳴,想來是受到了傳國璽的氣機牽引,難不成陛下那邊有什麽變故?”

    趙宗憲憂心忡忡道:“帝都城外,天子腳下,若無禍事還好,若真有禍事,那便是彌天大禍。”

    一時間三人盡是沉默。

    蕭奇望向還在顫鳴的天子劍,強壓下心頭的陣陣陰霾,陛下的謀劃,他作為留守之人,大致知道一些,他從心底裏不讚同此事,隻是他人微言輕,勸諫不得,隻能一心一意遵照旨意行事。不過他在心底也有些許不可對外人言的隱秘心思,既然陛下帶走了所有宗室諸王和太子殿下,若是一行人遭遇不測,那他作為僅存的宗室親王豈不是有機會坐上那把椅子?想到這兒,他的心情又是舒緩幾分。

    蕭奇朝著此劍恭敬作揖之後,退出幾步,轉身對兩位大學士道:“暗衛府三位掌印都督俱已跟隨陛下離開,此時也不好貿然令暗衛府出城探查情況,為今之計,隻能依照陛下旨意,謹守帝都。”

    李貞吉和趙宗憲互相對視一眼,點頭讚同道:“也隻能如此了。”

    待到兩位大學士先行離去之後,蕭奇獨自一人出了大殿,負手站在台階上,隔著茫茫大雪望向圜丘壇方向,輕聲自語道:“皇帝,陛下。”

    ……

    梅山邊緣,草原汗王林寒拄刀而立,身旁是神遊出竅的魏王蕭瑾。

    兩人的神情都頗為凝重,林寒主動開口問道:“這就是你說的意外情況?果真是帝氣匯聚所在,若是能在此禦使天子劍對敵,就算是秋葉親臨,也要暫避鋒芒。”

    蕭瑾沉默片刻,忽然微笑道:“這隻能算是個小意外,並不影響大局,畢竟蕭玄不是蕭煜,就算他身懷傳國璽,空有磅礴帝氣,卻無法駕馭與之相對應的天子劍,休說是十八樓之上的秋葉,就是麵對十八樓巔峰的青塵也沒什麽大用。”

    林寒笑道:“如此說來,他豈不是死定了?”

    蕭瑾不置可否道:“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有一遁走,天道尚要留有一線,誰也不敢說十拿九穩。”

    林寒嗤笑一聲,“你還是太過謹慎。”

    ……

    圜丘壇前。

    被磅礴帝氣加諸於身的徐北遊滿身玄黃,身形飄搖不定,氣勢磅礴。

    此時他的境界已經直逼地仙十八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