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大修士登十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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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徹底吸納天問一劍之後,本就是地仙九重樓境界的徐北遊連跳三個境界,踏足地仙十二樓境界,換而言之,他現在已經是一位大修士,有資格執掌劍宗,將自己諸多名頭中的那個劍宗少主換成劍宗宗主。

    天下之間,三教九流百家,百家不去說,九流之列的宗門有許多不成文的規矩,尤其是在宗主掌門上的規矩,更是重中之重。因為一宗之主是宗門的臉麵,所以除了威望德行之外,還需要足夠高的修為,對於九流之列的宗門而言,一宗之主最低也要有地仙十二樓的境界修為。

    曾經的劍宗自然是沒有這方麵的顧慮,幾乎每一位劍宗宗主都是獨步天下難有敵手的人物,哪怕劍宗傾覆,繼任宗主公孫仲謀仍舊是地仙十七樓的絕頂人物。隻是到了徐北遊這一代,公孫仲謀走得太過突然,當時徐北遊還未能達到地仙十二樓境界,所以宗主之位不得不暫時空懸,哪怕劍宗大權已經悉數交到徐北遊的手中,他在名義上仍是劍宗少主而非宗主。

    不過眾多宗門在首徒上倒是沒有太多要求,素有“宗主看修為,首徒重根骨”的說法,也正因如此,世間才多有傳言說道門掌教秋葉要將謫仙大材齊仙雲立為首徒。

    至於再上一層的“三教”之列,宗主的要求就更為苛刻,必須要有地仙十八樓的境界,因為此等緣故,玄教曾經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教主大位空懸,儒門也是如此,四位大先生有望登上儒門魁首之位,但前提也是要踏足地仙十八樓才行。

    若是上代宗主定下的接班人在短時間內達不到地仙十八樓的境界,多半就會指定一位“顧命大臣”,比如當年秋葉接掌道門時,無論威望德行,還是境界修為,皆是不足以勝任掌教,所以才有了主事峰主天塵大權獨攬,代行掌教權柄,所以現在很多道門中人都在猜測,掌教真人若是真要立齊仙雲為首徒,那麽多半就要重現當年的主事峰主之事,出身於天權峰一脈的塵葉八成會升座天權峰峰主,繼而出任主事峰主一職。

    當然,現在徐北遊的當務之急還是如何離開此地,畢竟隻有離開此地,徐北遊才能去談升座劍宗宗主之事,若是離不開此地,那就萬事皆休,地仙十二樓境界也好,地仙十八樓境界也罷,終究都是外頭一堆枯骨的下場。

    徐北遊剛剛踏足地仙十二樓境界,沒有急著再去吸納殊歸,以免貪多嚼不爛致使自身境界不穩。他將殊歸握在手中,望著這處靜室書房,生出些許感慨,當年祖師之所以開辟此地,想來就是當作休憩清修之地,卻沒想到當年劍道之爭後引來佛道兩家高人無數,使此地成了一方殺戮場,如今人去樓空,又成了後來人的絕境。

    徐北遊又將視線轉向手中宛如一件尋常死物的殊歸,不由自主地陷入沉思。

    師祖上官仙塵曾經來過此地,而師祖最後卻是死在了大江之畔,所以師祖一定離開了此地。

    既然師祖離開了此地,那就說明一定有離開的方法,隻是他現在還沒有找到而已。

    到底是什麽方法?

    以力破巧?

    如果被門擋住,應該如何出去?最簡單直接的辦法,把門打破,也就是徐北遊最開始的念頭,憑借誅仙之利和地仙十八樓的雄渾境界,一寸一寸地鑿出去,把石門鑿穿,自然就離開了這處絕地。

    隻是如何踏足地仙十八樓境界?

    他現在是地仙十二樓境界,距離十八樓境界還剩下六重樓的境界。

    登樓如登山,一步一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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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青霜在此,湊齊劍宗十二劍,使十二劍骨為之圓滿,徐北遊覺得還有幾分可能,若僅僅憑借手中一把殊歸就想直接跨過六重天,徐北遊沒這個信心。

    而且從師祖上官仙塵還有閑情逸致題字留劍來看,他有很大的可能並非是以蠻力離開此地。

    到底是什麽方法?

    徐北遊驟起眉頭,下意識地摩挲手中殊歸。

    此事他忽然有些想念蕭知南,並非完全因為兩人的夫妻關係,也因為她極為聰慧,最是擅長這類機巧心思,徐北遊談不上笨,但對於此類心思卻是與擅長二字徹底無緣。

    徐北遊想了許久還是想不出眉目,幹脆將書架上的所有竹簡都搬下來,分別攤開放在眼前,哪怕不認識其中的字符,也硬著頭皮開始逐字逐句地去“讀”。

    ……

    朝廷有三府。

    所謂三府,是指大都督府、暗衛府和天策府,其中以天策府最為神秘,但天策府的衙門位置並不神秘,位於皇城之內,與內閣、天機閣都能勉強算是半個鄰居。

    如今朝廷改製,天策府換了主官,新桃換舊符,所以天策府也有些新氣象,多年不曾整修的小樓被翻新一遍,隻是不知為何,陰森之氣反倒是更重了。

    天策府的新任都督是魏無忌,有個人貓綽號,早年時也曾是沙場上的名將,隻是這些年來居於廟堂之上,做了許多陰私之事,沾染了許多陰氣,愈發不像一個曾經領兵征戰四方的將領,倒像是個久居深宮的大宦,於是許多厭惡這隻人貓的人又給他取了一個新的綽號,魏公公。

    當然,很少有人敢在當麵喊這個綽號,不過今天這位來客卻是個例外,笑著喊了好幾聲魏公公,而魏無忌僅僅麵無表情,沒有半分惱怒之色。

    因為早在十年逐鹿時,兩人就是並肩而戰的袍澤,不是兄弟而勝似兄弟,哪怕這些年來關係疏遠不少,也還不至於為了這點小事就翻臉。

    來人,病虎張無病。

    張無病這次返回帝都是因為皇帝陛下下旨宣召,剛剛君臣奏對之後,他還沒來得及去大都督府述職,就順路先來了魏無忌的這座衙門。

    兩人互相寒暄之後落座,魏無忌猶豫了一下,問道:“冒昧問一句,這次陛下宣你回京,是因為什麽?”

    魏無忌本不該如此開門見山地詢問這種軍機要事,因為不符合官場規矩,隻是因為眼前之人是張無病,所以他才去問。

    張無忌正了正神色,語氣略顯沉重道:“因為西北戰事,自入夏以來,西北的局勢就一日緊過一日,草原大軍不斷集結,已經漸成壓境之勢,陛下趕在這個時候宣我回京,也是想真正做到心中有數,好讓大都督府、兵部、戶部在糧草和調兵上早作準備,畢竟真要打起來,我這位主將注定不能離開中都半步。”

    魏無忌臉色微沉,輕聲道:“如此說來,這一仗是非打不可了。”

    張無忌點頭道:“已無其他退路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