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傍上太子的好處(腹黑中的全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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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位高權重,錦笙不得不向黑暗勢力低頭,一句髒話她憋了又憋,最終還是咽下去了。
遵循著“太子爺您開心就好”的信條,錦笙硬是給他趴地上認了錯,“草民知錯,草民再也不敢了,太子爺天姿國色,還請爺看在草民一介江湖草莽,沒有見過世麵的份上,饒了草民這一次。”
君漓的嘴角微微抿起一絲笑意。
見她憋著委屈還如此乖巧的小模樣,君漓也不逗她了,就這麽規規矩矩地,錦笙給他磨了一下午的墨,從正午的豔陽高照,一直到傍晚青灰色的天空中出現一彎淡白色的月。
而君漓果然沒有誆她,那麽多墨,他當真用得七七八八。
原本批閱奏折的時候還不怎麽用墨,後來他看完了奏折,就開始大篇大篇地寫一些東西,具體什麽內容錦笙也不敢伸長了脖子看,隻曉得太子爺寫的時候神情無比認真,且從容。
嘖,真是個有魅力的男人。
天色已晚,再不讓走就說不過去了,錦笙照例請示一番,這次君漓沒有再為難她,徑直點了頭。
隻不過走的時候太子爺還是特意從一堆文書中抬頭問她,“錦閣主要留在太子府用個午膳嗎?”
錦笙頓了一個大頓,慢吞吞地看向窗外,那一輪掛在青灰色穹廬中的明月已經有隱隱亮得紮眼的趨勢。
“午膳……就不必了,雲書已在家中備好多時。多謝太子爺盛邀。”
君漓依舊麵無表情地半撩起眼皮,“太遺憾了,那便不送了,錦閣主慢走。”
“……”我覺得你壓根兒就沒有真心要留我吃飯的意思。
為了掩人耳目,錦笙來的時候就十分之鬼祟,這下走的時候恰逢天黑,一切就將顯得更加鬼祟。
錦笙爬進停在太子府後門的馬車時竟莫名生出一種跟人偷|情偷到現在的刺激感。
目送錦笙走出了門,君漓轉身坐回書房的座位,沉默地凝視著硯台,右手食指下意識輕敲書桌,敲得很有節奏感。
敲了片刻,他的手一頓,拾起隨意放置在桌邊的巾帕在手心握了一把,隨即用拇指撚過側臉,那兩滴淺淡的墨跡處。
“來人。”他隨口喚道。
片刻間,青崖和墨竹便推門而進,隔著書桌俯首,“殿下。”
“我記得半個月前,天樞閣派人來說了霍奕回汜陽的事情。”
青崖頷首,“是,霍大人在風月樓吃花酒,被天樞閣的線人看見了,當時殿下就讓墨竹去查了雲安那邊的難民近況。”
君漓的視線平移至墨竹。
後者心領神會,“屬下已經查證,霍大人在雲安呼籲富人和自己一起開設粥棚、布施粥米,還讓出自己在雲安的幾座宅院來安頓難民和乞丐,緩解了皇城的難民數量。”
“不僅如此,後來霍大人得知雲安正在大興土木修建學堂,便也捐出了一部分銀兩,還捐出家中不少古董字畫,說是為學堂潤色。如今那邊的人可都把霍大人當活菩薩供著。”
“做了這麽多好事,他竟沒有去跟父皇邀功。”君漓淡聲低語,微有諷刺的意味。
霍奕回來十多天了,一直忙於吏部一年一度考核官員之事,因著殿試剛過,朝廷又添了一批意氣風發的公務員,那些伸手向皇帝要錢卻不怎麽幹事的官員就該下課了。
但為了讓自己能多伸手要幾年白食不那麽早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下課,諸君也開始忙著籌巴籌巴給霍奕塞錢了。
霍大人笑著推拒了一番後發現沒有用,該來的錢還是該來,命中注定是你的錢,推都推不掉,於是也該忙著忙著收錢洗錢,以及雇人幫他收錢洗錢了。
後來錦笙知道這些的時候,嚴重懷疑霍奕捐錢、捐古董給學堂其實是為了給新到的一批賄賂騰個地方。
錢太多,家裏要放不下了,管他的,先把那些存放太久、觀賞太多遍生出眼繭、看著不大喜歡了的古董字畫捐點出去再說罷。
總之,霍大人忙得暈頭轉向,泯南的事情就隻字未提。
流寇那邊據說已經被清繳得沒有反擊之力,難民數量也在減少,不少難民回到了泯南,如今陳祁連也死了,再查一批需要嚴懲以及罷免官職的官員出來吸引景元帝的注意力,霍奕簡直高枕無憂。
君漓沉吟片刻,提筆而書,垂眸時瞥見硯台裏的墨已經幹了,他的視線一頓,又不動聲色地移開,而後淡聲道,“磨墨。”
三天後。
隨著第一縷青灰色的雲絲飄繞於灰白的彎月,風月樓中的琵琶聲如銀瓶乍破水漿迸發,陡然彈起,繼而帶動整座高樓倏地紅盞高懸,華燈初上。
作為皇城裏名字最俗氣的大型娛樂場所,風月樓走的卻是陽春白雪的調調兒,喝酒吃茶、風花雪月,偶爾舉辦一兩場詩詞歌會,邀請汜陽的文人騷客在此處聚首,姑娘們歌舞助興,把酒共話。
文人騷客們說不出地喜歡這個地方,因為眾多娛樂場所中隻有這一家充分給他們狎|妓找了一個正兒八經的理由。
文人騷客來得多了,久而久之,風月樓的名字都被襯得不那麽俗了,甚至還磨出了一兩句:“人生自是有情癡,此事不關風與月”、“唯有詩魔降未得,每逢風月一閑吟”、“可惜一溪風月,莫教踏碎瓊瑤”雲雲。
不過再怎麽適合文人騷客,刑部侍郎被梁朝太子帶到風月樓門口的時候還是懵了片刻。
懵過之後就隻能笑著問,“太子爺,我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太子爺說是請他喝酒吃飯犒勞他這一趟遠去泯南,但是他私以為隻有顧勰才會帶他來這裏喝酒吃飯。
“沒走錯。”
風月樓大堂正中間有一柱火紅的鼓台,鼓麵是嬌|豔盛開的紅蓮,風月樓花魁正赤足踩在鼓麵上跳著傾城的舞,紅袖飄搖,媚|色天成。
台下的詩詞佳句一聲賽過一聲,興致一時高過一時,但凡肚子裏有些文墨的都毫不吝嗇地作詩賦詞,作得好的花魁就會丟個媚|眼出去,羨煞一眾。
霍奕這個人長得平平無奇,一雙冒著精光的眼最為突出,黑發中已經有幾縷白,但勝在剛過壯年時期,身體還沒開始佝僂,穿得起墨綠色的華服錦裳,因此也襯托得貴氣不少。
此時風月樓二樓,霍奕就正倚在欄杆邊,一手攬著一位美人的小細腰,被搖著手臂撒嬌勸酒,因為被美人簇擁,一杯又一杯地灌,霍奕的下巴和衣襟上酒漬成片。
太子爺已經神色淡淡地望著他那副猥|瑣下|流的模樣,很久,很久了。
安懷袖後知後覺,把一樓都打量了個遍才隨著君漓的眼神看過去,一眼看見穿得最為花枝招展的霍奕,他忍不住低聲驚呼,“是霍大人?!”
君漓將折扇一敲手心,從容地提步上樓,安懷袖緊跟在後,心中卻忍不住泛起慍怒。
他在查陳祁連的事情時,不知道是誰送來了一份罪狀,其中牽連霍奕甚廣,且泯南難民的事情還沒完全平息,殿試又剛過,正是吏部忙活的時候,霍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奕本人竟然在這裏狎|妓?!
正沉迷於美|色與酒|色中的霍大人顯然不能感受到安懷袖藏在心裏的這份憤慨,直到有一個聲音在耳後幽幽地響起。
“霍大人,真是好巧啊,又遇到你了。”
“!!!”
顯然,逮過一回的君漓有經驗了許多,這回他不動聲色地把“風月場所撞破朝中重臣狎|妓”生生搞成了“晚飯過後偶遇官員散步”。
顯然,霍奕也有經驗了,比起在雲安那次,他這回稍稍淡定了一些,其中一大進步就體現在這次他把嘴裏的酒咽了下去……雖然嗆得不輕。
“怎麽,霍大人今日是來參加文人騷客齊聚一堂的詩詞歌會?”君漓微微挑眉。
“這……這怎麽說呢……”霍奕笑嗬嗬地擦了把額頭上的汗,“這個,爺要不要雅間裏坐坐?”
其實在看見太子爺的那一刻起霍奕就瞬間懂了,太子爺這是跟他來了一場早有預謀的偶遇。
三人坐進雅間,等風月樓的下人倒好茶水退出去之後,霍奕才開口笑道,“太子爺今日來此處是……?”
君漓抿了口茶,神情淡到眼都不眨一下,“與思蘅一起監察我朝官員狎|妓的情況。”
太直接了,簡直是一刀致命。
連個開場白都不忽悠兩下,霍奕表示從來沒聊過這麽不走套路的場麵話。
尷尬得他半天沒憋出一句下文。
倒是君漓很好心地補上了一句,“霍大人放心,一回生二回熟,逮過你一次了,這次就放過你。”
“……”到底是不是應該謝謝他,霍奕突然有點摸不清。
看了一眼坐在旁邊冷笑著看自己的安懷袖,他還是笑了笑道,“多謝太子爺。”
“霍大人在雲安贖罪的時候表現過分良好,和本太子認識的霍大人簡直判若兩人。”君漓風輕雲淡,“若是平時也能如此善良可愛,少喝幾杯酒,少狎幾個妓,我大梁朝的風月場所也不至於這麽有錢。”
“……”你怕是想要尷尬死我。
這風月場所大門常打開,往裏頭貢獻錢的也不止他霍奕一人啊!顧世子不也常來的嗎?
霍奕給君漓添茶,笑道,“太子爺是不了解老臣的為人罷了,毫不謙虛地說,這些善舉老臣每年都會做。”
“是麽。霍大人在雲安興修粥棚、廣施粥米、捐獻古董文玩,按市場價值來算合計用銀三百二十兩二十四錢七文,且還能搬出幾座宅院供難民住宿,而大人每年的俸祿才四百多兩。方才霍大人說這些善舉每年都會什麽?”
“……太子爺您要什麽您開口。”
作者有話要說: 蠢作:太子爺您要什麽您開口。
溪小澗:我要什麽你自己心裏沒有點兒逼數麽。
蠢作:好的!銜小杯已經被打包放上您的床了!
溪小澗:孺子可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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