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不羈氣勢第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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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心求詩?禮賢下士?”

    隻出門,蘇昂的笑聲就極為高亢。

    蘇爾的房門忽的推開,仲嫂絳陪著蘇爾出現在門前,仲嫂絳看蘇昂的眼神滿是欣喜,蘇昂的哥哥就不一樣了,蘇爾看蘇昂時,已經不是看成才的弟弟,而是看蘇家一門的絕對棟梁!

    不一樣了,

    蘇昂不一樣了,

    不隻是蘇爾有這種感覺,端坐廳堂的旎旎,也把手中茶盞放在一邊,看蘇昂的眼中異彩連連。

    先前蘇昂仗義執言,麵對洞圖湖的強大,蘇昂不怕,麵對赫孩兒的罪行,蘇昂一步不讓,是個男兒。

    但此時,蘇昂不一樣了,完全不一樣了!

    不是鋒芒畢露,也不是所謂英雄豪傑的虎軀一震,而是好像一個埋頭經書數十年的書呆子,苦思冥想,欲求不得,忽的一朝頓悟,所有學識貫徹通達,直接成就天地豪仕一般。

    蘇昂身上多了一種氣勢,無比鋒銳,也多了一種瀟灑,放蕩不羈。

    一定要說的話,就是……

    是真名仕盡風流!

    “好徒兒,可是有我一分風采了。”神庭之內,唐伯虎輕輕笑道。

    李太白也顯出身形,頷首道:“算是入了門,那些前輩不出來的話,隻對你我而言,蘇昂算是入室了。”

    入室?沒錯,對恩師們來講,蘇昂算是……踩上了……門檻。

    但對蘇昂來講,心裏通透、舒坦,渾身都覺得自在。

    他內觀神庭,看見文山之上,第十七八文火蒸騰烈焰,火焰燒到了第十八把文火上,又籠罩了第十九把文火,那火苗,甚至灼燒到了第二十把文火之上。

    但他沒有狂喜,用平靜的語氣道:“啟稟諸位恩師,《禮記.大學》之中有言:格物、致知、誠意、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古之欲明明德於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誠其意;欲誠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

    蘇昂說到這裏,頓了一下,略微低頭道:“徒兒不懂格物,對致知也所知甚少,但對自己的心意特別明了,這顆心,也就正了。徒兒先前說要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也說要用天下大同的手段修行,這些太空,徒兒不懂得。”

    “徒兒隻知道自己必須成聖,在那邊,有人在等待徒兒,美人恩情重,徒兒不敢負,既然要做,那就做吧,聖字何其艱難,但也隻是個目標不是?”

    李太白怔了一下,這是……每一個成功男人的背後,都有一個女人?

    那個習夢,蘇昂不清楚,但李太白的閱曆多,早就看清楚了,在蘇昂麵前一副小女兒態的習夢,內心裏,可不比東邊泯國的王女泯差多少來著。

    善意的謊言?好吧,厲害……李太白不想說透。

    唐伯虎已經用八美圖折扇擋臉,看見八美圖就憋屈了……

    你大爺,要是他的八個媳婦有一個能碰上習夢的邊,他也不至於淪落到如此境地。

    蘇昂徒兒,好運氣呐!

    神庭裏的對話看起來很多,但也隻是一瞬,蘇昂回過神來,就看見百裏戈和小亭卒跪在前麵。

    小亭卒嘴唇嚅囁著,想賀喜,但不知道說些什麽,百裏戈倒是敞麵,砰的一個響頭下去:“孩兒恭喜義父,賀喜義父,義父點燃第一十八把文火,便是第一十九把,也肯定相距不遠。”

    一邊去,咒我呢?蘇昂有點臉長。

    他眨眨眼睛,隻聽仿佛電光的劈啪一響,左右兩眼的一十八把熾白火焰瘋狂閃爍,第一十九把文火,就是燃燒在了左眼之中。

    連續點燃兩把文火?

    小亭卒嚇了一跳,百裏戈倒是聰明,又是一個響頭。

    “夫君,你看見了嗎?看見了嗎?小叔子連續點燃兩把文火!”仲嫂絳興奮得舌頭嘶嘶作響。

    蘇爾聞言頷首,滿意點頭,他是文傑,夠謙虛,就好像他也連續點燃過兩把文火,他說了嗎?

    旎旎已經從椅子上站起來,手掌有些發抖,連續點燃兩把文火,這在曆史上都是少見,而且能夠這樣的,無不是一時之英傑。

    對蘇昂抱著敵意的罡都嚇呆了,瑤國也出過連續點燃兩把文火的事情,可那些人,如今,已經是他必須仰望的存在了!

    “湖主大人跟了一路,非要登門拜訪,對本亭長的尊重,本亭長今日愧受。”

    蘇昂一邊說著,一邊大步往前。

    他看見桌子上的禮物了,但隻掃了一眼,就拿出青竹簡和水靈刻。

    旎旎連忙讓開一邊,努力平穩了聲音笑道:“那就麻煩蘇家兄長……呃……”

    聲音猛然停頓,旎旎盯著蘇昂的眼睛,身軀一個踉蹌摔進了椅子裏。

    她看見了什麽?

    不敢置信!

    蘇昂眼底的文火,竟然又是一閃,第二十把文火,在此時……點燃!

    連續……三把?

    前所未見!

    丟人了,臉麵都丟在洞圖湖裏了……旎旎看看自己的三種禮物,忽然覺得好刺眼,她登門拜訪,對東山亭長蘇昂來說,帶上的禮物足夠重了,可現在呢?不夠!前所未有的連續點燃三把文火,這……人家的……身價……

    丟人啊,沒臉了啊,可她隻帶了這三樣東西。

    旎旎看看老掌櫃,再看看罡,眼裏都有金光閃爍了,盤算著自己這個弟弟,或許,能……賣點錢?

    蘇爾也倒抽一口涼氣,抿抿嘴,忍不住慶幸了。

    幸好……沒說啊……

    不嘚瑟,果然是有好處的……

    “好徒兒,詩詞送你了就是送你了,別提什麽恩師了,麻煩。”應物在神庭裏高聲大笑。

    “這可不成。”蘇昂回道。

    他可是好人來著,從不盜竊,從不算計人,一口唾沫一個釘,說一是一說二是二,回去過一次的蘇昂隻覺得天高了,海闊了,心裏都好像有了天地一樣的寬敞舒暢,那是肯定不做違心的事情的。

    於是……

    “徒兒可是好人來著。”

    心裏說了一句,蘇昂嘴上帶了一句:“這首詩名叫《龍潭》,乃是恩師應物所寫,當然,恩師應物比較謙虛,他說和恩師李太白、杜甫、王維、李賀的佳作相比,這首詩隻是垃圾而已。哦,對了,剛才說的四位恩師有過別號,就是詩仙、詩聖、詩佛、詩鬼,所以……要是以後有了更好的,可別以為我沒盡心。”

    沒盡心你家大爺,罡隻想罵娘。

    這是還記著仇呢,不然你看我幹嘛,你裝逼你看我幹嘛?罡覺得蘇昂的目光灼灼,能燒人。

    旎旎卻忍不住笑了,驚駭過後,覺得蘇昂其人,還……挺有趣。

    恩師在上蘇子昂,好吧,你睜眼說瞎話。

    蘇昂注意到旎旎含笑的眼神,摸摸鼻子,無語了,這人啊,說實話咋這麽難呢?

    不過,解釋了,那就是解釋了,給恩師們留下傳承的事情,也著急不來。

    他夾起刻削,晶瑩的水靈刻帶起毫光,筆走龍蛇:

    石激懸流雪滿灣,五龍潛處野雲閑。

    隻此一句……“好!”老掌櫃忍不住拍手大笑。

    他是洞圖湖的老人了,對洞圖湖的一草一木都有著深刻的感情,蘇昂的這一句就寫下整個洞圖湖的外圍,石激懸流、潛處野雲,硬是把五座水脈和瀑布描寫得生靈活現,讓人拍案叫絕。

    更美的是那一字曰‘雪’。

    蘇昂去時,正值初夏,肯定是沒雪的,可這雪不是鵝毛大雪,而是石激懸流濺射的水花,端得是白如雪、純如雪,他覺得美極妙極,妙到毫巔!

    而此時,蘇昂把整篇詩詞寫了出來,一氣嗬成。

    石激懸流雪滿灣,五龍潛處野雲閑。

    暫收雷電九峰下,且飲溪潭一水間。

    浪引浮槎依北岸,波分曉日浸東山。

    回瞻四麵如看畫,須信遊人不欲還。

    金光,亙古金光!

    這是寫景篇章,金光三尺,也是……名動大成!

    旎旎已經忍不住顫抖了,看第一句,覺得極美,看第二句,竟仿佛什麽東西砸進了心底。這‘暫收雷電九峰下,且飲溪潭一水間’,氣勢磅礴,又特別形象的寫了五龍匯聚成一龍,寫了五座洶湧湖泊的中央,那平靜無波宛如明鏡的……洞圖湖!

    “暫收雷電九峰下,且飲溪潭一水間,暫收雷電九峰下,且飲溪潭一水間……”

    旎旎低聲喃喃著,嘴唇嚅囁,芳心蕩起漣漪。

    這是,她的家……好美……

    蘇昂剛好寫完,收起刻削,立馬看見旎旎眼裏有波光閃爍,剛剛突破還沒平穩的心境登時一亂,嚅囁道:“我的幹女兒夠多了。”

    聲音很小,哪知道旎旎的耳朵更靈,噗嗤一笑:“你以為本湖主會看上你?隻因為這一首詩?”

    “那最好。”蘇昂落落大方了起來。

    旎旎的嘴角抽搐一下,忽的再笑:“不過你詩才過人蘇子昂真的挺好,本湖主有一個妹妹,生得國色天香,還是南海妖王海龍震的座下一員,身份、地位、實力、美貌都比那廣良人強了太多,不知蘇家兄長可有意向?”

    “噗!”

    蘇爾剛接過仲嫂絳的茶杯喝了一口,聞言全噴了出來。

    蘇昂納悶的看過去一眼,對旎旎搖頭道:“謝過湖主美意,可蘇昂心有所屬。”

    “然後呢?”

    “留下吃飯?”

    “不必了。”

    這對話……

    旎旎聽著耳熟,想一想,發現是蘇昂從洞圖湖離開時他們的對話。

    反過來了?

    臉上掛不住,旎旎抓住詩詞就走,名動篇章重百斤,在她手裏就跟沒有重量一樣。

    “看看,看看,”

    旎旎帶人出了門,蘇昂就指著旎旎離開的方向,對蘇爾道:“我的好哥哥,一百斤重的名動篇章啊,人家跟拿著根羽毛似的,愚弟可不想娶個精怪,吵起架來,一巴掌就被拍地上了。”

    仲嫂絳:“……”

    …………

    天陰,有雨。

    初夏多雨,南荒更是連連起了烏雲,把個白天,弄得也和傍晚似的。

    但在蘇家的廳堂裏,數十顆雪白的大珠卻反射光輝,弄得廳堂一片光明。

    三十顆黑貝大珠,就是旎旎帶來的第一件禮物,價值上千金,可是這一件,卻是其中最不值錢的一種。

    第二件是啄木金鳥,不過巴掌大,嘴尖尖的,眼神靈動,看起來活靈活現,但這不是活物,而是一種文傑專用的奢侈品,可以叼著竹簡在文傑麵前,便於書寫,但它最重要的,卻是另外一種功效。

    啄木金鳥……能飛。

    隻需要把啄木金鳥放在袖口,啄木金鳥可以叼著一卷百斤重的名動篇章,讓文傑感受不到半點重量,就是說——蘇昂,可以隨身攜帶一篇名動篇章了。

    戰爭馬上開始,這很有用,旎旎對他的考慮很是周全。

    也正因如此,蘇昂毫不猶豫的書寫《龍潭》贈與旎旎。

    坐在廳堂中,蘇昂把黑貝大珠推給仲嫂絳,笑道:“嫂嫂把銀錢收下,我暫時用不著的。”手裏把玩著第三件禮物,這第三件,也是他最喜歡的了。

    生花妙筆,舉人使用的筆毫之一。

    雖然比不上公孫撫的花青草靈仃,差了太遠,但在縣城裏,可是難得見著筆毫的。

    “蘇昂兄!”

    季然從院子裏走來,老管家給他開的門。

    他進門就喊:“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副帥荷今早通告陳安、洞圖、丘大、頭九四縣,說‘圖安穩,過太行’,一切有關邊境安穩的功勞都要大賞,咱們攤上了,攤上了呐!”

    “怎麽回事?”蘇昂有些納悶。

    大賞?顧名思義,很簡單就能理解。

    他們抓捕赫孩兒,解決了和洞圖湖的矛盾,當然也屬於讓境內安穩的事情,但已經把赫孩兒送去了大獄一天,算是以前的,按理說,不在大賞範圍。

    季然嘿嘿的笑,挑眉道:“獄掾商鏡看咱們不順眼,托病不見,所以……”

    “赫孩兒還在你那裏?”

    蘇昂瞪大眼睛,站起來,忍不住大笑起來。

    他仿佛,能看見商鏡呆滯的臉……

    “當然不在,大獄把人接收了。”

    季然跟著笑了一陣,得意道:“可大獄沒有召見我們,就是審訊沒完成,功勞也沒下達,現在副帥荷下了令,獎賞功勞的事情就得封存,全部移交在咱們縣公大人那裏呢!”

    他們剛說了一陣,外麵就傳來中氣十足的大吼:

    “開門!快開門!

    奉縣公之令,命東山亭亭長蘇子昂進衙議事!”

    ……

    對不起大家,發燒39,影響了更新。蛙盡量寫大章,也盡量多更,看,咱熬到三點半也把大章更出來了。

    蛙努力吧,蛙辛苦吧,咱們把文聖無雙往外傳傳,多來點人訂閱打賞啊,別餓著蛙呐。(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