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出師不易 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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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霧山位於陝西省安康市北部的石泉縣,北依秦嶺、南枕巴山,素有“秦巴山水、石泉十美”之稱。石泉最著名的景點當屬中壩大峽穀和子午銀灘,峽穀內山奇峰險,河溝縱橫,河灘平裏。懷山川之靈氣,具自然之神奇。

    雲霧山的自然風光,以及原始森林景觀為主體,奇峰秀嶺為骨架,山泉清流為脈絡,異草花卉作渲染。由於常年雲霧繚繞,霧漫漫,混沌一片,雲霧山便因此而得名。

    雲霧山、天台嶺,有參天的古樹、大片的竹林!那裏是樹的世界,林的海洋!站在嶺上,俯瞰無邊無際的雲紗霧幛,遮蓋著座座群山,分不出哪裏是山,哪裏是天,使山嶺上蒙上一層非常神秘的色彩。

    五代十國九四五年夏末的某晚,月朗星稀,風清氣爽,一王姓道士,年約五十上下,站在天台嶺,他一身褐色長袍,頭挽一個道髻,左手大拇指不停的與其他四個指尖不停的接觸,右手拿浮塵於腰間,仰天而立,夜觀天象直至深夜。

    頃刻,老道垂下頭歎息一聲“天子命劫,次年降至,鉉恒苦練七載有餘,明日可令其下山,入世曆人間苦疾,尋侏儒辯士,助真命星渡劫,還亂世一份安寧。”

    次日淩晨,一偉岸少年站在天台嶺,他約莫十七八歲,相貌堂堂,膚色古銅,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幽暗深邃的冰眸子,顯得狂野不拘。整個人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他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威風,吐千丈淩雲之誌氣,心雄膽大,骨健筋強。

    男子姓馬名竔,字鉉恒,又名光揚,國姓楚。生於九二七年,五代十國中大楚開國皇帝馬殷之孫,其父為衡陽王馬希聲,字若訥,是武穆王馬殷的次子,母袁夫人,也就是鉉恒的皇祖母。後來武穆王馬殷死,他子嗣眾多,足有三十多人,諸子爭襲王位,一場腥風血雨開始了,鉉恒的父皇馬希聲是武穆王馬殷次子,爭得皇位,在位三年,九三零年到九三二年,後唐長興三年,九三零年十一月九到三二年六月病死。

    馬希聲是南楚國第二代皇帝,鉉恒因其出世與南楚開國同一天,一出生的他便被冊封為楚國第三代太子。武穆王馬殷在位時,南楚素有“土宇既廣,乃養士息民”之美稱。馬殷死時,宮廷之上紛爭四起,諸子爭立,政局混亂,可謂殤滿地,其子馬希聲最終即位。

    然其叔馬希範和其父馬希聲碰巧也是同一天出生的,馬殷死後,袁德妃的兒子馬希聲能先即位,馬希範非常嫉妒和怨恨,他即位後就報複馬希聲的同母弟馬希旺,對袁德妃也不以禮相待。

    袁德妃請求罷免馬希旺的官職讓他去道觀做道士,馬希範隻免除馬希旺的官職,不答應讓其去道觀。

    馬希範規定,馬希旺居隻能住在竹屋草門之中,不得參與兄弟間的飲宴聚會。袁德妃聽罷!憂鬱成疾,百病纏身,薨了。馬希旺後來的一生不曾見天日,寡鬱而死。

    在九三六年後晉的開國皇帝石敬瑭,後唐河東節度使反唐自立,向契丹求援。契丹出兵扶植其建立晉國,遼太宗與石敬瑭約為父子。天福三年九三八年,石敬瑭按照契丹的要求把燕雲十六州割讓給契丹,使得遼國的疆域擴展到長城沿線。

    這次石敬瑭割讓土地於契丹與各國爭鬥中,楚國現任皇帝鉉恒的叔叔馬希範忙於應付國事,長期忽視被軟禁的鉉恒一脈,原本就僅剩姐妹倆的一脈,於九三八年在忠臣護佑下才得以逃脫馬希範的抓牙,一路橫遭刺客追殺,幸得有江湖異士相助,才得以死裏逃生。

    機緣巧合逃到雲霧山下,遇到正遊曆天下而歸的王道士,被其收為關門弟子。鉉恒跟隨師傅苦練七載,多次央求下山曆練,都被師傅以“時機未到”拒絕。

    雲霧山天台嶺矗立著一座茅屋,是王道士與鉉恒兩人七年以來居住地。諾大的雲霧山除師徒兩人外,還有時常上山打獵的獵戶以及打柴人,這些人偶爾見到王道士與鉉恒。

    在他們心中,王道士與鉉恒是來無影去無蹤的神人,總是在他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似乎一切都在倆師徒的預料與掌控中。

    “師傅,是否弟子通過您的考驗就可下山。”鉉恒站在天台嶺懸崖峭壁邊,左手摸著脖頸前的玉墜,顯得頗為緊張,再次確定師傅先前對自己的允諾。

    王道士將手中的拂塵往懸崖下一扔,數息過後,老道跳下懸崖,身影消失,隨拂塵而去,又是數息過後,老道站在鉉恒身旁,原本被扔下懸崖的拂塵被老道拿在手中。

    “鉉恒,看到了嗎?師傅接下來要檢驗你自上山以來所學的輕功,這是第一關。”王道士捋了捋胡須,頗有深意的審視鉉恒

    “師傅,您需要徒弟從天台嶺跳下去嗎?”鉉恒狐疑的彎腰拱手請教,他知道師傅做事一向能把握分寸,決不會讓自己得愛徒去送死。

    老道搖了搖頭,用右手中拂塵指著對麵的山嶺道“為師要你半柱香之內從天台嶺對麵的舍身崖,取得天蒜、鐵皮石斛、石蛙……這十六味藥材,然後在從天橋回歸,來去足不沾地,最好是踏草木枝椏而行,你可有信心做到?”王老道對弟子的考驗極為嚴苛,這是往死命裏逼。

    “徒兒有信心,請師傅焚香,弟子半柱香一定完成任務。”鉉恒抬頭向舍身崖望去,俊臉堅毅,挺直偉岸身體,上卷雙袖,露出古銅色肌膚,捏緊雙拳,自內心深處透發出一股強大的自信。

    老道略微點頭,也不知從哪找來火石,拿著火石的左手扔向對麵五尺處一棵手臂粗細的腐朽樹幹,火石擦著鉉恒腰間而過,朽木與火石一接觸,火石消失,朽木便自動燃燒起來,

    “以木代香,在樹木燃盡熄滅之前必須回來。”老道士斂容屏氣,聲音變得嚴肅不可抗拒。他這樣做看似放寬考核,然也,樹木是很容易熄滅的。何況老道強調‘燃盡’、‘熄滅’二詞,意思是你能否通過考核全憑天意。

    在樹幹點燃之際,鉉恒動了,施展搭配《幻虛劍法》的輕功《無蹤幻虛步》,兩腳蹬地,“咻”的一聲,如同離弦之箭,借助強大的‘蹬地’力量,激射像一棵高大的樹木,接著腳踩枝巔,踏著一條條細細柔軟的樹枝,也不知他是如何令其“堅硬”從而借力的。

    就這樣借助一棵又一棵的大小樹木,鉉恒縱橫在山間,茫茫林木之上,他如履平地的穿梭,些許便已“飛”身至舍身崖,采集藥材時也不曾雙足墜地,很快,鉉恒取得各類藥材。

    從舍身崖轉向天橋,橋下流水靜浚。鉉恒如蜻蜓點水,踏水而飛,蕩起陣陣漣漪,波紋四處擴散,他始終未曾墜入河中。很快渡過河水,上了天台山嶺,在速度上微微變慢,卻也矯健迅疾,闖過第一關,出色完成任務。

    鉉恒將腰間的皮袋解下,遞給老道士查看。

    “這一關考驗的不僅僅隻是你的輕功,還檢驗你平時練功的勤奮度以及對地方的熟悉程度,若非如此,你怎的知曉舍身崖藥材長地何處?如此快速準確出色完成任務,以後遇到同樣情況,你當如何做?”老道士一點即破,說出其用意。

    “師傅,請開始第二關吧!”鉉恒還未聽完老道士的話,便麵色平常的截斷話頭,希望馬上開啟第二關測試。

    “鉉恒,你性子太急,出山後不可貿然出手,凡事三思而後行。”王道士作為師傅,徒弟什麽性格,他一清二楚,設關考驗無非是另尋渠道教授徒弟知識,並並點醒弟子的莽撞之處。

    “謹遵師命,是徒弟這些年太渴望下山,失去了沉穩。今後弟子一定不負師尊厚望的,接下來的闖關中,弟子一定全力以赴。”

    “你能有此覺悟,也不枉師尊這七年的教養。第二關需要你到天台嶺、舍身崖、天橋、祖師仙洞四個地方周圍找尋羚羊、林麝、獨角獸……七種珍稀動物,每隻取其血液一小竹筒。記住,不得傷它們性命,不可使用輕功,時間限定為日出三竿之時。”老道將規矩說完,轉身走向裝滿兩人回憶的茅屋,或許,知道要分別,他的心也很傷感。

    鉉恒抬頭看天,紅日未曾顯露,老天是最公平的。他知道師傅是在考驗自己心性及對力量的掌握。心性歹毒之人,如何拯救天下蒼生?至於力量的掌控,功夫高,若是控製不住,也終究是蠻力而已,難成大事,甚至可能因為功力太高而走火入魔。練功如吃飯,得細爵慢噎,一步步的來,把基礎打勞實。

    鉉恒步入山嶺中,並未動用輕功。羚羊、獨角獸等皆是擅長陸地疾奔,一般人難以見到真容,更何況是要汲取其血。七年的時間,鉉恒在山嶺中與獸為伴,憑著對野獸的了解而自創馭獸術,能夠與它們簡單的交流。

    “噓”!鉉恒進入山嶺後,離師傅所住茅屋足夠遠,才用右手拇指和第二根手指放入口中,吹起一聲響徹山嶺的口哨。他在用馭獸術召集珍稀動物,幾個呼吸的時間,一大群猛獸尋聲而來。有麋鹿、羚羊、獨角獸、紫貂、雄鷹、黑狐……

    乍一看,稀有物種都趕來了。鉉恒自然不會立馬動手,得先用不同種獸語對號入座交流。很快,各種獸變得狂躁不安,戒備的看著鉉恒。

    用半個時辰的時間安撫眾野獸,鉉恒才如願以償,終於得到師傅所說的七種獸血。鉉恒從衣兜中掏出一些珍貴藥材,賞給作貢獻的七個不同類型的野獸,算是補償吧!鉉恒用獸語告訴它們,自己要離開,今日便走,以後很難再見麵了。獸也通人性,紛紛站立,盯著鉉恒,算是告別。

    鉉恒平時沒少給它們找珍貴藥材,大家各有利益,無論是禽還是獸都是通人性的,懂得利益交換。

    鉉恒抬頭看天空,見日上三竿快到了,便匆匆與眾獸“揮手”告別。極速返回,直接奔向師傅所在的茅草屋。

    “投機取巧,倒也過得去。第二關通過,去‘王禪’老祖祠堂祭拜,你立刻便能下山,無需再回來向我辭別。”老道士盤坐於在竎笈,告別弟子。

    “投機取巧?還是師傅了解我。”鉉恒心中溫馨十足。隨即開口“師傅,您一直不讓弟子下山,為何此次隻設兩道關卡就輕易放徒兒下山?”

    “你不問,師傅接下來也會讓你知道的。二十三年前為師無意中發現‘忠儒星’臨凡,代表‘儒學星子’降世,儒道會在這一朝達到盛世,輔佐天子的人出現了。本道料想,十年之內,真命天子必定降世。果然五年後天子與‘天佑星’同時降世,這時,本道人便知曉亂世該告一段落。十八年前,師傅夜觀天象時,見真命天子與天佑星同時降世,真命天子降世於洛陽夾馬營,天佑星降世於潭州楚宮。七年前本道掐算,天佑星有難,便故意遊曆,將其解救,收為弟子,教他亂世縱橫之術。”

    “真命天子和忠儒星誰有難?師傅驅弟子下山,助誰渡難。”王道士還沒回話,鉉恒便已知曉答案,且問天子與忠儒星孰輕孰重?沉思少許過後,鉉恒繼續問出心中疑問:

    “師傅,弟子有事未明,還請師傅告知”

    “你且道來,隻要不涉及天機,師傅可為你解答。”

    “師傅,弟子之上有四位受世人景仰的師兄。您將縱橫拆分成‘縱’與‘橫’分別傳給兩人,為何您會把縱橫之術傳於弟子一人?”

    “天機不可泄露”迎來的是王老道這句話。

    “師傅,天子於何處?還在洛陽嗎?姓甚名誰?弟子拜祭完祖師就去找他,輔佐其上位。”

    “無言定下離間計,是非麵前得開口,月兒照在東溪中。?眾星捧月,仁心千古一桌酒,半壁江山。”老道說出這句莫名其妙的話。

    “此人是在東都洛陽嗎?徒兒愚鈍,未能完全悟出師傅話中的意思,請師傅直言。”鉉恒聽到這句陌生的話,不是太理解。

    “你隻猜對一層意思,剩下的天機不可泄露”然而回答鉉恒的依然是‘天機’這句話。

    鉉恒知曉師傅是不會透露信息給自己的,作為弟子,他也不能欺師滅祖,逼迫自己的師傅,隻能提出告辭。

    “師傅,您保重。弟子若是能夠了卻塵緣,一定會回來的,到時候與師傅在雲霧山修行,不再沾染紅塵中事。這次一別,不知能否還會與師傅相見?弟子去完老祖祠堂,就此再見吧!”亂世凶險,鉉恒五味雜陳,與師傅之間的感情比之父子之情還深。

    “曦晨,為師為你占卜一卦,初次下山,將有一場凶吉等著你。此劫逢凶化吉,遇難成祥?機緣福禍?憑心而定,為師勉強不得。”王道士占卜吉兆,怕是早已為下山的鉉恒乩ji定路線。

    “是,師傅,弟子一定會守住本性,不讓您失望。另外,希望師傅能留下錦囊為弟子引路?”鉉恒深知師傅神通,能求到錦囊,將來定有大用。

    “趕至今晨,為師特製二錦囊,待你要命時刻打開即可。切記切記,不可愚心解開。”王道士謹醒弟子,從方形‘星卦陣’中拿出錦囊,遞於鉉恒。

    鉉恒將錦囊收於心胸懷袍道別“師傅之恩,弟子永生難忘。隻可惜逢遇亂世,民不聊生,注定不能終身孝敬師傅。”鉉恒揮淚,轉身當著師傅的麵,收拾包袱。這間茅屋,是師傅倆七年居所,有著特殊意義。

    少許,鉉恒收拾完畢,背挎包袱,最後一次道別。王道士再次提醒鉉恒,一定要去祭拜“王禪”祖師。

    鉉恒灑淚,突然想到一事未明,便背對老道士,哭訴道“師傅,弟子還有一事未明了?若這亂世無天佑星將如何?”問完這話,鉉恒知道自己的師傅肯定不會透露天機,便挎著包袱去往祖師仙洞。

    走出茅屋很遠之後,鉉恒若有若無的聽到王道士的歎息聲“…無天佑星…天下…將…無法……統一……”鉉恒聞言,明了些許自己師傅之前的那句“半壁江山”。

    不久後,祖師仙洞內,鉉恒雙膝跪草席,先九十九叩首祖師雕像,晃了晃酸麻的脖頸,骨骼‘咯咯’直響。第一百叩首完畢,鉉恒提起旁邊的包袱挎於肩,轉身走出祠堂,把山洞門鎖閉。

    鎖門的刹那,一本古樸的書也不知是自天而降還從是門頂降落?鉉恒撿起古書,隱約可見其封麵,雖說這是古字,鉉恒不認識,但猜測潦草的書名,先念出後麵兩字‘連橫’,又猜出前兩字是‘合縱’。鉉恒猜測出這是“合縱連橫”四字,他翻頁瀏覽,發現裏麵的潦草字,自己一個也不懂,心想著自家之物,算不得盜,先拿下山研究,待來日上山歸還便是。

    一念及此,鉉恒自包袱內找來紙筆,持筆寫道“弟子下山,無意中發現《合縱連橫》古書,不懂其字。待徒兒找人研究破譯,來日徒兒完成您給我的唯一宿命,定還放祠堂。弟子鉉恒,望師勿念!”寫完後,收拾包袱,將信條夾於門縫。

    此地除師徒二人會來,絕不會有陌生人到此,鉉恒倒也不怕被他人竊取,做完這些事情,背挎包袱就此下山。鉉恒遠離祖師祠堂不到一炷香時間,王道士漫步至祠堂,打開洞門,見紙條。大呼“亂世恩怨總是悲劇,天意,天意。”旋即臉上露出笑容,悠然自言自語道“置身亂世局外,看來老道也得繼續去雲遊天下另尋寶山,頤養天年嘍!哈哈……”

    鉉恒行至兩三個月,看到百姓流離失所,民不聊生,四處戰亂不斷,親自看到的一次軍閥之戰是路經河南那次,契丹軍南下進攻河南。天下已四分五裂,諸國並起。真可謂“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亂世中生活幾月,相當於普通人的一生。用看慣世間冷暖,曆經人生百態也不為過,亂世能救一人是一人。鉉恒曾讀曆史,知曉千古暴君秦始皇大一統,殘暴不仁。二世聽信閹人趙高讒言佞語,三世時大勢已去,做無用功努力,最終,國亡。

    漢,高祖得天下,給百姓安家樂業的生活,國史長久。後代子孫不得力,國亡。

    隋,文帝掌管天下,仁治。後,兒子城府複雜,國亡。

    唐,太宗繼位,內外開放,天下和平,達到有史以來的鼎盛。後,過於安樂,國亡。

    “天子已降世,開啟新紀元的日子不會太遠,但願能早結束顛沛流離的生活。多年不曾宿歸大楚,也不知母後、皇祖母是否安好?”鉉恒先是自言自語,之後聯想到血親之人。

    三個月期間,鉉恒多次鑽研古書無果。天下間懂得古字者太少,至今如此,未曾相遇一懂行人。雖有緣得書,卻無緣破譯。鉉恒還將它置於包袱,主要是方便今後還於祖師祠,等待有緣者破譯。

    又行半月,此時已逼近初秋。按照師傅話中的指示,真命星應當在洛陽城中,加出道以來的前三月,鉉恒行至將近四月,一路上磕磕碰碰,終於來到離洛陽不遠的荊紫山脈,尋覓之路,勝利在望。

    荊紫山懸崖峭壁無數,處處充滿危險,一不小心墜下深不見底的絕淵,將十死無生。至於,是否真的十死無生,還得等後來者破紀錄。

    “爾等蠻夷休要猖狂,待我家小姐習武歸來,定會為我等報仇雪恥。你等要殺要剮隨便,我洛陽十大豪門尹家也不是任人宰割的,我等在紫荊山出意外,尹員外絕不會善罷甘休,會為我等家丁複仇,隻可惜未能完成老爺任務,將回家探親的夫人送至尹家與員外相見。”

    說話的是一四五十歲的老人,他名孟達華,烏黑茂密的頭發被金冠高高挽起,皺紋滿麵,他身份是洛陽十大豪門尹家老主管,武功極高,做事沉穩,此次負責送馬車中的夫人回家探親,卻沒想到半路遭蠻人劫持。

    鉉恒尋聲望去,有兩股人馬,一方人士左右兩邊兩人護著馬車,說話者孟達華是馬夫,自然也在馬車上,外加車中的夫人,該有六人。另一方人士打扮古怪,共有九人,除其中一男子穿著打扮酷似中原人外,其他人裝束不像是中原人。

    那個男子立體的五官刀刻般俊美,邪惡的臉上此時噙著一抹放蕩不拘的微笑。他穿著墨色的緞子衣袍,袍內露出銀色鏤空木槿花的鑲邊。腰係玉帶,手持長約六尺的長劍,並未出鞘。

    另八人其中一長者身披長牛皮大衣,體格闊壯,滿臉胡子,整個人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看其站在最前,主導一切,應當是剩下八人的首領。身旁有左邪惡男子,右站一肥胖。身後有六人,其中四人地位較低,遠遠站在長者五六米處,呈方形站著,中間站著兩個年約二十左右的男子。

    被圍在中間保護著兩個男子,其中一人身穿錦衣玉袍,長得頗為俊俏,瀟灑的煽著扇子。另一人似乎是侍衛,這些人全部看著對麵五人及轎子。

    “哈麽噠,莫要與中原人廢話,直接宰殺扔下深淵。”說話的是那長者,在眾的中原人聽不懂,卻知道人家要殺人了。這叫哈麽噠的就是長者右站的男子,手中拿著一把重五六十斤的大刀,身肥如牛,甚是凶煞。

    “誓死保護夫人”孟達華說完話後,驅趕馬車,剩下的四人向著蠻夷衝去。

    “啊哼哦嗯”四聲死亡之音響起,四個家丁還未衝到那叫哈麽噠身前,就被另外衝出的四人打殺。哈麽噠惱怒的看向四人,心說公子出事再與你們說,出手的這四人,正是圍著玉袍男子的四人。

    四個家丁慘死,他隻能提著大刀,飛身而起,砍向馬車,這一刀落下,車中之人,斷無生還的可能。誰也沒想到,這麽肥的人竟然飛得起來。

    孟達華察覺後方罡風,深知有高手襲來,他的對敵經驗極豐富,自身不可能徒手去接招,保護夫人安全才是第一要務,於是手扣一飛石,運足功力,激向後方。

    哈麽噠察覺有暗器來臨,本能的用大刀一檔,飛石蘊含氣力太大,直接將他震退至原位,邪惡男子出掌才將飛石之力化解。

    “廢物”邪惡男子首次說話,且說的是漢話。那叫哈麽噠的胖子認為是在關心自己,連忙搖手,不知是在反駁“廢物”二字還是表示自己沒事。

    孟達華眼看自己一人一馬車就要轉過山澗,卻不得不停下馬車,前麵有一人擋住去路,正是八人的領頭者。原來他趁哈麽噠攻擊二人時,自身跑到前麵堵路。前有狼後有虎,孟達華兩人被包圍。

    “師傅,讓弟子將這老頭拿下交於您處置。”邪惡男子口氣很大,揚言自己一人足矣將孟達華拿下。

    領頭者看向馬車後方,原來是自己的人——邪惡男子在說話,說的是漢話

    “遜尼,這人是數一數二的高手,不在爾等師兄弟之下,預防遲則生變,必須盡快拿下。保護你們的小師弟,他已經發出訊息,不久恐有人趕來相救,謹防有人偷襲。”原來領頭者是幾人的師傅,他用漢話回答。

    被稱為遜尼的邪惡男子將師傅的話翻譯給後麵的人,後幾人點頭,表示明白。靜靜的看著師傅與孟達華的戰鬥,你一掌我一拳的拚鬥,招式內力都用上。對戰二十回合,兩人誰也奈何不了誰。

    後麵的弟子看到師傅一時半會兒拿不下老者,師兄幾個對視一眼,有了詭計。哈麽噠提著大刀飛身而起,劈向馬車,遜尼拔出鋼劍,朝著兩人戰鬥場中飛去,助師傅一臂之力。這是要老者分心啊!

    剩下六人,五人將玉袍男子死死的困在中央保護著。

    孟達華果然被分心,一招的對拚,落入下風,不過還沒落敗,想要脫身,卻分身不得,眼看著馬車就要被分成兩半。

    一顆飛石不知從何而來?擊在哈麽噠的大刀上,刀鋒偏轉砍在地上,火花四濺。馬兒受驚,轉彎馬車碰壁山崖,一同墜入山澗。

    “不要”孟達華怒吼。沒了掛念的他,用出全部功力,拚死一戰。

    “是誰偷襲?”前進的遜尼停了下來,就在剛才,哈麽噠的大刀被擊中的刹那,他也被一顆飛石擋住,不得不停下。

    “蠻夷終究是蠻夷,盡使卑劣手段,一個廢物不行,還想一群廢圍毆這位前輩嗎?契丹遼人行徑當真令人不齒,我中原難道就沒人了嗎?”鉉恒從這群人的裝束看出他們是遼人。

    先前的兩顆飛石正是他打出的,另外,從他的角度可以看到,馬車中無人,怕是已被轉移。至於孟達華的憤怒完全是裝出來的,顯然在拖延時間,能當上洛陽十大豪門之一的老管家,其城府必然極深。

    鉉恒在山頂居高臨下,站在眾人之上,手中翻轉,九顆石子飛出。分別飛於不同方向,有六顆石子飛向玉袍男子六人,其中四顆準確無誤的擊在圍著玉袍男子的四個侍衛,石子落下的位置在頭頂正中線與兩耳尖聯線交點處的百會穴,四侍衛頓時暈倒不省人事。以鉉恒的打出的石子,足矣擊斃四人,他卻留手隻是擊暈四人,留下生路。

    玉袍男子與其另一個功力稍高的侍衛則是躲避石子,退出四個侍衛的包圍圈。九顆石子,有兩顆飛向哈麽噠與遜尼二人,一個用刀一個用劍打飛石子,兩人本身被石子餘力震得後退五六步才停下,皆驚駭的看著鉉恒。

    最後一顆石子卻是飛向正在與孟達華的打鬥的長者,那人似乎根本不在意石子,空出一隻手,兩指夾住石子,人卻被震飛,同樣露出驚駭之色,少許才知道自己輕敵,大意了。

    眾人看向鉉恒,見其一偉岸少年站在峰巔,約莫十七八歲,相貌堂堂,膚色古銅,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猶如希臘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顯得狂野不拘。整個人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他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威風。?語話軒昂,吐千丈淩雲之誌氣。心雄膽大,似撼天獅子下雲端。骨健筋強,如搖地貔貅臨座上。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長者看鉉恒長相不平凡,再加上剛才自己大意之下被擊飛,更加不敢小看來人。

    “知道你們中有人能聽懂我的話,本人一介武夫,何足掛齒?中原不是爾等蠻野之人撒野的地方,我奉勸爾等滾出中原,不然……”鉉恒施展在雲霧山學習的步法《奔鴻步》自山巔飛掠而下,自己也是中原人,看到蠻夷欺負中原人,他豈有不幫之理。

    “不好,保護欽禪”長者說的是漢話,說完自己朝著那叫欽禪的弟子飛去,卻被孟達華攔下。在眾除孟達華與鉉恒聽得懂漢話外,那叫遜尼的也能聽懂,顯然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其實不用他提醒,鉉恒飛近玉袍男子欽禪時,他身邊唯一侍衛反應極快,擋在了其身前,準備以死護主。遜尼速度達到極致,提著鋼劍飛奔向玉袍男子。哈麽噠雙手提著大刀,劈向鉉恒。

    鉉恒運轉輕功《無蹤幻虛步》,全力飛向哈麽噠,誓要將其先製服。等大胖子哈麽噠劈向自己的刹那,避讓刀鋒。哈麽噠一刀落空,鉉恒速度達到極致狀態,一個大轉彎衝向玉袍男子欽禪及其侍衛和邪惡男子遜尼。

    這一招南轅北轍用得相當漂亮,大胖子哈麽噠腦袋不好使,愣住了。遜尼看著飛向自己等人的敵人,知其來者不善,於是全力以赴用鋼劍攪起劍氣,漏洞百出,護住身後兩人。

    鉉恒成功的躲開大胖子哈麽噠的刀鋒,全身功力運轉,為快不破,以更快的速度扣向遜尼拿劍的手腕,直接扳其手掌,功力運於兩指,點在對方仰掌、腕橫紋之撓側凹陷處的太淵穴。遜尼的鋼劍飛出去老遠,口吐血沫,被鉉恒這一點,陰止百脈,內傷氣機。

    沒個把月是恢複不了的,此時鉉恒聞到一股淡香,沒想什麽就去追飛出去的遜尼,他沒打算放過遜尼。飛過那嚇呆的侍衛時,他伸出兩指,點在其在體前正中線的膻中穴,那倒黴的侍衛內氣漫散,心慌意亂,神誌不清,倒了下去。

    侍衛站在玉袍男子欽禪的身前,侍衛倒下去時,鉉恒已飛過玉袍男子身後,快速自地上撿起一顆石子,擊向玉袍男子第三胸椎棘突旁開一點五寸處的肺俞穴,衝擊第三脅動、靜脈?和神經,震動心肺、破氣機,玉袍男子倒了下去。

    這時大胖子哈麽噠反應過來,追至鉉恒。長者臉色驟變,也反應過來,用出十層功力,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孟達華。

    鉉恒施展《奔鴻步》飛身至半死不活的遜尼身邊,一把將其扔向後麵追來的大胖哈麽噠,扔出時不忘記在其枕骨粗隆直下凹陷處與乳突之間,在當斜方肌和胸鎖乳突之間取穴。這是風池穴,被擊中後,衝擊延髓中樞,暈迷不醒。鉉恒拿捏極準,未傷任何人的性命,隻不過想讓他們躺兩三個月罷了。

    那邊的哈麽噠提著大刀,隻能收鋒,接住被鉉恒拋過來的遜尼。鉉恒追至大胖子哈麽噠,剛想下手,卻看到孟達華被長者打得口咳血,知其這招圍魏救趙,一命換一命的打法。

    鉉恒這邊隻有哈麽噠一個人,他不想與長者換孟達華的命,隻得放棄哈麽噠,飛身向長者解救孟達華。

    “小兄弟真是英雄出少年,敵不過盡管逃走,我這年過半百的老頭子為你擋住這蠻夷。”孟達華大聲向著鉉恒傳話。

    鉉恒未說話,疾速飛向長者,與其對上一掌,救下孟達華。兩人都被各自的掌力衝飛,鉉恒抱住孟達華在空中翻轉,強行壓下吐血的衝動。年長者被衝飛,心中暗道“這少年好強,如此年輕就有這份功力,若他不救人,怕是與我不相上下。對一掌,平分秋色,足矣自傲了,此人將來必然威脅我大遼,不能為我所用就必須死。”

    長者成功為弟子解圍,打定主意後,他飛向鉉恒,準備擊殺天才。鉉恒自出道以來,第一次遇到這樣的高手,心中湧起戰意,於是他將孟達華用功力送至地上,飛身而起,準備與長者再次硬拚。

    “小兄弟快走,他極有可能是傳說中大遼第二高手攣諶,你不是其對手,若真是想為我報仇,就請告知我家老爺尹雲騰與後唐殘餘勢力聯手,共同打壓遼人。”孟達華看到鉉恒,知道這人英雄出少年,功力極高,怕鉉恒不是攣諶的對手。何況看到鉉恒吐血,攣諶卻無事。

    在他心中,少年人如何出眾,也不可能超過成名多年的老牌名宿。

    “無妨,就讓我去會一會大遼第二高手。”經過剛才的比拚,鉉恒信心大漲。

    孟達華執拗不過鉉恒,隻得問其名“不知小兄弟何許人也?何門何派?請留下名號,若我孟達華今天能夠活著離開,定然登門拜訪。”說這話的意思,似乎自己還有機會逃脫敵人爪牙。

    鉉恒低頭略微思考,回答“在下楚潭恒,無門無派,一介武夫,獨自遊逛天下。登門拜訪就不用了,我出手完全是看不慣遼人打壓我中原人。”鉉恒說完後,向著攣諶飛去,準備對拚。

    “廢話完了吧?接老夫一招。”攣諶早就聽得不耐煩,鉉恒用的別名‘楚潭恒’他倒是記住了。

    鉉恒說的這個名字的意思是‘楚國名字加都城潭州再加自己名字中的的恒’

    “來吧!蠻夷攣諶老匹夫”兩人對拚內力,鉉恒準備使從未用過的《伏瀚九掌》對敵。

    兩人都在集聚全身功力,準備在第一次比拚就用出全力擊倒對方。高手之間的對決不容半分膽怯,誰先心生退意,誰就輸掉了氣勢。

    “大哥,華叔。”兩人剛要對拚,卻傳來一男一女的聲音。鉉恒回頭一看,男的四十多歲,麵貌與孟達華相似,應該是其胞弟。

    女的約莫二十前後,飛於半空,出塵如仙。落在孟達華身旁,傲世而立,恍若仙子下凡,令人不敢逼視。一襲紫衣臨風而飄,一頭長發傾瀉而下,紫衫如花,說不盡的美麗清雅,高貴絕俗碧綠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嬌媚無骨入豔三分。

    女子飛身到孟達華身旁,運功為其療傷。與孟達華相似的男子,看向已對拚的兩人,再看看自己的兄長,一股難言的怒火油然而生,他集聚全身功力,不分青紅皂白向著鉉恒的後背打去。

    鉉恒與攣諶的這一掌比拚內力,難以分身。同時他的全身漸漸無力,想起完虐遜尼時曾聞到一股淡香,現在知曉自己已中毒。激發全身功力,毒氣才有機可乘。換作平常,這點毒氣,鉉恒隻需運轉功力兩個周天就能逼出體外,可在這要命時刻,毒氣如入無人之境,肆虐他的身體。

    再加上後麵有人用掌力打向自己的後背,鉉恒退無可退,隻能借功解決這場戰鬥,趕緊找個安全之地療傷。然而他低估了毒氣的霸道,也低估了身後之人的功力,強行抽出左手抵抗兩大高手的圍攻。

    修改過的完美,應該會更好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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