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五代十國 求收藏 第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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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天之後,登州海岸,鉉恒與小延汐在此等候大船。今日便起程要去渤海東丹國,兩人正在等候王家的大船。海風習習,拂略在場每一位等候船隻者的臉頰。海水中,靠近海岸的船隻有數十艇,船上皆坐有人。此時此景,恰是賞風好時節。
晌午時分,王家長達上千米的大船漸漸臨近登州海岸,附近的小船紛紛避讓。大船帆落,徹底停下時,才有水手從大船上放下雲梯。
“馬竔何在?我家大人有請。“有一小廝,站在雲梯上端,運轉內力,震散周圍海水帶的喧囂聲。可是,風之力何其大?那小廝還沒把話說完,海風便已吹散他的音波。
周圍坐船的人,隻能聽到“嗡嗡“聲。先前,那小廝的一聲大喊,許多人都聽到了,但沒聽清楚具體內容。
海岸,鉉恒早就留意大船上的一切。先前那小廝的一聲大喊,竟然喊的是自己的名字,當時鉉恒還感覺莫名其妙的,可。他暗暗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因。於是,鉉恒抱著小延汐踏前一步,爽朗的回道:
“馬竔在此,請問有何貴幹?是否可以讓我們登船了。“
那人見一個年輕男子,帶著一個小女孩,在眾人之中,顯得頗為暗淡。料想眼前之人就是自己老爺要找的人,於是,他連忙行禮道“公子,請登雲梯,隨我一同去船艙見老爺。“
可是,登船的太多,雲梯上的人密密麻麻,哪還有鉉恒的一席位置。那小廝也看到了眼前的狀況,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鉉恒嘴角浮現一絲苦澀的笑。這船很高,一般人使用輕功,可能也飛不上去。
“本想低調的登船,既然雲梯已無我兩人一席之地,那就沒必要隱藏了。小延汐,抓住我,走,上船。“鉉恒話未說完,便運轉功力,已帶著小延汐騰空而起,一個呼吸的時間,兩人便已到了那小廝身旁。
此時,那小廝一臉震驚的看著鉉恒,心道“這也太逆天了吧!怎的如此生猛?難怪老爺要讓我親自來迎接。“
“走吧!帶我去見你們家老爺。“鉉恒拍了拍小廝的肩膀。
“是……是是,請隨我來。對不起,實在對不起,剛才走神兒了。“那小廝陷入思考中時,經過鉉恒的一拍,立馬回過神來。臉色的尷尬的道歉。
“在下姓侯,名侯落磊,您以後叫我侯管家就行。“那小廝自我介紹。
“有勞侯兄引導我二人去見你們家老爺。“鉉恒微微一躬身,請求的說道。
“二位莫慌,隨我來便是。“侯落磊說完,先一步轉身,走向船艙。
很快,兩人繞過水手及船客們,走到一個大的船艙外。侯落磊推開船艙,三人便走了進去。船艙內盡是梯梯,三人慢慢走下去。
“侯落磊按照老爺吩咐,將馬竔請了過來。“
“請進“船艙內,傳出一個中年人的聲音。
“吱呀“鉉恒推門而入,船艙內那人見鉉恒進來。回頭看了一眼鉉恒,然後麵色的激動的道:
“剒亨岱邑,侯噶烏巴特更霙,颯菩番音瑟鞥恁木。“那人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鉉恒聽不懂的話,鉉恒知道,中原之外,還有許多語言,現如今,鉉恒對漢語掌控得最熟悉。至於北海語嘛?那是暫時性的,俗話說過了這家村,就沒必要再回去駐留。鉉恒頂多就是在北海時認真學習過,離開北海後,覺得沒必要去學,於是呢!就放棄沒學了。
以前,雖然常與遼人打交道,但鉉恒根本沒學過遼國語言,對於遼語,也隻是略懂一二。再說,遼人在中原時,從來說的都是漢語。可以說,遼人有兩門語言,一門是他們自己的遼語,另一門則是到中原必學的漢語,從某種角度來說,若是遼人大批湧入中原,那麽他們極有可能被“漢化“。那人說的既不是漢語,也不是遼國的語言,更加不是北海語,那麽,他說的究竟是什麽語言呢?
“在下愚鈍,實在聽不懂兄台剛才所說的語言,還望兄台翻譯。“鉉恒雙瞳盯著對方,那語言看似在請求。但從語氣上聽,分明是要對方必須翻譯。
“剛才,在下講的乃是廣州府南海郡寶安縣一個島上的語言,意思是‘楚兄弟,好久不見,十分想念。’楚兄啊!這些年我指揮船隊,去了很多地方。
前兩天我到了這裏,接到元朗兄弟的信封,看過後半信半疑,現在我是真信了他的話。趙兄說得果然不錯,楚兄容顏不老,風采更勝往昔。“那人滿臉堆笑,倒也和氣。
“你是?“鉉恒對麵前之人的麵孔陌生得很,並不知道對方是誰。
“楚兄弟,看來你是真的失憶了。那好吧!我們重新認識。在下王濤,當年與楚兄一別,十分想念。“王濤脾氣依舊,自顧自的自我介紹。
“王兄,在下姓馬。“鉉恒聽到王濤的回答後,趕緊糾正對方。
“哦!對啊!馬兄失憶了。失敬,失敬,實在失敬啊!“王濤連忙道歉。
“王兄,那件事,不知辦得怎麽樣了?“鉉恒正式起來。王濤聽到鉉恒的這句話,臉色一變,鄭重的道:
“一個月前,我派人送信給趙兄。他的回信是,你已經起行了,所以那封信你並沒收到,也就不知道事情的原諱。那麽,現在我要給楚兄弟您說清楚。當時,我在信中說了,你的兩個孩子,可能沒在渤海之上。真要想找到你的孩子,幾乎不可能。在這亂世中,誰都可能會死,更別說他兩個還是孩子。“王濤說話時,嘴角有些抽搐,因為他知道該如何給鉉恒說這件事。
因為,王濤也是父親,他設想,當自己的孩子失落了時,自己會怎麽辦?想著想著他流下了眼淚。
“楚兄,哦!不對。馬兄,該來的總會來,我們要積極的接受這一切。這一趟,我們開船來渤海,完全是為你開來的。希望馬兄你能夠理解我們的良苦用心。作為朋友,我不希望看到一個人生悲劇的你。孩子丟了,我們可以再生……“王濤還未說完,鉉恒便打斷了他的話。
“丟孩子的不是你,所以你無法體會到我此時此刻的心情。一次次失望,一次次絕望。老天怎的如此心狠,這到底是為什麽?為什麽?“鉉恒說的話,幾乎是吼出來的。
“楚兄,冷靜一下。我們下一步目標地方是南唐,說不定運氣好,可以在南唐找到你的孩子。你可知道,去年,也就是你孩子失蹤的那段時間,許多人為了避免戰亂,都去了南唐江寧海邊駐紮。那裏可以隨時出海,是躲避戰亂的好地方,說不定,你的孩子就去了那兒呢!楚兄啊!很多事不是你我能夠控製的,我堅信,我相信你的孩子還活著,因為楚兄你是個好人,就拿上京、中京的事情來說,你為了中原,死拚敵軍,這些事現今已天下盡知。你的存在,給了他們保護。“王濤一口氣,說了很多話,期間,多次喊鉉恒“楚兄“。
“多謝王兄的提醒,這一次,我就跟你去南唐。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哪怕走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他二人。“鉉恒捏著拳頭,堅定的自己的信心。
小延汐站在鉉恒旁邊,她的手被鉉恒無意間捏得生疼。
鉉恒與王濤談了將近半個時辰,直到王涵進來換班,王濤、侯落磊二人才走出船艙。接下來,鉉恒又和王涵談論孩子丟失的事情。
王濤、王涵兄弟二人的思想差不多,說的都是讓鉉恒放棄之類的話。沒辦法,鉉恒隻得展現自己堅定不移的信心。確認了下一個目標地點,也就是說這次不去渤海丹東國了。
開船從萊州到江寧,需要經過威海衛、青島、膠州灣、沂洲府、海州、淮安府等地方,期間很有可能會遭遇大風大浪。運氣好的話,稍微有人受傷,運氣不好的話,是會死人。大海的天氣,就如同三四歲小孩兒的臉,隨時可能會變。誰也不知道,明天是什麽天氣?
一個月後,大船漂洋到沂州,這一日,大船靠岸,停下來休息,等待這個地方登船的人。這裏屬於沂州海港,此時正直晌午,本是登船的好時機,海岸邊卻一個人也沒有,看到眼前無人的海岸,很容易讓人產生遐想,真的會有人來登船嗎?
一個月前,鉉恒等人在萊州海岸登船時,擁擠不堪。沂州和萊州兩地海岸等船人數相比較,可謂差距甚大。
不知不覺間,晌午悄無聲息的過去。
王濤、王涵二位船長下令,在等一個時辰,若還無人來登船,就沒必要在這裏浪費船上其他人的時間了。船長命令剛剛傳到大船各個船艙,站在船頂的人便看到,沂州海岸不遠處,有七個人施施然向著船這邊走來。
“董源、李成、範寬、巨然、徐熙、馮延巳、李煜,七位,你們終於來了。“晌午過後,是王涵掌舵大船,身為前鋒,他是最先看到七人的。
“這七人誰啊!來頭很大嗎?讓我等船中兩百多人等候數個時辰。“鉉恒坐在王涵右邊,幫助其掌舵。
“楚兄,這七人,除了那小孩兒之外,剩下的六人,我們都認識。五年前,江陵漢江。不知你了能夠回憶起來?“經過一個月的相處,王涵徹底接受鉉恒失憶這個事實。王涵平時皆稱呼鉉恒為“楚兄“,他希望鉉恒能夠早些恢複記憶。
“這七人,與南唐關係匪淺,都是去南唐的?“鉉恒試探性的猜測。
“那小孩兒我不認識,隻知他名字叫李煜,在南唐身份不菲。另外六人,是南唐的官員,一個個都是南唐稱官的人,你說這七人與南唐的關係會淡嗎?“王涵看了一眼鉉恒,顯得頗為無奈。
“走,去迎接他們。“王涵站起身,走出船艙之外,準備迎接七人。與此同時,另一個船艙的王濤也站起身,準備迎接七人。
鉉恒並沒去迎接三七人,而是坐在船艙內思考。
不久後,七人登船,王涵回到舵主位置,見鉉恒在發愣,於是搭話道“你,不打算出去給他們打個招呼?“
“去,怎麽不去。“鉉恒肯定的回答,同時,他起身直走向船艙外,卻沒想到,迎頭就裝上七人。
鉉恒心中暗道“剛才還看到他們還分散開來的,怎麽回事兒?怎麽一會兒就聚攏在一起了。“心中這樣想著,鉉恒也不傻,見到了七人,當然要先打招呼。
“董源兄、李成兄、範寬兄、巨然兄、徐熙兄、馮延巳兄、李煜兄弟,七位,自江陵闊別已是五年。多年不見,十分想念。“說這句話前,鉉恒心中思考著,到底該如何打招呼,卻沒想到,就這樣直接坦白。
“楚光揚,你的容顏是如何保養的?我們以為五年前你在德儒門不幸戰死了呢!沒想到啊沒想到你竟然還活著。楚兄弟,聽王家兄弟二人說,你失憶了,這是真的還是子虛烏有?“首先開口說話的是董源,當年,鉉恒在漢江遇到的第一個人就是董源。其他六人聽到董源的問話,紛紛將目光轉向鉉恒,尋求確切答案。至於容顏不老方麵,先前王涵兄弟肯定已經提過了,要不然誰見到都會驚訝的,如果不驚訝,那麽說明他有問題,說不定能解容顏方麵的疑問。
“七位,實際上,從剛才本人打招呼的話中,你們就可以判斷出我是否已失憶。“鉉恒並沒直接回答自己失憶,而是打量著六人中年齡最小的那男孩。
經過鉉恒的提醒,除了李煜外,另外六人略一思索,就知道了答案。
“楚兄弟,接受現實吧!該來的總會來。“徐熙、馮延巳二人同時伸手,一人拍了一下鉉恒的肩膀。
“切!原來你就是楚光揚啊!我在董師傅的漢江渡船畫上見過你,當時那波瀾壯闊,山川河流爭鋒的氣勢,渲染了整張花卷。還以為你有多了不起呢!原來你隻是個失憶的可憐蟲。本來還想拜你為師學功夫呢!現在看來,還是算了吧……“李煜感慨萬分的挖苦鉉恒。
“煜兒,不得無禮。楚公子乃是五年前的高手,如今即便失去了記憶,也是一個一等一的大高手,大英雄。若是我沒猜錯的話,如今風頭正盛,傳聞最廣,大鬧上京、中京的馬竔,就是你吧!“這句話是徐熙說出的。
“正是在下“鉉恒回答。
“煜兒,不得無禮,快跪下拜師。“董源一聽說鉉恒就是馬竔,連忙訓斥李煜。
“董源師傅,您教我的山水畫,我才學不久呢!您怎麽又催我拜師了呢?“李煜一臉的委屈。
“煜兒啊!山水畫是你的愛好,更何況是你自己要跟著我學的,師傅可從來不曾強迫於你。不久前,你了解到李白是一位文武雙全的詩仙、劍仙,當時你不是求我必須給你找一位劍道師傅嗎?喏,楚光揚,哦!不對,楚光揚現在名叫馬竔。馬竔乃當世巔峰劍道高手之一,你拜他為師,他都不一定收你呢!“董源撫摸著李煜的腦袋,笑眯眯的講解。
“哦!是這樣啊!好吧!師傅,徒兒聽您的,不過,拜師完畢後,你必須將您自畫自珍藏的《夏景山口待渡圖》、《瀟湘圖》、《夏山圖》、《溪岸圖》借我一觀。“李煜滿臉笑容,討好的看著董源。
“臭小子,還想著這幾幅圖,那是師傅的傳世之作,豈可輕易讓他人觀看。待你自己筆鋒成熟時,還需要我這糟老頭子的畫嗎?“董源捋了捋下顎的胡須,批評的看著李煜。
“死老頭,臭老頭,哪天趁你不注意,我把你的創作全部找來燒了,看你能奈我何。“李煜聽了董源的話,暗暗不爽,又不能說出來,隻得在心中發誓要整自己的師傅。
“徒兒拜見師傅,請楚師傅受徒兒一拜,教教徒兒練劍吧!“李煜偷偷在心中謗誹了董源後,突然將頭對著鉉恒的正麵,拱手彎腰言辭懇切的道:“小生南唐李煜拜見楚前輩,先前晚輩年輕氣盛不懂事,對您多有冒犯,還望楚前輩看在小生身後的諸位師傅的麵子上,收下我這個年少不懂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徒弟吧!“
鉉恒任由李煜保持行禮的姿勢,並沒馬上回複。而是將眼神看向另外六人,良久之後,鉉恒一聲輕歎道“此子十三四歲,顯露著豐額駢齒顯露、一目雙瞳,貌有奇表,你既已用心學了詩文、工書畫,為何不在上麵多下功夫?“
“楚兄弟,想來,你已看出此子的不凡。傳說,一球中出現兩個瞳孔的異常現象,亦在曆史傳統文化和相術中,雙瞳孔(重瞳)被認為是帝王聖賢異相。如:《雲笈七簽·卷六十五》:且教有內外,故理有深淺耳。?求之形體,則有鱗身四乳,重瞳彩眉之異。?《水鏡集》卷二中則是:目有重瞳之明、、皆王侯將相也。?另有《照瞻經》卷下:重瞳,卿相位……?。楚兄弟,無論如何,你也要收下李煜這個徒弟,就當是六人欠了你一個天大的人情。日後,你若是有需要我們的地方,我等願意鞍前馬後,赴湯蹈火。”說話的乃是馮延巳、範寬二人。如此話語一致,想來是兩人早就商量好的
“範兄,古重瞳者有皇帝時期的造字倉頡、禪讓時期三皇五帝中的虞舜、十六國時期橫掃西域後梁諸國王的呂光、隋朝猛將用計殺死李元霸的魚俱羅、北齊建立者高洋、春秋五霸之一的晉文公重耳、秦末年起義的西楚霸王項羽七人,如今再現一位李煜,便是第八人。將來,說不定,李煜也能流芳百世。看來,這徒弟是不得不收了啊!”鉉恒算是看出來了,這幾個老頭,死坑著自己一定要收徒。
“看在你六位師傅的麵子上,我就做你的第七位師傅吧!我這個人,事情很多,許多劍法招式,我隻教你一遍,能夠領悟學到多少,全靠你自己。畢竟,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
“多謝七師傅收煜兒當徒弟,日後,若成就斐然,定不會忘記師傅傳功之恩。”李煜說完這話,抬頭挺身,站得筆直。
“師傅,我們什麽時候開始?”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今日我還有事,明日再說吧!”鉉恒婉拒。對方還沒行跪拜之禮呢!李煜隻能算是鉉恒的一個記名弟子。小獨孤,是和自己同村的人,即便他不行跪拜之禮,鉉恒也會認認真真的教他功夫。烏宓拉,是鉉恒看中的徒弟,自然會毫無保留的教他。而李煜呢?跪拜之禮未行,和鉉恒八竿子打不著關係。再說,南唐趁著後周與遼軍大戰時,在後方搞事,故意派人去攻擊後周領地,這讓鉉恒看南唐非常不爽。
“明日複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萬事成蹉跎。師傅,你若是這樣推辭,那麽,無論白天黑夜,我都寸步不離的跟著你。”李煜看出鉉恒的推辭之意,連忙說了先前那一句話。
“在你之上,有一位乞丐師兄,今後,你若是見了他,必須呼他為大師兄。你可願意?”
“自然願意”李煜想都沒想,直接回答,就是像是隨口說出的,也像是早有預謀的。
“今天夜晚,你來我船艙找我,自今夜開始,你便是我的徒弟了。今後,你若是做了喪盡天良的事,你上麵的師兄饒你不得。”鉉恒說完,走出船艙,去了大船最高層,眺望海天一色。
“孩子,你們到底去了何方?你可知,父親自從得知你二人去向不定時,內心世界的茫然。東奔西走,隻為找到你二人,孩子,你們一定要活著,活得好好的,等待父親來找到你們。”鉉恒站在甲板上,喃喃低語。
“楚兄弟,孩子之事,你無需太過於擔心。我堅信,你的倆孩子都還活著。一,孩子若在敵人手中,他們定然會拿孩子來威脅你。二,我猜測,孩子繼承了你的功夫,即便遇到一般高手,他們也能應付得來。就憑這兩個條件,你的孩子活著的幾率很大。”不知何時,王濤站在了鉉恒身後。說話時,他一隻手搭在鉉恒肩膀上以示安慰。
“王兄如此安慰,馬竔感激不已,哎!但願存在僥幸吧!”鉉恒悲涼的一歎。
鉉恒站在甲板上,不知不覺,已至傍晚,王濤早已離開去換班了。他的身後,換了人。第一個,小延汐,第二個李煜。兩人手中都帶著食物,二人不敢打擾陷入寧靜中的鉉恒。終於,至深夜時,小延汐開口了。
“幹爹,您先吃點吧!保住身體要緊。”小延汐懂事的將手中的食物遞到鉉恒嘴邊。這,還真是飯來張口的形式。
“孩子,你哥哥和弟弟消息全無,父親怎能吃得下?你回去吧!”鉉恒拒絕了進食。
小延汐聽到鉉恒的話,並沒回去,而是走到甲板一端一聲不響的坐著。
“師傅,保住身體要緊。今日,你若是不吃飯,我便不學劍法。”李煜也開口了,他說得夠狠夠霸道。
“李煜,師傅要開始教你劍法了。學了師傅的劍法後,師傅希望你此生不得如同項羽那般坑殺敵人。雙瞳人的路,一向風雨同舟,今後,願你一路順風。”鉉恒說完,解下腰間環首刀,開始緩慢的演練劍聖劍法。他一邊練,一邊講解給李煜聽。一招一式,盡在行動中。
李煜手中有自己的佩劍,每一招每一式他都認真學了。凡是關於劍法類的功夫,鉉恒全部都教給了李煜,作為師傅,本該留一手底牌給自己,然而,鉉恒並沒偏袒的留一手給自己。
無論是小獨孤還是烏宓拉,鉉恒都毫不無保留的將功夫教給了他們二人。教小獨孤時,鉉恒還沒領悟到龍卷掌法,也就是說,小獨孤隻學了鉉恒的劍聖劍法。教烏宓拉時,鉉恒將自己的劍聖劍法以及自創絕學龍卷掌法教給了他。教李煜時,李煜說了隻學劍法,那麽鉉恒就隻有將劍聖劍法教給李煜。
二十天後,大船過了沂州、海州、淮安,正行駛著進入通州海路上。這二十天時間,鉉恒盡職盡責,盡心盡力的教李煜學劍法。雖然,鉉恒並不喜歡南唐,但李煜是自己的弟子,作為一個有責任心的師傅,他不會做甩手掌櫃,放任其不管。
二十天的時間,李煜與鉉恒如影相隨,李煜的劍法造詣正在提高。劍聖劍法招式,李煜基本上已學會,他缺少的是實戰和經驗以及內力。
不久,眾人到達通州。這裏並非終點,但到了這裏,所有人都得下船,因為王家兩位船長說了,大船各方麵已消耗殆盡,需要整修。於是,上千人就此在通州分道揚鑣。
“楚兄,你要去南唐。走,我們一起吧!這大船就放在這裏由修理師整修。二十天後,我們再回來。”王濤、王涵兄弟開始拉隊友。
“既然來了這裏,那自然是要去南唐都城江寧走一趟的。不來南唐,我還不知道該做什麽?來了南唐,我才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多著呢!”說這話時,鉉恒想到了南唐趁著後周與遼軍決戰時,偷襲後周領地。現在來到南唐,鉉恒不會輕易離開,他立下誓言,一定要讓南唐退兵才離開。
“哦!楚兄弟不找孩子了?”王濤開口,頓時,周圍氣氛開始詭異起來。現如今,鉉恒最想找到就是孩子,剛忘記一會兒,突然被王濤一提醒,頓時,壓抑的氣氛浮上鉉恒心頭。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孩子,自然是要找的,這件事,還得多謝王兄費心。”鉉恒回答。
“楚兄弟,王兄,先前,我等聽到三位要去江寧,可否賞臉,我等一同前往。”董源七人過來了,和鉉恒三人打招呼。
“師傅,小師妹。”李煜麵帶微笑,單獨給鉉恒和小延汐打離別招呼。
王濤、王涵二人看了看鉉恒,並沒快速下決定。“董源兄、李成兄、範寬兄、巨然兄、徐熙兄、馮延巳兄,六位,我等商量著,並不立刻去南唐江寧,若你們有急事,還是先前行吧!”鉉恒回絕六人。費話,不回絕都不行,此次鉉恒去南唐時是有重大事情要做。若選擇和這幫南唐做官的人一起,到時候不連累人家才怪。看似拒絕,實則上是為了保護六人。
“王兄,楚兄,那我等七人也就不強求三位了。保重,到了南唐記得來找我們哦!”董源、巨然、徐熙、馮延等六人都發出了邀請。
“再見”眾人互相送別。
“師傅,這些天多謝您教我劍法。以後來了南唐,記得來我家做客哦!拿著,這是我的腰牌,隻要你們身在南唐,這張腰牌在哪兒都行得通。小延汐,多緩解一下師傅的情緒。六位師傅都走遠了,你們一定要記住,來江寧找我。”李煜說完,帥氣的一轉身,追隨自己的六位師傅而去。
“再見,李煜師兄。”小延汐揮著小手,向遠去的李煜告別。
“再見,小師妹。”李煜轉頭,微笑著道別。
“獨自莫憑欄,無限江山,別時容易見時難。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師傅,小師妹,但願下次再見時,能夠一斛濁酒醉天明。”說罷,李煜轉身,留下一個瀟灑而又沉重的背影離去。
“走吧!楚兄,別看了,我們走另一條道路。”王家兄弟二人,見鉉恒並未跟著四個南唐為官著走,他們二人也沒走。剩下小延汐、鉉恒、王濤、王涵四人,隻能自己走。
江寧位於長江下遊中部地區,地貌特征屬寧鎮揚丘陵地區,以低山緩崗為主,北亞熱帶濕潤氣候,四季分明,雨水充沛。曆史上江寧既受益又罹禍於其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和氣度不凡的風水佳境,過去曾多次遭受兵燹之災,但亦屢屢從瓦礫荒煙中重整繁華。且在中原被異族所占領,漢民族即將遭受滅頂之災時,通常漢民族都會選擇南京休養生息。
江寧與文學昌盛的長安、洛陽、燕京三大古都並立,可以看出,自古以來江寧就是一座崇文的城市,今有“?天下文樞”、“東南第一學”的美譽。李白、劉禹錫、杜牧、李商隱等詩人都在這裏生活、遊覽過。
描寫江寧的詩句,謝朓的《入朝曲》最為著名:“江南佳麗地,金陵帝王州。逶迤帶綠水,迢遞起朱樓。飛甍夾馳道,垂楊蔭禦溝。凝笳翼高蓋?,疊鼓送華輈。獻納雲台表,功名良可收。”
其次,唐朝後期詩人崔塗的《金陵晚眺》也對江寧另有佳評。“葦聲騷屑水天秋,吟對金陵古渡頭。千古是非輸蝶夢,一輪風雨屬漁舟。若無仙分應須老,幸有歸山即合休。何必登臨更惆悵,比來身世隻如浮。
江雨霏霏江草齊……無情最是台城柳。趕了約莫五六天的路程,這一日,鉉恒四人終於來到江寧。鉉恒並沒先去找李璟,王濤兄弟愛遊玩,尤其是喜歡去遊古寺。鉉恒、小延汐父女跟隨二人去了很多寺廟,如棲霞寺、靈穀寺、佛頂寺、玄奘寺、定山寺、宏覺寺、保聖寺、七佛寺、清涼寺、古林寺……
四人在路上買了四匹馬,用了四天的時間,走訪了許多寺廟。最終,在古林寺廟定格,四人來到古林寺廟時,恰是傍晚火燒雲滿天之際,已不便行路,古林寺的方丈大師熱情的挽留四人。
大林寺,名副其實的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夜深人靜,清月灑滿天地。鉉恒並未睡覺,他站在禪房之外,憂心忡忡。暮鼓晨鍾催落月,驅散漆夜迎朝曦。禪房漸明一昔間,曇花即逝香禪院。整整一夜,鉉恒都站在禪房外,渾然不知時間過得如此快。
他的身後,小延汐悄然而至。不一會兒,王濤兄弟也起床了。
“楚兄弟,走吧!方丈讓我們先去用膳。”四人吃完早飯,已日上中天,暑氣蒸濃,黃鳥滿天飛。四人再次上路,這一次,去南唐都成江寧核心位置。
一路上觀風賞景,用了一天的時間,鉉恒四人來到金陵。鉉恒故意找了一家離皇城近的客棧住了下來,他準備今日養足精神,將功力提升至巔峰狀態,待明日夜晚再動手。
很快,便到了第二日,鉉恒將小延汐交給要回通州的王濤兄弟,讓他們幫忙照顧。並告訴二人,大船起程之日,自己一定趕到。
目送三人騎上馬兒後,鉉恒開始著手布置。聽說南唐皇宮是一座機關重重的迷宮,守衛甚多。首先鉉恒要做的是,如何進入皇宮並見到李璟。這個問題,鉉恒很快就在勾欄解決了。之所以去勾欄那種地方,主要是許多大臣都喜歡往哪兒跑。趁著人家寬衣解帶時,鉉恒霸氣的直接衝進去,奪了人家衣服就跑。
一連奪了八個人的衣服,鉉恒終於在一個叫蕭儼的人身上找到了一副圖案,那正是南唐皇宮的圖案,上麵畫得很詳細,似乎是專為鉉恒準備好似的。
為鉉恒準備的圖案,這也不是不可能。
在保大二年九四四年的時候,李璟在宮中建造高樓,召集侍臣觀看,眾人都歎賞讚美。唯獨蕭儼忠言逆耳的說:“隻恨樓下沒有修個井。”李璟問他為什麽。蕭儼回答說:“因為這個不如陳後主的景陽樓而已。”李璟發怒,把他貶官到舒州。
蕭儼作為一個食君之祿,忠君貢獻國家的正直人,當時見到李璟不聽自己的勸告,蕭儼內心也是鬱悶的,隻恨自己沒能力改變眼前的一切。
得了皇宮圖案,鉉恒研究了南唐路線。
下午,天剛披上一層黑布,鉉恒就換上一席深褐色服裝,開始今夜的瘋狂。有南唐皇宮圖案就是好,沒過多久,鉉恒就找到了李璟的寢宮,就是不知道李璟是否經常會住這個寢宮。鉉恒觀察了一下寢宮之內,確認裏麵沒人後,他不急不忙推開門,直接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寢宮寬闊,裏麵綢羅錦緞,玉石雕刻而成的發光物體,黃金鑄成的龍椅,天然的翡翠放於架子上,當做玩弄飾物,裏麵當真數不勝數。鉉恒略過全部的財寶,直接走到窗簾後麵,借助窗簾的遮掩,鉉恒自信可以躲開許多人的視線。
站了很久,也不見人影進來,鉉恒隻得走出房門,飛上屋簷,四處尋找李璟的蹤跡,可惜無果。
此時天雖然早已被黑夜蒙絡,但這裏是南唐皇宮。大晚上的,燈火通明,,隨處看清範圍之內的任何一個地方。稍有闌珊處,那也是人影紛呈的地方。
鉉恒隻得如同大海撈針,飛略過一座座高大的宮殿,遍尋多個地方。
“這樣下去,太耗費內力了。必須得找一個皇宮中的重要人物,才能問出南唐李璟現今在何方?”南唐皇宮查夜的士兵很多,但知道李璟行蹤的士兵幾乎沒有。先前,鉉恒不是沒有抓查夜的人問過。
鉉恒從懷中掏出圖案,借助燈火光線,看清楚了自己所在的位置,圖案上顯示,他離南唐後宮不遠,那裏是妃子們住的地方。
“就去這裏”鉉恒指著南唐後宮,縱身飛起,不久後到達。後宮裏麵女子很多,鉉恒遇到的第一位女子,是一位如花似玉的女人,本以為此人深受李璟喜愛,會知道李璟的去向,結果一問,那女子的舌頭被割了,根本說不出話來。沒辦法,鉉恒隻得繼續尋找知道李璟的去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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