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否認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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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偏偏就有人不肯放過他,司徒軒擊掌笑道:“許久不見,衛小姐風采依舊啊!安南侯真是好福氣……哎喲不對,安南侯剛才還跟徐夫人針鋒相對,否認衛小姐的身份呢,安南侯不會跟我們一樣,也是才知道衛小姐的身份吧?”

    他終於抓住了這個當麵打擊赫連郡的大好機會,一報早前被赫連郡縱馬嚇破膽的私仇。他笑容滿麵地盯住赫連郡,對方那陰晴不定的表情令他心情大好。他都想好了,如果赫連郡否認,他就指責他明知衛小姐的真實身份卻不先行告知皇上,乃是別有用心有意欺瞞;如果赫連郡承認了,那就不用他再多說,人人都能看明白是赫連郡傻乎乎地被人當成猴子給耍了。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好了。他怎麽想得到,自己也有能把赫連郡擠兌得沒話說的一天!

    赫連郡冷哼一聲,自己給自己斟了杯酒,“本侯的私事與你何幹,為何要說與你知道?”

    說罷,他抬頭看向衛雁,她今天來此不曾提前告知自己,呂芳菲又當眾否了他邀她同席的話語,而後他替她出頭責備鄭紫歆,她也未曾與他互動過,還被公然爆出來她與皇上早有往來。一切的一切,早已失去他的控製。他今天丟人丟到姥姥家了!她今天的所有行為都是在拿他的臉麵往地上踩。

    司徒軒笑道:“如果這麽說能讓侯爺找回幾分薄麵,那就隨侯爺吧。我等心裏明鏡似的,也不需侯爺解釋什麽……”

    話中之意,似乎認定了赫連郡是被衛雁跟皇上二人聯手玩弄了。隻是為了給他這個安南侯留點顏麵,才沒有說破而已。

    宇文煒笑道:“好了好了,諸位都無需爭辯了。這件事到此為止。今天是個好日子,大家一同樂一樂。徐夫人,你一片忠心,朕跟皇後都明白了,待會兒宴會結束後,叫宮人們多備些補品給你帶回去。這些酒菜你若不得用,就吩咐人再去整治一席新的來……”

    鄭紫歆連忙道:“不用不用,臣妾用這些就很好,豈敢令皇上皇後費心?”皇上這些話雖是褒獎她,可她前來告狀,那被告卻比她還更受皇上器重,自己根本沒撈到半點好處,反而落下個咄咄逼人的壞名聲。說不定還會有人怪她言行莽撞,壞了皇上的事……她如坐針氈,頭腦昏沉,恨不得立即離去。

    衛雁已重回自己的席位之上,赫連郡的目光看過來,她感覺到了,卻並未抬頭。她是天子邀請來的客人,卻被鄭紫歆當眾潑了一杯水酒,不管怎麽說,宇文煒都該給她個交代才是。重賜衛府,她很欣喜,卻並不感激。這本就是屬於他們衛家的府邸。衛東康再如何貪墨瀆職,也罪不至死,甚至禍及九族,說到底還是被宇文睿連累,因而被先帝遷怒,處了極刑。

    鄭紫歆剛欲落座,卻聽宇文煒話鋒一轉,“不過今天衛小姐的確是受了些委屈。朕替徐夫人給衛小姐道聲抱歉……”

    話一說口,被念到的兩人都連忙開口推辭起來。一個連稱“豈敢”,一個不自在地起身行禮。……她再怎麽討厭衛雁,都無法公然與皇上唱反調,隻得心不甘情不願地致歉道,“是臣妾一時心急,幾乎闖了大禍……”

    她臉上火辣辣的,呐呐地再也說不出話來。

    宇文煒又道:“今天事出有因,安南侯別怪罪衛小姐才是。衛小姐曾與朕提起過你二人之事,感念你在外相救之恩,多番思報,不想卻被外人誤會你們有私,壞了二位名聲……今天既然說開了,不若就澄清了誤會吧,衛小姐到底是個女兒家,總不好繼續擔著這汙名,受世人白眼……”

    姚新月瞪大了眼睛,“難道輕雪姐姐……哦,不,衛小姐,跟侯爺之間,根本就……”不是那種關係?

    那數月來,赫連郡跟衛雁的多番互動和言論,豈不是將眾人當猴耍?

    誰都明白她要說什麽,卻沒人回答她的話。在座的都是人精,不管這事孰真孰假,皇上金口玉言已經下了定論,誰會那麽沒眼色站出來質疑皇上?眾人對赫連郡的為人也多有不屑,想到衛雁這種顏色若真的與他有什麽首尾倒也可惜,雖是不大相信這話是真的,也願意裝聾作假奉承皇上。

    衛雁看向赫連郡,心中頗為歉疚,她怎會不知皇上有心離間他們二人?可那人是皇上,豈能當眾拂他臉麵?她隻能接受他的“好意”,順著他說下去,“衛雁在外行事,倚仗安南侯頗多,若非安南侯仗義相助,憑衛雁一人之力,隻怕也無法替皇上辦成那些事。”

    她與赫連郡以"qing ren"關係多次出席各種宴請,此時要她親口否認過去的那些事,無異於翻臉無情。赫連郡不置可否地笑道:“衛小姐客氣了!”

    人在他身邊,帶著公然出入各種場合,跟他之間卻隻是“誤會”、“傳言”……他的臉要往哪裏擱?

    也罷!他臉皮向來是厚的,那些眼含嘲諷笑意十足的目光向他射來,他睜大了眼睛一個個地瞪了回去。想看他的笑話?好啊,那他就做出點更好笑的事!

    酒過三巡,衛雁一事給眾人帶來的衝擊已經過去了,圍繞著宇文煒起的話頭,開始議論起近來民間發生的一些趣事。

    呂芳菲趁機宣告“更衣”,退去了後殿,座上的女眷們就一個一個地跟著去了後殿,自然又是一番熱鬧了,圍繞著呂芳菲或稱讚或侍奉。鄭紫歆被安排在呂芳菲下首的位置上,眾人似乎都已經不記得她適才狀告衛雁欺君之事,對其噓寒問暖。她的目光略過那一張張施著粉黛頭綴金玉的婦人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他們說這話,心裏厭煩不已。她原以為今夜自己定能扳倒衛雁,讓她再也無法抬起頭來,她刻意當眾說出衛雁曾為奴婢的話,可是先有呂芳菲言道皇上已赦免衛家女眷之罪,後有皇上金口玉言喚衛雁為衛小姐,還重新賜了府宅給她住,今後還有誰敢再瞧不起衛雁?她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

    她的目光,不由帶著深深的怨毒,向末座的衛雁看去。(未完待續。)(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