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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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隻鬼在山中一通大呼小叫的亂找,又拽著路過的鬼詢問,終於在方漠又喝了一壺茶後慌慌張張地折了回來。
他們中間圍了一位女子,身子已經是半透明了,透過她能依稀見著身後的景物。她身上的衣著樣式有些古早,周身碎魂星星點點的飄著,看起來一碰即碎,好像隨時會化作魂煙散去。
他們一麵引著路,一麵朝那女子不好意思地連連道歉,女子安安靜靜的,隻是搖搖頭,並無抱怨之意。待引到方漠跟前,女子微微欠身,而後抱歉地指了指自己喉嚨,擺了擺手,姣好的麵容露出些苦澀。
自她踏入院門起方漠神色就凝重起來。這女鬼魂魄已經虛弱到一不小心便會魂飛魄散了,還被領著這樣長途跋涉過來,簡直是胡鬧。他看了眼旁邊三個傻乎乎的盜墓鬼,知道他們是好意,暗歎口氣,也不多言,伸出兩指抵在女子脈上探了片刻,隨後便轉身去屋內拿出瓶聚靈草汁:“姑娘快些服下,保你一命。”
女子很感激,也不推辭,接過藥汁便用長袖遮掩著半張臉,仰頭灌下。好在她魂魄並未受損,這藥見效很快,半炷香的功夫便將她的即將四散的魂魄盡數聚住。
女子欣喜地望著自己漸漸恢複正常的身子,朝方漠欲行禮致謝。方漠扶起她道:“不必多禮。我見你不能講話,可會寫字?”
女子點點頭。方漠看了眼柳煦,後者“哦”的應了,起身走向屋內,臉上掛著不明所以的笑意。不一會兒,他就捧著筆墨出來,後頭還跟了個端著紙張的小石頭。
“姐姐,給。”桌上的茶盞已被方漠收拾到邊上,小石頭踮著腳將紙鋪好,笑得甜甜的。
女子亦朝他溫和地笑了笑,坐在桌邊,左手抬起挽住自己右手的衣袖,執筆細細地蘸上墨,在硯台邊輕輕捋好筆尖。她十指尖尖,水蔥似的,執筆的樣子很有些大家閨秀的風範,落在紙上的字也是字如其人,清秀雋雅。
小石頭張著嘴,由衷地感歎:“姐姐的字真好看!”
“嗯,比某個小鬼狗爬出的字好看多了。”柳煦評價道。
小石頭知道他在說自己,雖然他也覺得見了這姐姐的字後自慚形穢,想回屋把自己那歪歪扭扭的一疊字給撕碎了喂狗,可被柳煦這麽一說滿心不服氣,朝他吐著舌頭:“你的字也醜,還好意思說我,不害臊!”
“嘿——你這小東西懂什麽,我那是有風骨!”
方漠聽不下去了,聽他們倆在人前拌嘴,有種家醜外揚的感覺,無力地低斥道:“閉嘴吧,別打擾人家姑娘寫字。”
女子搖著頭表示不介意,看起來也是喜歡小孩子的,還伸出手揉了揉小石頭的小腦袋,而後繼續在紙上寫道:“小女子名喚阮依依,是鶯歌坊的一名歌女。”
“歌女?”柳煦“咦”了一聲,“那姑娘的嗓子……?”
阮依依搖搖頭,手指下意識抵在自己脖子上,又提筆寫下:“不知何故。”
她頓了頓,複蘸了些墨汁續寫道:“我沒有自己身故的記憶,好像渾渾噩噩多日,恢複意識時已是這三位公子闖入墓中的時候。”
方漠心中了然,鬼魂記不清生前事並不少見,小石頭那時也是如此。這女鬼死去後不知緣何沒能往生,反在墓中混沌多日,約莫是直到墓口打開,外頭清氣流入才得以喚醒神智。
他問那三個盜墓鬼道:“那墓是誰人的墓?建於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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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p; 若隻是個歌女絕不會有他們所言陪葬品如此之多,其中定然有什麽轉折。那三隻鬼卻是茫然地眨眨眼:“不、不知道啊,我們就隨便挖了個墓,主墓室裏葬的是個老頭子。”
“墓誌銘總該有的,你們沒有看嗎?”方漠奇怪道。
“我們……我們……”他們吞吞吐吐半天,低著頭有點不好意思,“那個,鬼醫大人,不瞞你說……我們不識字的。”
“……”好吧。
小石頭本還在羨慕地看著阮依依筆下的一手好字,聞言轉頭看向他們,露出一點同情,同時也暗摸摸地升起半分得意。
那邊傻傻的問不出名堂,方漠隻好又問阮依依:“你可還記得什麽?”
阮依依想了想,寫道:“我有個心愛之人,名喚蘇言卿,是個教書先生。”
寫到這兒,她筆頭微頓,輕咬著下唇,眼中自己也不知為何就泛上了淚花。
此時一個盜墓鬼插嘴問道:“對了姑娘,那日我們找到你的時候,你為什麽哭得那麽傷心?”
阮依依望了他一眼,皺著眉搖搖頭。她還是不知道。
“可能是生前最後的情感。”方漠推測道。那時她剛恢複神智,生前最後必是受到什麽極強的刺激,是以最初回過神還沉浸其中。隻是情感尚刻在魂魄中,記憶卻一片混沌,自己也不知為何哭泣了。
“那姑娘需要我做些什麽呢?”這女子柔柔弱弱的,方漠跟她講話都不免放柔了聲音。阮依依聞言,斟酌片刻,落筆寫道:“小女子如今別無所求,隻想知道發生了什麽,死個明白。”
這話行雲流水地寫下,看似寫得輕巧,字裏行間卻有些傷感。
記憶殘缺不全的感覺確實難受,小石頭想到了自己,有點同病相憐,走過去輕輕拉住阮依依的一隻手,兩隻小手包裹著對方的,安慰道:“姐姐你不用擔心,我、我之前也想不起來很多事情,就是鬼醫哥哥幫我的!鬼醫哥哥真的很厲害的……雖然那些想起來的事情,不太好……”
孩子的小手軟軟的,很舒服。阮依依望著小石頭努力安慰自己的樣子,心中似乎也暖了些,忍不住抬手掐了把小石頭同樣軟乎乎的臉蛋。小石頭被掐得臉頰微紅,抬頭對她露出個缺了門牙的笑臉,阮依依見他這樣,終於也勾了勾唇角。
柳煦在旁邊看得感慨,這麽小就學會哄女孩子了,無師自通,不得了不得了。
小石頭對著阮依依傻笑一陣,末了還向方漠求證似的:“對吧,鬼醫哥哥?”
阮依依提出的要求倒好辦,探查記憶這種事方漠駕輕就熟了,他欣然允下:“嗯,就如石頭所說,你不記得的事情,我幫你想起來便是。隻不過,要請姑娘小憩片刻了。”
阮依依聞言雙手在胸前輕輕攥住,有些期待又有些緊張。她張了張唇,似是想說些什麽,下一刻又想起自己不能講話,雙目低垂,神色稍稍黯淡下去。
方漠看在眼中,不免歎息:“嗓子我也可以治,隻是需要些時日。眼下,還是先幫你尋了記憶吧。”
阮依依眼中的光芒又亮了幾分,終於望著方漠露出張笑顏,臉頰上梨渦淺淺的,給這張沒什麽生氣的臉增上少許春色。
“姑娘這邊請。”方漠說著,讓阮依依去藤椅上躺下。
柳煦托腮坐在桌邊,隨手拿著阮依依方才放下的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毛筆把玩,聞言手一滯,抬眼看著方漠,似乎對自己的專屬席位被他用來給這女子有些不滿。
方漠對上他的視線,淡淡道:“不然,讓她去我房間躺下?”
柳煦本就是尋著機會就想逗逗方漠,笑著一攤雙手,妥協了。
阮依依喝下方漠給的安神藥,不一會兒就昏昏欲睡。可能是有些害怕,她小心翼翼地伸手拉了拉身側方漠的衣袖。方漠抬手輕輕附上對方半闔的雙眼,聲音輕柔似在催眠:“姑娘放心睡吧,睡一覺就好了。”
阮依依沉沉睡去的那刻,方漠立在藤椅側邊,將手覆在對方頭頂,也緩緩地閉上了眼。
最後一刹那,方漠覺得似乎有什麽冷冰冰的東西撞了他一下,還沒反應過來,已然置身阮依依的回憶之中。
方才小院中很是安靜,這會兒耳邊忽然變得喧嘩起來,嬉笑怒罵交談聲與靡靡之音摻雜在一處,熱鬧非凡。胭脂水粉的氣味混著酒肉香不由分說地竄入鼻中,濃烈得過了,有些嗆人。
方漠慢慢睜開眼,登時被眼前的景象勾起了些不大好的回憶,身形一僵。
阮依依是歌女,可方漠也沒料到一睜眼便是滿屋子的鶯鶯燕燕。他正巧立在門口,一隻腳踏在裏麵另一隻腳還沒邁入,要是有旁人看來就是個想進又不敢進的模樣。
方漠收回腳,四下望了望。這裏應該是阮依依口中的鶯歌樓,店內正對門的方向有個高台,幾個曼妙女子正在上頭翩翩起舞,她們衣衫輕薄,欲遮還羞。台下散布著許多客桌,每桌上的男人身旁必然有著身姿窈窕的女子作陪。
這些人方漠都瞧不清臉,在門口就能聽見客人與姑娘們的調笑聲,姑娘們聲音嬌滴滴的,叫人酥了骨頭,手腳不幹淨的客人更是光明正大吃著豆腐,這場景要方漠來說,有些不堪入目。
方漠正猶豫著要不要踏進去,背後忽然有人出聲,語氣輕佻:“小郎中,怎麽站在門口呢?”說完,竟是伸手攬住他的肩頭,“讓我猜猜,莫不是沒來過這種地方,不敢進?”
這聲音不能更熟悉。方漠詫異地回過頭,果然對上柳煦那雙幽深的眸子,笑意盈盈。
作者有話要說: 柳煦: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方漠:……腦闊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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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扭的瓜很甜》by正萌君
以下文案:
殷裘沒想到自己死了後,竟重生成為一本書裏人人稱讚謙謙如玉的公子哥。
自稱係統的東西告訴他,他要做的就是讓顧言俞幸福。
顧言俞,一個生性內向不愛社交的人,全心全意愛著他這個身體的二弟。
殷裘看完全書後:我娶了他吧。
係統:?
殷裘:這樣他就能幸福了。
係統/顧言俞:???
表麵謙謙如玉實則霸道攻x克製理智冷清受
【關鍵詞:係統,穿書,戀愛合約,情有獨鍾】
【高亮:主攻,主攻,主攻!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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