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揉了揉，還是沒忍心。

    畢竟都陪伴自己這麽多年了，就算是累贅，龍也是愛著它們的。

    而且龍覺得這是她身上最可愛的東西了。她其它的地方，哪怕是臀.部，也是硬邦邦的，捏起來一點都不舒服。

    實際上南溪說要幫克麗絲洗澡的時候，隻是想到了活著的時候看到的一張表情圖。

    [有機會一起洗澡.jpg]

    沒想到克麗絲卻為此糾結要不要切掉她的36e。

    克麗絲的糾結是沒有必要的。

    第二日。

    迷障城堡外的草地上。

    雙手疊放在腰間的南溪見克麗絲來了，便伸出一隻手示意克麗絲看向懸浮著的噴水的小型魔法機關。

    南溪道：“隻用人形來洗澡的話應該是洗不幹淨的吧。所以我想，跟伺候約克陛下洗澡一樣，我可以為您擦拭身體。”

    克麗絲沉著臉。

    南溪憑著對克麗絲的了解硬是從克麗絲的表情中看出了一絲幽怨。

    隻是不知道這份幽怨因何而生。

    克麗絲撇過頭，不去看嬌小的女仆。

    南溪：“迷障城堡中四季如春，現在的溫度很舒適。”

    “……哼。”

    南溪：“……”我幻聽了嗎？

    在一陣光芒後，一隻銀色的巨龍出現在草地上，她渾體通白，銀色的鱗片在太陽下麵閃閃發光。龍有著較長的脖頸，當龍坐著的時候，將頭低得很低，才能看見女仆的位置。

    在保證自己壓不到女仆的前提下，巨龍趴下來。脖子跟下巴貼在草坪上，從鼻孔之中噴出大量氣體。

    南溪將圍裙跟深色外裙給脫了，手握毛巾。

    來吧！拿出！高中搶飯的氣魄！開擦！

    魔法機關在空中噴著溫水。

    女仆穿著白色的裏裙，從夠得著的龍的大腿開始擦。

    女仆小心翼翼地擦拭銀色龍鱗間的縫隙。

    溫熱的手摸上龍鱗的時候，克麗絲覺得很舒服，她甚至舒服到想晃尾巴的地步。

    女仆擦完了腿，踩著魔法機關懸浮在空中慢慢擦到龍的脊背的時候，克麗絲已經開始晃尾巴了。小幅度地晃來晃去，碾死無數無辜的綠草。

    聽女仆的意思，是有幫約克擦拭過鱗片的。

    怪不得約克想被她照顧。

    恐怕沒有龍能拒絕這種享受。

    當女仆擦拭到龍的臉的時候。

    克麗絲幽綠色的眼眸如同一潭湖水照出女仆的模樣。女仆純白的裏裙是濕透的，能清楚地看見，裏麵內衣邊緣的蕾絲花邊，好可愛。

    原來女仆是這麽可愛的東西嗎？

    就像是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看見桌子上擺著的餅幹。

    粉紅色花朵的形狀，中間點綴著白白的奶油。

    製作餅幹的女仆，跟餅幹一樣的可愛。

    “眼睛閉上。”

    克麗絲乖乖地閉上了眼睛。

    南溪用毛巾擦拭龍的眼皮。

    完成全部，花了一天。

    太陽從龍的左邊飄到了龍的右邊。

    也不知道克麗絲是吃啥長大的。

    怎麽能做到比約克大這麽多。

    南溪擦完了龍的表麵，站到龍的前麵：“好了，全部擦完了。”

    疲憊的女仆看起來極其狼狽。

    克麗絲視線逐漸偏移，就差把自己別成鬥雞眼。

    還有腹部沒擦啊……

    克麗絲想著轉了個身。

    “轟——”

    迷障城堡碎了。

    一隻看上去英勇而漂亮的銀龍尷尬地把自己從城堡之中翻了回來。

    銀龍身上全是灰塵跟髒物。

    這澡算是白洗了。

    克麗絲剛來的時候，屋頂便壞掉。

    魔法機關修複屋頂，修了一個星期。

    現在城堡一半被她給壓垮。

    坐在餐桌上吃晚飯的克麗絲看見十幾個魔法機關在麵前修修補補，女仆立在一角。

    女仆生氣了……克麗絲想，她都不喂我。

    可是自己又不是故意的。

    實際上南溪隻是累了。

    白日工程量太高。

    南溪很後悔提出了要幫龍洗澡這種自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討苦吃的要求。

    百害無一利。

    耽擱了照顧克麗絲，鬼知道會發生什麽。

    南溪將食物切碎，有些精神恍惚，等注意到的時候，自己已經跟照顧微微公主一樣，將食物叉到克麗絲嘴邊。

    南溪手腕翻轉，將叉子收回。

    而克麗絲扣住南溪的手腕，不讓南溪移動，張開嘴，把食物咽下。

    這是克麗絲從別人的手中獲得食物。

    克麗絲燥得，忍不住用手遮住了下巴，不讓南溪看見自己咀嚼的模樣。

    從以前到現在，她從來都是，靠自己獲得。

    所有的龍都是這個樣子的。

    就算是約克那個柔軟的家夥也不例外。

    可能是自殺式攻略了克麗絲太多次。

    南溪懷著大不了再來一次的想法，伸出手放在克麗絲的腦袋上。

    克麗絲神態不變，她幽綠色的眼眸直視女仆。

    然後克麗絲將自己的手，排在南溪的頭上。

    她們一個站著一個坐著。

    能完成這種互相摸頭的姿勢，是因為南溪很矮。而克麗絲身高體長。

    南溪雖然心裏疑惑為什麽克麗絲要摸自己的頭。

    不過她還是將原本打算要做的做完。

    南溪在龍的頭顱上揉了揉。

    克麗絲也在女仆的頭頂上揉了揉。

    克麗絲願意吃自己遞的食物。

    就像是一個信號。

    一個可以更進一步的信號。

    克麗絲的房間多了一個人。

    女仆會在角落的躺椅上麵抱著毛絨絨的棉被睡覺。她睡覺時，會發出跟小貓一樣的呼聲。醒過來的時候，她的氣息也跟貓咪一樣微弱。

    所以某日，克麗絲午睡醒來的時候，轉過身來，正好對著女仆睡著的臉龐時，克麗絲並沒有很奇怪。

    克麗絲已經熟悉了女仆的氣息。

    現在的女仆，應該是累壞了，所以不小心睡著了吧。

    克麗絲伸出手，手指在離女仆極近的距離停住了。

    要用多大的力道才可以做到輕柔地觸碰她，而不讓她醒來呢？

    克麗絲收手，轉過身去，她躺在床上，闔上綠色的眼眸，思考一個問題，如果女仆要離開自己，自己又該以怎樣的力道，才可以抓住她，而不是刺穿她呢？

    克麗絲再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空，女仆離開了。

    克麗絲赤腳踩在地攤上，披散著頭發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她之前從來沒有在意過自己的相貌，可是現在她想在意一下。

    將鎧甲脫掉，換成淺色的或者是森綠色的裙子會不會更好？

    鎧甲摸起來是硬的。

    如果女仆有一天對自己的身體感興趣了，想要跟抱住微微公主一樣抱住自己呢？

    頭發呢？

    女仆從來沒有梳過自己的頭發，會不會是因為它們太長了？

    要不要剪短呢？

    南溪縮在躺椅上，看著克麗絲跟個小女孩一樣，把頭發分出來，就手將它揪成辮子，這副場景很好笑。

    龍已經習慣自己的存在。

    所以，並沒有留意到自己在躺椅上，沒有離開。

    “我幫您梳頭發吧。”

    克麗絲轉頭看見，女仆恭謹地看著自己。

    克麗絲點了點頭。

    小隻女仆搬來凳子，放在克麗絲身後。

    “請坐。”

    克麗絲乖乖坐下。

    女仆給克麗絲梳著頭發。

    克麗絲的頭發從來都是隨便一紮，她本身發質很好，雖然是卷發，但是從來沒有打過結，就算是長發，卻比南溪的短發還要順暢。

    別看克麗絲現在這樣乖巧得不像龍，反而像是一種大型犬。

    實際上克麗絲並沒有那麽好相處。

    沒有一隻龍是好相處的。

    就算是約克，在大部分情況下也極凶殘。

    南溪對克麗絲的頭發進行了處理。

    完成時，鏡子中的克麗絲又美出了一個新的高度。

    “好看嗎？”南溪握著梳子笑。

    鏡子中的女仆，笑得乖巧。

    龍對人類的美醜其實分不清楚。

    但是龍現在有了概念。

    女仆應該是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很好看的。

    因為隻有看見美好的事物才會身心愉悅。

    女仆就是美好的事物。

    克麗絲喜歡女仆。

    按理說，對別人很凶的人，對自己重視的人也不會有什麽好態度。

    比如說喜歡辱罵他人行為不端的男人。

    他是不會對自己老婆溫柔的。

    但是龍並不是人類。

    克麗絲發現自己對女仆產生了好感之後。

    心生恐懼。

    她不知道該如何表達，畢竟她從來沒有被溫柔地對待過。她喜歡被女仆照顧，所以克麗絲想，至少把女仆的傷口治療一下吧。

    女仆現在走路還是不正常。

    克麗絲讓女仆坐在床上，然後將女仆的白絲褪去，讓女仆的腳踩在自己的大腿上，龍的手指輕輕觸碰女仆的腳踝。

    女仆的腳踝還有受傷的痕跡。

    “會疼嗎？”

    克麗絲手指輕觸女仆的腳踝。

    就算是這種情況，女仆也沒有驚慌，她黑色的深沉的眼垂下，手撐在身後，問：“您想做什麽呢？”

    克麗絲會治愈魔法。

    不過，克麗絲將裸足捧在手中，有了新的想法。

    龍的唾液能夠治療傷口。

    克麗絲捧著女仆的足，淡色的唇吻了吻女仆的腳踝，並且伸出舌，舔在傷口處。她望向女仆，幽綠的眸子如同深潭，將女仆的身影淹沒在其中。

    好喜歡這個人。

    克麗絲輕輕含著女仆的腳踝。

    手捧著女仆纖細的小腿。

    這個人無論是哪裏都很可愛。

    好想擁有她。

    而真的做.愛則是很久以後了。

    女仆跟她表現出來得一般，無論是乳.房還是屁.股，都是那麽的小。

    隻用一隻手就能握住兩個揉搓。

    把女仆抱在懷裏的時候，就像抱著一個小孩。

    壓住女仆的時候，能把她整個都遮起來。

    插入一隻手指進去的時候，她已經濕漉漉的了。

    女仆真是太可愛了。

    克麗絲第一次伺候人。

    全程都在問疼不疼。

    之後，克麗絲也在竭盡全力地討好女仆。

    她向女仆求婚。

    那時候女仆正沉浸在情.欲之中，無論克麗絲說什麽，女仆都會乖乖答應。

    “那麽，我們今後就是戀人了。”克麗絲將女仆抱在懷中，道。

    女仆手抓著克麗絲胸前的衣服，軟軟地問了句：“我們之前不是嗎？”

    “……你喜歡我嗎？”

    克麗絲認真問。

    “喜歡啊。”女仆很自然地回答。

    戀愛的人心思敏感，龍也不例外，克麗絲摁住女仆的下巴，將她的臉控製住，左右搖了搖，她仔細看著女仆，想從女仆臉上找到說謊的痕跡。

    女仆：“我當然喜歡您。能跟您在一起是我的榮幸，克麗絲陛下。”

    即使得到了女仆的保證。

    內心卻因此不安。

    直覺作祟。

    克麗絲覺得女仆並不是喜歡自己的，女仆隻是溫柔地包容著自己對她的喜歡。就像當初，女仆溫柔對待微微公主一般，其實自己跟微微公主並沒有區別。

    而她的直覺一向很準。

    戀愛的過程，如同在溫水中浸泡一樣。

    溫暖包裹著神經。

    讓身體因此倦怠起來。

    克麗絲其實注意到了女仆的視線裏麵並沒有愛意，隻有無窮的黑暗跟略帶嘲諷的冷漠。不過克麗絲並不理會它們。

    克麗絲在半年後收到了信件，跟魔族交戰戰場的情況並不樂觀。

    希望她能盡快回去。

    迷障城堡會換另一位龍族來駐守。

    克麗絲雖然喜歡女仆，但是她作為龍族的第二王女，她有著自己的責任。她從小就開始在魔族戰場上戰鬥著。魔族不知道從什麽地方產生，也不知它們是出於什麽目的，不斷朝外擴張，龍之國的邊緣的戰場，如同堤壩一樣，擋著如潮水一般的龍族。

    克麗絲問女仆：“你想出去嗎？回到人類的世界。”

    女仆搖頭，並且提議：“我跟你一起去戰場吧。”

    克麗絲無法放下責任，也不想跟女仆分開。可是要女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仆跟著她一起去，理智告訴克麗絲不行：“……那是一片荒蕪的地方，不適合你去。跟這裏完全不同。”

    “您想要拋棄我嗎？”

    女仆問。

    克麗絲：“不是。”

    “我知道了。克麗絲陛下一定是有自己的苦衷。我會離開的。”女仆手腳一向麻利，她說要離開，便收拾好東西。

    克麗絲道：“我帶你走。”

    迷障森林僅靠人類的力量是走不出去的。

    出了森林後，克麗絲並沒有觀望女仆的背影，而是折返回去。

    這已經是克麗絲能做出的最好選擇。

    迷障城堡是個特殊的地方，跟初代人之國國王約好了，必須有一名具有皇族血統的龍，留守在城堡中。

    克麗絲不願意女仆留在城堡的原因是，接替克麗絲留在這裏的原因是，接任克麗絲駐守城堡的是克麗絲的姐姐，即龍之國，第一王女絲塔桑。

    絲塔桑是一條性格乖戾的龍。

    克麗絲猜不著絲塔桑的想法，也不願意去想。

    絲塔桑從迷障森林中走出來的時候，克麗絲已經等候多時。

    “好久不見。”絲塔桑柔和地笑起來。

    克麗絲跟她點頭示意。

    就在擦肩而過的時候，絲塔桑道：“我看見了你養的可愛的小東西了。”

    克麗絲停住腳步。

    絲塔桑：“我之所以到的這麽晚，就是因為她懇求我，讓我帶她去戰場。”

    克麗絲轉身，手握成拳，這一拳到底沒有揮下去。

    絲塔桑一副無辜的模樣。

    克麗絲道：“你難道不知道戰場是什麽樣子嗎？那根本就不是人類能去的地方。”

    絲塔桑笑著點點頭：“我知道啊。所以這樣才有趣嘛。龍喜歡上卑微的人類本身就是不對的事情。你現在這副生氣的模樣，真是有趣。”

    絲塔桑的語氣，跟才遇見女仆的時候克麗絲的語氣差不多。

    克麗絲看見絲塔桑就像是看見了半年前的自己。

    現在就像是在跟過去的自己對話一樣。

    “反正你等到她稍微老一點就不會喜歡她了吧。而且人類短暫的壽命，一百年的相處跟半年的相處，都是一樣的。”

    絲塔桑道，“你隻能接受和她死亡的結局。你總不可能……跟她一起去死吧？”

    多說無益。

    克麗絲化作龍形，朝戰場飛去。

    戰場空氣渾濁，有一股惡心的魔族的血的味道。

    讓空氣粘稠起來。

    不知道是慌亂的心，還是恐懼。

    讓克麗絲的速度慢了下來。

    克麗絲看見南溪的時候。

    女仆端坐在像是泡泡一樣的魔法球中，魔法球隔絕著魔界渾濁的空氣，這樣的女仆就像是一隻可愛的人偶，她仰頭看著上麵。

    克麗絲：“南溪……”

    南溪：“嗯？你知道我的名字啊。”

    “……嗯。”克麗絲道，“不要小瞧龍公主的記憶力。”

    不要把我跟微微相提並論，也不要把我當她的替代品。這句話悶在胸口，克麗絲還是沒有說出來。

    她有龍的驕傲，估計南溪的意願，已經是她能做出的最大讓步了。

    再多的，她的自尊不允許她開口。

    克麗絲上前，為魔法球充能，讓魔法球漲得更大。

    南溪：“克麗絲陛下。”

    克麗絲：“說。”

    南溪：“我覺得你對我可能存在誤會。對於我來說，隻要是照顧公主，就可以了。無論是龍的公主，還是人的公主對我沒有什麽區別。可是，克麗絲公主不同……”

    “別說了。”克麗絲打斷南溪，“龍的直覺很準，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你所作出的每一個行為，說出的每一句話，對我的每一個反應，我都能判斷出來。所以……別說了……”

    克麗絲顯然，已經對一個不愛自己的人類，愛入膏肓。

    這種求而不得跟分而不舍的心情將同時存在。

    直至死亡將她們分開。

    也許記憶會隨風消散。

    可是，克麗絲永遠不會忘記，每一次凝望南溪眼睛的時候，看見宛若暗夜般深黑的眼珠中的世界。

    那裏有光線，任何東西，都能在裏麵恣意生長。

    作者有話要說：　　莫名其妙的，這個故事寫得好長啊。

    但實際上是個很簡單的故事啊。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