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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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滴沒入草人的眉心,竟沒留下一絲痕跡。

    雲夢澤喜笑顏開:“成了,竟一次就成了。”

    雲夢澤又盤膝坐下,將草人放在膝蓋上,凝神運氣。

    雲夢澤此時經脈盡斷,無法運轉靈氣,必須要找個替身,代替他才行,這個草人便是。

    也幸好百草仙境什麽仙草都有,才這麽輕易就做出替身草人。

    體內的邪王鼎被喚醒,輕柔的吸納著周邊的靈氣,聚集到草人身上。

    這邪王鼎原本沒有意識,但邪門的惜命,這種時刻格外柔順,似乎生怕雲夢澤出什麽事故,自己也跟著玩完。

    草人聚集了靈力,懸浮起來,飄在雲夢澤胸口正前方。

    小魚從雲夢澤的左手竄了出來,最近雲夢澤沒有能力召喚它,它閑得發慌,一出來就到處亂竄。

    雲夢澤再次借草人運轉靈力,跟小魚五感共享。

    這五年來他跟小魚朝夕相處,將小魚的功用開發了個徹底,其中最有趣的一件,就是五感共享後查探周圍。

    小魚漸漸化成水汽,飄散開去。

    就像當年他用水汽籠罩天衍道宗,化成水汽算是小魚的一個特殊能力。

    隨著水汽擴散,雲夢澤能察覺到方圓十裏內的風吹草動,比月長空一個灌木叢接一個灌木叢的翻,要快很多。

    雲夢澤很快看到月長空,正在檢看灌木叢,之後竟也看到彼迦。

    顯然,彼迦對白夜菩提果的生長環境並不了解,在一湖邊徘徊,身後亦步亦趨的跟著藍幽。

    繼續查探,雲夢澤敏銳的看到一道柔光。

    雲夢澤也沒想到,竟這麽快就尋到,而且就在湖旁邊的灌木叢裏。

    雲夢澤用小魚的視覺注視著白夜菩提果,心裏有些猶豫,要不要將這株離彼迦極近的白夜菩提果讓出?

    上輩子彼迦可是為救他而死的。

    可轉念一想,起死回生之藥根本不可信,白夜菩提果拿給彼迦去做實驗,還不如給他修補經脈,何況他急於一時,彼迦卻隨時都可以,左右屍體不會再死。

    這樣想著,雲夢澤正想結束五感共享,喊來月長空,一起去采摘白夜菩提果。

    卻在這時察覺到兩縷氣息。

    其中一人竟然是柳成蔭,而另外一個,居然是五年前上天衍道宗搗亂的魔修。

    “比起吸取整個百草仙境的靈氣,殺了藍幽不是更方便。”魔修的語氣很不耐煩,聲音卻嬌嗲。

    “你舍得?你不是喜歡他?”柳成蔭冷笑道。

    魔修嘻嘻一聲:“我隻是喜歡他的皮囊而已,你殺了他,把屍體留給我玩就是了。”

    柳成蔭瞥了那魔修一眼,冷冷說,“不可能了,我現在雖然沒有完全繼承邪王鼎,但已經跟邪王鼎簽訂了契約。藍幽擁有邪王鼎之力,我現在不能殺他,他也不能殺我。我現在隻能選擇獻祭,才能完全繼承邪王鼎。”

    魔修長長的唉了一聲,有些失望,“好吧,我自己去抓藍幽好了。反正他現在已經是個毒屍,隻要弄死他那個狐媚徒弟就好了。”

    雲夢澤聽到此處,便知這兩人勾當。

    原來柳成蔭當年沒能殺死藍幽,完全繼承邪王鼎,必須要進行獻祭。

    前世,他屠了落霞城,完成獻祭,今生卻沒能如願,所以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才聯合魔修,想用百草仙境內全部的靈氣獻祭。

    柳成蔭跟魔修聊著如何獻祭,竟往湖邊走去。

    雲夢澤想要提醒彼迦,奈何小魚能看能聽卻不能說,隻能啵啵啵的吐泡泡。

    他衝著彼迦吐了一長串的泡泡,彼迦除了麵露驚異,一點別的反應也沒有。

    雲夢澤趕緊結束五感共享,睜開眼衝出帳篷。

    他一出帳篷,便有一道靈力將他推回,他被推得向後倒,月長空突然出現,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拉起來。

    “又出來做甚!”月長空有些惱怒的說。

    雲夢澤卻沒時間解釋,隻拉著月長空的袖子,故作驚喜的說,“我知道白夜菩提果在何處,我們快去。”

    月長空皺眉:“你如何知道。”

    “小魚托夢告訴我的。”雲夢澤胡謅。

    月長空磨牙,顯然不信。

    “去吧,去看看。”雲夢澤扯了扯月長空的袖子,撒嬌道。

    他發現對月長空撒嬌特別管用,月長空就吃這套。

    果然,月長空輕歎一聲,禦劍帶他前往。

    兩人來到湖邊,一眼便看到彼迦和藍幽。

    彼迦顯然察覺到他們靠近,但卻趕不上月長空的速度,來不及離開,隻警惕的做出防禦姿勢。

    月長空瞥了他兩人一眼,並不理會。

    雲夢澤見月長空沒別的表示,就知道柳成蔭和魔修已經不在附近,想必是察覺到月長空到來,溜了。

    “發什麽呆,還不去找你夢的地方,我倒想看看有沒有白夜菩提果。”月長空催促雲夢澤。

    彼迦聽到白夜菩提果,臉色微變。

    月長空注意到彼迦的變化,手中凝出一道劍光。

    雲夢澤看月長空這樣,就知道彼迦沒可能拿到白夜菩提果,心裏歎息一聲,就往剛剛看到白夜菩提果的灌木叢走去。

    那光極淡,不撥開灌木叢都無法辨別,且植株極矮,幾乎是貼著灌木叢的根。

    雲夢澤挖出那株小草,看著上麵指甲蓋大小的白色果子,正想拿給月長空看,隻感覺一道勁風襲來。

    不等雲夢澤反應,月長空居然被藍幽擊飛。

    月長空顯然也有些驚訝,立刻回身攻向藍幽,可是已經無用,因為彼迦早從雲夢澤手裏奪走白夜菩提果。

    “還回來。”月長空厲喝。

    藍幽擋在彼迦身前,硬擋住了月長空的攻擊,而彼迦已經趁著空擋,將白夜菩提果摘下,扔進一個瓷瓶。

    “月長空,白夜菩提果已經入藥,你再拿回也沒用了。”彼迦高喊。

    月長空暴怒,一劍劈下,在藍幽的右肩留下深可見骨的傷口。

    彼迦大驚,召回藍幽護在身後,大喊道,“但我還有別的法子幫他。”

    月長空一把靈劍直抵彼迦的咽喉,冷冷看著彼迦。

    “他經脈斷絕,必須服用修補經脈的藥物。可要想經脈恢複如初,得用猛藥。他年小體弱,受不住猛藥,這才需要白夜菩提果送服。我有一個‘人引’的法子,可以不用白夜菩提果,就讓他服藥。”

    雲夢澤聽到“人引”二字,已經大概知道彼迦所說的方法。

    果然聽彼迦繼續說:“隻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要你按我的方法,自己吃下藥物,吸收藥物中的毒性,再將藥物中的精華傳導給他便可以。”

    “什麽方法。”月長空問。

    “等等,藥都是在煉丹爐裏受丹火磋磨,才能去其糟糠留其可用,你現在要師伯在體內完成,哪裏那麽容易。”雲夢澤心裏憂慮,“人引”這法子對做引子的人傷害很大,他不知道月長空能不能受得住。

    “你師伯乃是仙道第一,修為精深,當次“人引”,頂多損失個幾十年修為,又怕什麽。”彼迦瞪雲夢澤。

    “你隻說方法。”月長空不理會雲夢澤,隻逼問彼迦。

    彼迦於是說了一長串,說完還總結一句,“很簡單的。”

    月長空看著彼迦,沒說話。

    彼迦也瞪著月長空,那把靈劍凍得他脖子都不是自己的了,月長空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撂下。

    隻雲夢澤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彼迦皺眉:“小東西,你笑什麽。”

    雲夢澤笑得更歡,他邊笑邊說,“我師伯對煉丹製藥一竅不通,你說這些,他哪裏聽得懂。”

    月長空掃了雲夢澤一眼,麵色不變。

    彼迦張了張嘴,嫌棄的看了月長空一眼,不太情願的說,“或者我可以幫忙引導。”

    月長空終於放下劍,但語氣仍舊冷厲,“我怎麽相信你。”

    彼迦瞥了下嘴,看了雲夢澤一眼,“我跟他是朋友,我不會害他。”

    “那你萬一要害我師伯,怎麽辦。”雲夢澤現在可不敢信彼迦,月長空可是剛剛砍傷藍幽。

    彼迦那麽在乎藍幽,怎麽可能不記仇。

    彼迦嘟了嘟嘴:“那我就不能保證了嗯嗯,他傷了我師父。我趁機要他命也未可知,我隻保證不會傷害你,還幫你治好經脈。”

    雲夢澤看著彼迦,很想上去敲他一頓。

    月長空卻冷哼一聲:“憑你也能害我?你隻要保證不會害他就行。”

    彼迦不置可否的晃了下腦袋,轉身去看藍幽。

    “現在開始。”月長空說。

    “等我給師父上藥。”彼迦頭也不回的說。

    彼迦又支起帳篷,讓藍幽坐進帳篷裏麵,自己擋著帳篷的門,轉頭警告月長空和雲夢澤,“不準偷看。”

    月長空冷哼一聲,雲夢澤撇嘴。

    月長空見彼迦一時半會兒不能結束,又拿出他的帳篷支起,讓雲夢澤進去休息。

    雲夢澤進去,趁著月長空不注意,趕緊收起地下的草人,藏進床鋪。

    月長空照舊坐在外間床上閉目凝神。

    雲夢澤躺在裏間床上,怎麽也睡不著。

    “人引”這種方法,說白了就是用人做藥引,而月長空這次要做的“人引”,是將丹藥裏有毒的成分吸收到自己體內,將剩下的精華導入雲夢澤體內,那是要承受怎樣的磋磨。

    雖然列缺隨隨便便就拿出丹藥,但能讓斷絕的經脈恢複如初,是何等珍貴的丹藥。

    白夜菩提果又如此難得,讓人起到白夜菩提果的效用,又是如何艱難。

    況且還有個彼迦要從中引導,更加莫測。

    作者有話要說:  丸子在認真思考,自己好像沒有在虐攻,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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