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籌建紅綃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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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趙桓要組建紅綃軍的決定,是在仁和酒樓分號的小樓上決定的。官家趙桓金口玉言,要創建一支女軍的決定以口諭的形式發布出來。但現在的情形,要錢沒錢要人沒人,到哪裏去找籌建軍隊的第一桶金?趙桓看了一眼李師師,李師師對趙桓說:“天子要籌建女軍,我等婦人有何見識?一切都憑官家做主!”其實李師師早就看出來了,趙桓想打她的主意,因為她發現趙桓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她鬢邊帶著的一朵黃金鑲玉的珠花上。這些年,李師師是大宋朝盡人皆知的編外貴妃,這些年手中存有徽宗賞賜的大量珍玩。

    李師師就怕官家開口跟她談錢,談錢傷感情,所以她及時把趙官家想要說的話給堵了回去。

    趙桓發現,李師師這個狡猾如狐狸精的女子,想讓她破財,還真要費些心思。

    趙桓又吃了一杯酒,就回到宮內,趙桓對小太監說:“太上皇近來可好?”

    小太監說:“回陛下,太上皇自從禪位之後,一直想去巡幸東南,無奈金軍圍城,走不了,現在福康宮裏發脾氣呢!”

    趙桓說:“走,我們去福康宮,看看太上皇去!”

    穿過徽宗一手督建的艮嶽山,福康宮就在翠竹掩映深處。趙桓走進來的時候,趙佶正在大發雷霆,趙桓剛剛走進來,一隻被摔癟的金盞滾落在腳邊。

    趙桓見到趙佶還在發脾氣,心中不由得湧起一陣悲涼,這個寵信奸佞,朝令夕改的道君皇帝,都到這個時候了,還不打算跟臣子百姓一起同心同德地守汴梁,還在想著腳底板抹油,往東南逃跑,這個國家不滅亡才怪!

    趙桓隻能對趙佶說:“參見父皇!”

    趙佶很不耐煩地擺擺手,煩躁地說:“朕聽說金兵已退,要巡幸東南,何時安排朕出巡?”

    趙桓不得不佩服宋朝文化的博大精深了,明明就是逃跑,還能說得這麽理直氣壯,趙佶不愧是在這種醬缸文化的熏陶中成長起來的奇葩。趙桓來到宋朝之後發現,在宋朝,做事隻能用太極推手,凡事不能直說。趙桓對趙佶說:“父皇,東南曾發生過方臘暴民造反,如果太上皇執意巡幸東南,萬一被暴民餘黨所俘,於國體何益?”

    趙佶聽說東南還有方臘餘黨,狐疑地問:“方臘不是已經在市曹被淩遲處決了嗎?哪裏還有餘黨?”

    趙桓見這個太上皇老爸也沒那麽好嚇唬,就隻好繼續編瞎話嚇唬他:“現在金人入境,北方不安,南方方臘的餘黨趁機作亂,太上皇如果不顧安危,一定要巡幸東南,兒臣今日就送父皇出城!”

    趙佶是個優柔寡斷的人,趙桓不讓他出城的時候,他執意要走,現在讓他立刻出城,他反而猶豫不決了。趙佶期期艾艾地說:“寡人也不一定非要巡幸……”

    趙桓見趙佶的態度有所鬆動,趁機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他對趙佶說:“父皇,您對書法繪畫造詣極深,全國百姓對你的字畫如望雲霓,兒臣要為堅守汴梁城籌集款項,還望父皇不辭辛勞,寫一些字畫給兒臣,變賣之後作為守城之資!”

    聽到趙桓的話,趙佶勃然大怒道:“放肆!朕既已傳位給你,守衛疆土,就是爾等之責,怎麽能想得出讓君父賣畫的昏招?如此不孝,置君父於何地?”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在金人大兵壓境的時候,趙佶還在擺太上皇的架子,從二十一世紀回到曆史縱深處的趙桓,實在看不慣趙佶的裝腔作勢。心裏暗想,這樣的人,難怪被金人牽到祖廟裏受辱,被封為昏德公,真是咎由自取。但趙桓又拿他無可奈何,因為他是自己名義上的老爸。趙桓想告訴他,現在如果不趕快自救,就晚了,到那個時候,被金人掠到北國,真成了哭天天不語,叫地地不應。

    趙桓相信,如果讓趙佶看到未來,他說什麽都不會這麽擰巴。讓他畫三天三夜,他也會毫無怨言,隻可惜,每個人都沒有能夠看透未來的眼睛。

    趙桓又想出一個辦法,他對趙佶說:“李行首聽說汴梁城破在即,準備變賣頭麵首飾,與孤城共存亡,父皇乃一代君王,難道還不如李行首的見識?”

    汴梁城被圍,大宋朝廷是戰是和,首鼠兩端,趙佶一門心思想要逃到東南去避難,早就把想念師師的事忘在腦後了。他聽趙桓提起了李師師,感情非常複雜地說:“師師,她還好嗎?”

    趙桓故意刺激趙佶說:“君父一心巡幸東南,置汴梁城百萬子民如草芥,李行首為此傷心欲絕,放言說,如有不畏生死去抗金的英雄,她便下嫁,現在她已經得成心願了,她找到了這樣的人!”

    “什麽?師師已經嫁人了?她是寡人的女人,哪個色膽包天的狂徒敢娶她?”

    趙桓不以為然地說:“父皇此言差矣!父皇畏懼金人如虎,但抗金義士視金人為糞土,他連金人都不怕,難道還會怕父皇嗎?”

    說起了金人,趙佶的臉色非常難看,他對趙桓說:“能否安排我再去看看師師?”

    趙桓見火候差不多了,就說:“師師對父皇傷心已極,她說,父皇若不肯為守衛汴梁城出力,置百萬汴梁父老鄉親的身家性命於不顧,她是斷不肯見父皇的!”

    趙佶咬牙切齒地罵道:“這個小賤人,竟敢如此張致,還反了她不成?”

    趙桓見自己的誅心術初見成效,就趁熱打鐵地說:“如果城破國亡,父皇再也不是太上皇了,李行首有何不敢?”

    趙佶馬上就軟了,他有些討好地說:“既然師師姑娘執意守汴梁,寡人也不能拋下師師獨自巡幸東南,師師讓寡人畫畫,寡人畫了便是!”說完,他有些討好地看著趙桓說:“可否能讓寡人再見師師一麵?”

    趙桓這個帶著二十一世紀基因的兒子,快讓他這個十二世紀的老爸氣瘋了,這都什麽時候了,命都快沒有了,還忘不了風流債。趙桓說:“若不見君父守汴梁城的決心,師師此生斷不肯與父皇相見!”

    趙佶忙說:“好,好,我這就畫!”說完,他向太監招了招手說:“傳奉筆太監過來!”

    不大功夫,一個白麵無須的中年太監走了進來,趙佶吩咐道:“寡人命你仿寡人的筆跡,畫一幅聽琴圖!”

    那個奉筆太監苦著臉說:“太上皇,聽琴圖人物眾多,場麵巨大,這幅畫非要數月才能完成,現在大軍壓境,這……”說完,用眼角瞟了一眼趙桓。

    趙佶不耐煩地說:“那就畫十幅芙蓉錦雞圖吧!畫完交給寡人題款,落寡人的印章!”

    趙桓聽了,心中暗笑,原來宋畫竟然是這麽練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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