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秘密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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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宋江帶著十幾個隨從,離開了湯陰城外那片鬆林,無精打采地回到了誅仙鎮的營地。扈三娘和林衝等人,跟隨趙官家的車駕回到了汴梁城,扈三娘沒有回家,而是賭氣住進了紅綃軍營。

    趙桓知道,扈三娘大仇未報,心中氣惱,所以命小太監以皇後朱璉的名義,將一盒禦膳房的點心送到紅綃營,對紅綃營統領以示安慰。

    太陽漸漸地向西滑落,汴梁城隱入了無邊的夜色之中。扈三娘命女兵在自己的房裏掌起燈來,一張八仙桌上鋪著一張地圖,扈三娘在認真地琢磨著呈現在地圖上的山川河流。過去在梁山泊的時候,扈三娘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東西,自從趙官家在睿思殿裏鋪開一張地圖,經常在地圖上用各種木頭人偶來排兵布陣以來,宋軍將領也開始研究起地圖來了。在這張由趙官家親手繪製的地圖上,山川、河流、城池和道路全都清晰呈現在紙上。

    扈三娘從小被父親當成男兒教養,熟讀兵書,頗通一些陣法。她想要報仇,手刃仇人,但趙桓給她下的賭注,就是要看兩隊人馬誰先奪回湯陰縣城。湯陰是一座古城,是平原與太行山脈的連接處,如果占領了這座古城,可以西援太原,東進汴梁。

    現在的紅綃營剛剛組建,隻有一百多個女兵。上一次,在湯河邊的濕地當中,這些女兵利用灘塗濕地的有利地形,讓輕敵冒進的金國騎兵吃了一次大虧,同樣的辦法不可能使用兩次。這一次,事關自己報仇雪恨的大事,扈三娘鐵了心,無論如何也要搶在宋江的前麵,奪下這座城池。

    麵對上萬的金軍,一支百餘人的女兵如何能有勝算?扈三娘突然想起一個人來,這個人就是神級軍師朱武,上一次河灘之戰,就是他的傑作。

    在睿思殿中,趙桓麵對地圖上起伏的山川河流,正在構思著一場更大的戰局,如果可能不僅可以奪回湯陰,甚至可以西進光複太原,向北,收複中山、河間,繼而收複燕雲十六州……想到這裏,趙桓興奮地搓著手,他好像看到了直搗黃龍府的時刻。

    扈三娘傳令,叫玉蘭去請軍師朱武,現在的神級軍師,是紅綃營統領的軍師。朱武走進三娘的房間,隻見八仙桌上鋪著地圖,扈三娘認真看地圖的樣子嫵媚動人。朱武坐在桌旁,扈三娘讓人給朱武端來一盞香茶,還上了一碟宮裏送來的禦膳房點心。

    扈三娘把她在湯陰城外遇到李逵和宋江的事情講給了神級軍師,朱武聽說是林衝阻止他殺李逵時,朱武笑道:“林教頭不愧是朝廷禁軍的教頭,做事中規中矩,自然不敢讓你去殺朝廷的官員。”

    扈三娘苦笑說:“我才不管是落草,還是當朝廷的官,隻為報仇雪恨,若不能為父親報仇,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朱武聽了扈三娘的話,他又看了看地圖,伏在三娘耳邊悄聲低語,扈三娘聽了,連連點頭,她笑逐顏開地對朱武說:“軍師妙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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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武也笑著說:“娘子,這件事,如此這般,先拿下湯陰縣如同探囊取物!”

    中原平原上,太陽緩緩升起,湯陰縣城的城門緩緩地打開,守城的金軍在盤查著出入湯陰縣城的路人。在遠處的道路的盡頭,一輛牛車慢悠悠地走過來,牛車上坐著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婦人,趕車的是一個中年男人,穿著一身農夫的短褐,揮舞著手中的鞭子趕著牛。“站住!”一個守城的金軍喝住了那個趕牛車的漢子。

    那趕牛車的漢子哆哆嗦嗦地站住,對金軍士兵說:“軍爺!車上坐的,是小人的八十歲老娘,老娘生病了,小人帶著老娘進城去找郎中!”

    守城的金軍掀開了車上的被子,隻見被子下躺著一個雞皮鶴發的老婦人,見了金軍站在麵前,嚇得瑟瑟發抖。金兵聞到了一股子尿臭味,熏得他急忙用手捂住了鼻子。金兵揮揮手,讓他們快點滾,那趕車的中年漢子向金軍點頭哈腰地謝過,急忙揮鞭趕牛向城中走去。

    中午的時候,又來了十幾個人的一個戲班子,守城的金兵認真地搜遍了他們的戲箱,除了一些頭巾折扇和各色戲裝之外,實在查不出什麽油水,索性把這十幾個人放進城裏。

    接下來的幾天,湯陰縣陸陸續續地來了很多人,唱戲的,砍柴的,算卦的……這些人來到湯陰之後,都住在城內的悅來客棧。

    自從玉簫上次從汴梁城內弄來了珍貴的燒傷藥材之後,她成了宗弼的枕邊人。這些天,宗弼在前線連連失利,心中煩悶,根本沒有心情跟玉簫纏綿。玉簫一個人在軍營中待得煩悶,幹脆一個人出來散心。

    自從金軍占領了湯陰縣,街上的商戶關門閉戶,好端端的一個縣城變成了一座毫無生機的死城。玉簫走在街上,她突然發現,幾天前還是一片蕭條的悅來客棧的院子裏,突然多出了幾輛車,這些車輛應該是新來的客人們停在這裏的。玉簫是一個頭腦靈光的人,昨天在這條街上散步的時候,這個院子還是空的,在這座金軍占據的城池裏,誰會在這個節骨眼上來這裏住店?玉簫想到這裏,就走店裏,見到一個店小二正在掃院子。

    玉簫笑盈盈地對店家說:“店家,我想要住店,可有上房嗎?”

    那個店夥計抬起頭來,上下打量了玉簫一番,陪著笑臉說:“姑娘,小店這幾天客房都住滿了,沒有上房,剩下的隻有通鋪了……”

    玉簫笑著說:“出門在外的人,誰都不能背著房子走,睡通鋪就通鋪吧!”

    店夥計有些為難地說:“那可不行啊!姑娘,這小店通鋪上睡的,都是臭烘烘的男人,怎麽能讓小姐住在那樣的地方?”

    就在玉簫跟夥計磨牙的時候,忽然一個頭戴綸巾,穿著一身湖藍色長衫的人端著一隻銅麵盆往外潑水,他一眼看到了玉簫,急忙把頭縮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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