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3 反而拯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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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天,黑海從大地上褪去,還大地一片安寧。

    隻是,戰爭留下來的痕跡,依舊沒有除去。

    被黑泥給焚燒殆盡的大地就隻剩下一片片焦土般的平原,想恢複為原來的模樣,不知道得經過多長的時間才行了。

    尤其是烏魯克,經過這一戰,城市本身已經幾乎化作廢墟,城市以外的大地更是因為羅真與提亞馬特的一戰變成了狼藉的死地,仿佛有火山在這裏爆發過一樣可怕。

    但是,這一戰,終究是結束了。

    烏魯克裏,羅真召喚出來的使魔就通通都消失不見,隻剩下一眾從者以及幸存的烏魯克士兵。

    此時,士兵們全部聚集在神塔處,將神塔地下的避難所中的市民們都給帶了出來。

    重見天日的市民們看著化作一片廢墟的烏魯克,有一些悲傷,但更多的卻是劫後餘生般的喜悅。

    西杜麗就第一個從避難所中出來,看著聚集在神塔前的眾人,忍不住濕了眼眶,真的喜極而泣了。

    所有人就都沉浸在度過世界末日的喜悅中,讓歡呼和痛哭成為了這片大地上唯一的聲音。

    不過,以吉爾伽美什為首,眾人都還有一個疑問。

    “你到底是怎麽解決提亞馬特的?”

    吉爾伽美什就代眾人,問出了這個問題。

    這是所有人心中共同的疑惑。

    按照計劃,在將提亞馬特的靈基削弱到一開始的規模以後,羅真就會用〈傷己之繩〉將提亞馬特重新封印。

    可是,就算封印成功了,問題依舊不會解決。

    即使提亞馬特重新被封印,但她還是不會死。

    既然不會死,那麽,哪怕提亞馬特本人不再行動,從其身上發動的〈生命之海〉一樣會淹沒大地,源源不斷的製造出拉赫姆,將這片大地都給占領,把所有生命都給消滅。

    這是提亞馬特身為〈人類惡〉的性質及本能,連本人都無法抑製。

    如此一來,羅真又是如何解決提亞馬特的呢?

    “難道你把母親重新放逐到虛數世界裏去了嗎?”

    伊什塔爾好奇似的這麽問了。

    想將提亞馬特放逐到虛數世界,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眾人已經知道,羅真是魔法使,其掌握有魔法。

    如今的〈聖殲〉雖然依舊有限製,沒辦法達到真正的全知全能,可若僅是打開虛數世界的通道,應該還是辦得到的吧?

    那麽,羅真就很有可能將重新被封印的提亞馬特放逐到虛數世界。

    然而...

    “提亞馬特有〈聖杯〉在手,之前就是〈聖杯〉喚醒了她,將她帶回這個世界,我就算將她重新放逐到虛數世界,她也還是能夠靠〈聖杯〉的力量重新回歸的。”

    羅真搖了搖頭,一邊否定了伊什塔爾的說法,一邊卻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其實,我也不算是解決了提亞馬特,反而拯救了她。”

    拯救?

    這是什麽意思?

    眾人沒有能夠明白。

    見狀,羅真微微一笑,仿佛心情很不錯一樣,又很狡黠一般,如此說了。

    “就讓你們看看吧,別被嚇到哦。”

    說著,羅真衝著自己的身旁開口。

    “出來吧。”

    此話一出,羅真的身邊,幻霧開始搖曳了起來。

    這是從者從靈體化的狀態實體化時產生的動靜,對於眾人來說都不陌生。

    看到這一幕,眾人還以為,羅真是讓阿蒂拉出來。

    可是,下一秒鍾,出現在眾人眼前的身影,令得所有人瞳孔一縮,麵色大變。

    “什...!?”

    “怎麽會...!?”

    “不可能!”

    吉爾伽美什、伊什塔爾以及西杜麗等人就通通都震驚不已的失聲了。

    連瑪修等人都震驚不已。

    隻見,在幻霧中,那道充滿著母性及慈愛的身影就緩緩的出現。

    白皙美麗的肌膚。

    曼妙窈窕的身姿。

    粗壯有力的大角。

    內含星海的眼眸。

    出現在眾人眼前的這道身影,不是提亞馬特,還能是誰呢?

    就跟第一次現界的時候一樣,提亞馬特恢複為了女神之姿,雙手雙腳也被拘束繩給束縛了起來,懸浮在半空中,腳下還有一片黑海在翻湧。

    但是,那片黑海卻僅限於提亞馬特所在的方圓一公尺的範圍,絲毫沒有擴展的跡象,提亞馬特亦沒有遵循本能對大地進行侵蝕,隻是像這樣靜靜的懸浮在那裏,看著眾人,似在看著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可憐又可愛的孩子們一樣,充滿傷感,充滿憂鬱。

    隻是,當提亞馬特的目光轉至羅真身上時,裏麵流露出來的又隻剩下濃鬱的愛和柔和。

    “這...這...”

    看著這場景,包括吉爾伽美什在內,所有人就又是震驚,又是驚愕,又是不知所措,又是難以置信,根本不知道該做出什麽反應才好。

    羅真當然知道眾人會震驚得無以複加。

    可這就是現實。

    “打從一開始,我就不想打倒提亞馬特,隻是想讓提亞馬特恢複為女神,恢複到原狀而已。”

    羅真這麽說了。

    “雖然這樣不能解決問題,即使提亞馬特被封印,恢複原狀,她的本性及特性依舊會讓她的力量侵蝕這片大地,替換整個生態環境,根本沒辦法抑製。”

    可是,提亞馬特自己沒辦法抑製,不代表羅真不能幫她抑製。

    “我有跟你們說過絕對契約吧?”羅真看著眾人,笑了笑,道:“隻要是和我締結了絕對契約,那麽,不管是誰,都會化作純粹的記錄,刻進我的靈魂裏,絕對無法違抗我。”

    這樣一來,事情不就簡單了嗎?

    “隻要我和提亞馬特締結了絕對契約,那憑借契約的束縛,我完全可以給她下命令,抑製住她的本能,讓她變成對我唯命是從的使魔。”

    這就是羅真的打算。

    羅真就沒有想過要打倒提亞馬特,隻是想和她締結絕對契約,讓她和阿蒂拉一樣,成為自己的使魔,得到救贖。

    “雖然締結這個契約的前提是對象必須把我放在內心的第一位,照理來說,提亞馬特應該不滿足這個條件,可對於恢複為女神的提亞馬特來說,人類即是她理所當然該抹殺的對象,卻也是理所當然該去愛的對象,不管從好的意義上還是壞的意義上,身為其孩子的人類就都是提亞馬特心中的第一位,我自然亦是其中之一,且因之前的因素,在提亞馬特的心中應該比一般人類特殊不少。”

    如此的話,便有空子可鑽了。

    羅真就是在賭。

    賭自己和提亞馬特絕對契約的條件能不能滿足。

    而結果,羅真成功了。

    “絕對契約的好處就在於,一旦條件滿足,就算沒有經過對象的同意,照樣可以締結契約。”

    於是,羅真在使用〈傷己之繩〉封印了提亞馬特,讓提亞馬特恢複為女神以後,當場發動了絕對契約,將提亞馬特化作記錄,刻進自己的靈魂裏。

    也就是說...

    “我已經收服了原罪之獸,收服了人類之惡。”

    羅真這般宣言。

    “人類的危機也就解除了。”

    就是這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