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規則你們也差不多了解了，我們會按照你們等下在舞台上的表演進行評定考核。”陳麟放下提詞卡，抬眸望向金字塔看台上前九位女生開口道，“既然你們選擇了1至9號，想必是對自己的實力有著強大的自信，接下來就由你們首先上台表演，先去後台準備吧。”

    鍾南見此鬆了一口氣，跟前世《pro101》的規則完全相同，倒是讓她一顆懸著的心暫時安定下來。

    接下來錄製暫時停止，女孩們紛紛坐在位子上互相交流討論著，而座位號前九位的女生紛紛下台，前往後台準備。

    ——

    聚光燈再次照亮了舞台，整個金字塔看台也隨之安靜了下來，直到身著大紅旗袍的呂清央左右各拿著一柄紙扇緩緩走上舞台，清冷的絕美麵容仿若讓整個世界都失了色。

    還未等呂清央開口介紹自己，金字塔看台上的女孩們便已經主動為其歡呼尖叫，鍾南粗略一觀，為其瘋狂的迷妹們起碼占了一半以上。

    看著身旁稍稍清醒甚至雙眸流露出豔羨之色的陳詩雨，鍾南輕咳一聲好奇問道，“那個，她，很厲害嗎？”

    “已經不能用很厲害來形容了，”陳詩雨看著鍾南苦笑道，與鍾南相比，她有信心在自己這個擅長的領域壓過對方。然而麵對台上的呂清央，她卻連與之比較的勇氣都沒有。

    “按你們計算機的術語來說，她就是BUG、變.態、非人類……”

    聽著陳詩雨喋喋不休地用各類極度誇張的形容詞來描述舞台上的呂清央，鍾南有些驚愕，她沒想到陳詩雨竟會有如此大的怨念，而且從其言語中似乎陳詩雨與對方早已見過麵。隻不過鍾南顯然沒有閑心聽陳詩雨繼續說這些似是而非的話，於是連忙開口提醒道，

    “咳咳，計算機術語的BUG與變.態、非人類可不是同一個意思。”

    陳詩雨也迅速反應過來自己貌似語氣不太對，於是放平心態幽幽說道，“呂清央就像是遊戲裏的大boss，也是每個練習生心中不可逾越的一座高山。唱歌、跳舞、作詞、作曲，樂器表演，呂清央堪稱是全能練習生，雖然現在並非藝人，但卻比很多藝人還要有名氣。就這個節目的出道而言，呂清央隻有可能是C位出道，如果她沒有C位出道，隻能說明——算了，沒有這種可能。”

    ——

    另一邊，呂清央緩緩朝評委席的五人鞠了一躬。

    “老師們好。”

    “先介紹一下自己。”陳麟微笑道。

    “呂清央。”

    “……”

    陳麟幹咳了一聲，朝呂清央眨了眨眼問道，“沒了？”

    “再多都是多餘。”呂清央麵容平靜道。

    陳麟有些難以接茬，隻能苦著臉強笑道，“我很期待你的表演。”

    一旁的王鞠開口大笑道，“作為粉絲，能夠如此近距離接觸偶像，換作是我肯定就要上台求擁抱了。”

    陳麟無奈地看了一眼身旁這個大大咧咧的女人，隨後走上台撓了撓臉頰裝作一臉“羞澀”的模樣朝呂清央開口道，“作為你的頭號粉絲，能不能給一個擁抱？”

    呂清央紋絲未動，一雙清澈見底的眸子靜靜看著陳麟。

    陳麟有些尷尬，他覺得對方看著自己好像在看一個白癡，這讓他內心有些惱火，卻依舊壓著怒氣看著呂清央問道，

    “不可以嗎？”

    “我在想該用什麽方式來拒絕你的要求。”呂清央平靜道。

    “……”陳麟。

    陳麟黑著臉走下舞台，回到位子上時臉色陰沉的有些可怕，對呂清央的觀感亦是差了幾分，他剛才隻是打算借著王鞠的話做個樣子，也算是給這個叫呂清央的女孩一點福利，多幾個鏡頭總不會是壞事，然而卻未想到這女孩竟如此不給麵子，讓他一度下不來台。

    “她一直都是這性格，你別介意啊。”一旁的王鞠看著臉色陰沉的陳麟連忙附耳說道，“我還以為你是她粉絲她就不會太為難你呢，看來無論是與不是都是這樣。”

    陳麟聽聞這些後一臉懵逼，皺著眉壓低聲音詢問道，“鞠姐跟台上這個女孩很熟？”

    “你不是她粉絲嗎？”王鞠張大眼眸反問道。

    “我那不是開玩笑嗎，哎，等等，難道這個女孩很有名？”

    王鞠打量了一會兒陳麟臉上的困惑表情，確認其不是假裝後歎了一口氣道，“原來你還真不知道她啊，不過也對，你要是了解她剛才恐怕就不會上台自討沒趣了。”

    陳麟暗暗吐槽了幾句，剛才若不是王鞠慫恿他，他能上台熱臉貼冷屁股嗎？

    表麵上陳麟依舊裝作不解問道，“鞠姐，你就說她到底是誰吧，難不成她已經是藝人了？”

    “那倒還沒有，她現在的確是練習生，不過人氣卻比很多藝人還要高，微博粉絲更是突破了千萬。”

    陳麟聞言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早知道他出道了近六年粉絲也才不過勉勉強強過了千萬，想不到一個還未出道的練習生居然絲毫不輸於自己。

    “鞠姐跟她很熟嗎？”陳麟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算認識吧，不光我，靖哥也跟她認識呢。”

    聽到這句話，陳麟越來越驚訝，隻聽王鞠低聲解釋道，“別小看這個小丫頭，她可是厲害著呢。你應該知道夏國有很多唱歌比賽和舞蹈比賽邀我和靖哥去當評委，這小丫頭可是次次都拿了冠軍，而且不僅在歌唱和舞蹈，就我所知，她還精通許多樂器，在這些樂器的比賽上也拿了不少大獎。”

    越聽越玄乎的陳麟有些不可置信道，“她真有這麽厲害？”

    “這些百科上都有，你搜一下就知道這個女孩有多厲害了，”王鞠感慨道，“可以說她非常有潛力，隻是也不知道她怎麽會來參加這個節目，按理來說她solo出道才是更好的選擇，走女團這條路實在是埋沒她的才華，就算女團走到底了也不過就是那個樣子，比起solo藝人還是要差上許多的，也不知道這個小丫頭到底是怎麽想的。”

    ——

    “你說什麽，她做了十年練習生？”

    陳詩雨點點頭，相較於舞台上的女孩，這是她唯一感到自豪的地方了，若是給她十年，說不定能比呂清央做的更好。

    此刻舞台上的呂清央手腕低垂，紙扇旋即打開，纖細的腰肢微微扭動，扇麵仿若白色遊龍圍繞著呂清央盤旋，似乎是在為呂清央伴舞，而呂清央此時終於張開朱唇，婉轉悠揚的聲音從朱唇間傳了出來，微妙而動聽的歌聲在鍾南的耳旁來回環繞，讓她仿若一下子回到了古代，置身於秦淮河畔，看著那畫舫中一代歌姬載歌載舞，鍾南覺得自己終其一生也難以忘記今日這一幕。

    “她今年多大了？”鍾南深吸了一口氣，從震撼中回歸於平靜，看著呂清央白璧無瑕的麵容與那古井無波的清眸，仿若是世間最完美的雕塑。

    “二十二。”

    “二十二，也就是說她十二歲的時候就已經在做練習生了？”

    陳詩雨沉默著點了點頭。

    鍾南不由感慨道，“古有十年磨一劍，今日看到了她的舞台，恐怕藝人走到巔峰就是這個樣子了吧。”

    ——

    呂清央纖白的食指輕彈，兩柄紙扇旋即合攏收起。

    看著舞台上比星光還要奪目的呂清央，陳麟剛才心中的那些不滿也隨風而去，他已然能夠肯定未來的娛樂圈必定會有呂清央的一席之地，而他現在隻不過是個在二線苦苦掙紮的明星罷了，至於未來，他已經不作想了。

    “A吧。”

    “嗯，就A了。”

    “你還沒評完嗎？這有什麽好想的？”齊姚看向一旁的王鞠說道。

    “馬，馬上就寫完了。”

    王鞠微蹙著眉頭，話雖這樣說，但實際上她又不知該如何下筆評定，她可是記得剛才陳麟與呂清央之間的矛盾，說來也都是怪她，若不是她開玩笑，也不會有此一出。本來按呂清央的表演就算給個不存在的S都不過分，隻不過考慮到陳麟的感受——

    “鞠姐，還沒寫完嗎？”

    “已經寫完了。”王鞠邊回答著陳麟邊快速在紙上的歌唱與舞蹈兩欄分別寫上了評定，隨後將紙遞給了陳麟。

    看著紙上的兩個大寫的字母B，陳麟隨即明白了王鞠內心所想，隨後微微搖頭苦笑著，他看上去有那麽小心眼嗎？

    然而緊接著陳麟卻將紙張合在一起，朝台上的呂清央微笑道，“你猜猜你是什麽等級？”

    “A。”

    “看來你倒是挺自信的。”

    呂清央又是靜靜看著陳麟，不作回答。

    早有了心理準備的陳麟露出了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看著呂清央說道，“你的舞台已經非常成熟，甚至在我看來已經找不到任何欠缺的地方了，靖哥，鞠姐，你們有什麽要說的嗎？”

    “不得不說看清央的每一次表演都是一種享受啊。”曲靖感慨道。

    “而且不光是享受，還有新的驚喜，就像今天的扇子舞，讓我流連忘返，仿佛在做夢一樣。”王鞠笑著道，“我已經沒什麽可評價的了，反正我是做不到這種地步，說實話，我都在懷疑我們還有什麽可以教她的。”

    齊姚則站起身看向身後金字塔看台上的女孩們開口道，“成熟的藝人就該是這個樣子，如果你們能夠做到她這樣，你們一定可以出道。”

    陳麟聞言不由無奈地搖搖頭，若是像呂清央這樣才能出道，他當初一定選擇改行。

    不過對於呂清央剛才的完美表演，他終究是無話可說，甚至十分欽佩。

    於是陳麟笑了笑，看向台上的旗袍女孩發自肺腑說道，

    “恭喜你，等級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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