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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司正常的行政班,上班時間是朝九晚五點半,服務行業,不分節假日每天都一個樣,隻是忙與更忙的差別。

    顧嬋娟昨晚熬夜看了部很差勁的電影,早上起得有些晚,來不及做早餐。把前一天送來的鮮牛奶倒進隻夠一個人份的奶鍋裏麵,又撒了些麥片藍莓幹及葡萄幹,放在火上小火煮著,她去洗漱。

    收拾好妝容,時間才八點多點,她站在廚房裏,慢悠悠地喝牛奶。

    門口有聲響,家裏一共就兩個人,除了她,隻能是她的丈夫宋軼岩了。不急著去確認,等牛奶喝完了洗過鍋子才出去。

    “要出去?”宋軼岩看了眼她的臉,“今天還要上班?”

    顧嬋娟回答丈夫,“我每周周六都要上班。”

    “哦,是麽。”寥寥的三個字,兩個標點符號,乏味的很,像他們的婚姻。

    宋軼岩在她經過身邊時候,單手臂攬住她的腰,在她唇上親了一下,輕輕一掃,“牛奶,還有剩的嗎?”

    “沒有了,我以為你會吃過才回來。”宋軼岩昨晚值班沒回來,按照往日習慣,他會在外麵吃過飯再回來補覺。

    “生活,總該有些變數。”宋軼岩放開她,他脫外套,“不然,多麽無趣。”

    不知道他說的無趣,形容的是生活還是他的妻子。顧嬋娟接他的外套,搭在凳子靠背上,“我寧願,生活一成不變。”

    平日裏,她出門後,宋軼岩才會回來,兩個人好幾天都碰不到麵。

    宋軼岩去洗澡,其實在醫院已經洗過,隻是習慣到家再衝一遍,出來時候顧嬋娟還沒走,在房間裏對著鏡子穿衣服。內白外黑的職業裝,上長下短,黑色後開叉的短裙,她的腿伸在凳子扶手上,正在穿黑色絲襪。一米六八的身高,大部分長在腿上,小腿勻稱、白皙。

    宋軼岩加緊擦了幾下頭發,不至於再滴水,匆匆地掛在脖子上,他從身後擁住顧嬋娟,鼻子湊到她脖頸間。顧嬋娟頭發是盤起來的,露出優美的脖頸,脖子上帶著一條款式簡單的項鏈,不是什麽值錢的材質,好像是銀的,兩枚扭曲在一起的圓圈,她總是喜歡這種複雜的圖形。

    “別動。”顧嬋娟被他撞得往前栽了一下,沒摔倒,因為他抱著她的腰,“上了一個晚上的班,你不累嗎?”

    “回來的時候累,現在不累了。”宋軼岩咬住她的項鏈,“這條項鏈,你是不是戴了很久了?”

    “那條斷了,這個是我上個月新買的。”顧嬋娟站不穩,她推他的頭,手掰他結實的手臂,“累了就去睡吧。”

    “好。”宋軼岩彎腰把顧嬋娟攔腰抱起,走了幾步就到了床邊,故意使力把她拋到床上去。

    著力前,顧嬋娟先想到的是,頭發如果亂了、衣服如果皺了,她上班肯定是要遲到的。她一點不覺得丈夫的行為是件有趣的事情,爬起來,看著站在床尾寬肩窄腰的丈夫,她有些不耐煩,“你自己睡吧,我去上班了。”

    宋軼岩不肯放她,他壓住她,鼻子蹭著她的頜骨,“你也不準走。”

    他的眼神、他的呼吸,都不如他的動作直接。其實,宋軼岩平時是個十分冷靜自持,用別人的話來形容就是有點高冷男神範的人,他在人前是這樣,在顧嬋娟麵前也沒好多少,話不多、不知冷、不知熱、不體貼。為數不多稱得上溫柔的時刻,就是現在這樣。

    顧嬋娟攔住他伸進裙子裏的手,“我得去上班了。”

    “工作重要,還是我重要?”宋軼岩麵對麵地問她,學著霸道總裁的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口吻。

    宋軼岩剛洗過澡,頭發還濕著,比著數十年前,五官變化不大,隻是輪廓褪去青澀變得剛毅。如果換成別的女人,麵對如此秀色可餐的丈夫,回答可能都是後者。

    顧嬋娟卻偏是那個不識趣、不懂風情的人,“工作。”

    宋軼岩在她側臉上輕輕吻了一下,有些沒興致,“果然。”說完他翻身滾到另一邊,拉過被子蓋住自己,去睡了。

    顧嬋娟是個女的,是個女的,就算再金剛不敗也會心軟耳根子軟,她也會覺得剛才的回答挺傷人的,心知肚明是一回事兒,該哄哄還是哄哄的。

    常有人形容不會變通的男人,是鋼筋直男,那麽顧嬋娟應該是鋼筋般的女人,她不會撒嬌,她隻會硬邦邦地說,“你醒了自己做點吃的吧,我走了。”

    宋軼岩躺著,沒回她。

    顧嬋娟收拾好準備出門時候,又想起手機沒拿,回臥室。宋軼岩仰麵躺著,雙手墊在腦後,正看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麽,挺入神的。

    “你的工作就那麽重要?”宋軼岩看著她繞著床找手機,好奇或者是有些不滿地問她。

    “工作,是十個人競爭一個崗位,存在競爭就有變數,可你不會變啊,我相信你。”顧嬋娟是個聰明的人,無論智商還是情商都遠遠超過及格線,她能應付於各種難纏的情景與客戶。在外麵,她扮演的角色是骨幹、精英,可在宋軼岩麵前,她卻變得懶惰,像她說的,她和宋軼岩認識有十多年了,太久了。

    婚姻和工作一樣,沒了競爭力沒了新鮮感,就成了一份頤養天年的閑職。

    顧嬋娟是這樣的狀態,宋軼岩同樣不上心。不過,他們默契地不過問,比如顧嬋娟從來不會問宋軼岩,昨晚是真的值班了嗎?是真的值了一晚上的班嗎?比如宋軼岩從來不問顧嬋娟你今天累嗎?你今天開心嗎?

    他們連知心的朋友都不是,更別提做知心的愛人了。

    宋軼岩把手機遞給她,“宋太太你太樂觀了,你的丈夫才三十歲,你這麽餓著他,就不擔心他找其他人嗎?”

    “你會嗎?”

    “不會嗎?”

    “那等真有那麽一天,我們再來聊這個話題吧。”顧嬋娟問他,“宋先生,我能去工作了嗎?”

    “可以。”宋軼岩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祝你工作順利。”

    “謝謝。”

    氣溫升高、上半年假期增多,對旅遊的需求增加,旅遊業即將迎來旺季。顧嬋娟是國內計調這邊的經理,相比較旺季的忙碌,旺季到來之前的這段時間工作量反而是更大的,不僅要熟悉a市客源市場和消費需求,還要提前做好各方麵的預定工作,比如地接社、機位、車位、酒店等。

    十一點時候,外聯部的蔡鑫磊來計調部找顧嬋娟,“顧姐,你這會兒忙麽?”

    “怎麽了?”計調部與外聯部工作來往還算頻繁,但按職位來分,蔡鑫磊比顧嬋娟崗位還要高一些,更何況他們同歲,稱不上姐。

    蔡鑫磊說,“我們那邊來了個客戶,想要製定私人路線,路線方案提了幾條。你們這邊的價格報上來,客戶看起來有些猶豫,你看看還有沒有其他辦法。”

    “這個客戶是?”如果是普通的客戶,如果價格不合適,走人就是了,也不必外聯部走這一趟。

    蔡鑫磊實話實說,“趙老的外孫女,福萊酒店老板的外甥女。”部門不同崗位不同,外聯部除了銷售製定路線外,還有就是與各大酒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店、景點、地接建立友好關係,而福萊酒店的優惠能談下來,是蔡鑫磊能坐上經理的重要原因,更何況是趙老,旅遊這行多少人巴結著。

    “客戶有什麽要求?”顧嬋娟問。

    蔡鑫磊說,“顧姐,您要是不忙過去一趟吧,和她當麵把價格和最優路線說清楚,她說認識你,你們熟人更好說話。”

    計調起到的是中軸承接的作用,並不用接觸客戶,顧嬋娟想著人既然開口說了,就過去一趟,更何況,認識她?

    在一樓大廳的客戶接待區,被蔡鑫磊引著,顧嬋娟看到一個女人的背影,長發、淺色背帶褲、腳上踩著雙運動鞋、紅色的小包,年齡應該不大,看起來挺有朝氣的。

    蔡鑫磊去接水,顧嬋娟走過去,“你好。”

    坐著的人站起來,的確很年輕,二十歲出頭吧,笑起來甜甜的,“顧姐姐你好。”

    “我們認識?”顧嬋娟記性很好,她應該是不認識這人的。

    女孩歪著頭,調皮地說,“我認識你,你不認識我,而且,我們還有特殊的淵源呢。”

    顧嬋娟聽她說得玄乎,既然這人不願意說,她也不喜追究,“你的旅遊計劃的人數是多少?對住宿、交通工具有沒有什麽要求?”

    女孩愁苦不堪的樣子,單手托頭,“我還沒想好呢,而且我還沒對男朋友說。我們談了很久了,感情穩定,可他一直沒向我求婚。”

    “嗯。”顧嬋娟提了幾個旅遊的愛情聖地,都是熱門地點。

    女孩聽了就搖頭,“廈門還行,但那是他和他太太拍婚紗的地方,我不想去。”

    “他結婚了?或者他結過婚?”顧嬋娟聽出來什麽。

    女孩點頭,並且好奇地看著顧嬋娟,“他就快離婚了。他和他太太高中開始談戀愛,已經結婚四年,可是他並不愛他的太太了。”女孩問顧嬋娟,“顧姐姐,如果你的丈夫,他不愛你了,他愛上別人了,你會放過他、願意成全他嗎?”

    “這個假設不存在。”

    “不到入棺入土什麽都不是一定不會變的,不是嗎?”女孩甜甜地笑,語氣有幾分肯定,像是故意拋出這個問題給顧嬋娟,“如果真有那麽一天呢,你的丈夫不愛你了,請你放過他,你會嗎?”

    顧嬋娟皺眉,對這樣咄咄逼人的追問,她感到很不爽,臉上仍是笑著聲音卻冷淡,“我對我的丈夫,和我們的婚姻,有絕對的信任。”

    若說年齡,顧嬋娟可能不若這些更年輕的小姑娘活力四射,可她有她的優勢,就是舉手投足間的自信。自信,讓她精神飽滿、情緒高昂、熱愛自己、享受生活、喜怒不顯於色,這是成熟女人高貴的品質。

    路線不滿意、價格嫌高,自然談不攏,可這女孩也不煩惱,笑嘻嘻地揮手,“顧姐姐,我還會再來的。”

    蔡鑫磊感歎,“現在的孩子都怎麽了,這麽年紀輕輕的,就喜歡上有婦之夫。”他又問,“你們的婚紗照是在廈門拍的吧?”

    “嗯。”

    “真巧啊。”蔡鑫磊收拾桌麵,說。

    作者有話要說:  敏敏開文啦,需要熱辣辣的關愛~~啾咪~~

    如果喜歡請留下花花和腳印呀~~愛你們~

    ps:看過敏敏文的親們應該能猜到,這絕對不會簡單隻是一篇關於離婚又複婚的婚戀文呀~~腦洞絕對史無前例的大,章章有驚喜~包君滿意看文愉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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