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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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天賜氣了一宿,作業忘在了花年的房間也懶得去拿,第二天直接和老師說忘帶了,老師都信得過這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所以都沒有說他。

    然後花年趁著課間雲天賜去廁所,把他的作業塞進了他的抽屜裏,雲天賜回來看到了,試著翻了翻作業本裏頭,沒有發現道歉的紙條。

    看來這廝還不覺得自己錯了。雲天賜更窩火了,偏偏下午忽然來了大姨媽,進廁所的時候看到內褲上的血立馬懵了,於是趕緊反身去看校褲,果然沾上了一些。

    好在他已經換上了秋季校服,深藍色的布料看著不顯眼,寬鬆的上衣也能掩住一些屁股,所以趁著上課鈴響走廊裏沒什麽人了才飛快的往教室跑,從後門進去,心驚肉跳的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了。

    拿起書包翻了翻,在隱蔽的夾層裏找到了他媽媽藏的衛生巾,雲天賜偷偷摸摸的塞進了褲兜裏,硬生生坐了一節課不動,然後等下課立馬往廁所走,身子微微往後,讓後麵的校服盡可能的擋住自己的屁股。

    在去廁所的路上,雲天賜心都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好不容易進了廁所,裏麵占了一個隔間開始搗騰,聽到外頭男生進廁所的聲音也怕的不行,撕包裝袋的時候都小心翼翼的不發出聲音來。

    這都什麽事啊……雲天賜想哭,都不想上課了。

    但他還是堅持著熬到了放學,特意等教學樓裏的人走的差不多了才背起書包離開。

    至於花年,早自個走了,兩人今早就沒有一塊兒上學。

    回到家以後,雲天賜拿出日曆算了算時間,他第一次來大姨媽是九月四號,今天十月二十一號,還隔不到兩月。

    醫生不是說自己體內的雄性荷爾蒙比較高嗎?為什麽間隔這麽短?雲天賜煩躁的看著日曆,他本來希望三四個月才來一次的。

    他扔下了油筆,歎了口氣,開始做作業。

    期間時不時扭頭看對麵的房間一眼,落地窗雖然開著,但窗簾拉著,風把那兩層的深藍色窗簾吹的微微晃動,暖光的燈光忽隱忽現。

    那家夥也在做作業嗎?還是……在和韓幸玩遊戲?

    應該是在玩遊戲吧,他們昨天約好了的。

    神煩。雲天賜於是站了起來,走到陽台上拿起衣杆去撩對麵的窗簾,衣杆很長,雲天賜伸長了手能撩到,等悄悄撩開一點,果然看見花年坐在電腦前麵戴著耳麥在那兒打遊戲。

    他臉上還掛著淺笑:“韓幸,來,這個人頭給你,我堵著他了。”

    雲天賜直接把手中的衣杆飆過去,“咚”的一聲打在了電腦椅的背上。

    花年回頭,雲天賜對著他罵:“你去死吧!”

    然後溜了,把自己陽台的落地窗關上鎖死,憤憤不平的繼續做作業。

    五分鍾後又默默開了鎖。

    然而花年並沒有來找他,雲天賜觀察著他的q.q狀態,一直到十點都顯示“遊戲中”。

    他和韓幸玩了三小時。

    碧池。

    雲天賜決定這輩子都不理他了。

    好像花年也是這麽想的,他倆就一直冷戰了三天,不僅班上的同學發現他們鬧別扭了,連老師都察覺到了這兩人的異樣。

    有勸和好的人,但大多數都不在意,都覺得他們遲早會和好。

    而第三天的時候花年確實來找雲天賜說話了,卻不是為了他們倆的事,而是為了雲天賜大姨媽的事。

    雲天賜要去廁所換衛生巾的時候,發現衛生巾掉了,口袋裏沒有,隻有黑色塑料袋。

    塑料袋是雲天賜拿來裝換下來的東西的,雖然很惡心,但總不能扔在男廁所裏,這樣學校還不炸開了鍋?而直接扔坑裏又怕堵塞,所以他隻能這麽著。

    就很無奈。

    發現衛生巾掉了以後,雲天賜便緊張的回去尋,一邊裝著正常的樣子一邊注意著地下,但走廊上都沒有,等回到教室才發現是掉在教室最後麵的走道上了,整個班的人都在那個議論。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誰的衛生巾啊?”幾個喜歡玩鬧的男生笑嘻嘻的問道,看著班上的那十幾個女生。

    然而女生沒有坐在後排的,幾乎都坐在教室前排,一般她們要上廁所也是往前麵走前麵,因為廁所的位置靠近前門。

    隻有坐在後排的他們才習慣性走後門。

    班上的女生也在互相打量,有幾個顯得比較緊張,看來她們也是帶了衛生巾的,但看了下那包裝紙的顏色和花紋又都鎮定下來。

    那個不是她們掉的。

    所以沒人承認。

    而真正的物主雲天賜杵在教室門口不敢進來,心慌的厲害。

    “剛才誰走這裏了?”有好事的男生開始猜測,就很想找出衛生巾的主人來。

    然後又有很多個人開始加入了分析與猜測,男子高中生就是這麽無聊。

    應該說他們正處於對這種事情很在意的年紀。

    女生們全都不承認,男生也嫌棄的不去碰,本來有一個男生想撿的,然後立馬有人起哄的“噫~~”“哦——!”的叫,然後那個男生就一邊笑一邊退了回去。

    那片衛生巾就像一個汙穢之物,安安靜靜的躺在帶著灰塵的地上。

    雲天賜在這一刻很鬱悶,壓抑,難受,偏偏還得裝著樣子和其他男生一起看熱鬧,說笑。

    此時此刻,他覺得自己好虛偽,好可笑。

    他在和大家一起嘲笑自己。

    操。

    這時候花年忽然看向了雲天賜,雲天賜也注意到了,兩人對上了視線,雲天賜目光一閃,然後連忙移開了視線。

    “……”花年差不多懂了。

    於是坐在那兒的他,想了想,便站了起來。

    他在全班人的注視下撿起了那片衛生巾,然後扔進了垃圾桶裏。

    “行了,都回座位上,馬上就要上課了。”他說道,毫不在意的:“有什麽好稀奇的?”

    一直被猜測著的女生們都如釋重負,而男生們有些遺憾,但學業日漸繁重的他們也沒有再抓著這件事不放。

    雲天賜也慢慢的回到座位上坐下了,心裏的石頭終於落了下來。

    雖然知道大家都往女生那兒猜,但曾經大庭廣眾下校褲染血的他也是有幾率被猜到的。

    他感覺自己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然後放學的時候,已經三天沒有一起上下學的花年主動走到了雲天賜的身邊。

    “你的?”他問道,聲音放的很低。

    雲天賜看了他一眼,“嗯”了一聲。

    “哦……”花年摸了摸自己的後頸,莫名有些尷尬。

    默了默,又問:“後天就是運動會了,沒問題嗎?”

    雲天賜又“嗯”了一聲。

    他顯得有些安靜,花年看了看他,少年低著腦袋的樣子帶著憂鬱。

    不是以往那個雞飛狗跳的雲天賜。

    花年不由跟著安靜了下來,心軟了,本來想著要冷戰到雲天賜主動和自己道歉,但看著這樣的小夥伴沒辦法置之不理。

    “一起回家吧。”他於是主動示好,打算這幾天都陪著他。

    雲天賜點了點頭,仍是安靜的,連花年晚上去他的屋裏找他,他都懨懨的側躺在床上,眼睛盯著牆角,發著呆。

    他這樣花年很不習慣,於是躊躇了一會,小心翼翼的走過去詢問:“是不是不舒服?”

    雲天賜把眼珠子轉向他,盯著看,也不說話,花年於是又說道:“我可以讓我媽明天從醫院裏帶藥回來。”

    雲天賜又盯著他看了一陣,然後忽然抬起下巴撲過去,對著他的嘴唇就要和他接吻。

    花年被他嚇了一跳,然後下意識的……

    伸手擋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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