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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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雲翊和公主早早地就起床梳洗,趁著府裏所有人都還在夢鄉裏時就出門去。若是等到祖母嬸娘醒了,一番告別什麽的,肯定要費不少時間了。
公主道一應必要工具都已經準備妥當先行運到地宮外,所以雲翊也沒什麽好準備的。隻身著了常穿的玄色鑲暗紅金邊錦衣,長發用一根紅色發帶束起,再在腰帶上係上從不離身的雙鯉戲水玉佩,最後提上無爭劍。簡潔大方,沒有絲毫多餘的裝飾,卻有一分英氣逼人。
然而公主換完衣裳出來後,雲翊卻是有些傻了眼。公主一身白衣,纖塵不染,著的也是男裝,倒是沒有像雲翊一樣穿了裹胸,如此竟別有一番風情。如墨的長發沒有像往常一樣梳起繁複的發髻,也沒有多餘的點綴裝飾,如雲翊一樣將長發豎起隻別著祖母送的那隻玉簪,長衣領口處繡著靛色雲紋,脖頸上有一抹紅色若隱若現,最讓雲翊驚奇的是,公主竟也提了一柄長劍在手,整個人是說不出的英姿颯爽,卻又透著一股飄逸風流。
雲翊從沒見過這樣的公主,一時間竟失了神。眼神直盯著公主,像是要把她看透了。
公主察覺到雲翊的目光,眼波流轉間唇角微翹,問道:“駙馬,好看麽?”
“好看······”雲翊如被攝魂般不自覺答道,卻突然被自己的話語驚醒,忙移了視線,麵色赧然。這也太失禮了,大家同為女子,不應該心生嫉妒麽?怎會像那登徒子般直盯著人家看,實在是不應該。
眼神無處安放,正瞄到公主手裏的劍,隨口問道:“公主也會使劍麽?”
知她是為了故意轉移注意力,公主笑了笑,道:“嗯,過去為了強身健體習過劍術,不過,肯定比不得將軍就是了。”
雲翊無視了公主後半句話裏的打趣,對公主的武藝來了興趣,早就知道公主有些手腳功夫,卻不知道劍術造詣如何。
身隨意轉,雲翊迅速拔劍出鞘向公主欺近,公主麵色一凝也拔劍以對,堪堪避過劍鋒,公主反應過來,隨即快速出手,一道道劍勢如一張網般將雲翊困在其中,雲翊暗暗心驚,公主的劍招竟如此之快,試問雲翊可能也做不到如此。奈何屋內施展不開,否則雲翊也不會隻有招架之力。
又是一記右平刺,雲翊正要揮手去擋,卻突然瞥見公主臉上一抹狡黠的笑,劍勢已出,卻突然改變方向,改攻雲翊左臂,此時雲翊已回擋不及。
當公主心裏暗喜可以勝過雲翊時,雲翊卻將劍換至左手,且動用了十足的真氣,直接將公主的劍震飛出手。
一切隻在電光火石之間,雲翊完全是憑借自己多年習武的本能反應,施展完全後才後知後覺問道:“公主,沒事吧?”
公主轉身把劍重新握回手中,背對著雲翊沉聲道:“你說呢?”
糟了!怎麽忘了這位公主從來都是不肯吃虧的,這下可怎麽辦?
“公、公主,我錯了!剛才那個是意外······啊!”公主直接拿劍砍了過來,雲翊忙往旁邊躲去,這回雲翊可不敢還手,隻想著等公主砍累了,自然就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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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公主精力這麽好,完全不會累的感覺,直從屋內打到屋外,這樣下去不行!雲翊無奈,抓準了公主出手的瞬間,不躲反進,公主大驚,忙把劍鋒向外挑去,雲翊心底暗笑,趁勢抓住了公主握劍的手,略一施力,另一隻手便接過公主的劍,反執於手中,道:“公主,別打了,不然手要更痛了。”
雲翊一手捉著公主的手腕,是以兩人距離極近,雲翊說話時吐出的白霧都能蔓延到公主的臉上,公主臉色微紅,掙開雲翊的手,自鼻子裏輕哼一聲,頭也不回地向府外走去。
雲翊在後麵看著公主走出去,終於鬆了一口氣,公主的報複心太強了,自己這算是逃過一劫吧······想到公主被自己誤傷的手,雲翊手臂一陣發涼,公主的手應該沒事吧,不然也不會這麽輕易地就放過自己才對······
府外,穆嵐已經牽著三匹馬在外等候,君子六藝,雲翊覺得公主雖為女子,但沒有不精通的。本來見公主養尊處優,身形柔弱,手上也不見習武之人常見的厚繭,雲翊以為公主隻是個假把式,剛才才知道,公主是真的厲害,區區騎馬,自然是難不倒公主殿下的。
可惜,雲翊猜錯了。
隻見公主對著那匹棗紅色的高頭大馬皺了皺眉,倒也沒說什麽,自顧自收韁,拉馬,踩蹬,上馬。一連串的動作也算是流暢,但那姿勢著實不太好看,像是一個身高不夠的小孩子在爬牆一樣。旁邊的穆嵐忍著笑,抿著嘴望天,雲翊背過公主,裝模作樣地在整理馬鞍,但那一抖一抖的肩膀怎麽看都很明顯。
公主臉上也有幾分窘迫,麵色微紅,佯怒道:“做什麽?還不快走!”
隨即兩人都忍了笑,雲翊特意牽著馬到公主麵前,為公主展示了既標準又優美的上馬姿勢,公主氣不打一處來,又不能明著說什麽,恨恨地驅馬向前走,心裏卻是暗暗記下了一筆。
三人出來得早,都還沒有用過早飯,便在長樂京裏早開的早點鋪子裏買了幾個包子,公主本有些嫌棄,但看著雲翊與穆嵐都吃得頗香,便也嚐了一個。
唔,味道還可以······
茂山不隻是一座山而是一片群山,雲家軍便駐紮在離山口最近的一個山穀裏,而地宮卻是在群山之中。本來自長樂京到茂山騎馬不過一日的路程,若是趕得快,大半日便可到達。但是山路難行,若是直接往地宮去,免不得要在山中露宿一晚。因此公主便決定先到雲家軍駐地歇一晚,明日再往地宮去。
穆嵐卻道:“既然要在外麵過一夜,不如去嚴華寺罷!反正是要路過的,順便祈個福,保佑我們諸事順利。”
雲翊看著公主,公主點了點頭,雲家軍中畢竟人多眼雜,地宮之行自然是越秘密越好,“也好,我們便去寺裏借住一宿罷。”
於是便策馬往嚴華寺趕去,傍晚時分,三人終於看到了寺門,嚴華寺不像長樂京附近其他寺宇般建在山上或是在密林中,香客們無需走上大半天便可見到,佛門清淨之地卻建於此處,倒有些大隱隱於市的意味。
向住持方丈說明了來意,三人便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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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嵐把馬匹安置妥當,便要到前殿去拜佛,雲翊和公主別無他事,便也隨著她一道,給佛祖上了炷香,又捐了些香油錢。長樂京周圍寺宇頗多,嚴華寺也算不得什麽大寺,但據說護身符什麽的卻是十分靈驗,因此香火也很是旺盛。即便已是日落時分,偏殿裏求簽解卦的人還是絡繹不絕。
雲翊向來不信鬼神之事,奈何穆嵐卻是衷於此道,直嚷著要去為此行算上一卦,趨吉避凶,公主卻是無可無不可,沒有發表意見望著來來往往的人思考著什麽。
雲翊受不了長時間的等待,和穆嵐公主道了別,到廚房叫晚膳去。中午雲翊三人都隻吃了自備的幹糧就清水,淒冷非常,原想著到晚上能吃到一口熱飯,但誰知竟已過了用膳時間,廚房裏隻剩下些米湯涼菜,雲翊心裏不禁暗怪穆嵐誤了時辰。
沒辦法,尋得方丈師父的同意,雲翊便用了所剩不多的食材,重新點灶生火,給自己還有公主穆嵐作晚飯。
在廚房忙活半晌後,才把一道道菜端回客房的桌上。眼下正值寒冬,佛門又不見葷腥,廚房的菜式實在少得可憐,雲翊翻來覆去也就找到了幾顆大白菜,幾根蘿卜,還有幾塊豆腐豆幹。饒是如此,雲翊還是做出了四菜一湯來:香幹豆腐、清蒸白玉佛手、炸蔬菜球、白菜燉豆腐、翡翠豆腐湯。因著食材原因,這些菜都隻算是簡化版了,不過也比啃幹糧灌清水強多了。
雲翊擺好碗筷,便準備去前殿尋她們去,這兩人倒是就像算準了一樣,還沒等雲翊出門,就尋過來了。
“啊呀,好香啊!我聽說已經過了晚膳的時辰了,就知道將軍大人不會虧待我們的肚子的!看看,還挺豐富的!”穆嵐閉著眼睛聞著香味就推門進來了,說話間已經湊到了桌子旁。
公主看到這一桌子菜也有些吃驚,“這些,都是你做的?”
雲翊一邊按下穆嵐要動筷子的手,一邊對公主點點頭,“是,沒什麽食材,便隨便做了些,公主先嚐嚐看吧。”
公主臉上露出讚許的神色,也坐到桌邊,夾起一個蔬菜球送入口中,仔細咀嚼起來。雲翊心裏還是頗為緊張,畢竟公主是吃慣了山珍海味的人,自己的手藝不知能不能讓公主滿意。
淡淡地放下筷子,雲翊的心也跟著往下一沉,下一刻公主嘴角揚起,明眸裏似是驚喜,道:“沒想到駙馬還有這等手藝,嗯,確實不錯。”
雲翊鬆了口氣,也在旁坐下來,開心道:“那快吃吧,等下冷了可就不好吃了。”
“那你剛才按住我的手作甚?”穆嵐不滿地開口道,邊說著又往碗裏盛了一大勺湯。
雲翊無奈的瞪了她一眼,公主還沒吃呢,你就敢動筷?雲翊心裏又有些奇怪,穆嵐雖然在軍中多年,行事作風都有些隨意,但該有的禮節一概不會馬虎,今天怎麽對著公主卻也如此放肆?難道公主和雲翊真的發生了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存稿是連續寫的,所以現在發上來的章節斷章會斷的比較突兀,請諒解,我盡量斷的自然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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