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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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媽媽明天真的會回來麽?”一個小女孩向著一個隻比他大了一歲的哥哥問道
這個小女孩叫萱萱,她今年五歲,卻有著先天性的血癌。在她的童年裏,隻有吃不完的藥、一個豪華的“牢籠”和一個離家出走的神秘媽媽,唯一見過的最美麗的事物就是眼前的這個親哥哥和窗外的那一片藍藍的大海。
而這個小男孩的名字叫星星,僅有六歲,卻有著不符合年齡的成熟。他笑著對妹妹說:“嗯,媽媽已經告訴我了,她明天一定會回來的。”
即便他知道:媽媽已經死了,死因就是血癌。
萱萱開興地笑了。
不久之後,興奮了許久的萱萱睡著了。
星星望著萱萱歎了口氣,不止一次在心想為什麽有血癌的是妹妹而不是他。繼而轉身麵向大海在心裏默默說道:妹妹,早點好起來吧,媽媽已經死了,我不要再麵臨與你的生死離別了。
這天,星星又一次被一個醫生用一根棒棒糖隨意地打發了。
晚上,他站在窗前,望著大海歎了一口氣。
“沉入悲傷之海中淹沒淚水的眼眸
淡藍色掙不開的桎梏
會就因循著劫數墮入時光的深處
任由何人也找不到的縫隙出路
我應該尋向何處踏上怎樣路途
一道亮光乘著海風抵達我眼中
伸出手好像可以觸及海水的記憶
卻被海浪棄若敝屣走失的光影
那究竟是什麽還未被竊取的寶藏
既溫暖又眩目……”
一陣悠遠的歌聲縈繞在耳際
是誰的歌聲?
星星四處尋找著。
海麵泛起了一陣淡淡的光,一名美麗的華服少女正踏著波浪而來,越來越近,那優美的歌聲又響了起來
“蜷縮在海底徹底隱藏自己
請你回頭將記憶葬身海底
無法成聲心情滿溢沉析出淚滴溶落的悲傷
下一個書頁你卻消失成幻影詠歎漏印的時光
深海少女追逐遷徙的船底
漩渦中擒住他的身影黑暗將來襲
深海少女伸出她的那隻手
微笑說你有星際之間最初賦予的溫暖色係
深海少女牽住手腕不離棄
歌詠著海水譜曲出那亙古的旋律
深海少女睜開淡藍色眼睛
抬起頭傾聽時代中從未出現過的鳴鼓的心
掙脫海心的引力身赴未來的邀請”
曲畢,少女穿透透明的窗戶,抵達了星星麵前。
她是誰?
星星在心裏想著
少女說話了,宛如天籟:“我是海中女神琉喀忒(te)亞,我可以實現你的任何願望,隻要你付出相應的代價”
“好,隻要妹妹好好活著,我什麽都願意做。”星星堅定地說
“你確定?我的代價可是很苛刻的,你五十年的壽命也隻能換你妹妹五年的壽命,這樣你也願意嗎?”琉喀忒亞問道
“才五年啊”星星遲疑了
見了這一幕,琉喀忒亞半嘲諷地道:“怎麽?不願意?”
“不!”星星忙說“我隻是覺得,五年好像還不夠萱萱去看完這個世界的。”
琉喀忒亞笑了,她說:“也可以啊,不過十年換一年”
“那我要讓妹妹活好多年,直到她把所有願望都完成”“可是你隻有六十年的壽命了”“那就全給妹妹吧”“可是你會死,就不能再見到妹妹了,這樣你也換嗎?”
說到這裏,星星突然沉默了,一段談話就這樣草草結束了。
琉喀忒亞等了一會,見星星並沒有回答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想:人類果然都是自私的,無論是外人還是親人。
這時,星星猛地抬起頭,道:“我希望妹妹能活十三年。”
琉喀忒亞心一驚,卻道:“你根本沒有一百三十年的生命,所以我拒絕,做這種事情是要遭天譴的,我可不想就因為幫助你而得罪命運三女神”
“求求您了,讓我做什麽都可以,我可以幫你做家務,幫你洗衣、做飯,總之做什麽都行,隻要妹妹能多活十三年”星星焦急的道,好似要哭出來了。
琉喀忒亞剛想要在一次拒絕,卻在無意間瞥見了星星淚光閃閃的雙眼,似乎想到了什麽,道:“好吧,如你所願,我給你妹妹十三年壽命,你則做我的仆人,但無法與你妹妹相見,而且無法投胎。順便說一句,我對仆人的要求很高。”
星星笑了,如同太陽般美麗,盡管琉喀忒亞很少見到太陽。
不論如何,琉喀忒亞帶著星星離開了。雖然,她並不需要像星星這樣一位年幼的仆人。
海底,琉喀忒亞女神的堡壘。
星星望著眼前的這一切:金碧輝煌的外殼裏麵燈火通明,許多珍珠和海蚌的吊飾隨著仆人的進進出出而發出清脆悅耳的響聲。
走進了大門的第一眼,星星就看到了高高的階梯上有一個海螺狀的座位,它的美是無法用語言形容的,還有彩色的魚在整個宮殿徘徊,整個宮殿的內部之美已不是區區一個“美”字可以形容的了。星星望著這一切,心裏不住的震驚,原來在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麽完美的地方,仿佛這裏唯一缺陷就是站在這裏格格不入的自己。
琉喀忒亞看著星星的表情,心裏莫名的泛起了一絲從未有過的情緒,就是人類所說的驕傲嗎?嗬嗬,她在心裏默默地對自己自嘲了一番。
曾幾何時她也有了人類的情緒!
接下來的日子裏星星一直在“照顧”琉喀忒亞的飲食起居,名義上是星星在照顧琉喀忒亞,但實際上還是琉喀忒亞在照顧星星。
琉喀忒亞看著那張還帶著微弱稚氣的臉逐漸成熟,她開始在心裏生出了一個想法。終於,她找到了一個實現的機會——星星的九歲生日。
這天,星星剛服侍琉喀忒亞吃完東西,琉喀忒亞擦了擦嘴角,對星星道:“我帶你去見一見你妹妹吧。”
“真的嗎?”星星平靜了三年的雙眸終於有了一絲波動
“當然,我何時騙過你?”
到了約定的日子,琉喀忒亞帶著星星往海麵走去。
隨著頭頂的海水壓力愈發地輕,星星的心情也愈發的激動。
終於,到岸邊了,星星以最快的速度奔向了別墅並打開大門,憑著記憶推開了一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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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喀忒亞看著飛奔而去的星星,眼眸中閃過了一絲自己都未曾發現的欣悅。
“琉喀忒亞,你可真閑,居然開始管起人類的事了。”一個戲謔的聲音傳來,琉喀忒亞警惕地轉過身看向了來人——海神波塞冬。
“你來做什麽,我親愛的哥哥?”琉喀忒亞尖銳地問
“是那棟房子中一位可愛的小姐召喚我來的。”波塞冬若無其事的向身邊的石頭靠去
琉喀忒亞一驚,暗道一聲“糟了”立刻進入了別墅,果然看見了那一幕——萱萱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急忙念動咒語,將星星又帶回了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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