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都是文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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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囊暗解,羅帶輕分,女人身上薄軟衣料倏忽滑落,大片背肌在燭火輝映下蜜色流轉,綻放出攝人魂魄的美麗。
蕭歆然坐在榻上,見此情景,忍不住舔了舔唇角,自喉間生出一種難耐幹渴來。
見桌上杯盞,於是起身想飲一口清水。剛站起來,正在寬衣的人就微一偏頭,對她粲然一笑:“等不及了?”
“……知道就快些。”走到桌前,置杯倒水,一口入喉,卻嗆得連連咳嗽,瞪著女人滿是責備。
女人笑得開懷:“酒壯俗人膽。”
蕭歆然:“……”
或許是覺得女人說得有道理,她又飲了兩杯。酒量淺是三世不變的特點,於是酒香浮動間,朱色染上雙頰。
兩邊風情,此消彼長。
一層層褪盡繁複衣衫的女人,又取來一件薄紗,半遮了玉體。蕭歆然眯眼看她,撐著桌子晃了晃腦袋,身子卻陡然一輕,入了輕紗懷抱。
下意識剝開紗衣,掌心貼觸微涼肌膚,發出一聲舒適的歎息。
歎息還未落到實處,身子就被橫放榻上。
紅粉帳簾刷地一聲落下,霎時將不夠柔和的光線、不夠應景的色彩,統統隔絕在外。
蕭歆然繼續眯眼看著上方緩緩壓下來的人,芙蓉帳暖,襯得佳人每一分美麗都恰到好處。紗衣隨動作悠悠曳曳,蹭過她的臉頰眼瞼,又被她煩悶撥開,隻為看清霧裏花。
先是貼觸,再是壓感,最終女人手肘撐床,用自己的身子將她完全裹住了。
“蕭公子。”酥酥軟軟一聲含笑輕喚,大庭廣眾之下蕭歆然尚能穩住步伐,此刻床笫之間卻身子一抖,瞬間亂了呼吸。
女人一麵緩緩為她寬衣,一麵繼續保持了酥軟音調:“我的滋味,這些年,你是否懷念?”
“很懷念。”
女人忍俊不禁,伏在她柔軟的身子上輕笑:“也隻有在這種時候,才能見你如此誠實。”
蕭歆然臉一紅,偏開眸子,長睫如蝶翼般顫抖。
一身男裝遠比風塵女子的層層配飾好脫,一會功夫,春光乍泄。女人的手撫上她肩臂處的纖細骨骼,歎息道:“比上一世又瘦了……”
“上一世有人替我操勞,自然保養得當。”
女人吻上剛剛撫摸過的地方,唇舌愛撫,仿佛心疼萬分:“我來了,再不會讓你獨自操勞。”
顧及著她的身體情況,這一等待許久的夜晚,充滿著欲望的壓抑。女人將節奏放得很輕很慢,以溫柔愛撫為主,刺激挑逗為輔,但盡管如此,身下人還是輕易進入狀態,眨著一雙翦水秋瞳仰頭索吻,又拋卻矜持搖曳腰肢,催促著她緩緩而入的指尖。
過分的溫柔,導致兩人一貫的相處模式結束後,本該筋疲力盡的人,體力尚可,意猶未盡。
女人從她身上翻下來,把自己陷進柔軟被衾,攬她入懷溫存片刻,試問道:“你……還有什麽別的想法?”
蕭歆然唔了一聲,皺眉道:“買下這一夜,我花了很多錢。”
“所以?”
“所以,隻是這樣,不太值。”
暖帳中響起女人一聲輕笑。
手被女人牽了起來,細密的吻落在白玉指尖,勾起無盡遐思,讓人再難壓抑。蕭歆然效仿片刻前女人的舉動,翻身壓住伊人,低頭以吻封緘。
她一向善於點火,因為實在迷戀女人失控的模樣。她的伴侶心性堅定,善於隱忍,卻唯獨在床笫間,輕易就會被她迷了心智。
蕭歆然將這種現象,理解為自己魅力十足。
一吻之後,為求新意,她稍稍撐起身子,讓胸前兩處柔軟彼此輕貼摩挲。身下人似乎十分受用,眯眼吞咽了一下,喉頭微動。
她心癢難耐,低頭咬住了微動處的柔嫩肌膚。
女人偏頭躲她,她卻輕咬不斷,像隻頑皮的小奶狗,如何也不肯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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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sp; 喘息漸疾,女人忍耐著聲音的顫抖輕笑抱怨:“這總值了吧。”
小奶狗哼哼兩聲,終於停下動作,抬起頭來看著她,轉了轉眼珠。
女人失笑:“又在盤算什麽?”
蕭歆然勾起唇來,也不繼續點火,而是從女人身上翻身下地,拎過榻尾薄紗一披就出了帳子。
徒留女人躺在原地,腰酸腿軟,暖流滿腹,種種渴求皆是求而不得。
愈發學壞了。
女人望著帳頂的柳燕雙飛歎了口氣,唇邊卻是寵溺十足的弧度。
蕭歆然沒有讓她等太久,也果然沒有辜負她“學壞了”的評價。
她取來了筆墨,含著壞笑站在榻前,神情一如獵手看著自己囊中的獵物。
女人愣了半天,反應過來,趕緊扯過薄被將自己緊緊裹住,隻留一雙眸子警惕地望著她:“你幹嘛?”
蕭歆然見她這副模樣,愉悅至極。筆墨放在榻上,她跪上榻沿,膝行至女人身邊,雙手扯住被子輕哄道:“我見你房內少一幅字畫,如今由我來賜你墨寶,可好?”
女人連連搖頭:“不勞蕭公子費心了。”
蕭“公子”長眉入鬢,眼含秋波,漂亮得過了頭。含愁模樣楚楚動人,開口更是如珠玉墜地,碎在人心尖上:“素聞詩句中有‘金陵腿上逞歐書’,我也想嚐嚐這滋味,你可願,圓了我一點遐思?”
“……這些淫詞豔賦,你倒是讀了不少。”
伸過來的手暗暗發力,她無可奈何,隻能任人擺布。
被衾乍離,玉體橫陳。
薄薄一層宣紙鋪上來,微涼微癢,她一收小腹,腰上就被懲罰般捏了一下:“別亂動。”
墨香滿帳。
女人看著那隻研墨的修長玉手,覺得自己從未如此緊張過。偏偏某人動作不緊不慢,像是打定主意要吊她胃口。
“……歆然。”她暗暗咬牙,開口喚她。
蕭歆然慵懶抬眸:“嗯?”
“我覺得,我們來日方長,你也該給自己留點餘地。”通身氣派半分不剩,威懾的話,被她說得像是求饒。
“來日不可說,”蕭歆然提筆蘸墨,俯身湊近她,“還是及時行樂為好。”
言罷將輕吻落在女人唇上:“寫什麽好呢?”
女人牙關驀地收緊,一口咬在她唇上。她悶哼一聲,險些軟了腰肢,好在肘上力量猶在,不至瞬間被人奪了主動權。
這一口下去,倒給了她靈感。於是落筆潑墨,揮灑自如。
筆尖於宣紙上的力道變化,微妙地刺激著腰腹處敏感的肌膚。浸墨後涼意滲透,五感霎時集中於此,女人感到小腹處烈火叢生,似是要以自身溫度中和墨汁微涼,兩相對衝,讓她幾乎承受不住。
“歆然……枉我今夜對你……對你……”落筆力道驀然加重,女人咬唇隱忍,雙手攥緊被衾。
直到八個大字寫完,那句控訴才從女人緊咬的齒關中破碎逸出:“恩將仇報!”
宣紙離開腰腹,晾在一旁。更為柔軟溫暖的觸感貼上來,有靈巧細物輕撫某處泛濫成災。
索取,給予,百般疼愛,順理成章。
後來,佳人在懷中熟睡,女人才有功夫去看紙上的字跡。那是令當世名家都讚不絕口的書法,她的戀人,一向如此出色卓越。
然而內容……
山有扶蘇,隰有荷華。
彼此相通的心意,讓女人很快就聯想到後兩句:不見子都,乃見狂且。
到底誰才是癡於美色的狂徒呢?
女人垂眸看著蕭歆然絕美安靜的睡顏,一聲冷哼逸出鼻間。
然而,攬著心上人的懷抱卻愈見溫柔,愈見寵溺。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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