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包藏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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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芸生眼力極好,遠遠就看清了二人的相貌。見到二人的一瞬間,莫芸生本能的就覺得很厭惡。
二人的相貌很陌生,但是從穿衣打扮來看顯然不是島上的住民,莫芸生第一時間就聯想到,他這具身體父母所屬的無憂宮。
看到村裏有大人和小孩圍上去,莫芸生背著手臂,不急不緩地倒騰著兩隻小短腿,踱著步子來到村外。
莫芸生到來的時候,二人正在自我介紹。
隻見那青年男子笑如春風,語氣謙和地說道:“見過諸位,我叫武長生,這位是我的師妹叫吳真茹,我們都是來自海外。”
吳真茹接著道:“我們乘坐海船而來,但是遭遇到恐怖的巨獸,僥幸逃得一命,流落在島上,沒有想到還能遇到人族。”
聽到二人的名字,莫芸生雙眼眯起,心中警鈴大作。對於二人嘴上的說辭,莫芸生一百萬個不相信。
對於二人的凶狠狡詐,莫芸生還在肚子裏時就已經領教過了。這二人來村子,究竟想要做什麽?
這一個多月以來,莫芸生也不止一次的思考過,如果遇到這些害死他身體父母的人,他該如何麵對?
是為了那兩個可憐人複仇?還是就此罷手,當做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不過,當這兩人找到金村,莫芸生似乎已經沒有選擇了。武長生和吳真茹什麽都還沒做,但是莫芸生卻非常肯定,這兩人絕對會威脅到金村。
“你們來自海外!”村民們震驚!
對於海外,村民們隻是從族老口中聽說過那些悠遠的傳說。他們的先祖也是來自於海外,數萬年生活在海島上,從來沒有人走出過海島。
海外有無法逾越的黑色海洋與涵蓋天地的無盡霧靄,任何生物隻要觸碰到那灰色的霧靄便會皮肉消散,骸骨灰飛。黑色的海水隻沉不浮,哪怕一片海鳥的羽毛也無法承載。
可是這些人卻是來自海外!
村中有三位族老走出,聽到二人的話,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看到三位老人如此臉色,武長生和吳真茹沒有意外,一切跟他們預想的一樣。
“海禁終於還是開了,難怪最近上古凶獸出沒頻繁,祖器長鳴,折騰出這麽多動靜。”
“看來這海島平靜不久,祖器是在示警,隔斷萬古的禁忌將會複蘇,恐怖的災劫將會重臨大地。”
“大戰又要開啟了嗎?或許該啟用祖先遺留的傳承。”
三位老人先後開口,他們說的話更為古老,晦澀難明,偶爾有幾個可以推測的字節,似乎牽扯著大秘。顯然三位老者知道一些事情,但是不想透露出來。
武長生和吳真茹眼中不著痕跡的閃過一絲精光,很好的掩飾過去,沒有人發現。他們發現,這個村落與之前的村落不一般,可能他們要尋找的東西就在這裏。
“請他們進入村子吧,我們需要了解一下外界如今的狀況,才好做出判斷,啟用傳承事關重大,會引發難以預測的後果。”一位老者搖了搖頭,不讚同啟用傳承。
另外兩位老人蹙眉沉思,想到祖書中記載的恐怖異變,心情很沉重,默默點了點頭。
見到二人同意,老人這才對著武長生和吳真茹用島上通用的語言,說道:“兩位遠道而來,村子貧瘠,但是也能拿出肉食招待兩位,還請兩位村中一敘。”
“老人家客氣了,是我們師兄妹需要請求老人家庇護,島上凶險異常,我們人少勢孤,甚是艱難。”
武長生麵露驚喜之色。一旁的吳真茹聽到武長生的話也適時流露出悲苦的表情,表現的楚楚可憐,仿佛受盡苦難的模樣。
人群之中的莫芸生忽然覺得心中不安的感覺越來越重。
由他們別扭的說話方式可以看出,武長生和吳真茹也是剛剛學會島上的言語,他們原本的言語與莫芸生地球上母語相同。第一次見到人?騙鬼去吧!
沒有無緣無故的謊言,再加上莫芸生知道二人的前科,莫芸生可以坑定,這兩個人一定懷揣著什麽陰謀!
莫芸生默然不語,他不清楚二人的實力,對於什麽修煉他也一竅不通,不過從二人幹淨的衣著來看,能夠輕易地橫穿這麽遠的山林,他們的實力不容小覷!
與村民一起跟在族老和二人身後,聽著族老與二人之間的交流,心中思量該如何提醒村民們警惕二人,最好是把二人趕出村去。
“海島與世隔絕,不知如今海外是什麽狀況,貴客可否告知?”對於外界,族老們的了解還停留在先祖傳下的隻言片語,有許多的疑問,卻不知道從何問起。
“這……”武長生有些遲疑,不是他不想說,而是族老的問題太大,他不知道該從何答起。
“可有什麽不便之處?”
“沒有,隻是三言兩語難以說清,上古之後,天地二分,強如神仙之流飛升神仙界,天極星為人間界,諸多道統林立,局勢複雜。一年多前,神仙界下達神諭,賜下禁忌之物,讓下界道統借此探索海島,我等便是因此而來。”
吳真茹此刻媚態全部收斂,看起來端莊清純了許多,接著說道:“祖師曾經參與了數萬年前的大戰,但是大戰之後祖師便沒了蹤訊,上界前輩推測海島之上或許可以找到祖師消失的線索。”
“海島非天然生成,乃是數萬年前由諸多大能聯手造就,想來貴派祖師也是參與者之一,請教貴祖師名號。”族老隱約間有一些猜測,吳真茹口中的祖師多半祖書中有過記載。
“師祖道號逍遙子,名諱不是我等晚輩可以得知的。”武長生說出這個名號時,與吳真茹二人都露出無比神往的神色。
三位族老一陣低語,最終一位族老有些不確認地說道:“可是天長地久不老長春的逍遙子!”
莫芸生震驚!武長生提到逍遙子,莫芸生還沒有什麽反應,但是族老提到天長地久不老長春,莫芸生就不得不將這位逍遙子與他記憶裏小說中的那位聯係起來。
單是名字相同也就罷了,再加上這一字不差的看家功法,就不能用巧合二字來說了。
“你們可知道逍遙三老,天山童姥,無崖子和李秋水?”
村子裏隻有三位族老和武長生二人對話的聲音,其他人無論老幼都隻是跟隨在側,聽著這些他們不知道的隱秘,不曾想突然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忽然打斷了這場談話。
聽到這個獨特的音調,所有村民都知道說話的人是誰,第一時間就看向聲音來源的方向。
在一群蘿卜頭中,莫芸生隱隱站在十幾個孩子的首位。外表來看,莫芸生差不多三歲的樣子,上身穿著一件獸皮肚兜,下身圍著獸皮短裙,烏黑的發絲用草繩紮在腦後。
長得白白淨淨的,不像周圍其他的孩子一身古銅色的腱子肉。一雙大眼又黑又亮,宛若黑夜中兩顆耀眼的星辰,閃亮有神。
他人很小,周圍的孩子都比他高上不少,見到眾人把目光看向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拉過身旁的一個大孩子,擋住自己的身子。
“小猴子居然也會害羞,哈哈哈……”
村民們見到莫芸生的樣子,頓時發出轟然大笑,都不在意剛才莫芸生脫口而出提到的幾個人名。
莫芸生看向哄笑的眾人,連三位族老都露出笑容,同時注意到武長生和吳真茹臉上閃過一絲疑惑,但是現在也跟著眾人大笑。
不由在心中歎了口氣,村中人淳樸善良,與叢林中的野獸爭勇鬥狠,卻不會警惕身為同類的人。
也許是艱苦的環境讓他們習慣了把後背交給同伴,所以對於莫芸生,還有武長生這些身份不明的人居然沒有絲毫懷疑。
村中裏篝火燃起,婦人們在村子中央的空地忙碌,各家各戶拿出或風幹或熏製的肉條,風幹的放入一口大鼎中熬煮,熏製的則架在篝火上熏烤。
族老和青壯們邀請武長生二人進入了院子長聊,莫芸生這些小屁孩則被趕出了院子。
孩子們才不想與一群大人圍在院子裏聽那些亂七八糟的上古軼事,聞著空氣中彌散的肉香,撒開腳丫子就衝向了空地。
莫芸生無奈,也隻能跟在這些蘿卜頭身後。
“小弟弟真可愛,能不能告訴姐姐你剛才提到的那幾人是聽誰說的?”就在這時,吳真茹從院子中走出,幾步就追上了落在最後的莫芸生,用甜美的聲音問道。
莫芸生看著吳真茹暴露的衣著,不由暗自吞了一口口水,想他也曾血氣方剛過,雖然現在身體變成了一個小不點,但是那顆心還是屬某狼的。
不過,這種不純潔的念頭一瞬間就被莫芸生掐滅,他故意落後,不就是想要看看自己心中的推測會不會發生嗎?沒想到吳真茹居然真的找上來了!
村民沒有心機,但是見慣了電視電影小說裏的種種陰謀詭計、勾心鬥角,莫芸生的心思可沒有那麽單純,特別是對於這兩個,他心存惡感的人,他總是往最壞處去想。
莫芸生不是一個心機深沉之輩,他也從不認為自己能夠像小說中的主角那樣心智如妖,又或者氣運無敵。
在意識到自己身處一個近乎蠻荒的神話世界後,莫芸生沒有絕望,也沒有興奮,而是懷著感恩的心情去度過每一天。
村落之中的生活很簡樸,很單調,但是同樣很溫情,莫芸生不希望有任何不利於村落安全的危險出現,所以他會費心想要去保護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