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生與死的交界(四更了六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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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哎呦!”
自從不需要討好諸葛春日後,金昊對待諸葛春日再也沒有之前那樣客氣了,一巴掌拍在諸葛春日的後背上,壓低了聲音說道:
“小聲點兒,這裏多半是什麽恐怖生靈的巢穴,你大呼小叫的,若是驚動了那等存在,我們就完了!”
“屁!這麽一大片冥羅樹的存在,這裏就是一片死地!”諸葛春日明顯還沒有從震驚中恢複過來,有些氣急敗壞地喊道。
二人的如此大的動靜早就驚動了莫芸生,他先是粗略地掃視了一下四周的情況。
這是一片奇特的林子,一排排、一列列的同種樹木,很整齊,仿佛不是天然生成,而是有人種植,並且精心打理著。
樹體不是很高大,都在十幾米左右的高度,模樣有些類似於莫芸生記憶中的菩提樹,三角狀卵形樹葉,先端驟尖,顏色卻是灰褐色的。樹幹的表麵有一層如同野獸般的皮毛,很奇特。
魘獸的速度很快,就在莫芸生短暫的觀察時間內,已經衝出了幾裏的距離,而這時,莫芸生又有了新的發現,那就是周圍的樹木越發的高大了,已經超越了二十米的高度。
“這地方太詭異了,我們還是往回退吧。”
肉眼可以見到,前方的冥羅樹越來越高大,而且如此整齊的生長方式,給人像是某種存在有意種植的感覺,越發的讓人不安!
這種情況下,退走無疑是最明確的決定,然而,當金昊提出來之後,一向膽小的諸葛春日卻苦著一張臉,道:“已經晚了!”
“什麽意思?”莫芸生聽到諸葛春日的話,下意識地朝後方看了一眼,小臉微微發白,開口問道。
“一見冥羅,再無後路。”諸葛春日注意到莫芸生的舉動,幽幽地感歎一聲:“當真是邪異之地呀!”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林間傳來一串聲響,三人頓時全力戒備著,將目光投去。
“阿彌陀佛!”
伴隨著一聲嘹亮的佛號,淡淡的金色光芒從幽暗的叢林中透發而出,金光中,一匹與三人身下同樣的魘獸從樹林中走出。
在魘獸的背上,是一個身穿月白僧袍的光頭和尚。和尚年紀不大,估計也就是二十出頭的年紀,或者更小。
小和尚麵容俊秀,但是眉宇間卻透發著圓融和善的氣韻,金色的佛光映襯之下,宛若佛陀在世間行走。
莫芸生聽到一旁的諸葛春日在小聲嘀咕:“小雷音寺的一真,沒想到已經突破了藏氣境界,該死,我得抓緊了,要不然就落後太多了!”
“原來是玄天閣的春日施主,小僧一真,見過施主。”
“玄天閣和小雷音寺,還真是熱鬧!”一真和尚的話音還沒有落下,一個有著西方麵孔的青年人從另一邊走出。
來人一頭金發,周身有無數玄奧的符文流轉,顯得神異無比,在他的身後,同樣是一匹高大的魘獸,而魘獸的背上則是坐著一位同樣金發碧眼的女子。
女子麵帶白紗,寬大的白色長袍無法遮掩她玲瓏傲挺的身段,一身朦朧的白光流轉,一看便知道修為高深無比,給人聖潔高貴的感覺,與她身下的魘獸氣機迥異。
接連三隻一模一樣的魘獸出現,幾人都已經有了警覺,當下,所有人都從魘獸身上離開,而就在離開魘獸的瞬間,魘獸不再前行,而是聚在了一起,麵向眾人。
陸續有魘獸從林中走出,隨著魘獸一同出現的人都是當今東西大陸強大的勢力傳人。
東大陸這邊,除了已經出現的小雷音寺和玄天閣,還有當初與諸葛春日有過亂戰的劍穀,移山宗,花神閣以及莫芸生此行的目標之一無憂宮。
花神閣的修士是六位女子,為首的正是當初用七彩寶花與諸葛春日對戰的那人,被荒戟劃傷的腿部早已痊愈,一身白色繡花宮裝翩躚,宛如花中精靈一般靈動。與那位西方女子的聖潔氣質有著本質的差異,或許是因為所修功法的原因,花神閣的修士都顯得格外空靈。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在見到花神閣修士的瞬間,諸葛春日便忍不住大叫一聲:“蘇如是,果然是你這個小娘皮,你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如果說諸葛春日第一時間注意到花神閣的修士,那麽莫芸生和金昊第一時間注意到的便是無憂宮的武長生和他的兩個師弟。
沒有像諸葛春日那樣大喊大叫,莫芸生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而金昊更是直接,直接張弓搭箭,連招呼也沒打,粗大的黑鐵箭被一層血光籠罩,破空而去。
“鏘!”
武長生揮動已經修複的折扇,一隻寒冰箭與鐵箭碰撞,雙雙折斷,由此可見金昊的實力已經有所提升。
一擊未果,金昊沒有繼續攻擊,而武長生也沒有反擊,因為方才動手的瞬間,一股恐怖的氣機鎖定了在場的眾人,仿佛有什麽難以想象的存在注視這裏,一時間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
所謂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花神閣和無憂宮都是莫芸生一方的敵人,所以自然而然的結為同盟。
劍穀和移山宗的藏氣境修士已經被莫芸生吞噬,但是他們的人數最多,當初聯手偷襲金村有三十個藏氣境修士,他們那時便是以劍穀和移山宗為主的,後來所有的藏氣境修士全部死亡,聯盟卻保存了下來。
所以,足足近百個育髒境的修士,真的火拚起來,也抵得上一個藏氣境的修士。
相比較東大陸這邊的人多勢眾,西大陸那邊就顯得形單影隻了,有著諸葛春日這個活著的百科全書,莫芸生也知道了西方大陸那幾位的來曆。
最開始出現的二人,男子名為卡納,乃是西方一個神秘的族裔,傳說中的神裔法師,號稱最接近神靈的人類,體內流淌著神靈的血脈,可以施展恐怖的神語咒術。
女子是西方三神教的三位聖女之一,名為黛碧絲,可以借用神靈的力量,直接施展神術。
嚴格來講,二人都不能歸類為修士,他們力量的強弱一個是取決於血脈的進化程度,另一個則是靈魂的修煉,但是,二人的強大是毋庸置疑的。
除卻二人之外,西方大陸還出現了一位強大的魔法師和兩位修煉鬥氣的戰士,三波人同樣也是各自為陣,顯然,魔法師、戰士和神教之間也不是一起的。
“看來,在這附近活動的諸多勢力都被這些魘獸吸引過來了,越發詭異了!”
到了這個關頭,不用諸葛春日說,所有人都已經察覺到了這裏麵有著陰謀的氣息,這些魘獸很明顯便是暗中的存在放出去的誘餌,目的便是將他們這些人全部吸引到這片樹海之中。
一見冥羅,再無後路!
眾人已經沒了選擇,因為他們的來路已經消失,先前莫芸生下意識的回眸一瞥,便已經發現,他們來時的那片樹海被隔斷了,灰蒙蒙的,如同一幅被撕扯的殘破畫卷,驟然斷裂,變成了無法窺伺的黑暗。
已經沒有魘獸再出現,聚集在一起的魘獸似乎是完成了使命一般,黑色的鱗甲和血肉紛紛剝落,轉瞬變成了一具具森然的骸骨,下一刻無聲間被黑色的大地吞沒。
先前還可以聽到從遠處傳來的一聲聲獸吼聲,此刻也徹底消失,眾人仿佛離開了原本的時空,進入了一方獨立的天地。
莫芸生抬起頭,發現天空之中無時無刻籠罩的灰色霧靄居然消失不見,出現的是一輪巨大的太陽和蒼白的天幕。
陽光很燦爛,但是林子裏卻依然很陰暗,有一種陰冷的氣機彌散。
諸葛春日也有些驚疑不定,他熟讀各種秘典,知道很多常人不知的上古隱秘,眼前的場景越來越接近古籍中記載的情況,讓他心驚膽戰!
沒有魘獸的帶路,眾人的來路又已經消失,所以隻能繼續探索。卡納和黛碧絲先行一步,隻是走出了十幾步的距離,便從眾人的視線中突兀的消失,仿佛進入了另一個時空。
其他人也不做停留,很快原地便隻剩下莫芸生一行和一真和尚。
“春日施主,此地已無外人,小僧可否與施主結伴同行?”
“行了,你我也是舊識,在這個詭異的地方,多一個人便多一份力量,而且你是佛修,遇到一些特殊的存在,你還是很有用的。”諸葛春日見沒有外人在場,也不再遮掩,直話直說道。
一真和尚聽到諸葛春日話,慧亮的雙眼中浮現出一絲了然,默念一聲佛號,道:“阿彌陀佛,玄天閣不愧有經略天地之稱,施主見廣識多,想來對於眼下的情況已經有了見地?”
“是與一處傳說的秘境有些類似,不過,應該隻是某位大能仿造布置而成……”
“啪!”
莫芸生實在是無法繼續忍受諸葛春日裝逼的樣子,猛地從地上跳起,一屁股坐在諸葛春日的肩頭,伸出小手,用力地打在諸葛春日的額頭。
“少說這些有的沒的,趕緊給我解釋清楚!這該死的林子詭異無比,讓我很不爽!”
好不容易見到武長生,卻不能動手,本來就讓莫芸生積了一肚子火,諸葛春日這幅模樣完全是撞到了槍口上。
一真和尚目瞪口呆,他與諸葛春日雖然隻是打過幾個照麵,相交不深,但是有關諸葛家這位的傳聞可是聽說過不少。
諸葛家乃是東大陸最古老的家族之一,其傳承跟腳可以追尋到上古之前。即便在上古諸強並立的年代,諸葛家也是最頂尖的傳承之一。
如今,諸葛家的玄天閣雖然表麵上與大陸眾多一流勢力相差仿佛,但是同樣傳承久遠的小雷音寺,卻深知諸葛家的底蘊深厚,完全不是什麽劍穀或者無憂宮之流能比的。
花神閣雖然也有著大背景,但是本身卻是比不上諸葛家的,所以,麵對諸葛春日和花神閣之間的衝突,一真和尚果斷地選擇了與諸葛春日一邊。
諸葛春日作為諸葛家的嫡係,因為天賦驚人,一直以來都深受諸葛家長輩的寵愛,所以沾染了不少世俗惡少的脾性,而諸葛家上下卻絲毫不以為忤,這對家風甚嚴的諸葛家無疑是破天荒的,同時也證明了諸葛春日的受寵程度。
然而,此刻諸葛春日居然被一個半大的小不點兒如此對待,而諸葛春日居然一點反抗的情緒都沒有!這還是傳說中那個走馬遛狗,逛青樓不給錢,找人海賭輸了卻砸人場子的諸葛惡少!
莫芸生不知道此刻一真和尚的想法,同樣也不知道諸葛春日的風光過往,此刻他直接捏著諸葛春日能夠與豬八戒一拚的肥大耳朵,表情十分凶狠。
“疼疼疼!小祖宗,我說就是了,你撒開手!”莫芸生雖然身小,但是力道驚人,小手一捏,諸葛春日的耳朵便多出了一個青紫色的手印。
“趕快說。”
諸葛春日揉了揉已經腫脹起來的耳朵,齜牙咧嘴的,但是莫芸生就坐在他的肩頭,他又不敢發作,隻好認命地說道:“這要先從這冥羅樹說起……”
冥羅樹!一種傳說中的樹種,諸葛春日也是在族中的典籍中讀到過有關它的記載。
冥羅樹生存在死者與生者的交界處,單憑這一點,絕大多數人活著時便不可能見到。然而,這還不是冥羅樹最恐怖的地方,最恐怖的是,一株冥羅樹要生根發芽,必須需要至少一個神級生靈的血肉滋養方可。
神級!這是何等存在,要知道自從上古之後,天地二分,幸存的大能消失之前,煉化宇宙中的眾多大星構建出神仙界後,東西方大陸之上,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這個級別的存在顯露行蹤了。
天極星也就是現下的人間界,即便是生基境的半神存在,都已經是威震一方的超級強者,放到一些勢力中,是底蘊所在。
所以,在見到這麽一大片的冥羅樹後,諸葛春日才會那樣失態。而且這裏的冥羅樹都是整齊地生長著,自然狀態下絕對不會呈現出這樣的情況,這一點更加讓諸葛春日覺得不可思議。
有人故意收集神靈的屍骨,原諒諸葛春日用這樣的言語來形容,因為此刻他不敢去想象,有獵殺神靈造就這片林海的可能,單是前者,流傳出去就已經足夠駭人了。
在場的四人都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凡人,大家都已經接觸了修煉,即便是莫芸生和金昊都已經知道神級是怎麽樣的概念。
因此,當知道眼前的冥羅樹的特性之後,大家都被狠狠地震撼到了,無法控製地深吸大口的涼氣,周遭的冥羅樹仿佛籠罩著一層死氣森森的陰氣,冰冷的寒意直刺骨髓!
“這麽說,我們是在通往陰間的道路上。”莫芸生縮了縮脖子,如玉般光潔的肌膚上起了一層小褶子。
說到底,他的心態還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雖然經曆過這麽多事,但是骨子裏對於鬼神還是有著恐懼!
特別是知道了這神話一般世界的存在後,地球上那些神話似乎也不再隻是神話。
“世間沒有陰間。”諸葛春日很驚訝莫芸生居然知道這個詞匯,但是開口否認道。
“阿彌陀佛,上古大能曾經有過推測,我們生存的這片天地並不完善,其中最明顯的就是生死之間的輪轉並不完整,所以提出構建陰間的想法,但是最終卻失敗了。”一真和尚雖然沒有諸葛春日知道的東西多,但是得知這裏是一片冥羅樹海後,他也知道自己身處何地了。
“陰間的構建不算是完全失敗,比如這裏的冥羅樹,便是那些大能研究出來的產物,根據傳說,隻要能夠保持靈魂不滅,轉化為冥羅樹之後,當吞噬的生機足夠之後,便有重新複蘇的可能,這與一些功法秘術類似。”
諸葛春日一邊說著,一邊不著痕跡地看了莫芸生一眼。
莫芸生很快便想到了自己的寂滅輪轉術,確實如同諸葛春日所說一般。隻是,陰間不存在?
“陰間真的不存在嗎?那忘川河,奈何橋,十殿閻羅,十八層地獄這些都不存在嗎?”莫芸生有些不信邪,看了一眼一真和尚,繼續追問道:“你是小雷音寺的,那是不是有一座大雷音寺,而且還有一位號稱地獄不空不成佛的地藏王菩薩?”
沒有人可以理解此刻莫芸生的激動,一直以來,莫芸生心中都在將這個世界與地球對比,他始終堅信二者之間有著必然的聯係,而他,或許可以憑借這一些蛛絲馬跡,找到自己回去的路!
諸葛春日和一真和尚被莫芸生一連串的提問驚得張大了嘴巴,而一旁的金昊則是聽得不明所以。
“阿彌陀佛,小僧見識淺薄,不曾聽聞大雷音寺之說,倒是地藏佛乃是小雷音寺上古諸佛之一,有傳聞,他曾經參與構建陰間。”
“小祖宗,你是如何得知這些秘聞的,據我所知,知道陰間的人本來就極少,而有關陰間構造的記載更是鳳毛麟角,難道是那位……”諸葛春日從來都是對這些隱秘充滿好奇,一時間說溜了嘴,險些忘記莫芸生的威脅,好在,最後還是收住了。
不過,此刻莫芸生已經卻不在乎自己曾經被神秘人附身的事情外泄了。
諸葛春日的反應讓莫芸生更加肯定,地球與這個世界的關聯必然是存在的。但是,讓他失望的是,諸葛春日同樣也不能為他提供更多的訊息。
意識到自己失態,將話題扯遠了,莫芸生忽視了諸葛春日熱切的目光和一真疑惑的眼神,主動將話題往回引,道:“既然不存在陰間,那麽這生者與死者的交界又是怎麽回事?”
諸葛春日也已經意識到自己的失誤,接過話頭,道:“剛才也說過了,陰間構建失敗,但是卻誕生了眾多的產物,並且讓傳說中死者的世界與生者的世界有了連接。”
“死者的世界?”莫芸生不解,陰間不存,那死者的世界又是什麽鬼?
“死者的世界原本就存在,世間生靈除非魂飛魄散,死去後都會進入其中,被強大的亡靈吞噬,亦或者成長為強大的亡靈,與生者的世界已經沒有聯係。
世間隻有生者死亡進入死者世界,卻沒有死者往生的途徑,這無疑是不平衡的,不完善的。所以,大能們提出陰間的概念,企圖在死者世界與生者世界建立一個穩定而完善的生死轉換秩序。
最終的結果是失敗了。我之前也說過,雖然失敗,還是產生了不少的衍生物,比如現今東大陸流傳的僵屍一族和一些控製鬼物的功法,還有西方大陸的亡靈魔法和不死生物,等等。
其中,最接近陰間這個概念的,便是如此地一般,可以孕養已經死去足夠強大的英靈,從而達到逆天的還生目的!”
莫芸生點頭,能夠讓已經死去的人重獲新生,這等手段確實逆天!
“阿彌陀佛,此地神靈遺體匯聚,布局之人所圖甚大,我等身陷此地,恐怕凶多吉少。”一真雙手合十,目光在一棵棵冥羅樹見掃過,眉骨間有一道金色眼影閃現,似乎在查看什麽。
一直找不到話頭的金昊終於插上了嘴,道:“顧忌這麽多做什麽,直接將這些妖樹毀去便是。”
一邊說著,迅速地張開弓箭,直接朝著一棵冥羅樹射去一根鐵箭。
“不可!”
諸葛春日發出一聲驚呼,一真和尚已經衝出。
身影轉瞬超過了金昊射出的鐵箭,一層金光浮現在他的皮膚上。隻見一真雙手夾住鐵箭的箭杆,身體被鐵箭的衝力帶動著往後退了一小步,便站穩了身子。
金光消散,一真和尚雙手捧著鐵箭走到金昊麵前,交還給金昊,有些歉然地說道:“施主見諒,非是有意針對施主,而是這冥羅樹傷不得。”
“冥羅樹乃是汲取神魔血肉而生,蘊含著神魔的神性,傷之不祥,會有詛咒降身。”諸葛春日害怕雙方產生矛盾,偷偷看了一眼莫芸生,連忙解釋道。
莫芸生沒有生氣,但是一真和尚先前展露的手段卻讓莫芸生心中微微驚歎,很是不俗。
“是我魯莽了。”金昊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接過鐵箭。
“既然不能毀去,那我們就隻能繼續深入了,走吧。”莫芸生拍拍諸葛春日的頭頂,半點沒有從諸葛春日肩頭下來的意思,看樣子,是準備把諸葛春日當成之前魘獸的替代品了。
諸葛春日臉色一僵,但是卻沒有說什麽,而金昊則是收好弓箭,走到了諸葛春日旁邊。
一真和尚看到這裏,已經明白三人中做主的是莫芸生這個小家夥,一時間,對於莫芸生產生了極大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