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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邁入那道石門，進入靈界時，莫芸生便發現靈界的元氣較之於無望島，之間的差距，堪比靈界和地球的差距。而當他開始煉化元氣後，他又發現，靈界的元氣填補速度極慢，也就是說不僅僅是元氣稀少，用一個詞來形容，元氣的活性也無法與無望島相提並論。

    元氣稀少影響到修士的修煉和損耗恢複速度，而元氣的活性則是讓修行變得艱難，同時大大降低修士的戰鬥力和持久力。

    這樣的情況下，修士間的戰鬥就不再單純的是比拚術法的強大和元氣的深厚，還要不斷計算元氣的損耗。

    莫芸生一開始與古藺對戰時，古藺的戰鬥力並不曾引起莫芸生的重視，因為她表現出來這一點威脅太小了，直到莫芸生準備封住古藺，古藺爆發出來的元氣直接與他碰撞，莫芸生才知道他小覷古藺了。

    不同的環境成長出來的修士，必然會有所不同，在靈界這樣‘艱苦貧瘠’環境中修煉的修士，因為元氣的稀少，他們已經習慣了將體內的元氣精練到極致，而在天極星，因為元氣的充裕，修士元氣純厚程度直接與所修功法掛鉤，很少有人會浪費時間精練元氣。

    而另一個明顯的差異，那就是兩者的戰鬥方式，毫無疑問，靈界修士更加在乎元氣的利用效率，而天極星修士則是最大效率的輸出元氣。

    莫芸生眯著眼，他默默比較著這兩者之間可能的差距，最終得出這樣一個讓他認為的結論：那就是，如果靈界的修士去往天極星，必然會在很短的時間突飛猛進，而且。同階之內，除了那些頂級傳承的修士，大部分天極修士都不會有勝算。

    如果情況反過來……

    莫芸生看著不遠處臉色莫名的古藺，嘴角浮現出一個曖昧的弧度。若有若無的笑意讓人古藺摸不清他的思緒。

    “這兩個人在做什麽，怎麽不打了？”光幕之後，李鑫表情錯愕的看著遠處，他的臉上還殘留著先前見到莫芸生和古藺戰鬥畫麵的震撼，瞪大了雙眼低聲道。

    沒有人回答他的疑惑。古藺嚐試著吸收元氣，可是空氣中的元氣仿佛成了真空，她始終不能吸收半點元氣，不過當她看到莫芸生依舊維持著寒冰巨龍時，目光中的冷意越來越濃。

    “怎麽，不是要殺我嗎？站在那裏不動，用眼神殺我嗎？”莫芸生操縱著冰龍升向天空，看著古藺，“你想等待我耗損元氣，可惜。要讓你失望了。”

    古藺冷冷地看著莫芸生，她心中疑惑，莫芸生這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讓她失望了？

    然而，下一刻，她的瞳孔猛地一縮。

    莫芸生的背後，一白一黑兩羽光翼再次張開，輕輕一扇，瞬間遠空的雲霧黑壓壓一片，遮蔽了所有，如同海嘯一般向著這裏洶湧而來。一刹那充斥了整個山峰。

    空氣中鬼泣般的風嘯聲，一聲接著一聲，整個天地都是這讓人毛骨悚然的尖銳嘯聲。流動的霧氣，像是海底的成千上萬結隊的魚群。鋒利的劍刃似的刺向古藺。

    “這不可能！”古藺不得已撐開一層金光護在身體外側，她的雙眼中一片黑暗，似乎整個天地都淪入了暗無天日的鬼蜮之地，黑暗中不知有多少凶厲的惡靈，正在拚命地撕扯著她。

    金光不斷扭曲變形，古藺不斷加大自己的元氣輸出。真是諷刺，前一刻，她還在嘲笑莫芸生不懂戰鬥，白白損耗自己的元氣，現在卻反過來，輪到她飛速的消耗著元氣，更可氣的是，造成這個結果的，居然是她嘲笑的人在補充元氣。

    “不行，這樣下去，我會被耗死在這裏，為今之計，隻有拚了！”古藺飛快做出抉擇。

    她默默調動體內的元氣，一層金色的光焰從她體表浮出，在她身體周圍形成一層覆蓋。雖然看不見莫芸生的身影，但是現在所有的氣流都是往莫芸生身邊流去，所以，她隻要順著氣流……

    嗯！古藺悚然一驚，身體如同閃電一樣向後飛退，一隻帶動著幽藍色冰霧的手貼著她的手臂劃過。

    哢嚓哢嚓……

    一陣陣輕響中，她麵前的一小片霧氣迅速凝結成淡藍色的冰塊墜下，周圍高速流動的霧氣迅速充填進來，古藺隻能勉強捕捉到那宛如幽靈般的身影一閃而逝。

    被那隻手劃過的手臂已經覆蓋上一層薄冰，而且整隻手都麻木了，古藺全心戒備著周圍，連一絲氣流的變化都不敢放過，更別說分心去祛除侵入手臂的寒氣。

    “反應不錯，不過，現在還是下去吧。”

    莫芸生的聲音平淡中帶著一絲不容置喙，從古藺的下方傳來。古藺臉色大變，全身爆發出如同烈日般的金光，然而，下一刻，莫芸生的手已經抓住了古藺的腳腕。

    金光戛然而止，陰冷晦澀的氣息強行中斷了古藺體內的元氣運轉，厚厚的冰層如同從她的體內長出一般，頃刻間凍住了古藺的身體，隻將她的頭露在外麵。

    莫芸生輕輕一拽，冰封的古藺頓時化作一道流光穿透霧氣，落在光幕的外圍。

    “哇，有一個！”李鑫被從天而降的古藺嚇了一跳，等到看清古藺的模樣時，這才拍了拍胸口，調侃道。

    “小師妹，怎麽會這樣？這不可能！”女人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顯然古藺被莫芸生拿下，這已經超出了她的接受範圍。

    “有什麽不可能的？莫芸生可是我兄弟，他厲害是應該的，就你們這些小癟三，居然敢打我們的主意，這下撞到鐵板了吧？”李鑫惡狠狠地瞪了女人一眼，“這下看誰還能救你們，你們殺了李雲，準備好付出代價！”

    古藺沒有去理會後麵幾人的言語，她看著從天空中飄來，沿途所過之處，漫天雲霧一掃而空的莫芸生，眼神中漸漸露出遲疑。

    “你真是莫芸生？”

    莫芸生落到平台上，剛剛站定，便聽到了古藺的問話。他點了點頭，說道：“是我，所以，可以告訴我一年前究竟發生了……”

    “你怎麽可能還活著？你是怎麽活下來的？你的靈魂明明已經湮滅！”古藺的聲音發出微微的顫抖，得到莫芸生的回答，她的腦海中迅速想起起那件她意圖永久忘記的記憶。

    莫芸生沉默了，他沒有立刻詢問，古藺的話中已經透露出了第一個他想要知道的信息。

    果然，那所謂的車禍根本就是無稽之談。他真正的死因，是靈魂湮滅。

    可是，靈魂湮滅？

    “你們在說什麽？莫芸生你不是活得好好的嗎？靈魂……”站在光幕之後，李鑫話說到一半，聰明如他，自然而然的把一些東西連到了一起，他看向莫芸生的表情變得複雜起來。

    他想起了莫芸生出現時光著身子的情景，與莫芸生相處下來，李鑫知道，莫芸生顯然不是有那些怪癖的人，再加上之前莫芸生仿佛強調的事出有因，這個因……

    這一男一女穿著古裝出現，而且目標人物也是莫芸生……

    古藺說一年前莫芸生就該死了……

    三個線索聯係起來，一年前死去的莫芸生不知道為什麽活了過來，重新出現，結果引來了穿著古裝的一男一女，這一男一女處於某種需要，劫持了他爸爸李雲，最後殺人滅口。

    也就是說，整件事的起因，就是莫芸生重新出現。

    李鑫沉默了，一時間他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莫芸生，雖然他很清楚李雲的死不應該怪到莫芸生身上，如果這件事發生在其他人身上，他更會堅定地認為，這件事與莫芸生毫無關聯。

    可是，現在這件事發生在他身上，死去的李雲是他的爸爸，他就無法不產生一些遷怒的想法。

    莫芸生現在沒有心思去在乎李鑫的想法，他迫切地想要弄明白一年前發生的事。

    “雖然我還不知道靈界的規矩，但是我估計靈界眾人是不能進入地球的，你能夠像普通人一樣與我成為同學，那就隻有一個可能，就是你一年前跟這兩個人一樣，是監察使，所以你可以借由職務之便，進入地球。”

    莫芸生與古藺對視著，他迅速整理著思緒，一字一頓地說道：“一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古藺經過了最初的震驚，現在已經恢複了鎮靜，她平淡的回應著莫芸生迫人的目光，說道：“那件事你知道了又能如何？我承認，你以這樣的姿態再次出現，確實讓我震撼，可是我勸你，還是不要深究的好，不然白白浪費你這重活一次的機會。”

    莫芸生有些意外，古藺這番話聽著很不客氣，甚至可以說是明目張膽的威脅，可是，莫芸生卻敏銳地察覺到古藺話裏的另外一番用意。

    “你最好現在就放了我們，並向我們賠禮道歉，小師妹可是我天極門掌門首座長女，掌門首座早已參透嬰變境……”女人見到莫芸生在古藺的威脅下沉默了下來，還以為莫芸生慫了，立即得意洋洋得喊道。

    誌得意滿的女人絲毫沒有意識到，她吐出某個詞匯時，莫芸生嘴角揚起的如同新月的薄薄弧度。

    更不可能發現，背對著她的古藺，在看到莫芸生嘴角的弧度時，那雙瞳孔深處仿佛被烏雲遮蔽失去了星辰光輝的夜晚般，黯淡。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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