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撤退,不顧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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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在白狼山被包圍後,蕭秦隻得反其道而行之,並不向白毅在雲州的大營所在地雲川方向撤退,而是向東北方向,雲州腹地方向進軍,轉轉悠悠的打了幾個小城池,也不防守取了些糧草便走,著實帶著賀拔勝的追擊部隊溜達了十餘天,陸續的化整為零,分批的讓小股士兵逃回雲川大營,除了糧草,能扔的軍械都扔掉了,隻為了能讓更多的士卒返回齊國。現在蕭秦身邊,也隻剩下最後的十多名士卒,身後追擊者們依然尾隨,終於接近了黎陽城,卻發現早已變成了一座空城。

    多日未曾進水,嘴唇已經幹涸的裂了數到口子,風一吹便疼的隻咬牙,看著後麵跟隨著的十多個早已經沒有精騎模樣的士兵,活活像幾個騎著瘦馬的乞丐,破損的戰袍像身上掛著幾麵小旌旗一般被風刮的飛揚著。

    “走吧,各位,回衛州吧。看來大軍已經撤了。”蕭秦沙啞著嗓子有氣無力的說著。

    “哼,將軍,不是我們哥幾個說,跟著您,也太遭罪了。”一名士兵開口抱怨著。

    “就是,為什麽咱幾個就要為了別人在這裏牽扯追軍,咱是禁軍部隊,要留也留下天雄軍的人。”另一個士兵也開口附和著。

    蕭秦沒有說話,他知道現在無論說什麽,也無法阻止他們的抱怨。等回到大營,自己一定要讓白毅把蔣奇軍法從事,自己一定要做監斬官,並且親自斬下這個小人頭顱,讓自己一雪前恥。

    就在這時,耳邊突然傳來一陣風聲,這是飛箭破風之聲,蕭秦下意識的低下頭,一支箭剛好從他的頭頂飛了過去。

    “啊!”一陣慘叫聲從身旁傳來,剛才抱怨的一個士兵被一支飛箭貫穿了脖子,血柱從傷口湧出,人一頭從馬上栽倒到地上。

    “快撤!”蕭秦喊完打馬便跑,後麵的士兵也不再抱怨,將身子壓低在馬背上,四散逃開了,不時的有人被射下馬來,有的馬被射死,人翻滾到地上,被緊隨其後的燕國追兵一刀削掉了腦袋。

    蕭秦顧不上那麽多,死命的拍著馬盡可能的不停改變著路線逃跑以免被射中,“白鵠,今日我能否生還,就看你了。”蕭秦將生還的希望全部落在白鵠的身上。

    不知道跑了多久,白鵠長嘶了一聲轟然倒下,蕭秦也跟著從馬背上摔了下來,顧不得磕了滿臉的血,蕭秦趴在地上,瞧了瞧四周,確定沒有了追兵,趕快起身跑到戰馬身邊,隻見白鵠口中泛著白沫,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幾次自己企圖想站起來,都沒有成功。

    連續幾日的逃亡,人尚且可以在馬背上稍微休息一下,可是馬卻一直沒有停下,能堅持這麽舊,白鵠已經盡力了。蕭秦輕輕撫摸著馬頭,銳士營的戰馬都是由自己從小開始飼養、訓練,以達到人和馬完美的默契程度。白鵠如此受苦,蕭秦的心情也可想而知,但是此時仍然在敵人範圍之內,一旦碰到敵人,又失去了馬力,蕭秦也隻得束手待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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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nbsp;蕭秦有心點把火,給白鵠溫暖一下身子,卻又怕引來追兵,隻好全身抱緊了戰馬,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第二天醒來,蕭秦睜開眼時,白鵠已經死去,全身冰冷僵硬,不見了往日的神采,靜靜的躺在哪裏,保持著昨日的樣子,眼邊殘留了幾滴尚未幹的淚水。

    就在這時,遠處飛奔來了一騎,蕭秦擦了一把眼角的淚水,嚇了一跳,竟然是燕軍的一個騎兵,此處毫無遮擋,又沒有馬,跑是肯定跑不過的,趕快伸手去摸靖雲刀,卻不在腰間,蕭秦四下去找,發現竟然在白鵠的身下壓著。

    這時,那一騎已經到了跟前,是沒有佩戴盔甲的輕裝騎兵,看上去也就是十一二歲模樣,來到蕭秦麵前拉住馬栓,上下大量了一下蕭秦,便開口到:“這匹馬是你找到的?”

    這一句話,蕭秦懸在空中的心放下了一半,故意壓低聲音掩蓋自己的口音,將聲音說的模模糊糊,趕快假裝顫抖的拱手拜著:“啟稟軍爺,我剛才路過,看見這裏有一匹死馬,想過來割點馬肉回家給婆娘嚐嚐。”

    “你這個老小子別裝了,我一聽你就不是雲州口音,本軍爺現在無事,說吧,你是在哪裏犯了什麽事,逃到雲州的?”年輕騎兵翻身下馬,拔出刀便在白鵠身上割肉,蕭秦看在眼裏那叫一個心疼,但是不清楚附近還有多少燕軍士兵,自己手中又無兵刃,後槽牙都快被自己咬碎了。

    燕軍騎兵,割了一塊馬肉,扔給蕭秦:“我知道你們這些人,怕這怕那的,要不也不會跑到這個鬼地方來,最近兵荒馬亂的,能躲就躲遠點,趕快走吧。”

    “謝謝軍爺!”蕭秦假裝感謝,拿著肉就要走。

    “站住。”

    蕭秦心中一顫,莫非這個小孩又看出了什麽?蕭秦的靴子裏藏了一直小匕首,盤算著如何能夠拿出匕首製伏這個小孩。

    “你穿那身碎布條,我差點把你認成齊軍。”說著從自己的馬包裏取出一件灰色的衣服:“見到我,你可走運了,否則被別人當齊兵殺了都不知道怎麽死的。換上吧。”

    “太感謝了。”蕭秦慌忙的脫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換上對方給的新衣服,果然舊衣服早就成了幾條碎布條,新衣服顯然是這個小士兵的,蕭秦並非身材高大之人,但是穿在身上仍然很緊。

    “你剛才瞧見有人騎馬路過嗎?”小兵突然問到。

    “有見到兩個騎馬的,往西邊走了。”蕭秦隨便亂指著一個方向。

    “你糊塗了吧,那裏是東邊,你也早點離開大路吧,躲幾天再出來。”說完,那個小兵收起馬刀,手裏拎著一塊血淋淋的馬肉,放到戰馬屁股上的背包裏,自己也上了馬,勒了一下韁繩,向著蕭秦指的方向去了。

    蕭秦手裏捧著白鵠身上的肉,看著被人割了幾塊肉的白鵠,眼淚終於落了下來,跪在自己昔日的戰友旁邊痛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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