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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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蕭秦在牢房裏,氣憤的來回踱著步,一邊走一邊坡口大罵,郭禕也不阻止他,牢房外麵的獄卒都離得遠遠的,隔著石頭牆壁,也傳不了那麽遠,讓蕭秦想不到的原因的是,回來的眾人竟然都指證自己投敵。
“郭兄,你說,我投敵,我他媽都投了敵,還回來幹什麽?我找死?”蕭秦情緒激動,臉和脖子漲的通紅,問到郭禕。
“還不是為了裏應外合圖謀出雲關……”郭禕回答到。
“你這麽認為?”蕭秦猛然一聽郭禕的回答,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自己怎麽沒有想到這麽好的安排,一個人回來,裏應外合,圖謀出雲關。
“我?蕭將軍,你別鬧了,我怎麽可能這麽想,是他們的推論。”郭禕抬起頭爭辯道。
“誰們?你告訴我誰們?蔣奇、楊戡、周誌?”蕭秦氣呼呼的坐回到郭禕對麵的石床上。
“我的蕭將軍,我現在不和你理論這些,沒有用。”郭禕歎了一口氣,臉上也是著急:“我依附秦王,而你又對秦王至關重要,就算我不為你,我也為了我自己吧。蕭彥章去了晉州,鬧不好就會立功,到時候,和秦王分庭抗禮,沒有你的幫助,怎麽鬥得過武陵王?”
“別說這些,現在我人都要被斬了,秦王、武陵王,再加上蕭彥明,我想摻和也摻和不了啦。”蕭秦克製不住自己衝動的脾氣,現如今也沒了忌諱,想什麽便說什麽。
“蕭秦,你給我冷靜!”郭禕“噌”的一聲站了起來,嚴肅的看著蕭秦:“現如今,秦王讓我來救你,你還說這種話,你有良心嗎?”
蕭秦聽到,秦王讓郭禕來搭救自己便一愣,慢慢的平靜下來,仰望著郭禕,郭禕也慢慢的坐了下來,語氣放緩了說:“大家都念著你呢,你不能自暴自棄。”
“有什麽辦法?”
“小杖受,大杖走。”郭禕一個字一個字的說了出來。
蕭秦六個字聽到耳中,卻如同六根釘子紮在心頭一般,咬著牙關,緩緩的問到:“這是秦王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
兩個人再一次默然了,空氣如此寧靜,隻能聽見外麵的風吹樹葉的“沙沙”聲,他們仿佛在討論蕭秦的問題,郭禕搖了搖頭,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你何必要問這是誰的主意呢。”
“是秦王。”蕭秦看著窗外,原本以為自由對於自己是理所當然,到現在才發現,那是多麽奢侈的想法,那是上天的恩賜,自己應該對以往的生活感到慶幸。
郭禕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隻是在那裏靜靜的看著蕭秦,等待著他的答複,在他看來,這是最完美的解決辦法。
“如何走?”蕭秦也明白,隻有這一條路可選,如果眾口一詞,自己難逃厄運。
“這個監牢的獄卒、牢頭,已經全買通了,找個死囚替換你,你趁夜色逃走。”郭禕顯然早已經安排好了越獄計劃,這才是他來的重點。
蕭秦想了想問:“你說的簡單,死囚替換我,如果白毅來親自審我,或者要押解我回京城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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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不用操心,白毅昨日便率軍回晉州了,安北將軍董治接任衛州都督,還未到任,等他到任,才會押解你回京,這段時間裏,便會讓死囚得瘟疫,最後病死,不得已隻能焚燒屍體。”郭禕輕描淡寫的說著,仿佛那個替身死囚用這種痛苦的死法死去是一件極其不經意的事一般。
“那我去哪?暫時肯定不能回京。”蕭秦知道,去向他們也一定給安排好了,自己隻能任他們擺布。
“蕭兄,小弟愚以為,暫時去朔州吧,越兮與你相厚,朔州百廢待興,你去了有用武之地,等將來,有機會秦王定然會助你回到京師。”郭禕略有些激動,此次見麵最主要的目的便是勸說蕭秦出走,他知道,現在蕭秦正在舉棋不定之機,便一把抓住蕭秦的手,繼續說:“將軍,為將來計!”
一語,蕭秦似有所悟,正是,就算自己一直沒有機會回京,隻要將來秦王登基,必定會召自己回京城,那時候,自己現在的棘手問題,將不會再出現在別人的記憶中,成為過眼雲煙消失在茫茫的時間中。
“秦王……”蕭秦還想再說什麽,可是秦王兩字剛剛出口,便不知道再說些什麽,隻好頓在那裏,自己也搖了搖頭,閉上了嘴,不再言語。
郭禕看了出來,便起身,招呼獄卒小聲吩咐了幾句,不多時,獄卒取來了一個包裹,郭禕拿過包裹,繼續將門關進,走回到椅子上,將包裹放到蕭秦身旁,說到:“這是換的衣服,你等一下換上,還有些盤纏,你今夜就走。一路想西走十裏左右,有一個叫固縣的地方,我派人在哪來準備了兩匹快馬。”
蕭秦打開包裹,靖雲竟然在裏麵,他抬頭看了一眼郭禕,郭禕笑著說:“去朔州是讓你建功立業的,刀還能不帶著?”
蕭秦沒有再說話,隻是將靖雲刀放於一旁,拿起衣物換了,郭禕拱了一下手,告了辭,便離開了,既然已成定局,兩人也無需再多說什麽,牢門沒有再被關閉,隻是聽著郭禕對牢頭說如果讓別人知道他來過監牢見蕭秦,一定會讓牢頭好受,不一會又聽到牢頭不停的說謝謝,聽上去像是郭禕又打賞了牢頭。
蕭秦不再想那麽多,不一會,牢頭笑嘻嘻的帶著酒飯又來了,蕭秦這次沒有再邀請牢頭同吃,獨自一個人喝著酒,吃了點飯菜,便在床上等待著,等待著人生第一次逃亡,他知道,這是第一次,但可以肯定不是最後一次。
天色逐漸黑了下來,可是風卻未曾停止,不遠處傳來蟾蜍們此起彼伏的叫聲,蕭秦聽到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開門的是王牢頭,顯然是有些緊張,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笑容將一個十二三歲半大的孩子推了出來:“將軍,上路吧,他會帶你出城。”
蕭秦沒有說話,點了點頭,從袖袋裏拿出一張銀票來,這是郭禕給他準備當做盤纏的五十兩的銀票,遞給了牢頭低聲說到:“拿著錢,今夜帶著家人也離開吧,找個地方置辦些地。”
王牢頭並沒有伸手接錢不自然的笑著拍了拍身前的孩子:“這小兔崽子,就是我唯一的親人了,他娘死得早,哎。”
蕭秦看著牢頭,心裏卻想起了皇上,那個唯一能讓自己連想起父親這個詞的人,他也隻能讓自己想起這個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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